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在現實中是著名的文化旅遊勝地。早已是城市規模了,但遊戲裡只是一個規模稍大一點的城鎮,大老遠趕過來心情還鬱悶着的方傑哪有心情在鎮子裡閒逛,騎馬從南面進了鎮子直接就從北面奔了出去,他現在的想法很簡單,早點履行自己的承諾辦完事早點回長白山練級。
到了泰山腳下,方傑隨便弄了張泰山派弟子的人皮面具就直接心急火燎地上了山,至於四周的景色,由於是午夜,別說看不清,就算看得清他現在也沒那心情去看,路上的時候,順便給石氏五兄弟的老大石樑了短信,告訴他們自己已經上山,讓他們做好準備,結果這一路上山,他也不顧什麼內力消耗了,直接將輕功揮到了極致,只不到一個時辰就衝到了泰山的玉皇頂。
早在玉皇頂大廣場翹以待的石氏五兄弟當然認不出已經易過容的方傑,不過看到方傑大步流星地朝他們走來,也多少心有所感。正要上前詢問,卻見方傑一邊走來,一邊沒好氣地道:“不用問了,我就是方傑那個天門道長在哪?早點辦完事我也好早點下山。”
此次石氏五兄弟雖準備匆忙,卻也在短時間內組織了數千泰山派嫡系玩家列隊在廣場之上以迎接方傑的到來,擺出這般排場自然是想表達自己對方傑的尊重和敬意,誰想這位似乎根本就不領情,看都沒看他們身後那些泰山派弟子一眼上來就黑着臉說了這麼一句敗興的話,惹得石氏五兄弟和那些泰山派玩家紛紛臉色微變,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p股。
不過老大石樑倒也是位沉得住氣的人,雖不知道方傑爲什麼擺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但畢竟是有求於人,所以微微變色之後仍然是笑呵呵地迎上去客套道:“方少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竟然提前一天就到了不過,您看現在天色已晚,這事是不是等天亮了再說?讓方少大老遠地跑這一趟,我們泰山派自當要盡一盡地主之誼,這酒宴已經擺好了,就等方少上座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方傑心中更是鬱悶,雖說自己的確是因履行承諾而來,卻也不是那麼甘心,不由得更是沒好氣地道:“石樑你這話還真說對了,我的確是大老遠跑來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遠,剛到了長白山就被你們一條短信弄回來了……算了,這事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不提也罷。總之我不喜歡玩這些虛的,辦完了事我就要下山,你們直接帶我去找天門道長就是了。”
方傑說自己不愛玩虛的,意思其實是指酒就不用喝了,擺出的那些排場更沒必要,十分務實的他只想高效率地把事情給辦了,至於什麼勞務費、幸苦費他壓根就沒想過,畢竟是自己一時感性把衝穴銅人還給了石頭,那就已經代表自己不打算要好處費,純粹就是義務幫忙的性質,這其實也是現在覺得很鬱悶的原因之一,畢竟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豪爽之人。
可這話在石氏五兄弟耳裡聽起來就有些變味了,閱歷頗豐的石樑不禁暗想,這人一上來就擺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還說自己是從大老遠的長白山趕來的……可問題是,這人真要是從長白山趕來,那麼豈不是說此人半天前接到了短信晚上就從長白山跑到泰山頂上了?這可能麼?坐飛機也不過如此,更別說騎馬啊
這倒也罷了,還說什麼“我不喜歡玩虛的”,不喜歡虛的……那就是說喜歡點實在的東西咯?這前後幾句話加在一起稍一分析,不擺明着是故意提高自己的身價暗示想多要點好處費麼?
