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是非公道
面對我的質問，司徒鐘沒有露出一絲的愧疚，反而對我質問，“何爲無辜，難道就因爲你陸安之的一句話，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就是無辜的人？”
我錯愕的看着眼前的司徒鍾，彷彿看着的不再是一個殺人的狂魔，而是一個內心隱藏着不知道什麼秘密的人。我的呼吸因爲肺葉的傷口，而變得更加的凌亂急促，彷彿下一秒我的呼吸就會因爲肺葉的傷而停止。
“呼哧，呼哧。”我強迫自己沒有倒下去，就這麼跟司徒鍾僵持着。
幾分鐘之後，我的身後出現了異動，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飛雲劍，我身後的人，是蜀山的弟子。
“看起來，他們師徒二人已經兩敗俱傷了，我們……我們動手吧。”那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小夥子，年齡應該跟我差不多。剛剛這傢伙還在司徒鐘的氣勢下嚇得一動不動，而現在，司徒鍾跟我都受到了致命的傷害，這傢伙也變得蠢蠢欲動了。
“風一，你是說，殺死司徒鍾，回師門交差？”原來，面目清秀的弟子的名字是風一。
風一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雲一，你這傢伙！開什麼玩笑，只是殺一個司徒鍾，怎麼可以體現我們的功勞呢？哼哼，回去師尊要是知道，我們折損了景一師兄，才殺了司徒鍾，說不定還會處罰我們幾個呢。不過，我們要是連司徒鐘的弟子也殺了，那麼，師尊不但不會責怪我們，相反會大大的稱讚我們呢。說不定，大師兄的位置，就是我們幾個的了。”
“這……”雲一的臉上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可是，這個人剛剛還救了我們，恩將仇報，不是我們蜀山弟子的做法。”
風一鄙視的看着雲一，啐道，“哼，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大家不說，就沒有人知道。而且，我們還會得到門派的獎勵，何樂而不爲呢。這一個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世界，你們倒是說說看，我們沒有實力之前，誰會看得起我們？”
雲一杵在了原地，雖有惻隱之心，卻始終沒有公然跟風一唱反調。至於其他的弟子，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正，殺不殺我，跟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就算是升值，那也是雲一跟風一兩個人的事情，他們最多不過是得到兩句口頭嘉獎而已。
“你們，你們不可以殺他。”在所有人的背後，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的身體一顫，緩緩地回頭，果然，是宣瑾！
宣瑾朝着我跟司徒鐘的方向走了過來，接着，她在我的身前停了下來。宣瑾伸出自己的小手，撫摸着我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宣瑾的小手。她的眼眶，已經被眼淚溢滿，傷心的淚水順着臉龐滴落了下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拼命，他是你師父啊。”
看着宣瑾傷心的樣子，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而，我的力氣因爲胸口的傷而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要說幫宣瑾擦眼淚，就是自己站立都幾乎要做不到了。
嘗試了幾次，我的手始終沒有辦法觸及到宣瑾的臉龐。宣瑾看的心疼，索性將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臉上。我的鼻子一酸，差點沒有哭出來。
“安之，回來吧，工作室需要你，我需要你。”宣瑾略顯羞澀的說道。
我只是將自己的手摩挲着宣瑾的臉龐，語氣有些失落的說道，“還不可以，我現在還不可以回去。我還沒有辦法，確認殺死朔月的人到底是衝着你來的還是衝着我來的。我只有隱藏在暗處，纔可以更好的保護你。”
“可是……可是我想你啊。”宣瑾整個人撲在了我的懷裡。
“呃。”我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差點昏厥過去。
“對不起，弄痛你了吧。”宣瑾面帶愧色的看着我。
我搖搖頭，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不疼。”
“好了，你們也該說完臨終遺言了吧。嘖嘖，這小丫頭姿色還不錯的樣子。哥幾個，宰了司徒鍾跟這個臭小子，這個女人，就可以任由我們採摘了。”風一的眼神一直遊離在宣瑾的胸口，若不是我現在沒有力量的話，我一定挖出這傢伙的雙眼。
