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暗暗搖頭,知道這子劍肯定是因爲控制不住身體中的真氣,這才被劍身上的力道反制,這種原因歸根結底是因爲對真氣理解不強,難以達到一流頂峰武者的程度。
隨着劍勢的速度慢了下來,子劍已經快達到了極限,此刻並非他不想停下來,只是他根本就難以控制體內的真氣,處於失控狀態中,如果沒有組阻止他的話,最終結局只會是玩火**,真氣失控爆體而亡。
以葉城的眼光和感受,自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他沒有打算放過這小子,眼下以他的任務爲重,殺了這麼一名高手,也算是不小的功勞。
況且,或許讓他經歷過生死,才能讓眼前之人有更好的發展,畢竟葉城自己的一身修爲,都是在生死之間體悟出來的,在他看來,沒有經歷過生死,是難以真正領會到殺人的武技。
葉城長槍一挺,忍着劍身上巨大的反正力道,狠狠此在劍身上,不顧順着槍身蔓延上來的內勁,重重向下一按,封住長劍的路數,一步踏出,槍尖輕易的撕裂開了子劍薄弱的防護,刺穿了他的胸腹,淡聲道:“能發不能收,永遠是最下乘,學會控制你手中的劍,不要被劍控制了!”
子劍一槍被刺穿,好似全身的勁道有了發泄口一般,頓時感覺舒服了很多,一身輕鬆的說道:“多謝八兩兄指點了,小弟死而無憾!”
一道內勁順着槍身衝入他的心脈中,霎時震碎了他的心脈,死的不能在死。
此刻葉城也不好受,被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血氣翻滾,口中的鮮血雖然忍住了,但鼻腔中還是溢出一絲鮮血,暗贊這武當果然是名門大派,這等劍法雖然走的是走的柔和的路子,卻能緩緩吸收他人的力道,蓄在劍身中,等到最頂峰之時,給對手雷霆一擊,實在是相當精妙的劍法,只可惜子劍的實力還略差一些,要是能做到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道,恐怕就算葉城也不僅是略微小傷的程度。
下面的比賽到是不能在逾越鴻溝,葉城很是識趣的下了演武臺,那些輕微的小傷,不過一會便已經痊癒。
葉城靜靜的看着場中的搏殺,峨眉女子劍法依舊走輕盈路線,那女子倒是厲害,身法更是靈動無比,好似一隻穿花蝴蝶讓他的對手絲毫沾不到一絲的便宜,幾乎已未傷一毫的程度擊敗了對手,倒是讓人不由驚歎。
另一臺子上正是少林的降龍和那名華山弟子在搏殺,從客觀上來講,葉城也不得不佩服降龍的實力,本身就力量極強,外門功夫極有功底,而且在有少林那渾厚有力的內力做支撐,就是一雙鐵拳都讓那華山弟子吃盡了苦頭。
似乎察覺到葉城的觀望,降龍瞥了一眼,一聲冷笑,似乎要證實自己的實力一般,硬是以雙手纏上對手的長劍,十指竟然不畏劍鋒的森寒鋒利,硬生生的握了上去,只見他雙手狠狠用力一攪,赫然將那長劍給奪了下來。
一個轉身拋下長劍,雙拳好似出水雙龍,剛猛至極的轟在華山弟子的胸口,頓時一陣“咔嚓”的骨斷聲,後者直接在這威猛無比的一擊中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面上,大口的鮮血噴灑出來,半晌都沒了動靜。
降龍示威一般朝着葉城一仰頭,似乎忘記了自己並非人家對手的事實,這才傲然的走下臺階,緩緩走到葉城身旁坐下。
葉城笑着說道:“剛纔那一拳不錯,至剛至猛,有些樣子!”
降龍冷哼一聲,道:“我少林本就以剛猛著稱,豈用你來誇讚!可惜我門中還有一些高手沒來參加此次的比試,不然豈會輪到某人在這裡張狂!”
葉城知道他在指桑罵槐,也不動氣,淡聲道:“剛猛在厲害又如何?你也是運氣好,沒有碰到武當的高手,否則就你那點門道,恐怕要吃盡苦頭,武當一脈果然底蘊雄厚,這種對內力控制和理解,實在是有獨特的見解!”
聽到這一番說辭,降龍臉色有些難看,畢竟被人說自己的門派不如人,任誰也難以自控,好在她還算有些定力,道:“我少林乃是武林至尊,華山論劍中已經定了下來,豈容你在這裡大放厥詞,有膽量話,你可以去我山門挑戰好了,恐怕就是我少林外門首席就能輕易收拾了你,更何況我門中內門第一玩家我佛慈悲!”
葉城奇道:“哦?我佛慈悲?就是在華山論劍中奪得名次的那個麼?”
