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萬鈞的一擊,是兩個外國人沒有預料到的。等他們從沙坑中戰力起來,郝飛早已沒有了蹤跡。
沒有多餘的廢話,阿波羅半跪下來,開始頌念禱詞。他頭頂的天空中降下一道白色的光芒,把他包裹在中間,光芒中降下一個個若隱若現的小小天使,不斷的進入他的身體。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在蓄力憋大招,酒爲天冷冷一笑,劈出一道刀光過去。
安東尼奧的風刃攔截的很及時,七道風刃終於拼完了這一道刀氣。
酒爲天已經開始衝鋒,並且手中不停,連劈三下,便是三道刀氣射了出去。
安東尼奧不可能瞬發二十多道風刃來攔截,但他的法杖名稱叫做“風精靈召喚者”,召喚風之精靈的法術只需要消耗正常法術的一半法力和因長時間,而且釋放出來的風之精靈還比正常的要強大很多。他先是施放了一個瞬發風牆來抵擋,同時念起風元素的召喚咒語。
瞬發的風牆連一道刀氣都沒擋住便崩塌,但總算還堅持了一秒鐘。這一阻礙,在刀氣傷害到聖騎士之前,一隻巨大的風元素聳立在他面前,幫他吃下了這三道刀氣。
風元素也被劈的支離破碎,但這種元素生物只要還有一點生命值,便不會退縮。它再次聚集起來,無聲的嘶吼一聲,便張牙舞爪的衝向殺過來的酒爲天。
有兵刃在手的酒爲天相當恐怖,只是隨手一刀便是致命的刀氣打出,徹底擊碎了這隻破損的召喚生物。但這時法師的第二個風元素咒語也已經準備完畢並釋放了出來。
每隻風元素生物雖然外形一樣,但技能有些還是有差別的。第二隻風元素不像第一隻那樣屬於戰士型,它竟然是個控制型的生物。它站在原地,並沒有衝鋒,而是揮動旋風組成的雙臂,不斷釋放着風縛術。它身爲風元素,釋放風系技能是完全沒有冷卻時間的,硬要算也就是擡動雙臂的那一個動作,一秒不到的時間而已。
能召喚到這種控制型的風元素讓安東尼奧驚喜萬分,要知道即便是傳奇法師,也不可能隨意選擇召喚物的種類。這隻風元素對控制敵人有奇效,決不能隨意捨棄。他爲了不讓酒爲天遠程殺死這隻風元素,竟從遠處閃現過來,攔在了兩者之間,開始不斷的朝身上施加防禦法術。
酒爲天的刀氣強度,剛纔大家都見到了,等同於七道風刃的威力。老法師深知自己風刃的強度,他自信全防之下可以頂住七八刀因該沒問題。
酒爲天每隔一秒便有一層風縛術施加在他身上,這種三級的法術對他來說正好是一秒的束縛效果,所以不殺死這隻風元素,這就是無解的定身技。身體不能移動,但他的刀氣不要錢似的猛劈了過去,卻沒想到老法師居然以身擋刀,而且還很硬。
“神之領域!”聖騎士的招式也終於釋放完成,他身邊百米之類都被神光照耀,無數透明的小天使飛來舞去,唱出空靈的詩歌。聖騎士雄壯的身軀縮小了一圈,但是肌肉更加凝實,一人多高的十字架被他抱在手中,發出柔和的光芒。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酒爲天不再進攻,而是開始唸詩,第一句唸的極慢,但是後面越念越快。
老法師安東尼奧看見對方的威壓越來越足,知道了他也在憋大招了,於是馬上轉守爲攻,吟唱起法術來。
“無情的風之神啊,請用千軍萬馬蕩盡前方的污濁吧!飛沙走石!”
【飛沙走石】屬於五級的羣攻法術,不但殺傷力上等,而且可以迷人雙眼,堵人口鼻。另外這裡是沙漠地帶,對這個魔法又有很大加成,其真實發揮出來的殺傷力堪比六級的單體法術。
酒爲天的俠客行也已經唸了一大半,面對狂卷而來的風系法術,他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運起護身罡氣硬抗。
狂風捲沙石,暗黃色的風沙漩渦把他吞噬。站在最中央,他依舊念着詩句,越來越快。風沙也越來越快,任憑他的護體多強,處在暴風眼中間也無法完全抵禦所有傷害。一道道血口在他赤裸的上身出現,一條條血線崩裂,鮮血滲出,流下。他身上紋着的巨龍被鮮血染紅,卻更顯得猙獰兇惡,隨着血液的流動,彷彿活過來一般。
“神之裁決!”聖騎士開始發動攻擊,他高舉雙手釘錘過頭,雙腳在大地上猛的一踏,整個人便如炮彈般飛了出去,只留下被他踩陷的沙坑在緩緩平復。他和酒爲天之間隔着十來米,這一躍不多不少正好飛到對方頭頂,散發着柔和白光的釘錘猛砸了下去。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就像演練好的一樣,聖騎士的釘錘當空砸下的時候,酒爲天的一整首《俠客行》也正好唸完。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太玄經這種神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和領悟。有的人領悟的是刀法,有的人領悟的是劍法,古籍中的主角石破天大字不識一個,卻也根據字體的刻畫領悟到絕世的武功。
而酒爲天爲人瀟灑不拘,他領悟的東西不是刀劍拳腳的招式,也不是精深博大的內功,而是詩仙李白的詩意。每一句詩,在他看來便是一種意境,而達到這種意境之後,他纔會有更深的領悟。當然,每一種意境也能賦予他一項特效,比如淨化、攻擊翻倍、凌空飛踏等等等等。
當一首詩唸完之後,所有不同的意境又會毫無牴觸的融合在一起,成爲最爲核心的一種思想,一種理念。
這便是詩仙李白的偉大之處,也是酒爲天最爲欣賞的。
完整太玄經施展成功後,酒爲天的外形並沒有任何變化,但抗性的提高,讓風縛術的一秒束縛時間變成了半秒。
半秒的時間足夠酒爲天舉起手中的聖火令來。
帶着神之領域力場的聖騎士猶如泰山壓頂般砸下,而酒爲天只夠舉手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