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慌不忙,依舊是面帶笑容:“我倒覺得不可能。千里一醉領這些任務的最初還是在月夜城。我想他原本也是配合十會聯盟的傢伙們合作的,由他來指出每個他通緝目標的位置,由十會聯盟的人去追殺。風箏難道你已經忘了你在月夜城那個教堂頂層觀察到的情況?”
一風箏一回憶也是立刻恍然,當時他看到不少小規模的團隊行動,從人數規模上看絕不像是要和他們鷹之團團隊作戰,果然像是要追殺比較單個目標所出去的人數。
“沒錯……”一風箏一邊想着一邊點着頭,“當時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們纔會撤離的。”
“而千里一醉就是因爲他那個追風紋章所具備的隨機傳送功能,才能這麼快地追到我們。”永遠說。
“可是,他是怎麼準確領到我們的通緝任務的?”有人卻是對這個問題覺得不解。
“這個問題我早已經在打聽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了。”永遠說。
“哦?”衆人都不知永遠還有這行動。
一開始永遠對此其實也是毫無頭緒,直至後來和八一西三消息聯繫,詳細詢問了當時的情況後,對於千里一醉領了通緝任務因此不殺八一西三,要託旁人來下手這點引起了永遠的注意。他那時就覺得千里一醉身上領了通緝任務這點應當是關鍵所在。
其實顧飛的通緝執照具備直接搜名字領任務的功能,這點在雲端城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永遠他們遠在異鄉卻還沒聽說,此時他想打聽,還在想方設法接近到千里一醉身邊的人,他哪知道這事上雲端城街上隨便揪個玩家問一下就知道了。他如此捨近求遠,這才導致現在還不知道答案。其實很重要一點也是因爲英奇此時被雲騰強力挖角,一線二線員工集體離職,導致上下之間的聯絡出現嚴重斷層。否則像這種情報通過工作室獲得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或許在雲端城工作的小工臨時工們就知道。只可惜現在這些人的聲音都傳不上來。雲端城那邊的負責人和副手全都跑了,五夜盤點貨物,忙得狗一樣。
永遠和衆人簡單說了一下這情況,他們盡然直至此時才說到這事,可見顧飛的追殺真是很緊迫。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聽罷永遠說明後一風箏問道。
“我覺得現在麻煩的倒是千里一醉纔對。”豆青碗發表看法。
“哦?”永遠和衆人一起望向他。
“咱這片,這樓孤伶伶一個,千里一醉居然跑樓頂上去了,咱把這樓一圍,他還走得了?”豆青碗正說着,突然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哦,用個傳送卷軸什麼的就走了……唉,這個沒用。”
用傳送卷軸,能做出這反應也虧得鷹之團也都是常用這玩藝的富貴人。這要換了羣普通玩家,腦袋裡沒有用傳送卷軸跑來跑去的戰略意識,多半就興高采烈地搞包圍去了。
“咱先聽聽十八在上面什麼情況吧!”永遠這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開了傭兵頻道。
“十八,十八,聽到請回答。”一風箏呼叫着。
樓頂天台,顧飛瞅着十八身上那個通緝任務的編號,的確挺無奈。殺了他,他就去坐牢,出來一身pk全沒,再找到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八一西三的話,好說已經殺過一次掉了兩級,此時這人讓他去直接坐牢,顧飛覺得有點可惜。
想着打開任務列表,對着通緝編號一看,這人名字叫十八摸。顧飛也無語了一下,也當這小子是櫻冢月仔火球他們那幫哥們的共同愛好者。
十八摸上來就被顧飛下的繩套纏出,險些被顧飛推樓下去,幸虧他擁有一個“替身草人”的技能,可能在任何時候將一個草人作爲自己的替身,把自己換去技能範圍內的任何位置。眼下雖然脫困,但千里一醉顯然是遊戲至今最犀利的對手,十八摸不敢大意,死盯顧飛。先前八一西三說千里一醉的反潛行的確超犀利,但十八摸卻還想一試,因爲他是神偷,他的潛行比起八一西三他們刺客,擁有職業上的修正,更加難以被發現。
可是看了看眼下這地形,十八摸又放棄了這一打算。天台空間實在不大,千里一醉是個法師,隨便兩個範圍法術就可以逼他現身了,十八摸總不能飄到天台外面去浮空。
“怎麼辦呢?”十八摸想着如何對付千里一醉,苦惱極了,卻突然聽到千里一醉開口:“郵箱在哪邊了?”
