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己是星期四,陳華與那幾個年青人約好時間、地點後,雙方就放開懷抱喝起酒,小馬哥不想渾身酒氣的回去;但新認識的幾個朋友都是豪爽之人,小馬哥也不想表現的太過扭捏,想想最多就是被打幾下軍棍,遂也舉杯狂飲,結果表現太猛,被幾個傢伙輪了大米,喝到最後小馬哥一吱溜滑到了桌底下。
陳華一臉悲催的望着睡得跟豬一樣的小馬哥,心想着這哥們倒是純爺們啊!拿着一萬多塊的遊戲頭盔,跟新認識的喝了個天昏地暗,晚了居然還喝配了,這也不怕被人扒了個精光扔街上啊?
“你是純爺們,哥也是純爺們,嗝。”打了個酒嗝,陳華一把將小馬哥扛在肩上,又有些爲難的望着停在小吃店外的自行車,最後想想肩上喝醉酒的哥們連萬把塊錢的遊戲盔都不在意,估計也不會在意自行車的,遂就扛着小馬哥走到路邊,攔了輛“貼士”,將小馬哥給扛回自個家了。
“貼士”在省城鼓區的一座小區大門外停下,陳華付了車錢,將死豬一樣的小馬哥再次扛在肩上,然後跟小區門口的保安打了個招呼;那保安叫住了陳華,說道:“華哥仔,我跟林井一起隨袁紹打幽州,結果斬殺了一名敵方隊將,獲得一件寶物,屬物效果是這個這個的,你給估個價。”
陳華雖然也喝了很多酒,但他酒量很好,此時正處半碎半醒之間,聽到那保安的話後,酒也有些醒了,將小馬哥往保安亭裡一扔,然後細細詢問那寶物的外型,屬於哪個秘境,幾階位,效果是什麼等等。
“如果讓我收購的話,兩千塊錢,但若是你要我幫你掛出去的話,倒也能開價兩千五到三千,你的選擇是什麼?”陳華又打了個酒嗝,滿嘴酒氣的說道。
保安笑道:“當然賣你啦,反正打到的東西都是給你轉賣的。”
談妥價格,保安遞給陳華一個小巧的遊戲裝備提取器,這裡面裝着就是那個賣價兩千塊錢的寶物數據;陳華只需要將它連到遊戲設備上,就能將寶物提取出來,在遊戲裡出現,也可以再從遊戲裡提出來,放到外面去賣。
一旦遊戲裡的裝備被提取出數據,此寶物在遊戲內就不再能夠使用。
F幢樓七層,陳華轉了好幾次鎖也沒有打開門,正疑惑之間,身邊傳來一個女生的清斥:“陳華,你又喝醉了?”
陳華轉身一看到來人就知道自個又走錯門了,趕緊道歉一聲,跑回對面的房門開鎖,嘴裡還嘀咕着:“這不是剛遷入新居嗎?不熟悉環境吶。”
“你都遷入新居一個星期了,還有,把靠在我門口的醉鬼拖回去。”女生喊道。
“言希,做爲你的鄰居,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女孩子得溫柔些,要不再過幾年,你就進入剩女行列啦。”陳華又跑回來扛起小馬哥,走入自家屋內裡朝那女生喊道。
“是是非非拋開,恩怨情仇不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我學會了喝酒;每次我都喝醉,但從來不犯錯,明天酒醒以後,我依然是我。笑容太甜,淚水太威,山盟海誓到了最後難免會變,煩惱太多,未來太遠,何不跟我一起瀟灑遊戲人間。”
小馬哥頭痛欲裂的被一陣狼嚎歌聲吵醒,眯着眼睛望着透過窗簾照射而入的陽光,再打量一下並不是很大的房間;房間收拾得蠻幹淨,東西擺放齊整,離牀一米距離處是個遊戲室,遊戲室邊靠着一排書架,顯然這是一間書房。
