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葉城的制止,綵衣完全將心中的怒意發泄在了這一羣五嶽劍派玩家身上,而有心想要讓葉城見識一下自己如今的實力,更是完全不留手,盡情殺戮。
一襲紅裙的綵衣,在刀光劍影中肆意穿梭,一層帶着淡紅色的護體罡氣在周身形成一層氣罩,以這些鐵甲衛士的實力,竟然難以破開分毫。
一雙長袖更是在真氣灌注下,成了名副其實的殺人利器,只是輕輕的沾一下對方的身體,後者便是骨裂肉爆,即便是那有着極強防護力的鎧甲,也是形容虛設,根本起不到多少防護功能。
葉城飛掠上樹梢,滿意的點了點頭,綵衣雖然突破先天七品比較遲,可或許是因爲心性的關係,對自己的心境倒是多了一絲的掌控能力,更能完美的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伸手在身前的空氣中輕輕的一探,感受到無比濃郁的水汽,在看向殺戮中的綵衣,始才明白她的武學跟水離不開關係。
近三百人的鐵甲衛隊,本來整齊的陣型,在綵衣肆意穿梭下,已經沒有一點陣勢可尋,反而卻因爲狹小的空間站得人太多而更難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以至於人員銳減,半盞茶的功夫,便有上百人伏屍當場,損失相當慘重。
“華山派小隊立即圍攻,其餘四派同門師兄弟立即退下,外圍警戒,小心頭頂上的敵人!”
總算還沒蠢到家,那銀圈鐵甲男子立即開口,指揮起隊伍移動改變陣勢。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慢了很多,而且指揮失當,此刻還想着絞殺葉城與綵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失態的發展也接近尾聲,葉城看向右側十數丈之處,數道黑影破空而出,掠至銀圈鐵甲男子身旁,其中一人正是當初與葉城交過手的華山劍派斷天。
在經歷了一些江湖之事的洗練後,此人眼神之中總算是少了一絲的陰冷,卻也多出一點上位者的威嚴。
斷天掃視一圈戰場,也未讓衆人停手,當目光落到樹梢之上的葉城後眉頭緊鎖,立即舉手大喝道:“五嶽劍派弟子,立即退下!”
正在拼殺中的鐵甲衛隊玩家手上一緩,眼神不自覺的瞟了過來,可綵衣卻似沒有聽聞一般,仍舊在激情殺戮,足不沾地,宛若在鐵甲叢林之中飛舞的彩蝶。
“斷天幫主,這些人跟你幫派的鐵甲衛隊死亡有關,可不要輕易的放走任何一個可疑之人,我們必須對五嶽劍派的弟子負責,要對總盟主負責!”銀圈鐵甲男子不快的說着。
斷天臉上一沉,冷聲道:“你是在拿牧馬人來嚇唬我?死的是我蛟龍島的弟子,跟五嶽劍派何關?這一次雖然總盟主讓牧馬人負責,可未必就說明他的實力最強,也未必就你嵩山劍派的弟子優秀,你一個小小的分隊隊長,也敢跟我如此大放厥詞,有那個資格嗎?”
一聲聲質問,讓那銀圈鐵甲男子臉色難堪,可他官職也的確沒多大,能坐上五嶽劍派聯盟分隊隊長的職位,也已經算是有人照顧的,本來想借自己幫派幫主來炫耀一下,可誰想就這麼倒黴,被很很的罵了一通。
銀圈鐵甲男子臉色陰沉的說道:“這兩人極可能是日月神教中人,即便殺的蛟龍島玩家是你的人,可若是放走了日月神教的高手,總盟主怪罪下來我一個區區分隊隊長不敢擔待!”
斷天冷聲道:“廢物,我知道你是一線天十三壇中水若月壇主的朋友,能坐上這個分隊隊長的位置也算是不錯了,可你知道你圍殺的是什麼人?守望者,天榜之上排名第一,你想送死,我還要保住我蛟龍島的兄弟!”
在場的玩家皆是心神震動,帶着驚駭的目光看向樹梢之上的葉城,誰曾想到名震天下的守望者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只是略顯俊朗的男子,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原來他就是這幅尊容。
知道自己的錯失,鐵甲銀圈男子立即喝道:“所有人全部退下!”自己卻懷着忐忑的神情走了過去。
懷着一顆敬畏的心,仰頭看向葉城,不安的說道:“小子是嵩山劍派下一線天的成員,幫主是嵩山劍派首席牧馬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閣下身份,還請您大**量,不與小子計較!”
總算還有點腦子的銀圈鐵甲男子誠懇的說着,言語之中一片真誠,要知道葉城的身份之大,根本不是他能比擬的,就算是他的幫主牧馬人也要客客氣氣的。
若是因爲他的原因,而讓葉城不快,以至於讓一線天受到牽連,他就算是十條命也不夠補償的,他一線天論規模也就是中等而已,厲害的高手也算有幾個,可跟葉城相較可就什麼都不算。
葉城淡然的笑容中帶着一點戲謔,淡聲道:“本不欲你計較,殺一些人也就算了,不過既然被人認出來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自己自裁,這一筆賬我就不算在一線天頭上了!”
