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夢南眉頭一皺,心中卻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在鐵翼雲紋豹將潛力完全釋放的那一刻,一股曾讓姬夢南不安的力量在姬夢南心中微微的跳動了一下,似乎,那鐵翼雲紋豹的身體上有那種力量!
難不成,那觀音封印的是這種力量不成?
看起來,這鐵翼雲紋豹和迦瑪帝國,甚至和觀音之間都有一絲神秘的聯繫。
都說每一個神仙都擁有屬於自己的信衆,他們依靠吸收自己的信衆的信仰之力不斷的變強,甚至還能將這信仰之力變成強大的法術來攻擊敵人。
這事情卻是越來越有趣了,不過,最有趣的莫過於了格羅此人。毫無疑問,格羅就是這個格羅大陸的主人,更是藉着精衛之靈毀去了四個原本能夠顛覆他界主地位的聚靈大陣,更是趁機收回了面具與法杖。
格羅與魔法神殿之間,誰正誰邪現在也不是妄下判斷的時候。不過有一點可以斷定的是,魔法神殿一定極強,否則怎麼會想出聚靈鎖鏈的法子來削弱格羅,更敢在格羅大陸中建立屬於魔法神殿高高再上的統治秩序?
其中一定有貓膩。
目送三兒幾個騎豹西去,姬夢南也招出了自己的鐵翼雲紋豹,拉着蕭竹上去,直奔吉蒙帝國的帝都而去。在姬夢南跨上鐵藝雲紋豹背上之時,姬夢南卻發現,自己的這頭鐵翼雲紋豹中居然沒有一點封印,依舊是處於成長期。
這一點又讓姬夢南陷入了迷惑之中,不過姬夢南也並未往深處考慮此事,當務之急是去尋回剩餘四件邪兵,九塊懲罰之刃的碎片及其餘六部衆。
鐵翼雲紋豹速度奇快,雙翅一動便是數十里的距離。那雲端之下的吉蒙帝國土地卻是一片殘破,處處有狼煙升起,處處都是戰鬥過的痕跡,順着通往帝都的路上,不時可見傷兵累累,殘破的戰車,斷刃遍地都是。雖然沒有親見戰鬥場面,但是姬夢南知道那戰鬥場面定然是一邊倒的情景,吉蒙帝國八大軍團早就分崩離析,各自爲政,雖然在表面對國王之令表示遵從,但是實際上基本都是陰奉陽違。
遇有敵國入侵,派兵出征之時,都是揀選最弱的兵將,最瘦的戰馬。每年交給王宮領地稅賦之時,總是推脫天災減產,將原本的稅賦至多上交十分之一,其餘部分都各自私藏下來,用於招兵買馬,製造戰車。
吉蒙帝國早已經名存實亡,對京官們都沒有制約力,如果不是如今的老國王精明,即位之時便死死的抓住帝都護衛軍團的實權不放,並暗自培養了一批帝室的死士,吉蒙帝國早就在幾次宮廷內鬥中滅亡了。
可是如今,老國王老了,新王子又耽溺於酒色,事實上,就算這個新立的王子滿心的宏圖大願也無濟於事,只剩下了一個帝都,每年只能依靠領主們進貢的可憐的物資度日,這樣的一個王子之位與其說是榮耀,倒不如說是恥辱。
此刻,帝都正處在一片煙雨濛濛的狀態之中,同時,帝都早就接到了有強敵入侵的消息,怎奈那敵人入侵速度太快,先後有兩大軍團被那支軍團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摧毀。
現在的帝都,全民都處於精神極度緊張的狀態。若說以前的生活,雖然窮困潦倒,一天只能吃一頓飽飯,但是也能勉強活着,可是一旦帝都淪陷,那就要面臨一個屠城的結果。沒有一個人能在屠城之中倖存下來。
好在帝都的防禦工事絕非浪得虛名,無數大小魔晶炮和那城牆的堅固防禦,也讓即將靠近的蛇國大軍有些震驚。當然,這種防禦工事對普通的格羅大陸其他國家而言,就是難以逾越的天塹。但是在蛇國的眼中,只不過是個堅硬的龜殼罷了。唯一讓蛇國感到不安,並主動減慢了行軍速度的是那門主炮,攻擊範圍輻射一千里,能秒殺仙人級別的高手。如果強攻的話,蛇國就算強行攻進帝都,那蛇國也至少要損失近千萬的數量,這一點是蛇王埃利亞斯絕對不想看到的情況。
所以,在千里之外,蛇國駐紮了下來,除了派出斥候偵查兩側的敵情外,埃利亞斯也派出了數百名精幹的蛇國將士,化裝成吉蒙帝國流亡百姓的樣子,夾雜在那大批逃難的百姓之中,逐步的混進了城內。埃利亞斯的目的很簡單,找到中央主炮,將那主炮毀掉。然後裡應外合,大開城門,一舉奪取吉蒙帝國。
所以,當姬夢南與蕭竹在天空其速如風的飛行了一天之後,終於在夜晚之時到了帝都的外圍,恰逢蛇衆再次安營紮寨,姬夢南讓鐵翼雲紋豹落下,見了埃利亞斯瞭解了情況之後,便將蕭竹和鐵翼雲紋豹放下,自己則是隻身去了帝都。
起初,埃利亞斯以姬夢南安慰爲由,不肯讓姬夢南前去,但是姬夢南卻說自己曾經去過帝都一次,對帝都的情況十分了解,同時,在吉蒙帝國的帝都中,自己還有熟人。
最後姬夢南安慰蕭竹等人,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揮手之間便會摧毀這個帝都,你們無需擔心。我此去,只是取回星之淚滴,而帝都中的主炮一旦沒了星之淚滴,威力就減少了百分之九十,那種殺傷力對蛇國之人已經不構成傷害了。
對於這一點,埃利亞斯深信不疑。畢竟,他也知道姬夢南的真正實力,雖然此刻只有一半的力量,但是放眼整個格羅大陸,基本沒有危險。
最後,姬夢南和埃利亞斯等約定,只要姬夢南一得到星之淚滴,便以神念告知埃利亞斯,屆時大軍攻城,拿下帝都!
