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厚重的橡木扇葉門,就聽到酒館裡嘈雜的吆喝聲。
緊走幾步,上了兩節石質臺階,轉過不到三米長的有些昏暗的點着微弱的橄欖油燈的過道,入目,只見粗糙的石質拱牆下,兩排粗糙的木頭長桌,大約有十來米長,排在高達2米的石頭窗戶下面,木頭長桌兩邊是各種木頭高凳子。
上面坐着許多鬍子拉碴的人,有的是大陸冒險者,有的穿着橙紅色號衣,上面有斯瓦迪亞王國的雄獅圖樣,背後是他們領主的貴族徽章圖樣,的城衛軍或者是領主軍隊的士兵們,正在把酒言歡,一邊喝酒,一邊摟着一些風塵女子,嘴裡吆三喝四,什麼污穢的語言都能說出來,給人一種粗野的,野蠻的感覺。
另一邊是三四張圓桌,圓桌都已經坐滿了人,三三兩兩的人,有的在喝悶酒;有的像是商賈,在熱烈的討論着物價,交流着卡拉迪亞大陸上的物資信息;還有一些婦女,身邊站着護衛,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平民,估計是貴族貴婦一類的,不好惹的樣子。
酒館老闆站在櫃檯後面,三四個小夥計在忙碌着,櫃檯前面也趴着幾個酒客,有的在默默喝酒,有的在同身邊的人聊天,有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和酒館老闆聊天,酒館老闆是個上脣有着歐洲貴族青年經常留着的一行經過修剪的整齊的黑色八字鬍,看起來既滑稽又顯得的奸詐的樣子。
張強走到櫃檯跟前,扔出十幾個銅幣,“老闆來一杯麥芽酒。”
“好的,請稍等。”酒館老闆笑眯眯的對張強點頭,回頭交代小夥計們。
端着紅柳木做的木頭杯子盛着麥芽酒,張強側頭看了看身邊的那個亞麻色頭髮,淺淺的連鬢鬍子,身材高大的佩劍顧客,他的背後用亞麻布包裹着一把重劍,腰裡掛着一把重劍,一張小小的圓形臂盾放在腳下,人整個的伏在櫃檯上,一雙迷死人的眼睛裡,藍灰色的眼珠子無神的望着張強。
張強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望着酒館大廳裡面,輕輕的嘬了一口麥芽酒,這東西並不好喝,還有一些淡淡的烤焦小麥的味道,說甜不甜,說烈不烈,不如葡萄酒好喝。
但就這種酒,看來很多人還是對它歡喜的不得了,酒館裡面那些酒鬼不時的稱讚老闆的酒好喝。
猛不丁會衝着櫃檯後面的酒館老闆來上那麼一句稱讚的話。
如果有一支菸就好了。
張強如是想。
喝着酒,抽着煙,看着人間百態,也算是一種享受,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一個身穿猩紅色斗篷,身材高大,腰間掛着日耳曼長劍,背上揹着一個騎兵箏型盾牌,頭髮有些雜亂無章,穿着馬靴,的高大年輕人,快步從酒店外面走了進來,一隻手腕處還掛着黑色馬尾鞭子。
他走到張強和那個伏在桌子邊上的年輕人中間,對着酒館老闆道:“老闆,來一杯葡萄酒,要上好的。”
說完,他掃了一眼酒醉伏在桌子上的那個年輕人,轉頭對張強道:“閣下,借個座,能往旁邊讓一下嗎?”
