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三個人，在緊逼交織的氣氛當中，漸漸的形成了三個鮮明的個體，張濤和暗夜死神的眼中都充滿了火熱的恨意以及仇視，但是蝴蝶卻是宛如淤泥中的白蓮花一樣，她從來也不會因爲任何環境而改變自己。
“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嗎？”
張濤知道他跟暗夜死神之間的仇恨在所難免，很多時候世情往往都這樣的戲劇化，有很多東西都是註定的，就算是一個你從來不曾記起的人，卻突然間的進入到你的世界當中，成爲一個隊你很重要的人。
因爲不同的身份立場，張濤和暗夜死神這兩個可以說都具有悲劇命運的人，在這一刻成爲了敵人，而此時的暗夜死神冷笑了一聲，有一半的目光自張濤的臉上轉開，放在了蝴蝶的臉上。
他記得這個女玩家，當初就是這個女玩家，打敗了老耿，和飄渺蒼穹打成了平手，滅也是死在她的手中，而蝴蝶恐怕也是整個時輪中唯一一個擁有超強實力，但卻一直默默無聞的存在。
蝴蝶此時也在注意暗夜死神，對她而言，從來不曾在對方的頭上加上任何邪惡的頭銜，甚至於，在她眼中的暗夜死神，就和血哥、燕雲亂、黑色幽默等人異樣的平凡無奇。
就在這個時候，暗夜死神先一步動了，既然沒有什麼好講了，那就動手好了，暗夜死神瞄準的目標正是蝴蝶，從看到蝴蝶的那一刻他知道，今天他的對手是她而不是鬼手。
初次交鋒，蝴蝶很快就落入了下風，暗夜死神從天忌那裡定然知曉了不少人工智能的規則，而加上他那時輪代理商的頭銜，同樣也獲知了另外的部分規則，而他能夠和人工智能建立聯繫，甚至比張濤的思維同步更加強大。
蝴蝶的忘我境界被壓制了，此時她的眉頭一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就好似有人奪走了她的畫筆一樣，而就在暗夜死神欲加快自己的速度，儘早的速戰速決的時候，突然間，他從蝴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信號。
這種本能的感覺讓暗夜死神立刻就選擇了退讓，他跳開了一段距離，臉上頭一次顯現出了震驚的表情，但是在另一個方向，張濤和蝴蝶顯然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竟然是你……哈哈，居然是你！”
暗夜死神突然間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他手指着蝴蝶，就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樣，而被他手指的蝴蝶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時候，暗夜死神突然轉頭看向了張濤，眼神中除了不屑以外，竟然還夾雜着一絲怨毒，這種眼神讓張濤心中一凜，他跟暗夜死神之間雖然因爲立場的不同而導致了宿命的決絕，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前仇舊怨，但是很快，張濤就明白，他是因爲蝴蝶的緣故，但是暗夜死神究竟發現了什麼呢？
“張濤，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人工智能的真相嗎？”
暗夜死神話鋒一轉，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而張濤又是一愣，難道說這件事跟蝴蝶也有關係，此時張濤心下不解，卻並不言明，只是冷冷的看着狀若瘋癲的暗夜死神。
“哼，說的簡單點，人工智能就是一個超強的催化劑，它可以跟任何一種物質發生反應，繼而衍生出另一種強大的物質，但是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任何的催化劑都必須要有一個發生反應的媒介，沒有這個媒介，人工智能無法做成任何事！”
暗夜死神的話讓張濤的臉色一變，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過來。
忘我境界是通過媒介來觸發的，原本張濤以爲，那是人工智能給忘我境界定義的規則，只有符合這種規則才能進入忘我境界，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該如何來界定不同人不同感情到底怎樣才能匹配到這個規則。
也許這本不是張濤需要去考慮的東西，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人工智能通過每一個連接到它中樞系統的腦電波，然後通過催化媒介，自動匹配給了每個人不同的忘我境界，就如同分配IP地址那樣，雖然每個電腦的IP地址都不一樣，但是結果卻是相同的。
“哼，明白了嗎，有了人工智能，同時有了可供觸發的媒介，就可以讓一個物質徹底的異變，甚至成爲一種全新的空前強大的物質，早在三年前，我們就發現了，但是當第一批人工智能被引進軍事領域的時候，卻發生了巨大的災難！”
暗夜死神的話讓張濤的心再度一沉，他幾乎已經預感到了暗夜死神接下來要說的話，而這個災難很可能跟忘我境界的精神力攻擊有關。
“哼，那一次的失敗，讓整個實驗室三百人全部死亡，除了兩個人距離事發地點較遠才逃過一劫，你應該聽說過催化劑中毒，我們現在的幾乎所有與人有關的非生物體都屬於多相結構，並不是單一純粹的金屬結構，而當人工智能在試圖構建一個可供超量催化的絕對空間的時候，卻不可避免的在催化的過程當中，和其他一些吸附在反應堆表層的鍵結構發生了異變，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研究了三年的結晶毀於一旦！”
暗夜死神的話已經讓張濤的臉色徹底蒼白了，他自然知道暗夜死神所說的便是三年前天忌和夜陌所遭遇的那次實驗室事件，但是他卻並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的，而如此看到，自從三年前暗夜死神就已經在跟對方合作，而他來到時輪中恐怕也並非是身不由己的。
眼見張濤已經猜到了，暗夜死神此時也是冷哼了一聲回答道。
“哼，你沒有猜錯，那兩個生還者就是天忌和夜陌，那不是子建的一念之仁，他們兩人豈能活到今天！”
此時的張濤也不知道是該憤怒暗夜死神對300人命的漠視，又或者是對自己師父的那種恩情泯滅，又或許他跟天忌之間本就沒有任何的師徒感情，而此時想來，天忌並沒有傳授給暗夜死神多少真才實學，恐怕也是有所察覺。
張濤此時的心很亂，這個真相對他來說，已經不存在相信與否的問題了，而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更是他始料未及的，而在他那混亂的思緒就快要到達臨界點的時候，暗夜死神突然伸出了手，指向了蝴蝶，開口道。
“自從三年前的那場事故，我們不得不從軍工領域退出來，開始嘗試從其他領域中尋找突破，最終我們選擇了虛擬網遊，通過遊戲頭盔讓人腦連接到人工智能的中樞，通過催化人的潛意識來構造出新的記憶體，人的潛意識是不會做出欺騙的，這是這個世界上比大自然現象還要誠實的東西，我們試圖通過催化潛意識的方式，利用虛擬網遊這個絕對空間，用催化出來的全新意識體來替代具有絕對邏輯性的人工智能，雖然這種意識體比不上全能的人工智能，但混雜了不同記憶、思想的意識體，卻可以包容更多的變數，直到另外一件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