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攙扶着傷勢已無大礙的飄紅,迎着街道旁的楊柳河畔,一路走來,詳述了一個月前在揚州發生的事情,不希望她被仇恨衝昏了大腦,徹底迷失自己,最後落得人神共憤,只希望能聽完故事的原委,原諒無情的過失,變會真正的自己。
自從剛纔一戰,飄紅已經完全的原諒了無情。當她再次聽到思雨的話,心中微微一笑,嘴上卻露出一絲不悅,生氣道:“無情,他既然知道此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思雨笑道:“我想此事他一定也被霍江龍蒙在鼓中,如果他知道你沒有被玷污之事,當你要殺他之時,也不回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相反,他會極力向你解釋事情的真相。我想霍江龍這樣做的原因不爲別的,只爲侮辱你,報復你們。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恐怕只有你與無情纔會明白,這裡我就不再多說什麼。”
飄紅沉思了片刻,忿恨不平,怒火縱升,怒罵道:“霍江龍你個王八蛋,等我回到學校再給你算總賬。”
思雨呵呵笑道:“好了,你的心結也解開,我的使命算是完成啦,一切風和日麗,咱們回客棧吧,等見了無情你們在好好敘舊吧。”
“無情”飄紅小口說了一聲,不由得面色緊張,神色慚愧,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纔好,這兩天來自己爲了仇恨,被飲血魔劍控制,兩次差點殺死他,今天一切皆真相大白,原來都是自己的過失,冤枉了他,他能原諒自己嗎?我們還能回到以往的時光嗎?
飄紅不敢再多想,也不敢奢望,輾轉躊躇盡顯無疑。思雨溫柔善良聰明伶俐,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對女人的瞭解卻很有一套。眼見飄紅爲無情能否原諒他而深深的自悲,不由得笑道:“恨得越深,愛的越深。我媽媽常說女人要敢愛敢恨,勇於承認錯誤,面對困難與問題,纔算的上一個真正的女人。遇事總藏在心裡,背地裡喜歡說別人閒話的人,只能配做小女人。”
飄紅微微一震,驚奇道:“真正的女人。”
思雨深有所觸道:“恨一個很容易,愛一個人卻很難。不要把愛情的太簡單,愛情十分脆弱,真正的愛情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之上,只有至死不渝的愛才是堅貞的愛。有時候我們做女人的要理解男人,感受男人,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其實女人很小心眼兒,或者小肚雞腸,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大發雷霆,這樣真的不好,真正的女人要從另一個角度看問題,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思雨頓了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要意思,話題扯遠了。我想經過此事之後,你與無情的關係將會更加融洽,好好珍惜眼前,也許真愛就會在一瞬間出現。”
飄紅聽的身後感觸,心中豁然開朗,複雜的心情驅之渙散,心如明鏡的笑了出來,十分感謝道:“思雨小姐,你不僅人長得漂亮,懂的事情也比我多,還沒有人對我說這麼多東西。我的一切都是父母安排好的,要什麼有什麼,只要收到一絲委屈,家裡就要翻了天。父母都很疼我,也很寵我,我感覺自己真的活在夢幻中一樣。當我真正看清這個社會上的人和事情,我覺得他們討厭,我瞧不起他們,高傲的我在學校真沒有一個好朋友,與我在一起玩耍的死黨
只不過貪圖我的錢財,與我在一起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服裝和首飾。我明知道他們如此,我還是跟他們在一起,我是不是太傻了。”
思雨笑道:“這個世界其實沒有傻子,除非一出孃胎就是神經衰弱。你現在自欺欺人只不過你不願意瞭解這個社會,接受這個社會。就拿我來說吧,從我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每次問起相同的問題,母親總會以不同尋常的藉口推託,我不知道母親爲什麼會這樣,一星期之前,我終於知道了真相,原來母親就爲了父親一直忙着工作,而無法關心照顧我們母女,暗生恨意,最後以至於賭氣,分隔二十年之久。”
飄紅聽的心中一動,好似感同深受般眼睛有些溼潤,急忙問道:“當你知道真相之後,你去找自己的父親了嗎?”
