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石牆與其說是牆壁,到不如說是兩條長方形的大石條更加貼切。
李進站在這寬闊的石牆之上,冷笑的望着底下那個目瞪口呆的騎士。
以如今玩家們的身體強化,這石牆雖然有四米多將近五米高,但如果那種一門心思強化身體能力的戰士,或者超高爆發力的盜賊,沒準還真能跳出來,但這些人裡卻絕對不包括騎士這個職業。
那銀光閃閃,像旁人宣告着威武和神聖的騎士盔甲,可不僅僅是拿來好看的,同時也具有遊戲內所有職業盔甲之中最高防禦力。
當然,也最沉重。
穿着這樣一身裝備,不論誰都別想如履平地,別說跳上牆,就連剛纔的追逐,如果不是李進刻意降低速度,這個騎士都要被李進給甩出三條街。
這時約翰哪還能不知道,自己掉入了別人精心設下的陷阱。
而最叫約翰震驚的卻是,那黑巫師系致命法術的兩連發,他能升到五階,本身就不是一個普通玩家,S級公會的成員的眼光見識也是相當高超的,自然能理解李進這兩連發暗之天譴的含金量。
“嘿嘿~”李進陰笑一聲,異常邪惡的盯着約翰。
一路之上這白皮豬的嘲諷,也叫李進的怒氣值到達臨界,但李進卻沒想用語言去奚落這個人,一來他確實不善言辭也不喜歡罵人,二來,對李進來說,恨起一個人,罵一千句,都不如捅一刀子來的實惠。
因此,李進戲謔地砸出了一個黑火球術,而且是沒有加強過的,隨後又扔起了沒有多少能量的奧法飛彈和暗炎術,李進沒打算用什麼厲害的法術,而是準備用這些新人的小玩意兒活活砸死這個嘲諷了他一路的白鬼。
約翰就像甕中之鱉,隨李進玩弄,站在這個狹小的通道之中,根本沒有多少能夠閃避的地方。
約翰倉惶地躲避過一個黑火球術,卻被散開的暗炎灑在身上,雖然傷害值極低,但這個無處可逃的狀況,卻是令人絕望的,五階如果掛了魔核會碎裂回四階,而再想進入五階更加的困難,說起來他進入五階也未嘗沒有運氣成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沒自信能夠成功,所以約翰色厲內荏的叫道:“中國人,你知道你在對什麼人出手嗎?!”
心中恐懼,約翰的嘴裡也不敢繼續噴出帶出有民族歧視色彩的詞語,因爲一旦掛回四階,他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個階層。
“我只知道我在做任務,系統任務,根據職業守則,遊戲內依據系統引導而發生的衝突,並不算私人恩怨,堂堂S級公會難道想利用威名,壓迫其他玩家放棄自己的利益?”李進陰險的說着,這話很誅心,如果這個約翰在中國區之內,對中國玩家異常囂張的想仗勢欺人的話,毫無疑問將會激起中國玩家的憤怒。
約翰顯然也清楚的想到這一個環節,所以約翰忽然軟下語氣說道:“這位兄弟,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但你應該知道我們聖之門徒的能力,只要你說出你的任務條件和獎勵,我完全可以給你比這些更有價值的東西,高級技能、裝備只要是你需要的,有了這些,你從此就高人一等了。”
聖之門徒能人無數,哪怕一次失敗,就會有無數從未失敗的精英代替他,他寧願在這裡先妥協,憑着聖之門徒的威名和財力,他不相信有人敢拒絕,隨後再找機會尋回這個場子也不遲。
但約翰的打算註定要落空,李進沒有被這句話影響,仍舊不慌不忙的扔着小法術,調戲着約翰,說道:“我的任務就是殺了你,這是系統工會的任務,失敗的影響,豈是一些裝備技能所能衡量的,也涉及到我在工會的信譽和名望的,這是一生的前途,你以爲我會像你這樣沒有遠見?”
