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鋼鐵巨龍?
難道這裡是龍族之墓?
這裡不是鬼方世界嗎?
這點讓何雲牧甚是費解,但是現在他已經來不及思考這些了,因爲就在他剛剛思考的時候,有一個生靈攻擊了他。
此刻,何雲牧身後有一個實力高強的傢伙在追殺他。
這個人啥話也不說,帶着一個黑色的面具,一身古怪的服飾,見了何雲牧就使出殺招!
終於,剛纔在躲到一處拐彎處後,這黑色面具人追錯了方向。
誰曾想到,這麼快又找到了自己!
就在此時,何雲牧剛想做點什麼的時候,進來後就失散的朱三趴出現了。
朱三趴居然擋在了何雲牧的面前,似乎是在幫他抵達這黑色面具的傢伙。
這黑色面具傢伙衝了過來!他手中是一把血紅色的長刀!上面帶着赤紅色的火焰之力!火焰之力中還有些毀天滅地的氣息!
朱三趴一改平日裡的吊兒郎當,怒吼一聲!身後的虛空中居然出現一尊戴着佛珠的怒目金剛!怒目金剛手中拿着禪杖!這是一尊金剛法相!
何雲牧頓時愣住了,這傢伙不是朱雀的後人嗎?
怎麼還會佛教的佛術啊?
怒目金剛!只殺不渡!巨大的金剛法相狠狠地揮舞着手中禪杖,朝着面具男殺去!
兩方狠狠地撞擊在一起!手持血色長刀的面具男後退數步,他的眼睛中滿是血紅之色!
伴隨着面具男的怒吼,他的身後出現一尊巨大的玄武法相!他手中的長刀則是傳出一聲朱雀的嘶吼!
這是什麼意思?
何雲牧有些不明白,這面具男怎麼也有朱雀的力量?
還有玄武的力量?
到底怎麼回事?
朱雀的毀滅力+玄武的防守之力!
這特麼誰扛得住!
神色緊張的朱三趴,突然有退堂鼓了,他剛纔太沖動了,大意出手了。
但是,現在他也不能跑,面具男的氣息已經鎖定他了。
“阿彌陀佛!怒目金剛!降服妖魔!只殺不渡!”
隨着朱三趴這一聲怒吼的打氣,身後的金剛法相禪杖化作光芒射入他手中的長刀,而怒目金剛雙臂開始交叉,試圖抵抗面具男的進攻!
“轟隆!”
一聲巨響!
金剛禪杖之力的長刀與朱雀之力的長刀相撞!朱三趴一口鮮血噴出,一陣氣浪掀起,瞬間倒飛了出去。
面具男卻是毫無波瀾!玄武之力的防守之力太強大了!朱三趴不斷地吐血,瞬間昏迷了過去。
這面具男一擊之力,就這麼強大?
難道說自己又要開始一場惡戰了。
就在何雲牧緩緩揮舞起自己的殘劍,準備與這面具男來一番爭鬥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後生,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可以放過你。”
這聲音的主人來自眼前面具男人,但是又是有些奇怪,彷彿這聲音的主人只是寄存於這個面具男人的體內,面具男人只是他的傀儡。
也許是爲了驗證何雲牧的想法,一道神秘的四色光芒從面具男人的體內飄出,化作了一團灰色的煙霧。
隨着煙霧的飄出,面具男人頓時倒在地上,失去了氣息,果然是個傀儡啊。
“什麼要求?”
何雲牧依然沒有放鬆警惕,手持殘劍防備着,畢竟如果對方要殺自己,自己肯定也不願意啊。
這團灰色的煙霧,傳出的聲音很是空靈。
“將你的身體借給我,我想要完成一件事情,只要我完成這件事,我就放過你。”
借身體?
身體怎麼借啊?