思雨深沉的笑了笑,道:“當時我還不知道真相,是父親派人主動找到了母親,我才知道真相。到了北京,我終於見到了盼望已久的父親,然而那不是我每天充滿幻想,隨意想象的父親形象。不過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彼此十分陌生,但是彼此間的血源關係促使我們走在一起,經過幾天的交往,我漸漸地發現,眼前的父親比我在夢中遇到的父親更慈祥,更善良,更完美無瑕。也許是我初次遇到他,不瞭解他的緣故,不過這一星期來,我漸漸感覺在父親身上揹負太多,太重的負擔,很需要一個人來爲他分擔。這個人應該是母親,可惜母親根本不理解父親的理想與願望。今天父親成功了,看到父親的成功,母親深深的活在自責與愧疚當中,原本一對幸福的情侶,因爲一時的賭氣造成今天的局面,你說感情是否太脆弱,太兒戲了。”
思雨說到此處,峰迴路轉,不經意的笑道:“剛纔你能說出一翻發人深省的話,我想一定是無情給變了你,沒有他你也許還是一個無邪天真傲氣十足的大小姐吧。”
飄紅默默地點了點頭,證實了思雨的猜測。緊接着說道:“今次真的很感謝你們,爲了我們的事情不辭辛苦的跑來,讓我們解除了矛盾。等十一放假後,我們一定會去你們那裡,當面向你們感謝。”
思雨忙推脫道:“這個是舉手之勞,而且今次我們來就是爲了抓霍江龍的,現在任務完成,等雲志與星寒出來,我和雲志就要乘船而上,前往京都。”
“啊,走得這麼急呀。”飄紅還想好好道謝,沒想到兩人走得如此着急,不由得叫了出來。
思雨笑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過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刻不容緩,有緣我們自會相見。”
兩人笑談着從河岸的小橋走過,繞到大街,本想原路返回,正在此時,前路不遠處突然躥出一羣手持刀劍的玩家,各個身體彪悍,如狼似虎,面帶殺氣,目不轉睛地直射前方走來的飄紅,好似與飄紅有深仇大恨似的,手中的兵器已經開始緩緩出鞘了。
飄紅神色一驚,大步跨前,護住身後的思雨,道:“這裡危險,你趕緊離開。”
思雨笑顏仍未散去,只見數人已將前路當去,殺氣騰騰的奔向飄紅,不由得大驚失色道:“他們是什麼人,到底發生了事情,爲什麼平白無故的當住我們的去路。”
飄紅凝神戒
備,心中暗暗做出了最壞的打算,說道:“這些都是我的仇家,今天專門找上門來報仇雪恨。”
思雨又是一驚道:“什麼仇家?”
對方衆人,領頭的一個面帶兇邪,氣勢極盛,目光在思雨的身上打量了幾下,正欲開口之際,只見身後一衆急忙湊到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那玩家頭領,臉色瞬間由黑轉白,目光在此打量了這絕世美女一番,神色逐漸緩和下來,說道:“今天是我殺破狼與飄紅的怨仇,其他不相干的人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刀下不留情面。”
思雨在綺繡坊紡織刺繡之時,常聽坊內的一些女玩家講些當今《天下》最大的奇聞異事成名人物,殺破狼也是其中之一。思雨無見其人,卻聽過殺破狼在江南一帶所創立的幫會,名聲在外臭名遠揚,憑着自己一身高強的本領,率領幫衆四處征戰,不斷吞併其他小幫會,除了征服就是殺戮,殘忍至極,在《天下》內有個給他一個‘人魔’的稱號,今日一見,卻並非傳說中那樣的兇殘暴戾,嗜殺成性。
思雨心中所想,簡直太擡舉殺破狼他本人。以殺破狼那種桀驁不馴高傲自大嗜殺成性的秉性,只要見到與飄紅有染的人早就二話不說,見人殺人見佛殺佛。不過還是他身後的小弟識相,知道飄紅身後站着的人與《天下》兩大高手交往匪淺,是動不得的麻煩人物。殺破狼乍聽之後,心知對方的厲害,不敢輕舉妄動,瞬間改變了想法,爲了不失尊嚴,破例先禮後兵,一是自己的誠意。
飄紅乍見殺破狼突然改了性子,目光一直放在思雨的身上,又驚又怕,心神一轉,立時明白過來,急忙說道:“思雨小姐,這裡不管你的事情,我與殺破狼的恩怨已深,今天必須有個了結,你趕緊回去吧。”
形勢嚴峻,刻不容緩,思雨心思縝密,目光平靜如常,絲毫不懼來者衆人,柔聲說道:“今天是我帶你出來的,就必須完好無損的帶你回去。現在你魔兵離手,功力廢去一半,重傷在身,我更應該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飄紅聽後心中一暖,輾轉之間,神色憂愁,道:“思雨小姐你快走吧,就是全盛時期的我與他在伯仲之間,現在功力全廢,你有不會武功,是鬥不過他的。”
殺破狼仰天長嘯道:“一劍飄紅,果然是個明白人,思雨小姐還是趕緊走開,我不想傷你。”
思雨微微笑道:“你放心我的話既然說出口,就從來不會改口,今天不講你完好無損的帶回去,我就對不起信任我的人。”
殺破狼笑聲戛然而止,臉色動容,目光如電,強壓的怒火勃然而發,道:“思雨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過是看在星寒與包撞板的面子上給你一個面子,你既然不給面子,老子今天連你一起殺了。”
“老大,不要動怒,此女可殺不得呀。”
殺破狼暴喝一聲,一掌推開上前阻攔的人,氣憤道:“滾你奶奶的,老子的事情你少管,這孃兒我今天殺定了。”
事態異常嚴峻,大戰一觸即發,飄紅迅速提起不到三成功力,頓時傷口破裂,口吐鮮血。思雨一個箭步上來,一把扶住她,笑道:“你放心,他若能殺我,就必須拿出真本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