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攻擊？
不，這絕對不是精神力攻擊，張濤每一次承受暗夜死神的攻擊都會有很清晰的被命中的感覺，無論是身體的哪一個部位受到傷害，都會引動身體部位的疼痛，最終導致他的腦袋一陣恍惚。
雖然看似這樣的效果就跟精神力攻擊差不多，但是張濤卻知道，這是因爲人工智能的規則更新，導致了人的大腦錯誤的接收了一次人體受傷的條件發射。
此時去思考到底是爲什麼纔會導致這種錯誤信號的傳遞已經沒有必要了，而第一次張濤在網遊中的PK有了力竭的感覺，他彷彿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踹不過氣，使不上力了一樣。
而反觀對面的暗夜死神卻是遊刃有餘，他的動作雖然不像血哥等人那樣的老練，但是由於完全沒有疲勞而讓他的移動出擊都能夠保持在完美的狀態。
張濤知道，如果他感覺到了疲憊，那麼對手不應該沒有這樣的感覺，他此時捱打的次數雖多，但是對重要部位的保護卻很完好，他一直在等，等待暗夜死神露出破綻的那個時候。
可惜的是，無論對多長時間持續不斷的出手，暗夜死神的攻擊速度也並沒有任何的延緩，他仍舊如同剛開始那般保持着最佳狀態，而張濤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張濤此時很快就意識到，也許根本就不是疲憊力竭的緣故，忽然間，腦海中一個閃電般的念頭劃過，最終讓張濤的心中一震，而隨機他就明白了過來。
暗夜死神的攻擊一直持續不停，雖說是在深海當中，但是沒有任何水的阻力，也沒有窒息的感覺，暗夜死神的出手非常的迅捷，這中間不但有忘我境界的規則，還有部分網遊的規則，雖然說網遊規則已經剩下的不多了，但是每一次暗夜死神打到張濤身上，在張濤的頭頂仍舊升起了“1”這個數字，這代表着張濤一直仍舊在持續不斷的受到微乎其微的“傷害”。
一想到這裡，張濤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他之前以爲，暗夜死神因爲權限的關係，再度在戰鬥中壓制了他的忘我境界，讓他這個只能被動接受人工智能信號的點無法形成直流頻率，而導致了忘我境界的失敗。
但是很顯然，如果忘我境界失敗了，身處深海中的張濤會立刻被判定爲死亡，而如果暗夜死神打出的傷害真的已經從傳統傷害模式轉換爲了對肉體的“真實”傷害的話，那麼網遊中的傷害判定必然也不會出現。
而這一切的一切，最終指向了一個幾乎已經被張濤遺忘，卻又真實存在的境地，那就是張濤對暗夜死神的忘我境界產生了荒謬感。
也許這樣解釋有些好笑，無法拋棄內心的荒謬感，就無法看到用忘我境界消失的玩家，這是很早以前忘我境界的基本規則，也是至今爲止幾乎每一個能夠進入忘我境界的玩家都早已掌握的東西。
可惜的是，到這一刻爲止，這樣的荒謬感仍舊上升到了張濤的腦海當中，而當張濤將這一切明白過來的時候，他開始逐漸的鎮定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能夠平靜下來。
但是，這種鎮定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就如同讓一個恐高症的人去蹦極一樣，就算他知道這樣的極限運動的保護措施非常的完善，他也絕對不可能突破自我的束縛，而現在的張濤顯然也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這不是一兩句“我能做到”就可以解決的，如果說張濤的潛意識中已經構建了一個不信任的基礎，那麼就算張濤想要補救也是不可能的。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張濤再度回到了原樣，他最終仍舊無法脫離這種荒謬感的束縛。
戰鬥過程當中，暗夜死神突然停了下來，他似乎顯得有些興致闌珊了，畢竟面對一個實力根本打不過自己的對手，並沒有多少征服的慾望，不管這個對手是鬼手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而此時，暗夜死神最終看了張濤一眼，帶着一個不屑的神情直接從原地消失了，而剩下的張濤只能餘留苦笑，想不到他最終並非敗在了對手的忘我境界之下，而諷刺的是，他輸給的竟然是自己內心的荒謬感。
忘我境界這四個字是張濤爲人工智能創造的規則的命名，他忽然覺得命運竟然如此的捉弄人，而當他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間在他的身後看到了另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飄渺蒼穹。
此時的飄渺蒼穹顯得比張濤還要吃驚，甚至於臉上浮現出了一縷蒼白和無助的感覺，這種人類的神態讓張濤苦笑了一下，也許以前的飄渺蒼穹的確有戰勝暗夜死神的希望，但是現在的他，連自己都打不過。
“是不是覺得很諷刺，最終的我連內心的荒謬感也戰勝不了，而一個從始至終都陪伴在你們身旁的兄弟，竟然就是幕後的主使者。”
張濤的話讓飄渺蒼穹默然不語，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來跟蹤自己，但是張濤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一切又能如何，正面戰場無法突破，科技落後，而最後的單挑也是無能爲力，如今的張濤拿什麼來拯救自己和蜀漢帝國呢？
“有一個人也許可以戰勝他！”
飄渺蒼穹突然間開口了，這是第一次張濤從他的口中聽到他對自己的不自信，需要讓別人代勞，而這番話並沒有讓張濤感到意外，相反還有些期待，因爲這個時候任何的希望都是一根救命稻草。
飄渺蒼穹也許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說出的這番話，這對他同樣是一種突破，但是可嘆的是，到頭來他仍需藉助別人的力量，當然，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做一個人，而不是一柄人形兵器，只能說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
張濤此時也在揣摩着飄渺蒼穹話中的這個人，他想到了很多的可能，天忌、老耿、夜陌，甚至是極，但是這些時輪中和忘我境界都息息相關的對象，卻難以成爲暗夜死神的對手。
“蝴蝶……你身邊的那個女玩家！”
飄渺蒼穹的話讓張濤愣住了，並不是張濤忘記了蝴蝶，而蝴蝶雖然每一天都有全新的領悟，但是她的進境實在是太慢了，而她用水滴石穿的方式來突破境界，這雖然是一種打基礎最牢靠的方式，但是卻早已跟不上如今發展的局勢了。
張濤疑惑的表情當中，飄渺蒼穹突然笑了。
“就是蝴蝶，她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單純，她的單純就是戰勝荒謬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