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烈烈燃燒着,大平臺上擠滿了魚人們。它們吃驚的表情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也不相信耳朵聽到的!
大蚌殼被放在通往神廟的臺階半腰,紅色的神魚注視着魚人們。
兩個魚人被捆綁着跪在臺階前面。它們形色憔悴,臉上帶着傷痕和汗水。嘴裡被塞上了布條,不能出聲,只拿眼睛看着眼前的魚人們。
它們面前的地上躺着一具屍體,屍體上蓋着黑色的斗篷。
南宮司馬沉痛地說:“就在我們回來的路上,這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跟着族長來殺我們!”
魚人們都驚呆了,在它們的印象中,族長從來是溫和睿智的,怎麼會帶人去殺大人!
“它們殺光了所有的魚人勇士,還要殺我和神魚!我讓它們放了神魚,那可是大家的保護神啊!”
南宮司馬痛苦地表情配上絕佳的肢體語言,說:“我懇求族長放過神魚,懇求它們不要傷害所有人的希望!”
“但是,就在族長猶豫的時候,它們!是它們!它們出手殺死了族長!”
南宮司馬憤怒地一步跨到被押着的兩名魚人跟前,一腳踹了過去,恨道:“是它們殺死了族長!”
“哇!”有小魚人哭了起來,更多的魚人們不可思議地看着跪着的那兩個,驚詫和恐懼的情緒蔓延開來。
“懲罰兇手!”大平臺上有魚人激動地叫起來!
“對,懲罰兇手!”
“殺了它們!”
魚人們羣情激奮地嚷起來。
“我們要爲族長報仇!”南宮司馬說,“雖然族長也犯了錯,但它的心還是善良的!但是,我們還要找到其他兇手!”
聽說還有其他兇手,魚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伸長脖子找着,不知道在哪裡。
南宮司馬擦乾了淚水,說:“族長在死前說出了它們兩個的名字,所以我才能回來抓住它們!”
“因爲它們行兇時天太黑我們沒有看清,而且它們還帶着面具。有沒有人出來提供線索的,有誰看到誰不久之前跑回家的?”
“只要能舉報出1個人,就獎勵金幣!有誰?”
南宮司馬看着魚人們,說:“族長爲了買通這些兇手,賦給它們不少錢,但還有一筆錢是等着事成之後結算的。”
“誰知道線索?說出來,或者舉報出來,你就能拿走原本屬於那個人的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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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在風裡烈烈跳躍着,魚人們的影子映照在平臺上重疊在一起,安靜地只能聽見跪着的兩隻魚人粗重的呼吸聲。
魚人羣中站出來了一個高個子的魚人,眼神裡閃着猶豫,還是上前了一步說:“我知道!‘狂暴者’魚棕是兇手!”
“好,等下領獎,還有誰知道線索?”
“我知道!”魚人羣中又擠出一個魚人來,叫道:“‘大熊’魚康也是兇手!”
“好!很勇敢!”南宮司馬錶揚道,“還有誰知道,都說出來領獎!”
陸續又站出來三隻魚人舉報了三個名字。
魚人們中間有聽到自己親人被舉報的魚人哭泣起來,又不甘心離去,傷心欲絕。
南宮司馬讓走出來舉報的5個魚人站成一排,重複了一邊舉報的名字,問:“它們的家屬在不在?它們回來了沒?”
陸續地,幾十只魚人擠出人羣站在了最前面,它們都是被舉報人的家屬,有些悲傷,有些哭泣,有些憤慨,低着頭忍着羞辱。
“它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嗎?”南宮司馬質問。
家屬們沒人答話,都搖了搖頭。
平臺上的魚人們突然都喊起來:“找到它們!殺死兇手!爲族長復仇!”
出來舉報的這5個魚人看到魚人羣衆們的激動之情,禁不住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得意之色。
“來呀!給舉報者頒賞獎勵!”
隨着南宮司馬一聲令下,一隊魚人守衛從平臺上快步走了過來,到了這5只魚人面前,忽然動手將5人放倒捆了起來。
譁!平臺上的魚人都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那原先被捆着跪着的兩個魚人忽然都自己解開了繩索站了起來。一個是“沉默者”魚楠,一個是那精壯魚人。
看着它們被捆得結實,南宮司馬才道:“魚人們,請安靜,聽我說真相!”
魚人們都靜了下來,包括那些被舉報者的家屬,和被放倒捆起來的魚人的家屬們,都安靜了下來,吃驚地等着。
南宮司馬說:“當我和20名魚人勇士們恭迎神魚回來的路上,族長帶着這些用金錢收買的魚人們襲擊了我們。”
“很遺憾,我們猝不及防,只有6名魚人勇士回來了,其他的都英勇戰死了!”
