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躍樓作爲人質,如願以償的被安排進地牢接受蕭峰的指點。張大白回少林交差,而郝飛只能作爲耶律寶信奴的保鏢隨軍出征。
“這種鬼地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居然有這麼多國家分佈,一個個的還不消停。”
耶律寶信奴身材肥碩,領軍親征這種苦差哪裡能做的來。即便現在已經躺在專門爲他打造的戰車上,依舊汗如雨下,嘴裡也是牢騷不斷。他這種狀況,已經嚴重的拖慢了行軍的速度,郝飛只是催促了兩次,也就不再提醒了。
“實際上,越是荒涼的地方,那裡的人也就更加的野蠻,更加的兇殘。西夏、土藩,女真、敵烈八部,黃頭回紇,過去北面一點還有回鶻國。他們生活艱苦,自然想來大遼這樣水草肥美的地方生活,只是兵力不足,只能望洋興嘆。但戰事一起,這些小國根本不用提醒,就會自發的圍攻大遼,只有這樣纔能有機會分一杯羹。”
郝飛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嘴裡說着話,眼睛卻不住的四處瞭望,精神也緊繃着。慕容復莊聚賢這樣的宗師,一定會比斥候先發現大軍,容不得半點鬆懈。
耶律寶信奴很滿意郝飛的態度,只是對他說的話不以爲然,道:“你們中原比我大遼還要富足,就不怕那些宵小聯合起來圍攻。”
郝飛笑道:“中原以農耕立國,富足也是從地裡種出來的,即便讓給他們,他們也不會種地啊?王爺,其實要想富裕,光靠打仗是不行的。聽說西夏有人成就了高級的飼養術,養出的烈馬能口吐烈火,若是能夠量產,不必打仗來錢快。”
“那倒也是,本王手下也有一異人,所飼養的馬屁雖不能用作戰騎,但是耐力十足,又盛產馬奶,用在後勤上一匹能頂過去五匹。”
兩人用閒聊打發炎熱的沙漠天氣,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二十多裡,很快就要到西夏的邊境了。因爲耶律寶信奴緩慢的戰車,時間足足拖延了半個小時之久,郝飛也不知道慕容復還有沒有走出遼國,飛鴿傳書過去,飛沖天隔了好一會兒纔回話,正在越境。
遼國西夏都屬華夏區,所以不存在什麼邊境屏障,越境也只要擡腳快過去就好。
“王爺,我的內應來報,對方正在進入西夏,我們得加快攔截了。”
郝飛剛說完,就有斥候打馬來到戰車旁邊,報告前方發現目標。
耶律寶信奴艱難的站起身來,大喊道:“棄車,全軍突擊!”
現在這支親兵騎士,在郝飛的建議下都是穿着沙匪的服飾,在邊境地區搞搞事情完全沒問題。但真要深入別國的國境,那危險性就極大了。關鍵時候這個胖王爺還是分得清輕重的,騎上他剛剛說的那種後勤良馬,也是尾隨在部隊後面衝鋒。
不得說,雖然郝飛騎的也是軍馬,奈何與專業的騎兵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即便是胖王爺也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控馬之術亦是嫺熟。幸好他的職責是保護王爺,稍稍落在王爺身後,也沒人看得出來。
慕容復也是有騎兵的,雖然只有五十多騎,但軍紀嚴明訓練有素,乃是他大燕國留下的精銳。而且他熟讀百書,軍略戰陣亦是強項,遇敵不慌不忙,只是一個口哨,五十餘騎就穿戴整備,列陣迎敵。
“公子,不像是沙匪啊。”親隨一眼就看出對方陣勢。
慕容復戴上頭盔,道:“只有兩三百騎,吃掉他,正好補充糧草。”
耶律寶信奴這邊也不是烏合之衆,五十對兩百,怎麼看勝算都不高。慕容復的底氣在於他和莊聚賢,是兩名宗師級人物,一人就足以對付五十騎。
遼國鐵騎衝鋒良久,氣勢以成,兩百人的騎兵隊伍整合在一起,散發出赤紅色光芒,彷彿一把燒紅的大鐵錐子,惡狠狠地插像前面的敵人。
慕容復的五十餘騎兵紛紛解下後背短弓,連着放了三輪箭雨出去,正好等到對方接近一百五十米的距離,才分開兩路躲避。
破甲箭武力很大,這五十騎又都是精銳,無一箭落空,遼國騎兵赤紅色的防護罩眼見淡了一些。
燕國的騎兵雖分開躲避,但他們無法衝鋒,也就成不了氣勢。遼國這邊的統領也是果斷分兵,分擊兩路。
這時候,慕容復和莊聚賢突然出現在兩邊,雖都只有一個人,卻毫不畏懼的衝到了遼國騎兵的側翼,一掌拍出。
這兩人的掌力都堪比那三輪箭雨,分兵後的遼國騎兵防禦力又若了一層,當時那防護罩就被打的震了一下,色澤更淡了些。
兩路燕國騎兵開始奔跑,因爲速度沒提上來,尾巴上幾個騎士被遼國追上,淹沒在鐵騎之下。
這些騎士都是大燕復國的根基所在,慕容復心中焦急,咬牙使出斗轉星移神功,強行扭轉了兩隻遼國騎兵的方向,讓自家的騎士終於跑動了起來。
以一人之力撼動兩百名正在衝鋒的鐵騎,慕容複用力過猛,內臟也是不堪重負破裂開來,當時就噴血倒下,被莊聚賢一把撈起。
莊聚賢本就是個公子哥,若沒神功,打架都夠嗆,別說現在打仗。慕容復受傷後,他更是不知所措,焦急問道:“現在怎麼辦?”
慕容復靈丹妙藥不少,拿出一顆吞下,冷笑道:“看我大燕鐵騎如何縱橫。”
跑動起來的燕國騎兵,雖着着甲衣,但是速度卻要比遼國騎兵快上一倍,只是半炷香的時間,就繞到了遼國騎兵後面,獵物變成了獵人。
騎兵不是步兵,不可能來個向後轉後軍變前軍,所以被別人繞到後面是致命的。
遼國強盛,一位王爺的親軍又怎麼可能孱弱,只聽得那騎兵統領一聲古怪的呼哨,分開的兩支隊伍繞個大弧,竟是面對面衝鋒起來。自家人當然不會打自家人,兩隊相遇,插身而過,互相換了對手,變成你對付我的尾巴,我對你你的尾巴。
這樣一來,就成了硬碰硬的一次正面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