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曲終人散

“阿飛,你是我這些年來所教出來的最得意的徒弟,無論是天賦、努力還是事業方面都是同門其他弟子無法匹及的,甚至已經遠遠超越了身爲師傅的我…作爲你的義父,在這一點上,你是我的驕傲…但是,當你決定站在我的對立面的那一刻起,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而這個人…”那爲首的殺指着身邊有些矮小的身影,似乎想說什麼。

“這個人將會在今後取代你的地位,成爲新的殺手傳奇!而這一點相信你也有所體會…不然的話,你也不會特意將其支開而不讓其與其他的殺手聯手…”關於這一點,即使是諸如葉墨這樣不是殺手的人也深有體會,在與那個矮個子的交手中,無論對方陷入怎麼樣的危機之中,他總是能保持着自己的攻擊敏捷度,並且在一種近乎超神的天賦學習着葉墨在遊戲中得到的閃避技巧!

“是影殺術吧…”夜望黃昏說着葉墨並不瞭解的話。

“沒錯!即使是強如你這樣的殺手,在當初也學不會的影殺術!他缺少的僅僅是一個可以協助他的強者!而今天我便是那個協助他踩着你的屍體取代你的一切的人!動手吧!”爲首的殺手,突然間就動手了,身影宛若鬼魅一般直接衝向夜望黃昏而有點無視葉墨的意思。

其身邊的矮子殺手則是以相同的速度、相同的姿勢一同攻向夜望黃昏,也同樣無視葉墨的存在;一時間兩個動作一摸一樣的殺手圍住夜望黃昏進行連番攻擊,竟然是將其壓制住了!

“這不是一般的技巧…那個矮子殺手和那個老殺手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一樣…而這樣的攻擊模式就像是同一人的左右手一般心意相通…但是因爲是兩個人在攻擊,所以攻擊的強度必然是比一個人高很多…這得需要什麼樣的配合默契…他們究竟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在聯繫配合…還是說…”葉墨一邊分析着現在的情況,一邊則是做出了一個猜想——由剛剛和那個矮個子殺手的交手而猜想出來的可能性。

漸漸的,葉墨發現了那矮子殺手的真正可怕之處:他的眼睛根本沒有去觀察老殺手的動作,而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慢下來或者是與老殺手不一致,即使是在兩人背對背站立,也同樣可以達到動作完全一致的效果!這一切看起來,那矮子殺手就像是老殺手一影子一般,完全的如影隨形!

“所謂影殺術…便是如此嗎…”葉墨終於開始理解所謂“影殺”的含義,而現在的葉墨知道自己不能盲目地衝到那兩人的攻擊中去,一旦自己無法解除夜望黃昏的危機,那麼結果只是會讓其因爲自己而陷入危機之中。

而且,葉墨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在不斷地衝擊着他的思想,那種感覺就是看着那影子殺手的動作,身體就有一種忍不住想要舞動起來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也可以化作其影子一般,而自己的雙眼也在漸漸地提前預測出那老殺手的攻擊模式——葉墨幾乎快忘記自己的存在!

“對!影子,既然對方因爲有影子而佔據着上風,那麼只要夜望黃昏也有我做影子,就可以解決這一切了!”葉墨重新將注意力擊中在夜望黃昏的身上,然後不斷地解讀着他的動作、姿勢、靈動性,等待着契合的那一瞬間加入戰鬥!

此時的夜望黃昏雙手持匕首,不斷地進行對兩方攻擊的抵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但事實上,他在尋找着這兩人配合的漏洞,並藉此發起致命一擊!

但是,這種形式的以一敵二始終是對夜望黃昏十分不利的,之前那些的殺手雖然也算是國際知名的存在,可一相比眼前這一老一矮兩個殺手,那些殺手的技巧就顯得有點像是累贅了,這也是爲何夜望黃昏可以一挑七,卻爲何在面對這兩個絕頂殺手的時候表現得這般困窘,最終還是實力的差別。

“糟了!”此時,兩柄匕首分別封死了夜望黃昏在無意中顯露出來的兩個死角,他他本人只夠地抵禦其中一個死角,無論選擇抵禦那一邊,另一邊的攻擊都一定會命中他!