冷漠的話語,透露着對這些人的無視,隨着葉城的話銀圈鐵甲男子的心沉了下去,死,對任何一人來說都是不願意的,實力越高,死亡一次的損失就越大,若他是幫派之中的壇主,抑或是長老、護法,自從可以動用到幫派的物資,在短時間內恢復實力,可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分隊隊長,纔有多少的權利。
銀圈鐵甲男子死死的咬着牙齒,一言之下便定了他的生死,尊嚴,完全被踐踏在腳下,屈辱的痛苦涌上心頭,沉寂了數息,才鼓起莫大的勇氣,沉聲道:“多謝閣下寬宏大量!”
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銀圈鐵甲男子手中長刀劃過,脖頸間一道血線飆射,身體如石柱般轟然倒下,唯有那不斷噴出的鮮血證明了他的死亡。
殷紅的血,混入綵衣殺戮的屍體之中,是如此的刺眼。
葉城淡聲道:“此事已了,都散了!”
斷天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朝着葉城抱拳拱了拱手,帶着剩下的百多人匆匆離去,只是一些人偶爾會回頭看一眼那倒在血泊中的銀圈鐵甲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綵衣飛掠上樹梢,好似表功一般笑道:“怎麼樣?我剛纔展示的實力還算可以?”
葉城收起眼眸中的冷漠,淡聲道:“你很喜歡那種感覺?”
綵衣摸了摸還沾有血跡的手掌,竟露出一絲的笑意,柔聲道:“殺戮,不就是這個江湖的旋律麼?我看到的都是這樣,你教我的也是這樣,這樣的感覺真的好奇怪,不過很讓人着迷!”
葉城微微一嘆,伸手在綵衣的腦袋上一摸,緩聲道:“你想錯了,我可能知道爲什麼你那麼久才進入先天七品了,否則以你的資質早該到這一步纔對呀!”
綵衣似有不解,撅着嘴巴想了一會,還未開口,葉城已經略下樹梢,緩步走遠,只剩下她獨自喃呢道:“莫非不是麼?我的江湖可是你給的!”
夜晚的風,吹動樹林間茂盛的枝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黑暗的草叢深處,連月光都照不進一丁半點,那漆黑的顏色,讓人有點心悸,似乎藏着一頭擇人而嗜的野獸。
看着眼前慢慢流動的小河,河水裡的星月在變幻,只有那麼一剎那的全像,隨後便被撕碎在水中。
“名震天下的守望者,也會有這麼惆悵茫然的時候麼?還真是稀奇呀!”
好似幽靈般的聲音迴盪在小河兩岸,沒有恐怖的幻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是否爲修煉千年的狐妖,期待起一段香豔的經歷。
葉城心神不動,宛若這流動的河水,清澈見底,將這天地萬物倒映其中。
沒有一絲動靜的葉城,卻是讓那暗處的香豔女鬼忍不住心裡盪漾起一絲的漣漪,隨即嘆聲道:“我倒是不希望有你這樣的對手,沉靜的讓人可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予人致命一擊!”
葉城彎腰撿起一枚石子,拋入水中,看着盪漾起的水紋,淡聲道:“那一些人是誰殺的?我知道不是你,你也不用頂替!”
“自然不是我,就算是我要想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殺掉那羣精銳的鐵甲衛隊也有點困難!”
“悉悉索索”
草叢中傳來聲響,隨即一道曼妙的身姿妖嬈無限的走了出來,奼紫嫣紅的長裙將身體包裹得凹凸有致,就算是鬼,也是一隻豔麗非凡的豔鬼。
鎮北府的五尊之一,美豔猶在紅顏之上的豔尊傾城,此時眼中少了該有果敢殺伐之意,多出來的卻是一絲的不安,還有一些疲倦。
葉城悠然轉身,淡笑道:“還算不錯,能這麼快從剛纔的傷勢中恢復過來,你這五尊之一也沒有白叫,能否告訴我你在鎮北府中的幫派到底是哪一家?”
傾城緩步至葉城身側,與之並肩而立,搖頭道:“無論是哪一個幫派,都不可能是五嶽劍派幫派的對手,劍徒得到紫霞神功後,實力突飛猛進,衡山劍派的雲山也是我所顧忌的人之一,嵩山牧馬人更是不在劍徒之下,恆山莫定雖在我之下,可劍陣卻屬一流,泰山派最是凋零一脈,可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可即便如此,我神教還是有信心將之擊潰,可萬萬沒想到的竟是你也會來趁人之危,便是我請來水木又有何用!”
葉城不置可否的一笑,搖頭道:“若只是我一個人的意志倒也罷了,可我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我也很想見識下傳聞中的東方不敗,到底是何等的非凡!”
傾城長髮倒垂,映在水中嬌媚無限,雙目泛起一絲的霧氣,用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我也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難道真的沒有一點迂迴的空間麼?再大的代價我也願意,即便是用我的身軀,來換回這樣一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