揮別蕭竹等人,姬夢南化成一道青煙,在暮色之中轉眼間到了帝都,順着帝都外那高大的城牆飄過,進入了帝都城內。
此刻的帝都城內,氣氛極爲壓抑,城牆之上佈滿了士兵,更有不斷的搬運桐油、滾石、弓矢之類的百姓,將這些戰備物資送到城上。
此外便是一隊隊巡邏的士兵,在街上逢可疑人便抓,如果是長的標緻一些的女子,則是根本不問理由,直接捆上帶走。倒不是這些士兵如何的盡職盡責,而是他們也知道這城破之日屈指可數,此刻也不過是垂死掙扎,雖然那主炮威力十足,可是這次的敵人似乎更強。誰都知道,三大軍團在一個照面下就全被摧毀,這種戰鬥力比起魯斯帝國來,更加讓人覺得可怕。
這些士兵這麼做,只是爲了最大程度的搜刮錢財,以期在城破之日能以這些錢財買一條命,或者是能抽空逃走,去其他帝國尋活路去。至於那些標緻的女子,則是被那些士兵輪流的發泄之後,便直接賣到了清人館,不管願不願意都要去做那皮肉生意。
一般時候,這清人館的聲音只能算是一般,但是到了這城破的最後關頭,這裡居然熱鬧起來,所有的男人似乎都把這生命中的最後一分錢,最後一分力氣都花在了女人和酒身上。似乎只有女人和酒,纔是能讓他們忘記恐懼的唯一方式。
此刻已近午夜,清人館的生意依舊紅火,更有那些從城上輪值下來的士兵,帶着一身臭汗和緊張,瘋狗一樣的衝進清人館,嘴裡只是喊着:女人,酒!
然後便有疲憊不堪的女人,衣不蔽體的被從閣樓上豬狗一樣的趕下來,被迫着和這些新來的士兵喝酒調笑,然後那士兵喝的興起,抱起女人就衝了樓。
周而復始,哪裡都是一樣,那些女人似乎已經麻木了,只是瞪着空蕩蕩的眼睛,嘴裡很職業的發出啊啊哦哦的聲音,當那些男人滿足的離去只是,便埋頭藏在滿是臭汗味道的被子裡哭!
後半夜,幾乎所有的屋子燈光都滅了,除了一陣陣牀兒吱吱呀呀和女人啊啊哦哦的聲音外,萬籟俱寂,難得的醉生夢死,過了今日不管明日。
但是,在那清人館的後面小巷中,卻有一個小酒館,徹夜的燈火通明,但是客人卻極其稀少,生意清淡的很。那酒館只有十平米不到的樣子,擺放着三張極其粗陋的桌椅,此刻,在一盞搖曳的油燈下,一個面容憔悴的少年,正手執一把大號的陶製酒壺,不斷的把一口口米酒灌進嘴裡,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表情,一雙眼睛卻是隨着越來越多的酒水灌下而越加明亮,似乎,他喝的不是酒。
在那少年的背後,有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那老者似是僕人,但是身份卻不低,他衣着考究,站在少年背後也不攔阻那少年喝酒,他的眼睛,更亮。根本不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年人。
這樣一對人物,自然而然的就勾起了姬夢南的興趣。
姬夢南發現,那少年居然是罕見魂魄殘缺之體。這種人生來只有二魂六魄,一般情況下,這種人只要能活下來都是命運逆天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卻十有八九都活不下來。因爲,他們的這一生都將充滿坎坷的命運。甚至和他們接觸的人都會沾上厄運,家破人亡。
這種命運,俗稱命犯天煞孤星,這種命,和那君南的命運一樣。這種命,居然會在這裡出來,姬夢南盯着那老者,已經有隱約的有了一絲明悟。
在一個角落處,姬夢南化身成一個落魄的書生,身上穿着打着補丁的衣衫,沾滿的泥漿,手中更是拿着一把早已經空了酒壺,搖搖晃晃的直奔那小酒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