“小馬,醒了沒有?”房外傳來似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小馬哥捶了一下太陽穴才記起這是自己剛認識不久的陳華聲音,拉開門走出房間,看到陳華正果着上身從衛生間走出來,一邊擦拭頭髮一邊說道:“桌上有些冷菜,你自個拿去熱一熱,冰箱裡有飲料跟啤酒,自個處理啊!哥先去鬆鬆骨頭。”
“鬆鬆骨頭?”小馬哥一聽這話就四處張望,想看看那按摩妞在哪?待看到陳華躺到廳內的按摩椅時才發現自個想歪了。
摸摸口袋,發現之前被老馬爹孃塞得匆忙,自己的手機居然忘了帶,好在錢包還是有放在身上的;想到錢包,小馬哥一直習慣塞在屁股後面的,現在錢包居然放在褲衩前袋處,這讓小馬哥愣了一下,然後回過來神。
陳華別看自來熟的樣子,丫也不可能隨便在街上認識個人就往家裡扔,查看小馬哥的錢包,知道小馬哥是哪裡人,至少不是什麼癡漢猥瑣哥金魚叔的;馬永貞有兩張身份證,錢包裡這張確實是寫着“馬永”的名字,這是他姑奶奶幫他辦的,原因暫時不明;另外一張就是出生時落戶的名字“馬永貞”。
小馬哥錢包裡放得就是馬永,另一張則放在家裡;因此,也不需要擔心陳華知道他的真名,倒不是小馬哥裝什麼13,而是人家陳華都告訴了真名,若是知道小馬哥用假名的話,估計大家都會有些芥蒂的,雖說那名字也是真名。
陳華的正職是在某公司上班,副職則是倒賣遊戲裝備,小馬哥借用陳華的浴具洗了個澡,又灌了一瓶啤酒後,準備離去;擡頭一看牆上的鐘表,發現居然是凌晨一點多,就放棄回去的念頭,轉身走到正享受按摩椅服務的陳華身邊。
走近才聽到輕微的呼嚕聲,小馬哥也不想吵醒陳華,轉而跑去客廳拿起電話打給了洛鸞;洛鸞迷迷糊糊接聽電話,就聽到一男人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夏夜風涼,吾性甚興,欲與鸞妹共赴巫山,不知鸞妹可否嬌呼幾聲,以解吾深夜之寂寞,勃/起之痛楚。”
“你妹啦。”半夜被人叫起來噓噓,洛鸞MM表示很惱火,對馬永貞這個寂寞的宅男提出要電愛(電話做/愛),更是表示了十萬分的鄙視,罵了一句後掛掉電話。
話筒內傳來嘟嘟聲,小馬哥不得不嘆道:“寂寞的夜裡我是如此的想你,啊啊啊。”
清晨,車聲隱約傳入,小馬哥見陳華還在熟睡,遂留下自己的電話後離開;剛閃出門外,對門亦走出一位身着米色職業裝的女子,兩人齊齊關門後對視;程言希一眼就認出對門的那個男子正是昨天那醉鬼,對於醉鬼,對於陌生的醉鬼,程言希以空氣視之。
電梯邊,女站前,男退後靠牆而立。
男人熾熱的眼光緊盯着那被職業裝勾勒出來的曲線,很不幸的勃/起,更不幸的是他還穿着大褲衩,那凸起的帳篷更是明顯;馬永貞大窘,趕緊裝着彎腰繫鞋帶,以避免那女子回頭恰好看到,而被誤認爲是色狼。
“叮。”電梯門開啓,程言希走入後,看到那醉鬼似乎沒有一起搭電梯的意思,隨手按“G”,電梯門緩緩關閉;待電梯門關閉,小馬哥才直起腰來,摸着下巴嘀咕着:“在八里縣裡,似乎沒有如此強烈啊!莫非省城這地方對人的XX感會有增幅作用?”