“看見了沒有，什麼是是非曲直，陸安之。不是你救了別人，別人就會感激你。你看到的，你相信的，也不一定是事實。你師父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是我卻可以告訴你。你的師父，從來沒有愧對這天地。”司徒鍾一個踉蹌，腳下一滑，竟然跌下了斷崖。
“不……咳咳。”看到司徒鍾墜落山崖的那瞬間，我整個人都差點飛出去，同時，因爲牽動到傷口，身體的肌肉劇烈的痙攣着。
初春，M市的風還在凜冽的吹着。就像現在，大風席捲着這裡的一切，空氣中，到處都是血液的味道跟零碎的植物味道。
我的力氣漸漸地消失，以致於整個人跪坐在了地上。宣瑾一臉擔憂的扶着我，使我不至於倒下去。我的手指間，軒轅戒指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只是不知道這光芒是在預示着什麼。
事情，與我想象的似乎完全相反。我看到的，我相信的，原來都只是假的。
“老頭子就是老頭子，連站都站不穩，也好，省的髒了大爺的劍。雲一，去殺了那個臭小子，他已經快死了，別告訴我，你還殺不掉一個將死之人。”風一現在的語氣，儼然自己就是大師兄的樣子。對於身旁的幾個同伴，一點也沒有尊重的意思。
“這……”雲一知道，風一是在逼自己。雲一原本就不贊同風一殺人的做法，現在，不管雲一是不是殺我，都會處於艱難的境地。
“怎麼，你在袒護叛徒？”風一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容。“也好，既然你不想殺他們，那就算了。”
雲一的眼睛一亮，“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就去幫他們。”說着，雲一便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噗嗤！
利劍刺入心臟的聲音，雲一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透出的劍鋒，一臉的不解。他緩緩地回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人，赫然便是風一。
“師……師兄，你……”雲一看着風一，死不瞑目。
風一露出冷笑，緩緩地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誅。若是留下你，說不定你那天就會告訴師尊今天的事情，所以，對不起了師弟，到了那邊，別記恨我。我也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風一抽出了自己的劍，一腳將雲一的屍體踢下了斷崖。
我的手指，已經完全被綠色的光芒覆蓋。不過，這一幕，風一那幾個蜀山的弟子並沒有意識到。宣瑾倒是發現了這一幕，卻也沒有聲張。因爲，宣瑾看到了我的眼神。宣瑾只是接觸了一下我的眼神，便覺得自己如墜冰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那是我在爆發之前的眼神。
“別動，police！”這個時候，宋海瑞帶着熊林她們幾個趕了過來，宋海瑞跟熊林的手裡都是有槍械的，孫萌萌倒是沒有槍，其他的人更是手無寸鐵。
“老大，你沒事吧。”熊林倒是實在，雖然其他人都不看好我這個什麼狗屁組長。但是，熊林卻不一樣，這種直率的漢子，一旦認定了你，便不會改變。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風一轉身看着熊林他們，眼神滿是不屑，“一羣凡人，也該在爺爺面前耍威風。你們手裡的那個，是槍嗎？呵呵，在我的眼裡，那不過是玩具而已。”
我冷笑着看着風一的狂妄，這貨實在是太囂張了。他的實力，頂多算是御氣級巔峰，說實話，實在是算不上巔峰。說他是巔峰，只是擡舉他而已。如果我沒有受傷的話，絕對一個人可以秒殺他們一羣人。
砰地一聲！熊林摳響了扳機，子彈勢如破竹的擊穿了風一的護體罡氣，在他的胸口，流下了一個爆裂的傷口。
“怎麼、怎麼可能？”風一看着自己的胸口，鮮血緩緩地流了出來。不過，這並不致命，充其量只是讓他受傷而已。
然而，熊林的毛躁，也讓原本就想殺人滅口的風一兇性畢露。風一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一個藥瓶，接着從藥瓶裡倒出了些許的藥水倒在了胸前。那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着。收拾完自己的傷口，風一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臭小子，想不到，你手裡的那玩意還是有點用處的呢。不知道，要是我用這玩意，打在你的腦袋上，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呢？”
熊林也不是怕威脅的主，二話不說，繼續摳響了扳機。
biubiubiu！
然而，讓熊林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熊林只感覺身前的目標，只是微微的一晃，子彈便落空了。下一秒，風一已經出現在了熊林的身前。風一手中的長劍，高高的舉起，只要不到半秒鐘，便可以將劍刺入熊林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