李進一臉戲謔的繼續扔着小法術,調戲着約翰,暗之天譴已經冷卻完成,但李進沒有用的意思,仍舊用小魔法的虐着約翰,有的時候甚至故意打偏到一個能躲開的地步,使約翰疲於奔命地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躲避。
約翰此時心裡恨極,但卻仍不得不躲避着李進的魔法,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強制登出,不受這個屈辱,但世界之中,只要身體仍在戰鬥狀態之中,就不會隨着主人登出而消失,也就是說他的身體會隨着李進的攻擊,一直留在世界內,一直到被打死爲止。
而約翰選了另一個選擇,忽然他暴吼一聲全身泛起了白光,這耀眼的光芒閃爍着,約翰此時就像一個被光芒包裹的人,他忽然全力衝向一邊的牆,一腳踏上牆面,奮力一蹬,整個人躍向另外一邊的牆面。
這是聖騎士的神佑覺醒模式,相當於李進的惡魔血脈覺醒。
約翰覺醒了百分之七十,這是一個令普通玩家,甚至一些職業遊戲人都望塵莫及的高度,因爲這代表着這個人要承受百分之七十的真實感受,這在交戰之中對普通人來說是絕對非人的感受。
但與此相對,約翰也獲得了接近一倍的提升,他竟然用強化過後的騎士衝鋒加強腳力,在兩面相距不過三米的牆面之上左右跳躍着,而且越跳越高,眼看就要借這個反彈跳躍逃出這個地方。
隨着最後一躍,約翰腦袋高出了周圍的牆壁,他得意而又狠唳的望了一眼李進那邊,他要狠狠的虐殺了這隻黃皮狗,但叫約翰意外的是他沒有看到李進。
難道逃跑了?就在約翰腦海閃過這個想法之時,忽然感覺頭頂生風,約翰一擡頭臉一瞬間就變的驚駭欲絕,原來李進竟然瞬移到他的頭頂之上,而就在這時一股狂暴的能量從頭頂壓下,李進的奧法衝擊狠狠地壓制住約翰。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約翰的心也隨着自己的身體,一起砸入絕望的深淵之中。
李進在空中翻滾之時,趁機甩出一道暗炎術,而約翰忽然一嗓子驚天動地的慘叫。約翰的第二狀態還沒解除,痛感已經提升至百分之七十,顯然,在這種情況之下被火附着在身體之上燒一把,不是那麼好玩的。
藉着衝擊力,李進一個翻身到另外一端的牆壁之上,面無表情地道:“……好了,我們繼續吧。”
……
在離李進有一定距離的東北方,榮耀騎士團駐紮在這邊,剛纔他們看到了約翰覺醒之時爆出的白光,但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時正叫一名盜賊爬到一座已經坍塌一半的塔樓之上遠望。
“小鬼,看到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騎士信仰擡頭看着塔樓之上的盜賊喊道。
這名盜賊拿着一個製作簡陋粗糙的單筒望遠鏡,表情有些僵硬,一滴不自然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從高塔之上掉落到地面。
“大,大哥,是聖之門徒的,的人。”盜賊在塔頂結結巴巴地說道。
騎士信仰眉頭一皺,罵道:“聖之門徒怎麼啦,說話結結巴巴的,你看看你的樣子,都要被嚇的尿褲兜子了!”
這名盜賊聽到這句話臉上有些不忿,急忙說道:“不,不是那意思,而是聖之門徒的人被人給堵了,而且還是個玩家。”
“……”
騎士信仰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給嗆着,喊道:“誰呀,你看清楚了,這個時候我們打打默契球就好,誰他媽腦袋有包,把這事兒搞大了現在都根基不穩,衝突起來是給別人機會呀!”
盜賊仔細的對照了一下單筒望遠鏡之中那個黑色的身影,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七大公會的人,而是一個不認識的法師,是奧術陣營的,因爲我看到他施展瞬移閃現,咦,那身黑袍子我總覺得有些眼熟。”
而站在地面之上的騎士信仰,此時卻是幹張嘴怎麼也說不出話。
他和大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忽然又打開了那個共享視頻,看了一眼李進在入鎮之時被拍下來的裝扮。
“……禍,禍精!”
騎士信仰這會兒也有些理解,爲什麼自己這個一向穩重的後輩,在看到這個傢伙之後會失常的說出禍精這兩個字。
現在連騎士信仰自己都有這種感覺,聖之門徒是歐洲玩家們的驕傲,要是在中國區被人掛了,肯定會引起相當大的震動,甚至一些瘋狂的玩家們會用憤怒綁架整個聖之門徒,爲了尊嚴和麪子,很有可能會迎來一場突如其來的國戰,但這種提前的無準備之戰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除了一些隱藏在暗處伺機窺探打破現狀的人之外。
騎士信仰高聲向盜賊喊道:“情況怎麼樣了?”
“那個法師把聖之門徒的人給困住了,那個騎士目前還活着,但我也不知道他能撐多久。”距離有些遠,盜賊也只能憑藉望遠鏡看到的角度憑空推斷道。
“足夠了,你給我指明方向!”
騎士信仰急忙向李進的方向跑過去,而於此同時,一直監視着聖之門徒的並非只有一個榮耀騎士團,這種時候大家都在互相注視,他們也都發現了約翰覺醒之時那道招搖的白光,並且通過法師之眼一類的法術或者工具都查看到了。
幾乎所有的公會都被這個突發事件給搞蒙了。
而就在這些大公會十萬火急的向李進這邊趕的時候,約翰這個被這些人在心中罵了一萬遍,竟然能被單人玩家給抓住而且危在旦夕的倒黴鬼,卻已經帶着另一種白光,在四散崩裂的黑水晶碎片之中,很乾脆也很憋屈的無處可逃的被用暗之天譴直接砸到腦袋之上。
本來,如果不是約翰看到生還無望,再加上沒來得及撤銷自己的第二狀態,結果受到了恐怖的灼痛感,叫約翰徹底瘋狂,一邊慘嚎,一邊瘋狂的罵着李進,也許李進還不會這麼快就殺了他,也許到時候等幾個超級公會的人趕到,這約翰還能留住一條命。
與此同時,在晚鐘鎮的另外一邊,比較靠近邊緣的一個小營地之中。
一個嚴肅的外國人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了一頂帳篷之前單膝跪地輕聲道。
“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