早在方傑上山之前。石氏五兄弟就已經聚在一起合計過,雖說方傑沒要石頭的那個衝穴銅人,但人家畢竟是辛苦一趟,給點好處也是應該的,這日後再有什麼事相求也好有條後路,所以合計之後,石氏五兄弟決定等事成之後送方傑一套泰山派秘籍和2oo萬兩黃金作爲報酬,這個價碼雖比不上衝穴銅人的價值,卻也應該能讓雙方面子上都過得去。
可誰想方傑一上山就來了這一套,完全打亂了石氏五兄弟的原定方案,也破壞了方傑在他們心中良好形象,所以一聽這話,石樑的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但因有求於人還是耐着性子低聲解釋道:“方少請放心,事成之後,我們會拿出一套泰山派秘籍和3oo萬兩黃金作爲你的報酬。”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各異,方傑愣住的原因是他壓根就沒想過還要收什麼報酬,覺得石樑可能是不是誤會了他的意思,而石氏其他四兄弟則是因爲石樑沒有經過大家的同意就將現金報酬提高了1oo萬而感到不甘心,不過稍微一想,很快大致猜到了石樑的想法,現在方傑擺明着是在坐地要價,若是不提高報酬,恐怕這一關根本過不去。
衆人一邊這般揣測着,一邊偷偷觀察了方傑一眼,結果這一眼瞧去現方傑竟然在呆似乎猶猶豫豫的樣子,頓時心中震怒不已。心想即便是將價碼提升了1oo萬,這人怎麼還覺得不夠?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這麼無恥又不要臉的
方傑此時當然猶豫了,白送的錢誰不想要?天上突然掉下來的餡餅誰不想多啃一口?只是想法歸想法,惑歸惑,真要接受這些錢,他又覺得有點違背自己的原則,交換條件既然談好了,那就應該堅決執行下去,至於自己一時心血來潮把已經拿到的好處費再送回去那又是另外一碼事,總之猶豫歸猶豫,這額外的好處費他怎麼也不好意思接受。
然而,就在方傑拿定主意打算拒絕對方好意的時候,人羣中忽然有人冷哼道:“哼沒見過這麼貪心不知足的人要說起來,我們泰山派請你來,那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
“嗯?”方傑不由得一怔,心中不禁微怒,莫名其妙地探了探腦袋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結果現說話之人原來是石氏五兄弟裡年紀最小,看上去也就剛滿2o歲的老幺石子。
便在這時,石樑等人也反應了過來,不禁臉色微變。心中雖也比較贊同石子的這番話,面上卻連忙黑着臉訓斥石子道:“方少武功天下第一,能請到他纔是我們泰山派的榮幸你小子少在那裡亂放p還不快給方少道歉”
誰想石子絲毫沒有認錯的覺悟,傲然地挺着,帶着不屑又似玩味的笑容,理直氣壯地哼笑道:“難道不是嗎?難道我說錯了嗎?現在江湖上的高手又不止他一人,宗師玩家也有不少,我們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長又不是什麼厲害的boss,隨便找個宗師玩家來都能對付再說了,打敗一派掌門這種事可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別的高手想來都來不了。我們請他來不是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難道不是他的榮幸麼?他還擺出這副德性跟我們坐地要錢,簡直豈有此理”
石子這話一說完,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很多人不得不承認石子這話確實有點道理,但細細一想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天門道長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boss,卻也不是一般的宗師玩家能夠對付得了的,而且石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是搞得方少下不了臺?到時候人家一惱怒起來,大家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啊
想到這裡,許多人又開始偷偷觀察方傑的表情,而全場寂靜了幾秒後,本來神色微怒的方傑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竟然不怒反笑,大笑了一陣後,才冷笑着掃視着衆人,一字一頓地道:“好,好,有意思,我實在沒想到有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看各位的意思好像還蠻贊同的……”
一看方傑這番反應,老大石樑心知這事大條了,連忙上前勸慰道:“方少,您可千萬別介意啊孝子不懂事亂說話,我替他給您道個歉,您就當他是個p,把他放了得了”
“我這人有幾個不好的習慣……”方傑無視石樑的勸慰,一邊掃視着衆人,一邊慢條斯理地道:“我比較記仇,喜歡得理不饒人,受不得冤枉氣,而且無論男女老少我都是一視同仁……”
一聽這話,衆人心知方傑是不打算放過石子了,而就在衆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見方傑指着石子,提高音量對衆人道:“他要真是個p,我放了也就算了。問題是,他不是個p,是個喜歡放p的小p孩……好吧,就按你說的,你請我來幫忙,是我的榮幸,那麼我想反問這位小p孩一句——我讓全天下的男人來爆你的菊花,是不是也是你的榮幸呢?”
“你”石子沒想到方傑竟然拿這種粗俗的比喻反駁他,當即大怒,可又心知自己不是方傑的對手,只得怒視着對方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方傑白眼一番,吊兒郎當地道:“難道不是麼?因爲同理可證嘛,按照你的邏輯來說,你沒辦法爆自己的菊花,所以請我來幫你滿足你那畸形的生理需要,而你當然也可以叫別的性功能強的男人來,反正被你請來菊花的人都是他們的榮幸,因爲你已經變態出了名,誰操過你就能出名,是這個邏輯沒錯吧?”
