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陳初腦子裡一直想着奶奶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管你要做什麼,都要好好照顧大白。我能感覺到,你爺爺對老圖那種感情是出於一種感激,也許,老圖救過你爺爺的命或則說幫他做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大白既然是老圖的後代,又如此詭異的出現在你身邊,也許,它對你的幫助,就像是當初老圖對你爺爺的幫助一樣。”
奶奶的這句話說明了她心裡面是認定大白就是當初她抱一夜的黑貓,也告訴了陳初,爺爺當年和老圖關係非常緊密。
抱着鐵盒,帶着大白走進樓內。
在電梯前椅子上,陳初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在椅子上,環抱雙手,閉着雙眼,但是,能肯定他沒睡着。因爲,他一隻腳在抖動着。嘴裡還叼着一支點燃的煙。
陳初慢步走到這個人身前:“你不回家,來這做什麼?”
昊兵睜開雙眼:“你去養老院了?”
陳初神色一頓:“你怎麼知道?”
昊兵很是隨意的解釋道:“我打電話去你家裡,楊晴說你送她們到家門口自己帶着大白離開。今天晚上你給我提起過要找奶奶問關於大白還有古大師的事。我想你既然帶着大白,應該是去了。”
陳初恍然一笑:“嗯,是去了,也問出了很多我想要知道的事。怎麼,你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昊兵盯着陳初,那表情越發的古怪:“你給我說了那麼多事,其實,就關於大白這件事我實在沒辦法相信。我並不懷疑你說的話,我覺得是你可能弄錯了。”
陳初嘆了口氣,坐到昊兵邊上:“古大師確實認識我爺爺,只不過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奶奶知道的很少。至於大白,它應該是老圖當年生下來的一隻貓。”
“當年……那不是有三十多歲了?”昊兵的思維也是敏捷,而且,陳初給他說過的話他顯然全記在心裡。
陳初不置可否的點頭:“沒錯。從奶奶口中得知的事,也證明了大白的不同尋常。”
“真不是一隻貓?”
“不是,應該是一種很殘忍的生物。”
“生物?”昊兵皺眉低言。
陳初從沒有用“動物”這個詞去標註大白,而是用生物。這看上去不過是用詞的選擇,事實上是陳初潛意識中的認定。動物是多細胞真核生命體中的一大類羣,而生物的概括類是與“生命”,所指的物種包括很多。這說明陳初對大白到底是什麼的判斷,非常模糊。
昊兵看向趴在陳初腳邊的大白,雖說瞳孔顏色比較詭異,但是,總的來看不過是一隻非常粘人的貓,實在看不出有陳初說的那麼懸乎:“你說的那個韓醫生已經檢查出一些東西。他沒有告訴你具體的嗎?”
提到這件事就讓陳初大嘆無奈:“天災人禍避不開啊,等韓醫生出院在說。我想他現在知道的也僅僅是大白是一種基因構造非常複雜的生物。他提到大白的細胞可以快速再生,也就是說,這傢伙斷胳膊馬上就能生長出來,甚至,它斷掉的那支胳膊會進行獨立再生,形成完全個體。”
“X!”昊兵一聲低罵,隨即無語了。憋了半天,他說出一句話:“這要真是一隻怪物你打算怎麼辦?”
陳初對於這個問題,從他回答的表情來看就說明確實不放在心上:“我現在完全不擔心大白會給我帶來什麼危害。因爲,爺爺當初帶着老圖,老圖顯然幫了他不少忙。而且,據我猜測,大白可能是爺爺留給我。”話語間,陳初用腳去腿大白,而大白張牙舞爪的還擊着。
“你在奶奶那裡得到確定了?”
“不出意外是這樣。”
“難道,什麼都沒有留給你?總得讓你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吧,這不是一隻阿貓阿狗好嗎?”
昊兵的話不假,陳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直到昊兵留意陳初抱着的鐵盒:“這是什麼?”
“爺爺的日記。”
“哦?這裡面肯定留下了什麼關鍵內容吧?”
“我想應該是,不過,現在打不開。”陳初直接把鐵盒遞給了昊兵。
昊兵接過,翻來覆去看了看,木然問道:“你確定這是個鐵盒子?”
“這就是我愁的地方,你說該怎麼打開?”
昊兵拿着猛的搖了搖:“是有東西在裡面。”
“槍能打開嗎?”
“能開一個洞,用切割機應該沒問題。”
“嗯……”陳初心想明天就去弄開。
“真是怪了,這樣的鐵盒,東西是怎麼放進去的?完全沒看到焊接的痕跡。”
陳初表情一頓,他還真沒想到這點。
“看來,老太爺比想象中的還要神秘啊。”
聽到這話,陳初笑了起來:“帶你去個地方。”
“那?”昊兵下意識的疑問。
陳初站了起來,雙眼盯着昊兵。
昊兵只覺腦中某一根“弦”被挑動了一下,似乎一個看不見的漩渦瞬間襲擊了自己!但是,很快這樣的異樣消失不見:“你做什麼?”他疑惑的對陳初問道。
“沒感覺有什麼不同嗎?”
昊兵茫然的看着陳初。
“出去看看。”
昊兵依舊狐疑的看着陳初,但是,隱隱中已經感覺到什麼。邁開步子走到樓外只是看一眼,昊兵就衝到陳初身邊:“怎麼回事!?”
陳初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走到樓外。看着除了這棟樓之外一望無際的空地:“這就是我給你說的精神世界。原本,這裡倒影的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但是,我覺得必須改變一下,不然,無法做出對照的環境會給我帶來很大的困擾。”
昊兵站在陳初身後,瞪目看着陳初後腦勺:“這是……真的?”
“如果說人是用眼睛來辨別真假,那這就是真的。對了,我還沒告訴你關於《臨界》的事,我和李靖……就是那個前段日子住在這裡保護我的人,我們兩討論得出《臨界》可能是某個人創造出來的精神世界。他利用“電”,並且採取一種可能只有他知道的方式“整合”人的腦電波,進入同一頻率,到達他創造的世界,在他所創作的規則下生存。”
昊兵已經說不出話。
“我猜是古大師,可李靖說可能不是。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這人沒有打算利用《臨界》對裡面的人照常什麼危害,他設定了一些“規則”讓玩家不斷突破。這似乎在儘可能的開發一些人的潛力。”
昊兵楞了良久嘆聲道:“我還能說什麼,這些事情我不是無法接受,而是…換做誰都很難馬上接受這一切。”
陳初坐到地上,一臉無奈的說道:“事實上我沒比你好到那去,只不過就這樣發生在我身上了,在強迫之下我接受得比較快。”
昊兵跟着陳初坐下,想都沒想的說道:“需要我幫什麼忙?”
“我要解開謎底。”
“意料之中的結果。”昊兵嘆聲:“你發現沒有,那個古大師似乎完全圍繞在你的生活中,從他出現那一天開始就這樣。你和楊晴在一起要歸根結底來說,也是因爲他。”
陳初眼角一挑,表情有些古怪:“嗯。”
“聽你那說法,古大師在那天晚上分明看見你遇到麻煩,結果他卻裝作沒看見離開,而你跑了一段路正好碰見打算等車回家的楊晴。這才導致楊晴順便救了你。”
“說來那幫人也是古怪,我沒招惹過他們吧。”
“也許用不着你去招惹他們。”
昊兵這句話的潛臺詞陳初自然聽懂了,他表情不經變得有些木然。片刻之後,他面前突然出現一張白紙:“感覺像什麼?”
昊兵看着那張白紙,目光漸漸的凝聚起來:“他在規劃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