“你……別過來。”
饒是田七拼命強撐。但見到雪亮的匕首朝自己的眼睛伸了過來。終究還是忍不住語音發顫。
無敵錢少見狀得意極了:“哈哈。姓田的小子怕了。姓田的。那你就快點求饒啊。只要你一求饒。我們就讓你再多看兩眼這個世界。”
“不行。”
天生富貴一口否決:“錢少。爲了等你們來。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爲免夜長夢多……”他說到這裡。馬上叫道:“光頭輝。還等什麼。快動手。”
光頭嘿嘿一聲冷笑。伸出一隻左手來抓田七頭髮。田七下意識想避。但身上受的傷太多了。哪裡避得開去。還是被光頭輝一下子揪住了頭髮。接着眼皮子一涼。冰冷的匕首已經貼在了眼睛上面。
“完了。眼睛不保。以後再也進不了遊戲。我還能拿什麼找他們報仇。去。還說什麼報仇。只怕我這次連命都得丟在這裡了。”
事以既此。田七隻好橫下心來。心裡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反正自己是爛命一條。瞎和不瞎又有什麼可怕的。
只是在這一霎那。他終究不免想到了這段時間在遊戲裡認識的衆位好友。尤其是對幾個mm。心中更是極其不捨:“紅顏、嫣然、暮雪、雲在天、方鏡雲。在這一刻我才知道。你們每一個我都是很在意的。本以爲時間會幫我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但沒想到我卻等不到那天了。你們……保重。”
“光頭輝。快動手。”天生富貴又在催促了。
田七馬上感覺左邊眼皮子上微微一紮。接着便不敢亂動了。因爲感覺出來光頭輝已經把匕首尖抵到了自己左眼眼皮上。只要他手上一用力。自己一隻左眼就得報費。
“啪啪啪……”
可就在這時。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一下子讓倉庫內的幾人警覺頓生。
無敵錢少和何俊東對望了一眼。都有了些擔心。因爲先前他們來的時候見過這倉庫外面有光頭輝手下小混混們看守着。外人應該進不來。至於那些小混混們。就算有再重要的事稟告也不敢把門拍的“啪啪”亂響。
天生富貴也想到了這點。馬上讓光頭輝先放下匕首。捂住田七的嘴不讓他出聲。然後才提高聲音問道:“是誰。”
“老付。是我。”倉庫外傳來一個濃厚的聲音。
“哦。沒事。沒事。是我的好哥們。警局裡的朋友。”天生富貴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別擔心。然後過去開門。
其餘幾人早就聽說過天生富貴黑白兩道通吃的事。所以聽說這會兒來了警察。也不覺得怎麼驚訝。
但讓幾人沒想到的是。天生富貴才一拉開門。就馬上被人推到了一邊。接着幾人眼前一花。倉庫裡就“唰啦啦”多了十來個身穿軍裝的人。而這些人每人手上都端着亮錚錚的衝鋒槍。黑森森的槍口飛快地瞄準了倉庫裡幾人。威嚴的聲音也馬上響起:“都不準動。把手舉起來。”
“這……”
幾人愕然向門外看去。門外的混混們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每個混混身後都有一名穿軍裝的人拿槍指着。怪不得被人無聲無息衝了進來都沒發出個警報。
天生富貴再一看間。自己那個警察好哥們也被人用槍抵着。怪不得他會出賣自己。騙自己開門。
警察遇上軍人。那當然是沒的比。但是軍方的人怎麼來了這。
而更令天生富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拿槍指着他警察朋友的人竟然是個身穿軍裝的女人。這女人很年青。很漂亮。穿着一身軍裝更是冷豔動人。她一手持槍。另一手則把玩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正冷冷地看過來。
這女人拿匕首的樣子好熟悉。
“你。”天生富貴呆了一下。馬上醒悟:“你是……”
穿軍裝的女人手臂一伸。冒着寒意的匕首飛快地架在天生富貴脖子上。接着她用冷的象冰一樣的語氣說道:“天生富貴。上回你說我的脅持不管用。那這回呢。”
……
田七自從被光頭輝用匕首抵住了眼睛後就陷入了迷糊狀態。他連接遭受到毒打。本就是靠着一股強大的意志力才勉強撐到現在。後面以爲自己無幸了。腦袋更是一片混亂。
而光頭輝在槍口的瞄準下突然舉起了雙手。一下子更讓田七摔倒在地。
這一摔後田七更覺得天旋地轉。連僅有的一絲知覺也一下子摔懵了。
“七絕。你醒醒。你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田七好象聽到有人在焦急地叫着自己。那聲音帶着千分焦急和萬分驚惶。似乎是一個跟自己很熟的人在拼命呼喚自己……
田七昏昏沉沉。好幾次都不想去理。但那聲音硬是把田七呼喚的睡不下去。最後只好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子看了一下。濛濛朧朧感覺出面前有一個穿軍裝的女人。因爲這人除了一身軍綠色很顯眼外。長長的頭髮也散在了自己臉上。
“她是誰。認識我嗎。爲什麼這麼焦急的呼喚我。”
田七有些疑惑。努力想睜大眼睛看清楚一些。但眼前情景卻慢慢模糊。跟着着一下子黑了下去……
