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要賄賂齊平城獄吏,讓押解胡寨主出城的時間提前一些,是因爲我得到一個可靠的消息,大維國的一位神將,將在胡寨主被押解出城的那一日,親臨齊平城!神將的實力,諸位是知道的,神將一旦親臨齊平城,胡寨主將必死無疑,再沒有一絲一毫逃生的可能了!”段塵心念急轉,將自己胡謅的這個理由淡淡的說了出來。
神將將親臨齊平城?一衆盜匪之中,頓時驚呼聲四起,大部分盜匪都面帶了駭然之色。
只不過,一衆盜匪也不是那種可以隨意糊弄的存在,這一次開口的換做了胡一躍:“段兄弟,即將親臨齊平城的是哪一位神將?”
段塵因爲心中早已經有了說辭,於是直接開口答道:“修煉有焚天秘典的守義神將!”
時間又過去了半刻鐘,段塵手中拿着三枚裝滿了金銀的儲物戒指,與一衆盜匪告別,離開了這一處匪類聚集地。
段塵口中的神將即將親臨齊平城,自然是他隨口胡謅的,因爲他認定了在神國之中,神將們高高在上,他們的行蹤自然不是那些區區匪類可以知道的,而他口中那修煉有焚天秘典的守義神將,是他從紈絝公子蔡恆口中問出來的,而這守義神將,正是曾被他殺死過一具化身的那名大維國神將!
當遠離了那處匪類聚集地之後,在段塵的強硬要求之下,一直裝作一具普通傀儡跟班的任新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段哥,要我說,那羣匪類,都只是些實力不到天人境的廢物而已,你那時候何必多費口舌,直接讓我出手,將他們全部殺死就好!這樣的話,這些錢物一樣可以到手。”
趕路中的段塵,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在去到那處匪類聚集地之前,他的想法其實與任新差不多的,準備將營地裡的那些盜匪全部殺死,然後再從他們的屍體上摸出財物,這樣做既省時又省力,可在即將準備動手的那一刻,段塵心念一動,卻突然改變了這個注意!
他覺得,這些匪類雖然沒啥戰鬥力,但裡面實力達到了先天境的悍匪也有不少,這好歹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了,而這股力量,在他動手殺胡一縱之前,勉強可以算是他的盟友,這是一股可以被他利用的力量!
而押送匪首胡一縱出城,就算押送的時間提前了,想來這股押送胡一縱的大維國官差力量也不會弱,到時候,如果可以利用到那些盜匪的力量的話,應該可以爲他完成任務,增加一些成功率!
既然如此,這股盜匪力量,還是應該繼續存在下去,對於段塵完成這個任務,更有益處一些!
現在的段塵,比起曾經的他來,要變得謹慎了不少,再說了,他雖然不是太聰明,但也不笨,以上的種種,他還是想得通的。
……
蔡恆帶着段塵遞給他的整整三枚儲物戒指的財寶,再一次離開了,重新進入到了齊平城內。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等待蔡恆那邊重新賄賂的結果了。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段塵坐在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枝頭,閉目養神,在他的身邊,任新傀儡與趙洋傀儡也坐在枝頭上,這兩具傀儡同樣保持着沉默,沒有說話。
之所以讓任新與趙洋始終以傀儡的形態存在於外界,段塵的目的是讓他們保護自己,畢竟這裡距離齊平城很近,有兩位實力達到了天人初境的高手隨時保護自己,段塵心中會感到安心許多。
時間繼續流逝,任新突然開口說話了:“段哥,如果那個齊平城的獄吏,只收錢,不辦事,我們該怎麼辦?”
段塵沉默了,其實,任新突然說出來的這個可能,他早就想到了,他緩緩擡起頭來,透過頭頂那些枝葉,看向了碧藍如洗的天空,淡淡說道:“有句話叫做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對於這個任務,我已經盡力了,如果那名獄吏真的如你所說那般,只收錢,不辦事的話,那麼,這一次的任務,就算是失敗了,我哪怕心中不甘,也沒辦法了。”
說到這裡,段塵的目中突然泛出精芒:“但是,真要遇到這種情況的話,我會想方設法將這名獄吏騙出城來,他既然只收錢,不辦事,我就要他死!”
任新笑了:“真到了那一刻,就由我來動手吧,我會讓他感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痛苦!”
段塵瞅了身旁露出獰笑的任新一眼,沒有說話。
時間依舊在流逝着,轉眼已經到了黃昏時刻了,段塵依舊盤腿坐在這株樹木的枝頭,等待着。
段塵終究不是賢者,也非聖人,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在表面上雖然可以維持平靜,但心中卻不如表面那般平靜,有些忐忑。
段塵開始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了,爲什麼都過去這麼久了,蔡恆還不過來?莫非那獄吏被任新的那張烏鴉嘴說中了,他真的準備只收錢,不辦事了?亦或者,那個紈絝公子蔡恆,已經從自己的攝魂術震懾之下襬脫出來了?他已經帶着那塞滿了整整三個儲物戒指的金銀珠寶跑了?
亦或者,蔡恆受到攝魂術控制的事情,已經被城中的某位超級高手發覺,然後齊平城的官差正在組織力量,準備出城抓捕自己?
事情發展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不可控的因素也實在是太多了,可偏偏段塵又不敢進城,這種聽天由命,只能靜待事情發展的感覺,讓段塵一時間感到糟糕透了。
就在段塵表面平靜,腦海中卻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心中突然一動,看向了前方處的那片樹木,這一刻,通過草木有靈,他感應到了,一個身影正在搖搖晃晃的向着這邊走來!
走過來的這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那個被段塵用攝魂術震懾了心神,已經暫時爲他所用的蔡恆!只不過此刻的蔡恆,滿面紅光,一身酒氣,正搖搖晃晃的向着段塵這邊走來,看他這個樣子,很明顯已經醉得不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