而此時,葉墨動了;微一俯身將不遠處的那柄由夜望黃昏拋擲出來的匕首直接拔起來,然後配合着另一手的瑞士軍刀,直接衝進那三人的戰鬥範圍內,直接挑開了那矮子殺手的攻擊;而此時,夜望黃昏也是化解了來自老殺手的刺殺,所有的危機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被化解掉。

“哼!趕着來送死嗎?既然如此,便成全你!”老殺手冷哼一聲,再一次攻向葉墨二人,而這一次明顯是有些針對葉墨的意思。

“夜望兄,出手吧!我可以的!”葉墨只是簡短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然後便進入狀態了——葉墨的眼神讓落在那個矮子殺手的眼中的那一瞬間,後者的眼神中明顯有了一絲疑惑、明悟以及驚喜。

夜望黃昏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此時的他因爲之前太過於着急將其他的殺手殺死而身負兩刀,其中一刀更是中於腹部,至今流血不止;爲了不讓自身的氣因爲血的流逝而減弱,他儘可能低減少說話的次數。

再一次衝進戰鬥之中,葉墨面對着矮子殺手,用和夜望黃昏完全一致的動作抵擋住了其第一次攻擊,並在這瞬間引起了老殺手的注意——葉墨施展出來的赫然就是影殺術!

影殺術的奧義在於天賦,而且一種接近逆天的天賦!首先要有十分強悍的動態視力以及理性的分析能力,再加上足以承載影子載體的身體素質,然後就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影子載體;對於矮子殺手來說,老殺手就是他的載體,而葉墨的載體就是可以和老殺手匹敵的夜望黃昏,只要葉墨做得夠好,這場戰鬥不會輸!

四個人你來我往,不斷地交擊着,金鐵交鳴聲在這個屋子內就沒有停止過!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葉墨越來越掌握到所謂影殺術的精華之處,所以動作越來越靈活、攻擊越來越犀利,夜望黃昏的壓力大減,使得戰況馬上有了逆轉。

“這樣下去,僅僅是互相消耗…夜望估計在之前有了負傷…那麼,這樣消耗下去,只會對我們越來越不…這個矮子殺手僅僅是一個爲了影殺術而存在的殺手…我甚至在他的眼神中感覺不到自我…那麼…我的優勢就在於承接夜望黃昏的同時,還擁有我自己的攻擊模式!下一次破綻出現的時刻就是這場戰鬥結束的契機!”葉墨感覺自己的精神突然間得到了昇華,所有的事物在其眼中就像是被掌控在了他的“幻域”之中一般,所有的動靜都在他的視線之中,即使是身後的事物也同樣可以察覺得到。

老殺手這一次發出了刺招,而這正是葉墨所想要的契機——葉墨先是以夜望黃昏的動作抵消了這一招,而就在那矮子殺手正要以老殺手的姿態收招的時候,葉墨脫離了夜望黃昏的影子,直接反手追擊,一刀直接刺在那矮子殺手的腹部!那猩紅的鮮血如同泉涌一般散落在葉墨握刀的右手上,葉墨的這一刻雙目睜大、心跳猛然加速,思維甚至直接停止了——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真正地殺人!

但是,那矮子殺手並沒有就這樣倒下去,他原本沒有武器的右手上甩出在生命的盡頭處甩出兩柄飛刀,直擊葉墨!而此時的葉墨根本來不及反應,另一邊的夜望黃昏看此情景,,一柄匕首擊飛一種一把飛刀,而第二把飛刀因爲來不及彈開,只好用右臂接下了這一刀——葉墨因此而免於一死。

那矮子殺手應聲倒地,此時,夜望黃昏的右手失去了直覺,僅剩下了左手的運動能力,而葉墨也在此時重新站了起來,他的驚慌僅僅是一瞬間,一種突破自己心裡界限的瞬間,他重新冷淡地面對眼前不可挽回一切。

“呵呵…老大,幹得不錯嘛…這樣纔算是我的老大…”夜望黃昏悽慘地笑道,並掏出了之前指着葉墨的那把左輪手槍,槍口指着老殺手。

“…到這時候了…你還拿出這種可笑的東西嗎…”那老殺手皺了皺眉,表現得十分厭惡夜望黃昏手中的槍,卻決不是害怕會死在這槍之下。

“…這是我的執念…你是不是能活下去…就看命運了…”夜望黃昏左手持槍,在自己的胸口處通過摩擦轉動那輪盤,再一次將槍對準老殺手——這樣的行爲讓葉墨想到之前夜望黃昏拿槍對住自己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行爲。

