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衝向楊琪的玄丹宗弟子,全都被定格了,而正當他們感到有些恐慌的時候,一片甘霖卻是驟然灑落到了他們身上,使得他們的恐慌與憤怒很是迅速地平息了下來。
“鐺——!!”
一陣悠揚的鐘聲,驟然在天際迴盪而起,也就在這一刻,被定格了的時間,終於重新開始了流動,而此時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玄丹宗弟子,卻錯愕地發現,高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鐘面。
下一刻,在一雙雙或是錯愕或是震驚的目光注視下,空中那巨大的鐘面上,秒針卻是在快速地向逆時針方向轉動,一直到逆時針轉動了約莫五分鐘之後,秒針終於停了下來,而在其停下的那一刻,悠揚的鐘聲,便再次響徹了天際,這個時候衆人才知道,原來這鐘聲,便是空中這巨大的時鐘所發出的!
鐘聲響起的那一刻,被破壞得滿目蒼夷的丹城,便猶如倒帶的影像一般,迅速地恢復成上一秒的狀態,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街道四周已經恢復到了五分鐘前的狀態,甚至就連大街上沒來得及被清理的垃圾,此刻都已經被還原了出來,看得一衆玄丹宗弟子和圍觀羣衆眼睛都直了。
將被破壞的丹城恢復如初之後,女神之影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貝奧夫身上,手微微一擡,一道聖光便籠罩在貝奧夫身上。沐浴在聖光之中的貝奧夫,很快便在一陣咳嗽中清醒了過來,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便迎上了一雙充滿了慈悲的目光,而後,便見那目光的主人發出了輕聲的嘆息,閉上雙眼後便在空中消散開來。
“長老!長老沒事兒!”
看到貝奧夫醒了過來,玄丹宗的弟子馬上便振奮了起來,當下一羣人立馬便朝貝奧夫涌了過去,而後便七手八腳地將貝奧夫給扶了起來。
被攙扶起來後的貝奧夫很是錯愕地看着自己的身軀,他發現自己現在的身軀非常的健康,之前在和楊琪的戰鬥中使用了神通本該出現的後遺症,如今卻是一點兒症狀都沒有,如果不是他的記憶還很清晰,他都要以爲自己壓根沒有使用過神通了!
“謝天謝地!還好貝奧夫長老沒事兒!”
“什麼天啊地啊的!這應該感謝聖母娘娘!”
“對!對!應該感謝聖母娘娘纔是,要不是聖母娘娘降下神蹟,長老可就危險了!”
聽着身邊的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貝奧夫終於回過神來了,原來,擁有那一雙慈悲之眼的主人,便是塔卡拉教的聖母麼?在此之前,貝奧夫一陣都對塔卡拉教不屑一顧,身爲塔卡拉教不過只是一羣神棍折騰出來的糊弄人的把戲,但,在自己親身沐浴了神恩之後,他這才清晰地感受到,塔卡拉教,可能真的不是一羣神棍,至少,傳說中的聖母,絕對是真實存在的神靈,那浩瀚而神聖的力量,不可能有神棍能夠僞造出來!
一抹狂熱之色在貝奧夫的眼中一閃而逝,而後貝奧夫便掙脫了弟子們攙扶,走上前幾步便站到了楊琪對面。和楊琪對峙了幾秒之後,貝奧夫忽然便發出了一聲嘆息,繼而帶着幾分落寞地說道:“你很強,比我要強很多,這場對決,是我輸了!”
聽到貝奧夫親口在楊琪面前認輸,身後的弟子們不由露出了幾分黯然的神色。這時楊琪咧嘴一笑,嬉皮笑臉地說道:“你也挺厲害的,就像我剛纔說的,你之所以會輸給我,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爲裝備比不上我,要是你能有一身不錯的裝備,我就算想贏,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貝奧夫眼中露出了釋懷之色,二級粗獷地笑道:“輸了就是輸了,你這丫頭用不着給我找理由,我還輸得起!誰這一輩子還能一次都沒有輸過的!”
貝奧夫這話說得很是坦蕩,讓不少人聽完都對他心生敬佩的,但沒想到,這時候不僅有人不敬佩,這也就算了,竟然還當場找茬,舉着小手就大聲叫道:“我!我!我姐姐就從來沒有輸過,一次都沒有!”
貝奧夫有些錯愕地循聲望去,便見一個傻乎乎的丫頭正一臉驕傲地舉着手在蹦躂着,不是幽若那笨妞還能是誰呢?
林錚有些哭笑不得地望向幽若,卻又一時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畢竟,這丫頭說的的確是大實話啊!惜若從誕生到現在,一直都屹立在諸天生靈的最巔峰,敗績什麼的,根本和她就是絕緣的!同樣的還有小雅那隻醉貓,兩人那是獨一檔的存在,或許她們兩個打一架的話,應該能夠分出個勝負來,但那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莉莉斯擡手一敲,幽若便吃痛地搓起了腦袋瓜,看到這丫頭遭到了制裁,楊琪這才笑嘻嘻地對貝奧夫說道:“那丫頭總是這麼傻乎乎的,不要見怪!”
