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棠回到宿舍,推門一看,真是刺激非常,江仲海和他女朋友正坐在電腦旁玩賽車遊戲,朱炎和他的美眉蕭盈盈正在看下載的影片,笑得花容亂顫,袁束觀也不知那裡拐到一個還不錯的女孩子,兩人正有說有笑,傾吐心聲。
吳明那小子正看,不過不時瞅瞅其他三人,眼睛裡閃現出說不出的羨慕。
吳棠轉到操場,全力衝刺,弄得王霸之氣散盡,這才入重回宿舍沖涼上牀。不多時已經才進得遊戲。
今天是八分之一決賽。吳棠來到比武場,看看對陣表。第一場,少林玄渡對天竺奇才。
看這場的玩家還不少,玄渡是上屆的超級黑馬,僅惜敗在江南陰雨之下,這屆更是奪冠大熱門,少林玩家捧場的就不知多少。本屆門派賽上少林依舊的凱歌高奏,武當卻被明教一舉擊敗,看來極有可能和少林一爭天下第一門派之位。
那天竺奇才一身天竺僧袍,倒也有幾分有道高僧模樣,玄渡一身黃色袈裟,寶相莊嚴,雙方俱是空手,玄渡一聲佛號道:“貧僧領教閣下天竺瑜珈奇學,請。”
天竺奇才冷冷道:“你少林揚威武林數十年,也該讓位了,讓你嚐嚐天竺第一奇功梵我不二的利害,就讓貧僧親手摘掉你少林盛名吧。”這傢伙很是有點顛狂。
梵我不二,這不是敗在寇仲手上天竺狂僧伏難陀的絕學嗎,當時能勝,寇仲曾道,純屬僥倖,這功夫厲害的緊啊。
那天竺奇才衣袖狂舞,身如龍捲風般的螺旋前進,每一旋轉又有無數精奇的變化,使得那氣勢越來越盛。
他旋至玄渡身前輕喝道:“萬法歸一,惟我梵天。”一拳從旋轉身影中搗出,似慢實快,又不帶絲毫風聲。
而場上玄渡發現自己竟如被困在一個螺旋不停的風暴裡,一股強大的旋力,讓他幾乎動不得身,竟只能硬接此拳,他不急不亂,高呼佛號,兩隻胳臂呈現靛青和血紅兩種顏色,正是羅漢伏魔神功運起的跡象,他右手迴旋,化掌爲拳,同樣一拳緩緩搗出,似快實慢。
那天竺奇才的手臂突的長出一截,速度加倍,好不神奇,玄渡雖措不及防,卻沉肩相撞,砰得一聲,玄渡紋絲不動,天竺奇才拳勢一收,竟也硬生生受那玄渡一拳,場上衆人只看得玄渡那拳彷彿嵌進天竺奇才的身子,好不詭異,玄渡卻覺拳身打在一個空不着力的凹陷處,就如虛空一樣,立時回拳,兩人均後退一步。
那天竺奇才雙目精芒四射,輕喝道:“好內力,好個羅漢伏魔神功,再接我一指。”話音一落,他的身體便在這三尺範圍內作出無數虛虛實實的變幻,右手劃個圓弧,一指悄然點出,似點非點,直指玄渡身前,那指虛影無數,虛實難測,不知指勢真實直向。
玄渡聽風辯位,駢指如花,左劃右劃,布出重重指勁,那重重虛影頓時破滅,一根手指現得出來,手指腥紅,好不駭異,雙指微一接觸,玄渡只覺一股詭異勁力沿指而上,直攪得自己真氣似不聽使喚,好不駭異,後退一步,羅漢伏魔神功,全力運出,立時風平浪靜。
那天竺奇才卻是覺得,一股澎湃勁力將自己指內暗勁倒迫而回,也不由內心暗驚,好厲害的少林神功。
玄渡一定真氣,立時反攻,雙拳虛合,無形無定,驟然擊向天竺奇才,一股澎湃勁力奔涌而出。天竺奇才身軀卻違背任何物理定定律般隨那拳勢竟於方寸之間如風中小草般輕拂,腳下卻如生根般不動,氣勢不減反漲。
玄渡大喝一聲,就在那天竺奇才以一個鐵板橋的姿勢向後半彎之時,側身退步,右手駢指如花,呈中宮直進,直取天竺奇才胸前七處大穴,左拳虛握,迅如奔雷,一拳暗合無窮潛勁如山河迸發。竟是左手金剛拳,右手拈花指兩大絕技同出。
衆人只覺天竺奇才招式已老,只怕難逃此招,偏偏詭異之極的事情發生了,那天竺奇才身子再彎,就如那頂極柔功選手般,手腳結合成個輪胎型,向後徑直滾出,如此招法,首次得見,竟是讓衆人大開眼界,場下頓時響起如潮掌聲。
那輪胎退得丈許,又直起身來,回得人樣。玄渡一聲佛號道:“天竺奇學,果然不可思議。”