那些看不到自己親人的魚人親屬們痛哭起來。而親耳聽到敬愛的族長竟然是這樣的人時,絕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襲擊我們的人殺死了族長,趁黑跑掉了!”南宮司馬恨恨地指着嘴裡塞了布條的那5名魚人,說:“就是它們殺死了族長!”
“因爲它們怕族長說出它們的名字,所以就殺了族長將罪名推給我們!它們還想瓜分族長的財產!”
“它們站出來舉報的人,都是在刺殺我們時死去的同伴,它們知道舉報後沒人戳穿所以纔上來領錢!”
“嗚嗚嗚嗚……”那5名嘴裡塞着布條的魚人瞪大了眼睛叫嚷着,可惜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殺了這些敗類!”
“讓它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魚人們憤怒起來,揮舞着手臂叫嚷着。
“既然大家有一致的決定,那我現在判定,處死這些傷害了族長,傷害了我們,也傷害了你們對它們期望的敗類!”
噗!
魚叉從它們的前胸透出來,血腥之味和鮮血一樣跑得歡快。
屍體被拖了下去。
大平臺上靜悄悄地,魚人們突然恐懼於執法凌厲的大人。
南宮司馬掃視全場,說:“族長被謀殺了,但族裡不能缺少族長,這個人,‘沉默者’魚楠,我認爲是最佳人選!”
“它曾經在族長遇難時想幫助族長,但被它們打傷,現在傷口還在流血!它遇事冷靜沉穩,心思靈敏,最重要的是想爲大家做事!”
“如果你們肯給它這次機會的話,我想,它應該是會帶領你們走上更幸福道路的領袖!”
魚人們靜靜地看着,沒人發表什麼意見。
南宮司馬說:“或者你們想選強壯魚人?一個四肢發達,勇猛異常的魚人做族長?”
魚楠說:“我之前跟在族長身邊替他辦事三年多,我熟悉每一個事情的處理流程,知道每一家人的情況,懂得人情世故。”
“我有更加好的辦法將大家的生活變得更好起來,我相信在我的領導下,我們的崛起已經不遠了!我懇求爲你們服務!”
“不行!我也要競選當族長!”強壯魚人說。“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是想選我!”
南宮司馬對魚人們說:“你們的族長,你們選吧,暢所欲言!”示意大家表決,對身邊魚人守衛說:“將神魚搬到神廟中放在一起。”
4名魚人守衛擡着大蚌殼與南宮司馬一起進了神廟,將大紅魚也放進了水中,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紅紅麼一個!啊紅紅……”
“啪!”
撲過來的白魚被紅魚一尾巴拍遠了。
“我說,先別膩歪,答應我的東西快給我!”南宮司馬伸開掌心等着。
大白魚撇撇嘴說:“答應你什麼了?你那麼能說的,誰知道你說什麼,魚人都被你說暈了。”
南宮司馬氣不打一處來,道:“老子這會心情不爽,可別惹惱了我,不然把你切成四段,煎炒烹炸吃信不信!”
白魚急忙說:“開個玩笑你都急,一點都不好玩!給,拿着吧,兩片!”
那兩片魚鱗通體雪白,柔軟異常,竟然還帶着晶瑩的斑點,像扇子一樣大,但是到了南宮司馬掌心卻變成了小小的樣子。
“放心吧,那只是縮小了,等你拿去用的時候還會變回來的!”
“哦這樣啊!”南宮司馬終於舒了口氣,這該死的東西終於弄到手了,可以出副本了。
“等等!”紅魚忽然說,也將兩片紅色的魚鱗交給了南宮司馬,說:“這是獎勵你的,因爲你爲族長挽回了一些聲譽。”
結果紅色鱗片,也變得小巧躺在掌心。一起收進了包裹,南宮司馬說:“你們不是仇人麼?怎麼還替它感謝我?”
白魚蹭上來說:“紅紅!拔疼了吧,來麼一個安慰一下下!”
“啪!”
紅魚繼續說:“雖然這麼久以來族長一直威脅我,但它也從來沒傷害過我,它確實爲族裡辦了不少好事。”
“它是個好老頭,只不過對權力貪婪了一點而已。”
“好吧!亦敵亦友麼,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就是你最恨的敵人麼。”南宮司馬笑了下,說:“那我走啦,你們繼續膩歪!”
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對白魚說:“對了,小白,我把紅紅給你找回來了,那其他的那兩條……好吧,我先走啦!”
關門的時候,只聽見裡面啪啪的聲音響起來,夾雜着白魚的哀求聲。
出了神廟南宮司馬愣了,只見以“沉默者”魚楠爲首,所有魚人們都靜靜地站在大平臺上,等着南宮司馬。
“真高興你們的族長終於選出來了。”
魚楠說:“全族感謝大人!”
我該說什麼?南宮司馬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麼往下接話茬,索性退出了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