說道我佛慈悲,降龍臉上一片傲色,自豪的說道:“那是自然,可惜那時候師兄多項武功都沒精通,眼下金鐘罩已經大成,在加上其他幾門上乘武學,恐怕就算是般若堂首席弟子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葉城暗暗搖頭,這降龍雖然實力不錯,可惜腦子太直了,就知道我佛慈悲的實力在提升,就忘記了別的玩家實力也在提升,有這種想法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他自然也懶得說,或許下一場的比試就是他倆一決生死,。
兩人閒聊雖沒多久,但演武臺上的比試已經得出結果,出線的五人分別是少林降龍、峨眉霓裳、武當九紋龍、武當萬法自然以及葉城。
五人再一次抽籤,結果居然是葉城輪空,峨眉霓裳對陣武當九紋龍,降龍對陣武當萬法自然。
看着名單讓葉城一陣不爽,只好繼續悶坐在一旁,繼續觀摩起場中的搏殺。
這次果然如葉城所說,降龍爲自己的自傲付出了代價,與之對陣的萬法自然是武當的一名女弟子,這在武當中也算是極爲少見的,但武當畢竟不是少林或是移花宮,對於招收的弟子有着性別上的管制,但這也是很少見的。
真不知道是武當的輕柔功夫對少林有壓制,還是女弟子更能理解上善若水、以柔克剛的道理,以赤手空拳的細嫩雙手,竟然將身材極爲壯碩的降龍給耍得摸不着東西,若非他還有些底子,估計早就被扔了出去。
葉城細細看了半天,萬法自然的招式極爲簡單,表面上看來卻是沒有絲毫的玄奧之處,但就是那簡單的一招一式間卻是暗含着莫大的威力,周身居然形成了一層淡淡的白色的氣罩,將身體包裹在其中。
最令葉城稱奇的就是她的步法,隱隱之中好像玄奧,配合着她的掌法,簡直就是水中游魚,空中飛鳥,讓人絲毫琢磨不到她的軌跡,最始終被他纏繞在身側,難以逃脫。
這一套掌法在萬法自然手中,充分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威力,掌法招式之間銜接得行雲流水,讓人難以抓住破綻進行反擊,一招接着一招,連綿不絕之勢更是讓對手有絕望的感覺,真不知道何時纔會停下這攻勢。
“八兩小友,今次運氣不錯哦,竟然輪空了!”
葉城轉身朝着殷梨亭微微躬身,道:“原來是殷道長,這輪空對小子來說未必就是好事,少與一個高手過招,就是少一分歷練,這種機會我倒是情願不要!”
殷梨亭直接坐在他的身側,淡笑道:“對小友來說不是好事,可對於這幾個年輕俊傑卻是大幸之事,不然與你對陣,要麼戰勝你,要麼就是被你擊殺在這演武臺之上,小友你說我說的可對?”
葉城盯着萬法自然看着,笑道:“道長說笑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這些江湖流民,雖然被殺死也不會真的死,只是實力大損罷了,多花費一些時日還是能重新練回來失去的修爲,何必怕這一時的損失呢,獲得戰鬥經驗纔是最重要的!”
殷梨亭啞然失笑,搖頭道:“小友口才不錯,我是辯不過你了,不過我有句要告訴你,眼下正邪一戰在即,你如此濫殺正派門中的弟子,恐怕日後對你的江湖名聲有很大的影響,到時候各門各派對你都很是敵視,你恐怕不會比魔教中人好受多少,而且如此大肆殺戮,對你心神也有影響,切不可被一時的殺戮矇蔽了雙眼,魔教中人就是因爲做事全憑一己喜好,這才被我等視爲魔教,這些你可一定要切記啊!”
葉城點頭道:“小子多謝殷道長的教導了,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還請道長指教?”
殷梨亭道:“有什麼問題,小友大可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城目光瞥向他道:“請問道長這所謂的正邪衡量標準是什麼?”
殷梨亭微微一愣,眼睛一轉,皺眉道:“這正邪自古便有,想我武當、少林、峨眉等門派,無論是掌教還是門下弟子,無不以除魔衛道爲己任,這所謂邪魔外道不外乎一些禍害民衆的妖人、邪怪,反觀魔教中人,他們行事風格詭異兇殘,草菅人命更是習以爲常,爲了一己私利更是什麼事情都會做,這就是正與邪的區別!”
葉城微微一嘆,自言自語道:“這天地本就是屬於衆生靈的,他們做的不過就是爲了讓自己活得更好而已,所謂正邪不過是哪些有心人搞出來的東西罷了,用最華麗的言語去包裝他們的殺戮和**,所作所爲又比所謂的邪魔好多少!”
一聲嘆息,卻是將莫名的不快吐露出來,人與人之間何來正邪之分,不過是有些人爲了顯示自己天生便高人一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