天竺奇才嘿嘿一笑道:“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頭呢,看我梵我不二。”他雙手一合,氣勢突的消失不見,整個人站在那裡,卻彷彿融進整個空間,成爲不可分割的總體,玄渡只覺對方身形似在非在,與那身後空間幾乎融爲一體,憑生不可抵敵之感。場下吳棠微微一嘆,這天竺奇才竟已初窺精神與肉體相合之道,只怕此戰,玄渡難過啊。
那天竺奇才身形如箭般前縱,看在玄渡的感覺裡,卻是慢如蝸牛,好在少林總不是蓋的,玄渡振眉,作佛門獅子吼道:“不動如山。”被天竺奇才影響的心智,立時歸得原位,只是那天竺奇才那拳已經轟在他胸前,那拳好不詭異,雖是一拳,卻是角度不斷做出微小之極的變幻,每拳似無任何力道,待得最後,卻由最後一拳將那全部潛勁,引如山洪爆發,玄渡立時連退三大步,那拳勢彷彿粘在他身上,正欲再度攻出,一縷血箭從玄渡口中激射而出,天竺奇才眉頭微皺,拳勢一縮,袖勢狂舞,竟那那無匹血箭牽引若圓,然後憑空消失不見。
玄渡拱手道:“貧僧認敗。”
一語既出,引得無數人驚呆了眼睛,上屆第二,能力抗江南陰雨的少林第一高手,一代熱門,竟然敗在天竺奇才的手上,這簡直是超極冷門。
吳棠嘆息一聲,這玄渡最強的其實是鞭法,這次敗得真憋屈,不過那天竺奇才確實有些真才實學,招式無從測度,想到這,吳棠輕笑,測度幹什麼,盡是些花招,要是自己以前,一刀就劈了,再詭異又有什麼用。
少林玩家沮喪得不行,少林兩大高手全部出局,八強竟然沒有一個。
下一輪,槍邪我是厲若海對全真天撒冷。
天撒冷站於臺上,青色道袍,仙風道骨。江南陰雨成植物人後,他做爲現在瀉毒的支柱之一,身上擔子又重得幾分,雖然如此,上次敗在玄渡手上後,他可是下了大功夫在先天功上,如今的他,劍法內力又上得一個檔次。
一人拾階而上,每一步如尺子般的精準,一身明黃錦袍,將那如山身軀襯得更是高挺,臉龐不是小白臉般的清秀,也不是女兒腔般的陰柔,而是是一種完美到極點的邪異,就如泰山般雄奇險峻,右手橫持一柄紅櫻長槍,只看他徐徐而進,便似暗含天地至理,果然不愧是覆雨翻雲中一代奇男子厲若海的傳人,新一代邪異男,我是厲若海,只聽那名字便知道他崇拜乃師到了何種境界。
天撒冷微笑道:“海兄,好久不見。”
我是厲若海虎目神光四射道:“是啊,想我閉關三月,將那燎原槍法推進到一個新的境界,不久前才得出關,卻知江南陰雨已敗,真令我扼腕嘆息,欲與那血流於比武大會上一較高低,想不到他竟未參賽,試問天下,羣雄碌碌,誰能迫我燎原百擊。”真是好不豪言壯闊,普天之下,只有血流才放在他眼裡。
天撒冷拱手道:“天某不才,願來領教。”
我是厲若海長槍點地道:“請。”
天撒冷長劍一擎,雙目精光四射,體內真氣雲貫而出,直貫劍梢,那劍竟如活得一般,顫抖不停,他身形上躍空而前,來得我是厲若海上頭不遠,長劍如矯龍般盤旋飛舞,舞出層層劍影,鋪天蓋天罩向我是厲若海。
我是厲若海不閃不避,手上長槍高高舉起,迎空虛虛實實點出無數槍花,每朵槍花角度又各有不同,直向天撒冷空中身形扎去,竟是以攻代守,一招之間將槍長利於攻堅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天撒冷凌空一個翻身,從上方躍至左前,正好脫離槍勢範圍,體內真氣疾運,驀的從手中長劍逼出一道劍氣,破空直襲我是厲若海前心。
我是厲若海漫不經意手腕一翻,槍勢化高舉爲前刺,那劍氣一觸槍身便被無窮潛勁震散,槍勢不止,還取天撒冷前心,根本無視於天撒冷那前刺長劍。(我就是槍長,你能拿我怎麼樣)
天撒冷前傾之勢頓止,腳下左弓右箭,神完氣足如泰山般,一式定陽針,長劍直點那槍尖。
我是厲若海雙目一亮,右手疾陡,那槍尖收縮不定,瞬間刺得十來槍之多,連中那劍尖所在,天撒冷雖是神氣完足,也頂不得十來槍進襲,被第八槍將劍上真氣全被震散,總算他劍法非凡,於瞬間再做微小之極的變化,苦苦支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