聞言,貝奧夫不由啞然一笑,這個就算楊琪不說,他也看出來了!很奇怪啊!明明是來拆自己臺的,貝奧夫卻一點兒討厭不起來那丫頭,旋即便說道:“沒什麼好見怪的,畢竟,我的確是輸了!”
然而,貝奧夫這邊話音剛落,很快後方便傳來了一把充滿了火氣的聲音,很是刻薄地大聲喊道:“貝奧夫你個莽夫!讓你帶人過來是讓你清理門戶維護宗門臉面的,不是讓你在這兒和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廢話!”
聽到這聲音,不管是貝奧夫還是楊琪,頓時一張臉都黑了下來,旋即楊琪便朝那聲音響起的方向怒視而去,而後便看到一個山羊鬍子的男人推開了人羣,帶着兩個鼻青臉腫的傢伙便走了出來。
纔剛出來,那兩個鼻青臉腫的傢伙便滿眼怨毒地死盯着楊琪,繼而指着楊琪就口齒不清地喊道:“師尊!就是那個女人!就是她動手將弟子我們打成這樣的!”
楊琪聞言,立馬便朝那兩個傢伙瞪了過去,“果然還是打輕了一點兒!”
這話音一落,那兩個慫包嚇得當場便是一陣顫抖,下意識地就躲到了那山羊鬍子身後。而那山羊鬍子則眯縫起了眼睛,盯着楊琪便說道:“黃毛丫頭,年紀輕輕的,脾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和你身後的師門,能不能夠承受得住我玄丹宗的怒火!”
“她能不能夠承受得住問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她的對手。”說着貝奧夫轉身便回到了弟子們身邊,瞥了一眼被自己噎得老臉通紅的山羊鬍子後接着說道:“我輸了,而且輸得非常徹底,是在正面交鋒中徹底敗下陣來的。”
“貝奧夫!你個廢物!!”
面對山羊鬍子的辱罵,諸多弟子頓時眼中便露出了憤怒之色,但貝奧夫卻是神色淡定地說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個廢物,畢竟活了大半輩子,連一個小丫頭都打不贏,的確很丟人!你不是廢物,所以,要不你去和那丫頭打一場看看?你看那丫頭只是個纔剛踏入荒階的武者而已,以你荒階巔峰的實力,想必應該能夠輕鬆將其降服。”
貝奧夫這話一出,頓時便再次將那山羊鬍子給噎得老臉一陣漲紅,就連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幾分,擡手指着貝奧夫半天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讓他怎麼說?貝奧夫乃是玄丹宗最強的武鬥派了,連貝奧夫都打不贏的對手,他一個整天就只知道煉丹和勾心鬥角的,又怎麼可能打的贏?這種情況下,山羊鬍子不管是開口反駁還是答應,最後都會掉到貝奧夫的坑裡面去,橫豎都是一個丟老臉的下場!該死的,以前他怎麼就不知道貝奧夫這個莽夫竟然還有這麼陰險的心思呢?!
看着山羊鬍子給貝奧夫懟得啞口無言,林錚他們這邊便不由得一陣壞笑,旋即林錚便問了下李青梅,“這死老頭子是誰來着?”
問完了之後,林錚這才注意到李青梅的神色有些複雜,盯着那山羊鬍子的眼中更是流露出了憎惡與憤怒之色。微微一愣之後,林錚便反應過來了,看樣子,這討人嫌的死老頭子,應該就是那個將李青梅的成果據爲己有的傢伙了。
回過神來的李青梅發現了林錚的目光,這就微微低下了頭,見狀,林錚拍了拍她便說道:“放心!今天咱就給你把場子找回來!”
這充滿了市井味的說辭,聽得李青梅不由一陣莞爾,點了點頭後,這就給林錚他們介紹道:“他叫艾登,是玄丹宗的十大傳道長老,對外號稱是一名六品煉丹師,不過我和玉惜在他門下學習了那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煉製出來六品丹藥,想來這名頭的水分應該是不小的。”
“原來是個老登!”
小萌義憤填膺的聲音纔剛落下,林錚幾個便沒忍住笑了出來,而莉莉斯則沒好氣地敲了下這笨妞。
“這沒啥!”林錚很是自信地對李青梅說道,“就算他真的是一個六品煉丹師,那也只是個雜魚而已!”
李青梅聽完便不由一笑,心情也變得輕快了起來。也是呢,別說艾登只是號稱的六品煉丹師,就算他是一個七品的煉丹師,在自家先生面前也不過只是一個雜魚而已,因爲自家的先生在丹道上的造詣,早就已經登峰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