“什麼?”十八摸想得正認真,沒太聽清。
“我說郵箱,寄東西的郵箱,從這怎麼走比較近?”顧飛問。
十八摸發怔,不知道這個問題和眼下的戰局有什麼切身相關的聯繫,半晌也是沒吱聲。顧飛又問了一遍,十八摸左思右想後回答:“我不和敵人說話。”
顧飛也就是隨便一問,此時他哪有功夫去寄東西。但頻道、私聊,到處都是一片叫聲,遠在月夜城的傢伙們紛紛要他速度寄來卷軸,顧飛一般都只答一個字:忙。
“這是哪上主城?”顧飛忽然又問,知道是哪個主城,那幫傢伙大可以找工作室弄現成卷軸然後過來。
結果那個十八摸卻還是不說話,顧飛也沒辦法,跑到天台邊上,左右張望,倒是真從樓下街道發現了個過路玩家。
“喂喂,那個誰!!!”顧飛一邊叫一邊想引起人注意,擡頭招了一個記閃電,直劈那人身前。那玩家一驚,擡頭看到有天台上有人,只當是被偷襲,頭也不回地就逃之夭夭了。
“方法太過強烈了嗎?”顧飛嘟囔着,又換另一邊,這一邊距離街道可就遙遠了,閃電斷然是劈不着,顧飛估計自己的聲音傳播過去也比較不現實。於是只好又調頭回轉這邊,繼續耐心等待。
十八摸看顧飛這左晃、右晃,幾次把匕首亮出來想去攻擊,但每次一邁出步子,那千里一醉好像都是似有意又無意地回頭掃他,十八摸只好又把刀藏起來,折騰來折騰去也沒找到什麼好機會,倒是頻道里消息閃起,一風箏正在呼叫。
“幹嘛?”十八摸問。
“你在上面怎麼樣?”一風箏代表羣衆詢問。
十八摸一時語塞,這個問題很難答啊!自己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千里一醉沒有朝你動手吧?”一風箏問。
“嗯,很奇怪。”十八摸說。
“這不奇怪,他不朝你動手,是因爲你有pk值,而他有通緝任務。他想殺咱們掉級,不想送咱們到地牢裡去。”一風箏對十八摸說。
“哦?這樣!”十八摸恍然,“那我去殺他,他豈不是不敢還手?”
“那個……他只是不想送你去地牢,而不是不能。”一風箏提醒十八摸不要太過分。
“這傢伙一會問郵箱,一會又打聽這裡是哪,我都沒告訴他。”十八摸向衆人彙報千里一醉的近況。
永遠一聽卻是皺眉:“這是想叫援兵啊!他直接用他那紋章傳送過來,其他同夥卻是不能。他現在不知道這裡叫什麼,倒是沒法告訴他的同夥怎麼過來。”
“這樣……”永遠這思索了片刻,倒也有了計劃:“有pk值的,你們現在就去洗pk,傳送卷軸都還有吧?隨便去哪個主城,去哪裡洗都可以。這樣就算千里一醉追來,被他擊殺也沒什麼可怕,大不了坐牢,反道是他們過來別人給千里一醉當助手的話,再被追到就麻煩了。等pk值都洗盡了,他們再沒法知道我們的行蹤。”
衆人一聽,倒是都覺有理。永遠也又給了十八摸一個消息。十八摸收到後也就按團長說的行事,當即拿了卷軸出來準備傳送。
顧飛這守着街道邊過人問主城,其實卻還是一直留意着十八摸的舉動,一看他摸了卷軸出來,也立刻知道他是想就這麼閃人了,顧飛毫不猶豫,直接瞬間移動就到了十八摸身前。十八摸大驚,連忙揮了匕首攻擊,顧飛側身一閃,一劍已經劈了下去。
雖然是坐牢,但也總比讓人隨隨便便在外面逍遙了得好。
這一劍劈上,十八摸立刻知道這傷害自己承受不了。而顧飛那一氣呵成比格鬥家還要連貫的連續攻擊方式他也早就看到了,當即也不含糊,直接又用了他替身草人的技能,顧飛劍光過去,草人被劈成了兩截,十八摸人已不見。
顧飛一掃身後沒有,連忙伸出頭去一瞅,這十八摸竟然直接把草人留在天台,他是已經位移到外面,此時正朝下摔去。
顧飛縱劈一甩,繩套飛出,準準套到了十八摸腳踝,繩套這頭卻是飛鉤,已被顧飛掛到天台沿上,這繩長的距離,卻是顧飛早就計算好的。
十八摸正朝下摔,估摸着這麼個高度,自己也許還能留一口氣,卻沒想着腳踝上突然一緊,他是完全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顧飛的繩子都能套到他。替身草人也是一個冷卻很長的技能,此時再無法施展,繩索一套牢,十八摸再無法下墜,直朝着樓面上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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