走出F幢樓,發現之前遇到的女子正站在一輛電動車邊,不斷的對電動車進行騷擾,最終電動車也沒有給出應有的反應,它堅決無視美女的誘惑,以罷工做爲自己休息的藉口;程希言一臉的無奈,站在電動車邊想法子。
沒有英雄救美的情節出現,沒有勇追扒手的橋段浮現,小馬哥希望的YY場景都沒有跳出來;但電動車的罷工,讓小馬哥覺得自己似乎還有認識美女的機會,只是馬永貞宅得太久,搭訕這種高難度的活計,他還不是很擅長,站在一邊打着底稿老半天,等底搞打完,人家美女早就不見蹤影。
“省城這地方太詭異了,爲什麼我突然對異性會產生如此大的興趣呢?”小馬哥很深遂的提出這個問題;在八里縣的時候,他對異性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以至於他老爹馬致遠還以自家的娃愛搞基情。
生活總是沉悶的,夜夜笙歌又或是日日戀情的生活,只能在影視中出現;打的回到軍區大院,接受姑奶奶一番思想教育,再出去站軍姿一個小時,走了一個小時的正步,悲催的馬仔才疲累的返回院子。
洗澡吃飯玩遊戲,多麼激昂的人生啊!但茶几的是,居然把遊戲盔給忘在陳華的家裡,小馬哥越發肯定省城與自己的八字相沖;這纔來省城,自個就特想找個MM進行人體結構的研究,而且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人體結構的研究是需要點時間的,或許弄些金錢也可以搞定,但把遊戲盔給忘在別人家裡,很明顯讓小馬哥覺得時間變成奧特慢。
好不容易奧特慢跑去打怪獸,小馬哥也終於再次離開大院,時間己是201X年6月1號黃昏;小馬哥己經不是高三的學習,姑奶奶自然也不會一直讓他呆在家中,小馬哥在完成姑奶奶對他的思想教育以及軍訓後,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自主支配;不過這自主支配的時間,基本上都是晚上,好在小馬哥也無需找工作可保生活無憂,更有大把的零花錢。
如此人生,夫復何求啊!
“啊呸,沒有女人的人生,當然有所求啦。”小馬哥指着天空叫罵道。
再次打的到達陳華所在的小區處,門口的保安愣是不肯讓他進去,最終小馬哥報同陳華的大名,保安才一臉驚訝的說原來是你華仔的朋友啊,進去吧。
“華仔?MB的,我還是梁朝偉呢。”在心裡叫罵一句,“梁朝偉”哥就熟門熟路的找到F幢樓,按下702的門鈴,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迴應,小馬哥無奈,只好在前方找了個長椅坐下等待。
華燈初上的都市,霓虹輝煌,俊男靚女成雙結隊招搖過街,偶有靚車經過,引來眼光無數;若靚車副駕上坐着靚女,此妞兒不是被歸於小三行列,就是被歸入小秘行列;
多麼扭曲的社會觀吶!全都他喵的叫國進民退給逼的,國家有四萬萬億的錢,咱們連個四萬塊都沒有;那話說得多好,送你一匹草泥馬,贈你一隻草泥蝶,帶你逛遍馬了戈壁,世界和平亞克西。
以上的話不是小馬哥說的,是一對路過的哥們說的;那兩哥們雙眼充滿對富人的仇恨,對國家的怨憤,對社會的義憤,對人生的激憤;那麼多的憤,那麼多的糞,那麼多的憤啊那麼多的糞。
“槽,你丫湊字數啊?”小馬哥怒吼道。
“咦,你不是馬永嗎?咋能說哥之前講的話是湊字數呢?這個社會發展的極度不平衡,致使窮人越窮,富人越富,官商勾結,公平沒有立足之地,一個社會失去了公平,那麼這個社會的結構就會產生裂痕,最終演變成暴動。”譚敦很是激昂的說道。
譚敦及他身邊穿牛仔配T恤的嚴爽,都是昨天在小吃店拼桌認識的;此二人是接到陳華的電話前來的,準備商量一下明天聚會的事情;譚敦估計受了什麼刺激,與嚴爽爭論起如今的社會現象來,一路低聲爭論後到達此處,恰巧被小馬哥聽到,小馬哥被那憤跟糞給弄的虛火狂飆,不得不出聲怒吼以表示自個的存在。