他的語氣裡帶着一種高傲的命令的口氣,說的話,卻又是一種和你商量的紳士語氣的話,張強擡眼看了一下他,稍微往旁邊靠了靠。
那個年輕人微微點頭,毫不客氣的佔據了張強和那個伏在桌子上年輕人的中間位置,接過小夥計遞給他的葡萄酒杯。
小夥計很有禮貌的躬身說道:“兩個第納爾金幣。”
他的話讓年輕人稍微一愣,有些艱難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銅幣和一個金幣,丟在桌子上,“就這些了。你看着辦。”
酒館老闆那笑眯眯的眼馬上不見了,換成了一種嚴肅而威嚴的臉色,“年輕人,敢在烏克斯豪爾城耍橫的人我見多了,他們的下場都很不好,看你也不像那種宵小小人,我也不爲難你,留下你身上的任何一個物件,你可以敞開胸懷喝,我不阻攔你。”
年輕人搖搖頭,“我身上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留給你,如果說還有可以商量的事情,那就是我的這條命,你可以拿去。只要你有本事拿走他。”
張強笑了,這年頭,這種衝動的年輕人,還真是少見,不過,年輕嘛,衝動一點也是應該的。
像自己,想衝動,都沒有那個機會了,也不知道是經歷的太多,還是心性如此,總之,他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如果非要喝酒,扔下一件東西,大家皆大歡喜不是?
老闆顯然不吃他這一套,“城衛軍的軍官們就在這裡,年輕人,你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即使你再厲害,也不能打的過人數衆多的城衛軍。”
年輕人將杯子裡的葡萄酒一乾二淨,扔下手裡的盛放葡萄酒的銀盃,“我就這麼樣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好,痛快,有種。”酒客裡面有人起鬨。
酒館老闆喊道:“拿下他,讓他去城衛軍的大牢裡去懺悔吧。”
說完,三四個夥計,撂下手裡的盤子碟子,酒杯,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幾把短劍,長鉤,從櫃檯裡跳了出來,撲向年輕人。”
張強慌忙躲避,他可不想捲入糾紛。
戰鬥來的比什麼都快速,結束的比什麼都快速,就一眨眼的功夫,張強看到那個年輕人,也沒有見他怎麼動作,也沒有見他拔劍,三個小夥計就在幾聲霹靂乓啷的響聲中四處飛倒在酒館各處。
那幾個正在吆三喝四,喝的東倒西歪的城衛軍士兵,大怒,拔出了身上的兵器,撲了上來,“敢在城衛軍的地盤上搗亂,活的不耐煩了。”
一起撲上來的還有幾個斯瓦迪亞王國領主士兵,這下就有十幾個人圍攻年輕人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那是那些紅塵女子在叫,很多人紛紛逃向酒館外面的街道上。
張強也趕緊跟着躲閃,避免殃及自己。
看年輕人的身手不凡,無論是防禦還是進攻,都打有聲有色,看實力,起碼在四階,自己只不過是個一階的戰士,如果不小心被波及了,那下場可能很慘,不說死了吧,傷經動骨是難免的了。
唯一鎮定的就是哪個伏在桌子上亞麻色長髮遮面的醉酒年輕人。
依然在呼呼大睡。
對身邊的動靜不聞不問。
甚至有破碎的木頭盾牌渣子砸在他身上,他都只是嘟囔的說了兩句夢話,繼續酣睡,看來醉的不輕。
終於,還是有一個披着十字戰袍的貴族領主士兵被年輕人一腳踹到了酣睡的顏色長髮的年輕人身上,砸醒了他。
這時候,又有幾個酒客被波及,加入了戰鬥,有的對城衛軍出手,有的幫年輕人,有的互相打了起來,酒館裡面徹底亂了。
到處是戰鬥。
張強不得不退到外面街道上。
一會兒,打鬥的人從裡面打到街道上,街道上巡邏的城衛軍士兵衝了上來,還有一些僱傭者公會的護衛隊,他們幾十個人圍着幾個針對他們的酒客和兩個肩靠肩戰鬥的年輕人圍攻。
局面亂了起來,半條街道都在作戰。
張強無奈的往外走。
遠處,一隊穿着城衛軍制服的隊伍開了過來。
一看,這支隊伍清一色的玩家隊伍。
不由的大奇,什麼時候有玩家能做npc領主城市的城衛軍士兵了?
但領頭的那個人來到張強面前的時候,張強愣住了。
那個人也愣住了,而且馬上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張強看到他的胸口上居然有鐵血公會的標誌。
而且這個人就是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