何雲牧覺得這是灰色的煙霧,在委婉地告訴自己,它要殺了自己。
何雲牧握住殘劍的手,握得更緊了,似乎隨時會發出一道攻擊,灰色煙霧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解釋道:“你體內有一神奇的氣運,叫仙幻夢境,我希望借用這氣運。”
【仙幻夢境】:仙級氣運,想知道一些人的秘密嗎?那就通過ta遺留的東西,從夢境中進入他的曾經經歷,可能會得到點什麼東西。
何雲牧想起來了,這正是他曾經得到的氣運,這灰色煙霧居然能感覺到他體內的氣運。
“叮咚!系統提示:玩家軒轅雲牧,有大能希望通過您的氣運仙幻夢境逆轉時空,進入過去時空,藉助您的身體完成一件事,是否答應?(不會對玩家造成傷害)。
系統的提示聲出現,何雲牧有些放心了,按照系統這麼說,那麼可以借,畢竟自己也不一定能打過人家。
“可以!”
隨着何雲牧的一聲答應,灰色煙霧迫不及待地進入他的身體,彷彿迫不及待一般。
這莫名存在,太心急了吧?
緊接着,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傳來,彷彿穿越了無數時空,等何雲牧睜開眼睛,恢復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站在一座精美的小橋之上。
他低頭望去,這一條是養着無數金魚的河流,河水中有着荷葉,時不時還有碧綠色的青蛙跳過。
這座小橋的另一旁就是一塊巨大的草地,草地的前面是一片巨大的竹林,碧綠青翠的竹林顯得十分地有生機,似乎竹林中還有小動物在奔跑。
這裡看上去靈氣十足,草地也比其他地方肥美,一朵朵嬌豔小花開得十分的放肆,還有零零散散的幾顆柳樹散落在草地上,看上去十分的唯美。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莫名存在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就在何雲牧迷茫的時候,突然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來。
“外來的客人,歡迎來到天官書院。”
聽到聲音的何雲牧,迅速轉身,神色不變,但是身體卻是緊繃起來,他居然放鬆警惕到如此,對方如此接近他,他都不知道。
映入何雲牧眼簾的是一名身穿雪白色長袍,面容精緻的少女,少女長髮及腰,面帶微笑,溫柔地看着何雲牧,看上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啊~不用緊張,客人,我是老師派來請您過去的。”
聽到少女有些可愛的聲音解釋,何雲牧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好奇地問道:“老師?”
少女顯得非常有禮貌,做出請的姿勢,回答道:“對,我的老師說您見到他,就一切都明白了。”
既來之則安之!
何雲牧心中瞬間閃過無數猜疑,還是強行壓下亂想的一切,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太被動的感覺,他真的不喜歡。
“好,麻煩帶路。”
少女微微一施禮,帶着何雲牧順着青磚砌成的道路,朝着未知的地方而去。
這一路上,似乎沒有任何人,很快,在少女的帶領下,他們到了竹林前,這竹林中居然有一間精美的小廬。
少女停了下來,安靜地站在竹林前,微微躬身聲音微大的說道:“師兄,老師下令帶客人前往天官閣。”
竹林的小廬中許久沒有傳出聲音,可是少女仍然安靜地站着,何雲牧也沒有顯得任何不耐煩。
“允。”
一道似乎莫名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帶着醉意。
隨着這一聲允,何雲牧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他恢復過來的時候,他眼前的竹林居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林間小道。
少女繼續帶着何一念朝着前方而去,走了足足一刻鐘,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座精美的高樓,高樓上雕刻着無數令人驚歎的紋絡,還有耀眼的裝飾物。
這座高樓之上,一塊巨匾上,有三個白色的大字讓何雲牧眼神微動,這字跡有些眼熟。
這眼熟並不是何雲牧眼熟,而是他體內這個莫名的存在覺得眼熟。
天官閣!
天官閣的閣樓門是打開的,何雲牧跟隨少女踏進了這天官閣的閣樓中,一進門,何雲牧心中再次一陣震動。
因爲體內這個存在的情緒在波動,似乎這座天官閣,對於他來說是無比的熟識!