社會公平性與結構性的話題太過飄渺,講出來也純屬浪廢口水,譚敦與嚴爽自然就扯到別的話題上;三人即是活路的玩家,話題也就扯到上面,說着說着,就說到明天的聚會上是否有女玩家出現的話題。
陳華在晚上六點多的時候纔回來,到樓下邊開鎖邊道歉解釋道:“臨下班的時候,上司叫趕文件,他喵的,那文件根本就不是很趕,狗日的上司就是要壓榨我們。”
“公司就是一間廁所,裡面的坑有限,進來的都很急,誰都想蹲到坑上;佔了坑位的人以驕傲的神情面對站在外面尿槽處的人;而擠在尿槽處的人,一面對蹲坑的人表示諂媚,一面又用噁心死你的表情,對待在外面排隊想進來蹲坑或是尿尿的人。”譚敦說道。
小馬哥與陳華對此言論表示了無語。
“我還站在門外,我想蹲坑,但要想蹲坑,就必須先擠到尿槽處,MB的,說着說着我就尿急了,華仔,趕緊按電梯啊。”譚敦喊道。
小馬哥、陳華及嚴爽又是一陣無語。
譚敦雖然很憤/青,不過也僅僅是發泄一下工作的壓力,待他從衛生間走出來後,就恢復了正常,不再談如今的社會現象,轉而討論起明天聚會的安排;譚敦還是相當有組織能力的,陳華同樣也此等能力,嚴爽規劃做得不錯;小馬哥雖是宅男,但咋說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更何況宅男只是相對而言,遇到談得來的人,還是能夠很快與其打成一片。
四個基友將出車路線、節目安排、食品飲料、人數、地點、住宿等商量完,並將其列在紙上打印出來,然後由陳華、譚敦、嚴爽三人分別以短信通知各自的小團體成員;忙活到晚上十點左右,諸事搞定,小馬哥提議出去搓上一頓,由他請客。
“上次你也說請客結果你喝醉了,讓哥給你墊上了,這次記得先把帳結了。”陳華笑道。
上次小馬哥那麼快喝醉是有原因的,那就是空腹加疲勞。一早被塞進車押到省城,又被姑奶奶軍訓了一番,然後頂着烈日跑出來買遊戲盔;到了小吃店,菜沒吃幾口,就被陳華跟人拼了桌子,然後一通撕殺,不醉才叫怪了。
古人說飽暖思淫/欲,古人又說酒壯英雄膽,古人還說酒後亂/性;無論古人咋說,其最終目的就是說,人吃飽了就想幹事,至於幹啥事,那就看各人的思想正不正規了;小馬哥說省城這地方對他產生巨大的誘惑力,結果酒喝了差不多,就提議去唱K,再叫上幾個陪唱妞,大家嗨皮一下。
陳華等三人都是光棍,對夜生活自然也不陌生,難得大家認識不久卻談得來,而且都玩同一款遊戲;因此,對小馬哥的提議舉手贊同,小馬哥起身結帳,卻被譚敦搶先一步,這傢伙雖然一直喊窮,卻也能年入十來萬,不算大富也不算大窮,總能生活得過去。
陳華與嚴爽跟譚敦的環境都差不多,三人也算是有車有房的一族;不過最近禁酒令施行的很堅決,哥幾個打算喝酒,也就沒有把車開出來;小馬哥突然想起自己的自行車,問陳華,陳華大着舌頭說扔那小吃店了,小馬哥也不在意,四人搭着肩膀攔車前往“金色河灘”。
小馬哥己有幾年沒在省城過夜生活,自然不清楚省城的娛樂場所分佈;不過他身邊的三個光棍倒是經常夜生活,省城最牛擦的地方自然不是“金色河灘”,但“金色河灘”卻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消費得起的地方,所以最佳選擇就是那裡。
開了包廂,小馬哥酒意上頭,他越發覺得省城這地方詭異,這鳥地方的空氣似乎對他宅男的性格產生極大的衝擊及破壞,使他整個人都往某種浪的方面傾斜。
“這是哥原本就有的性格,還是說哥宅得太久而致使性格變異呢?”小馬哥望着一長溜的陪唱妹,對自個提出了這個問題,最終也沒有得到答案,小馬哥從沙發上一躍則起,走到那些陪唱妹前,一個個望過去。
最後,小馬哥拿過話筒嚎叫道:“妞兒們,給爺笑一個。”
陳華等三人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