“…難道在最後你就不能拿出身爲殺手的風範,來將我殺死嗎?難道你真的要讓我死不瞑目嗎?!”老殺手怒斥道,卻並沒有打算閃開夜望黃昏這一槍的意思。

“沒有人能改變着一切…無論是對於你來說…還是對於我來說…這都是不可違逆的命運…我沒贏…而你也沒輸…只是,我們都錯了…”夜望黃昏說罷,扣動了扳機,堅不可摧的火紅子彈破空而出,這一次不是“番茄醬”,而是直接穿透了老殺手的額頭,留下了一個血色的大窟窿!

“…”老殺手張着眼睛緩緩地倒了下去,卻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把雙目閉上… …

“咳咳咳~!”另一邊的夜望黃昏在老殺手死了之後放開了手中的槍,然後倒在地上不斷地咳嗽着,鮮血從其嘴角邊流了出來。

葉墨連忙上前扶起夜望黃昏,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會這樣?你受的傷很重嗎?”

“呵呵…倒也沒什麼…只是…那兩柄飛刀上面塗了劇毒…”夜望黃昏毫不在意地說道,就像是像往常那樣在開玩笑一樣,然後就是不斷地咳血,整個人的臉色表現的極爲蒼白,簡直和死人沒什麼差別。

“是因爲我嗎…如果不是我的話…”葉墨開始自責道,如果不是他在那一瞬間失了神,夜望黃昏根本不用當下那一刀。

“那可不一定…我腹部所收的傷害已經不足以讓我繼續活下去…如果你不在那個關鍵時刻做出果決的判斷而出手…最後,我們都要死…所以,我要謝謝你…”夜望黃昏還是笑着,那種完全不懼怕死亡的神態——或許,他在期待死亡。

“…”葉墨的眼神再一次黯然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再說什麼。

“呵呵…你應該知道了吧…那把槍的端倪…一共六發子彈…三顆真的…三顆假的…那一次只是你的運氣好…並不是我手下留情…所以,你沒有必要因爲我的死而傷心什麼的…那太難看了…”夜望黃昏依舊笑着,甚至笑得有些沒心沒肺。

“…”葉墨也是在剛剛知道這件事情,就在老殺手死亡的那一瞬間知曉的。

“呵呵…老大…厚顏無恥地相求你一件事唄…”夜望黃昏的臉上突然間浮現一絲紅潤,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說吧,只要是…我一定會做到的…”葉墨本來是想說“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但是一想起夜望黃昏爲自己所作的一切,又馬上改口了。

“那個…如果她…如果她遇見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或者是遇到什麼危險…就請你幫幫她吧…因爲我今後可能沒有能力再…咳咳~~”夜望黃昏所說的那個“她”已經很明顯了。

“放心吧,我答應你,而且一定會做到…”夜望黃昏臉上的紅潤又消下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所謂‘曲終人散’…我也終於可以好好地放鬆放鬆了…只可惜我那賬號上的那麼多好裝備…可惜哈…咳咳~不過…你別想了…都是綁定的…劍魂…等等…你這裡有《弒神》客戶端嗎…”夜望黃昏突然間想到什麼。

因爲爲了在情急的時刻上線,葉墨的確在這裡準備了三個登陸的客戶端,馬山給夜望黃昏找來了一個,兩個人在遊戲中的神墓仙島,墓靈殿見了面。

遊戲中的夜望黃昏並沒有什麼異常,因爲只要他的意識存在着,遊戲中的角色就不會受到影響;他申請了與葉墨的交易,並將一個叫做“被封印的踏天劍魂”交到了葉墨的手上,然後釋放了踏天神羊,葉墨淡漠地下了線——給他和踏天神羊留下道別的時間。

… …

“你其實不用死…”重新回到現實中,夜望黃昏僅僅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愚蠢…愚蠢的人類…本尊怎麼…怎麼會死?本尊只是累了…睡一會兒罷了…十八年後…本尊又是一條好漢…呵…”夜望黃昏那悽慘的笑容最終定格在這個世界,他的思維最終停止了運行… …

葉墨拿起那把生鏽的左輪手槍,甩開了輪盤——僅剩下五法子彈,以及…兩個空着的子彈凹槽,那多出來的一個凹槽放置的是夜望黃昏的善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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