何雲牧此刻的身體微微有些顫動,他能感覺到,體內的莫名存在似乎在尋找什麼,當他的視線觸及到他所要尋找的東西的時候,他終於神色大變。
“好久不見。”
一頭白色的獅子出現在何雲牧的眼中,不對!那不是獅子,因爲它的頭頂有兩隻犄角。
而且面前這個未知生物身上時不時閃過一道又一道隱晦的紋路,如同神秘的魔紋一般。
別人或許不知道它是什麼!何雲牧可知道它是什麼,它是傳說中的神獸白澤!這也是體內的存在傳遞給他的。
白澤低沉的頭顱微擡,面對着何雲牧,它的眼睛看了過來,白澤的眼神中,充滿了混濁,充滿了無奈,充滿了歉意,充滿了想念。
“白澤。”
站在天官閣門口的何雲牧被莫名的存在徹底操縱了身體,此刻這個莫名的存在帶着莫名的心情,看着這個熟悉的身影。
白澤沒有起身,似乎如同遲暮的老人一般,就剩下最後夕陽下的餘暉。
“很多年沒有見了吧。”
白澤吐露的是人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邊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好奇地打量着何雲牧,面前這個男人很大年齡了嗎?
“你認出我了?”
莫名的存在猶豫了一下,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白澤身邊,低頭看着白澤,緩緩伸出了何雲牧的手,放在了白澤的頭上,撫摸了它的頭顱。
少女有些震驚的捂住嘴巴,她不敢置信,白澤居然一臉舒服的表情,享受着這個男人的撫摸。
“這雖然不是你的身體,但是你靈魂的氣息,我永遠忘記不了。”
“你還記得那時分別我曾說過什麼嗎?”
白澤的聲音響起,何雲牧感覺心中非常的壓抑,這是莫名存在的情緒影響,莫名存在似乎不想回答,卻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說過,當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就是我死去的時候。”
白澤的聲音沒有一絲悲傷,反而有些解脫,它自顧自地說着,似乎沒有顧慮莫名存在的任何想法。
“曾經,我不能出手,要不然我會幫你。”
白澤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麼,莫名存在控制着何雲牧的手,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然後坐在地上,熟練的靠在白澤的身上。
“不用說了,我都懂,這裡是什麼地方?”
看到自己的老友還如同原來一樣,白澤怪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這裡是天官書院,你走了後,我就一直在這裡了。”
“我就要死去了,我也不相信自己會在死去的時候見到你,結果真的見到了,看來,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感受着白澤身上熟悉的舒適感,莫名存在忍不住笑了出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白澤似乎明白他的想法,用自己的犄角頂了頂莫名存在控制的何雲牧身體說道:“想起了什麼?”
莫名存在想說什麼,卻是笑着笑着,渾身開始顫抖起來,看着面前氣息越來越弱的白澤,嘴脣有些顫抖的問道:“我們還是夥伴嗎?”
白澤微微把頭靠了過來,緩緩蹭着何雲牧的身體說道:“一直都是,你知道嗎?我如果不信你,我信誰啊?一出生,就是你保護我,我現在還是需要你保護,你不會嫌棄我吧?”
“不會。”
一個大男人有些也真的是有些矯情,何雲牧突然感覺心裡一陣心酸,他能感覺到莫名存在的痛苦,他的眼中出現了淚水,撫摸着白澤說出這兩個字。
天官閣中,白澤和莫名存在控制的何雲牧靜靜地互相依靠在一起,似乎在回憶什麼,回憶當年,回憶那些曾經。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你,一直都是你保護我,哪怕現在也是一樣。”
“我恨我自己是白澤,不能幫你,對不起。”
“但是,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是你的小白啊,哥哥……”
當白澤的哥哥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莫名存在再也控制不住,何雲牧的身體受到了刺激,他的淚水流了出來,何雲牧可以感受到這莫名存在原本心中的怨氣與怒氣全部消散得一乾二淨。
我的小白啊!你就這麼不要你的哥哥了嗎?
“……對…不…”
隨着最後兩個字,白澤的氣息全無,他的頭顱垂落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