“穿軍裝的女人……”
這是田七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絲意識。
……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田七發現這個穿軍裝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然後略轉了一下頭後。一縷陽光剛好透過窗戶穿了進來。正照射在田七的眼睛上。等適應了強光過後。他才發覺自已是躺在一張白色的牀上。全身上下幾乎都包着白色紗布。被纏的就象個木乃伊似的。
這裡應該是醫院。因爲田七聞到了強烈的藥水味道。
再看病牀的另一邊。有一個人正伏在牀頭的桌子上。下半身卻坐在一張輪椅上。田七微仰了下身子。認出正是腳受了傷的亂世紅顏。
“她怎麼睡在桌子上。難道……是一直在這守着我。”
田七微微一驚。隨即又滿心溫暖。見她一張白膩的俏臉映上了清晨的陽光。更顯得英氣逼人。不由地心下一動。一伸手就想去摸摸這張近在咫尺的俏臉。但胳膊才一動。肩膀上一陣劇痛傳來。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一出聲之下。馬上把亂世紅顏驚醒了。她睜開眼睛見牀上的田七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臉馬上就紅了。接着又關切地道:“你終於醒了。”
田七也有了些不好意思。暗道自己幸好手還沒伸出去。再輕輕活動了下手腳。除了有些地方還很疼之外暫時沒察覺出什麼大問題。當即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已經三天三夜了。”
“啊。”
亂世紅顏這話把田七嚇了一大跳。但她接下來的話就讓田七不解了:“哦。田七。你是怎麼到醫院來的。”
田七反問道:“不是你們送我來的嗎。”
亂世紅顏搖了搖頭:“我們也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趕過來的。你那夥手下說你在酒店裡失蹤。可後來怎麼又在醫院裡了。還傷成了這個樣子……”說到後面這句時。聲音中滿是憐惜。
田七一下子記起自己被天生富貴一夥人抓到一個什麼倉庫裡。然後被他們毒打了一頓。最後光頭輝要用匕首來挖自己眼睛時。好象有什麼人闖了進來。最後有個……
一想到這裡。田七馬上問道:“那個穿軍裝的女人是誰。”
“什麼軍裝女人。”亂世紅顏莫名其妙。連連搖頭。
“我昏迷前好象看到一個穿軍裝的女人。她很焦急地叫我醒來。”田七隻好解釋了一下。
“穿軍裝的女人。女軍官。”
亂世紅顏連連搖頭:“我們都沒見過。估計你是在做夢吧。”
見問不出什麼。田七也只好不再問了。再過了一會。四大“神女”、畢中南、弦子和李大牛等人也來了。
田七忙向弦子打聽。得知十人中除自己外。只有李迎受了點傷。也住在這家醫院。而其餘殺手成員則只受了些皮肉輕傷。在得知自己沒生命危險後就離開了花城。
田七一臉惋惜:“他們這就走了。咱們的酒還沒喝勁興呢。”
弦子mm卻道:‘得了吧。喝頓酒都能喝出這麼大的事來。也只有跟着你這種哀老大才遇得上了。他們個個都說。這次在花城又打架又放火又被抓的。將會讓他們畢生難忘。’
田七隻好笑笑不答。暗道這次的事的確是把他們連累的不輕。
畢中南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田七。這次你也算爲民除害了。”說完就遞了一份花城報紙過來。
田七接過來一看。報紙上第一版的頭條大標題就是“花城重大涉黑團伙覆滅”。上面的涉黑團伙照片中第一個就是天生富貴。報紙上說他明着是ZD公司高層。暗地裡卻勾結警方敗類。在花城處處做違法勾當。於三天前被警方一舉端掉……
報紙上洋洋數百字。都是揭露這夥涉黑人員的惡行。光頭輝、何俊東、木大將軍、無敵錢少等人也榜上有名。但文字裡自始至終沒寫有軍方參與。讓田七不得不懷疑了:“難道我昏迷前看到的那個穿軍裝女人。真的是我的幻覺。”
“這也有我什麼事。”田七莫名其妙。又道:“我只是受害人。”
畢中南笑道:“那可不是。要不是因爲你。南方軍……不。難道警察能這麼快端掉這夥人嗎。哈哈。這次天生富貴、何俊東他們完蛋了。”
而對於是誰送田七來醫院一事。連畢中南也說不知道。衆人也只好認定是警方乾的了。
田七的傷勢不輕。醫生說至少要住半個月的院才能完全康復。所以這這段時間沒法回新租的工作室了。幸好亂世紅顏、李迎也住在這間醫院。閒來無事三人還能聊上幾句。也能打發點時間。
而李大牛則馬上跑回去把田七的遊戲頭盔送了過來。在醫生的准許下。田七才得以再次進入遊戲。
“唰”的一聲。一身紅名的七絕又出現在南湘城內。
現實中田七連擡胳膊、下病牀都沒辦法。可遊戲中卻毫髮無傷。這就是遊戲和現實的不同。
可田七上線了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才醒。遊戲時間也過了五天左右。而在這短短五天遊戲時間裡。南湘城又發生了不小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