聽着這番話,全場衆人已經完全傻在了當場,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因爲他們很快聯想到整個泰山派這次請方傑來幹掉他們的掌門就像是請人來爆泰山派菊花一樣,而被方傑狠狠地噁心了一把的石子頓時氣得臉都綠了,可就是沒辦法反駁一個字,這話聽起來是不好聽,可要是靜下心來細細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畢竟本來是請人來幫忙卻說成是別人的榮幸,任誰也聽不慣這種話。
一時間,全場仍是寂靜一片,只不過氣氛從先前的一點點幸災樂禍變成了無比的難堪,而得理不饒人的方傑這才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冷然道:“做人,要知道好歹,你要搞清楚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這種話虧你也說得出口,等你下面的毛長齊了再來跟老子叫囂吧,今天你是沒機會了”
話音未落,方傑身形驟然提,瞬間晃至石子身前,“啪啪”兩巴掌扇了過去,同時還說道:“這第一巴掌,是我替你爹媽教訓你的,免得你還以爲你爹媽養你這麼大是他們的榮幸第二巴掌,是我替你幾個兄弟教訓你的,免得你以後再亂放p把整個泰山派拖入萬劫不復之境”
“嘭”
兩巴掌過後,方傑直直地一腳踹了過去,毫無反應動作的石子直接被這一腳踹得鮮血狂噴,倒飛了老遠,還在半空中時就已經氣絕身亡,只是在臨死之前隱約聽到了方傑的第三句話:“這一腳,沒有理由,老子就是想踹死你”
“麻痹的,好囂張”
看到這一幕,全場衆人無比震撼的同時,也不禁感嘆了這一句,當然,這話裡也包含了一絲憤怒,畢竟方傑在泰山派總舵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人,實在太掉泰山派的面子了。
“鏗鏗鏗……”
全場泰山派弟子反應過來後,紛紛抽出了寶劍,打算跟方傑來個你死我活,只是事到末了,卻又無一人真的敢往上衝,只得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泰山派徒石樑,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個態度。
此時石樑已經被先前這一連串的變故弄得頭大如牛,剛纔方傑擊殺石子的時候,他想是想上前阻止,可方傑的動作實在太快,他根本就來不及作出任何動作,而如今事已至此,石樑憤怒歸憤怒,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以方傑的實力絕不是在場這些人能圍困得住的。
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石樑臉色變幻了數遍,又咬牙切齒了半天,終是壓下了心頭的憋屈,幽幽一嘆,無奈地搖頭道:“方少……這……唉石子年紀小,不懂事,說出那樣的話被你殺了也怨不得誰……總之,你開個價吧,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
剛纔還煞氣十足的方傑此時卻是莞爾一笑,道:“我這人缺點雖多,但至少我這人是非分明,不會搞什麼連坐,你們幾位沒惹到我頭上來,又何談什麼放過你們?趕緊的,告訴我天門道長在哪,我可不想再跟你們廢話下去了。”
石樑不敢置信地看了方傑一眼,他實在沒想到這個時候方傑還想着要幫他們殺天門道長,愣了半天后又還是有些擔心地吶道:“那……報酬之事……”
方傑頓時翻了個白眼,不可理喻地道:“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們的報酬了?你們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君子,總之我就沒打算要你們的錢,你們要是在跟我廢話下去耽誤我練級的時間,那我可真找你們要點口水費了”
聽了方傑這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衆人不由得心頭一鬆,全場氣氛也一下子緩和了許多,甚至有些人忍不住笑出了聲,而本來還對方傑心存芥蒂的石樑等人先是一呆,接着才恍然明白過來,敢情自己這幫人還真是誤會了對方,心中暗自慚愧的同時,也不禁大喜過望,至於石子被殺之事所帶來的負面情緒也一下子一掃而空,想必石子被方傑教訓一頓後應該也會覺得死的不冤吧?
拋開這些雜念,羞愧不已的石樑連連道:“好好好,方少請隨我來,天門道長就在北面那座玉帝觀裡”說完這話,石樑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又囑咐其他人道:“你們就都別跟去了,給我看好老幺,別讓他再出來給大家填什麼亂子其他兄弟都散了,趕緊練級去,咱們泰山派的好日子就要到啦,你們可別跟我偷懶啊”
一聽這話,全場衆人紛紛哈哈大笑,各自散去,結果只不到一會兒工夫,整個玉皇頂大廣場就空出了一大片,方傑身邊也就只剩下了石樑一人,見衆人已經都散去,石樑一臉愧疚地道:“剛纔……剛纔……”
沒等石樑把話說完,方傑便手一揮,打斷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還提它幹嘛,我大老遠跑這裡來就已經夠鬱悶的了,你還成心給我添堵啊?那天門道長就在前面那玉皇廟裡面是吧?快走快走,順便跟我介紹介紹這天門道長到底有什麼變態武功,我也好提前有所準備。”
對方傑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已經有了一定了解的石樑,倒也沒再矯情下去,組織了一下語言後便開始如數家珍般地將天門道長的底細報了出來:“其實天門道長也就是佔了兵器大宗師這一項……當然是劍法了,不光是泰山派的劍法,其他五嶽劍派的劍法也都會一點,最擅長的武功當然還是岱宗如何、泰山十八盤和五大夫劍了,這三門劍法……”
石樑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方傑的表情,而方傑只是偶爾點了點頭表示迴應,至於這件事是否有把握倒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端倪,微微有些擔心的同時,石樑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杞人憂天了,此人既然能把洪七公給菜了,難道還菜不掉一個天門道長?
不過,石樑並不知道的是,方傑心中並沒有覺得這件事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這倒不是怕打不贏天門道長,而是這和出師丐幫打贏洪七公不同,要想幫石樑出師,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必須在各方面都要極其小心謹慎正好把天門道長打暈才行,如果到時候一不留神力道過大把天門道長給打死,那這事就真的白忙活一場,他可不想因爲自己一失手又要耽誤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