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志在四方

這可怎麼辦?太史慈跪拜,我閃,還是跪下回拜,或者趕緊扶起他?雖說他是感激我救了他的母親,但這種禮節實在太“隆重”了,讓人不舒服。況且,救其母的過程中我也沒付出多大力氣,只是被砸壞了一個腳趾罷了。

略一猶豫,我上前去扶太史慈。太史慈堅決地磕了幾個頭,我不使用武功根本阻止不了他,只好由得他了。

拜完後,太史慈仍跪,面向其母。老夫人哼了一聲,面色不善。原來是責怪太史慈沒有聽她的話“殺賊”。但那時她被管亥挾持,太史慈焉能不顧?老太太有些執拗了。

劉備帶頭,衆人相勸,這才勸得老太太面色舒緩,對太史慈說了三個字“起來吧”。太史慈急忙磕頭,這才起身,上前來扶母親。這時劉備手下相繼來報,已殲滅管亥餘黨。老夫人面露喜色。

原來,前幾年太史慈去遼東學藝,北海太守孔融時常派人照顧太史慈之母,現在北海有難,老夫人遣太史慈去相助孔融,太史慈不負其望,突圍之後去請了劉備來救,終於解了北海之困。

高興歸高興,但在外人面前,老夫人還是沒給太史慈好臉色看。明明心中對兒子很是嘉許,偏偏要做出一副嚴厲的樣子,好像不如此就不是正統的家教了,好好的兒子非得稱爲“犬子”……

消滅管亥之後,劉備整軍去往北海城。這時藍色警戒的副幫主海藍和戰藍也來聚齊,對我各有想法,海藍是好奇,而戰藍是警惕。他當然得警惕了,因爲他是海藍的男朋友,而海藍的眼睛經常關注我,而且我比他帥得多。在火山島時,我曾跟戰藍比武,掛掉了他,現在我就在他面前,他卻不認識我,呵呵。

太史慈之母本來不想跟隨衆人進北海城,但房子已被燒燬,她無處歇腳,加上劉備的勸說,她只好答應了。她之所以不想來北海,是因爲在她看來,好像此舉是故意爲了讓孔融感謝她似的,而且她遵守着“婦人不上廳堂”的觀念。

衆軍前來,北海太守孔融大喜,親自迎接衆人進城。至太守府,擺宴相謝。宴會之上,英才齊聚,北海城的各位豪傑居右,左邊是劉備三兄弟,迦藍等三位幫主。我坐在張飛之後,迦藍之前。雖說我有擊殺管亥的功勞,而且劉備也極力稱讚我,讓我坐在最前面,但張飛那一臉的怒氣阻止了我,如果我坐在劉備之前,他恐怕要摔桌子大鬧了。一介武夫,我不跟他計較。

衆人之中,還有徐州來的糜竺,他奉了陶謙的命令來北海求援。原來曹操把殺父之仇算在了陶謙身上,派遣五千快騎,連夜趕往徐州,聲稱要把徐州城“抹掉”,他率領四十萬人馬隨後接應,直取徐州城。這次糜竺來求人相助,就沒有在徐州時的傲氣了,而他又不是會應承的人,此時在宴會上陪着笑臉,十分可笑。

衆人正在商議,孔融派去的人終於把太史慈找了來。不用說,太史慈必然先要把母親安頓下來,孔融也派了人幫忙。他對太史慈非常看重,攜他的手入席。太史慈謙遜幾句,又向我行禮,道謝“救命之恩”。他堅決不肯坐在我的上,其恭敬至此。

衆人暢飲,唯有糜竺坐立不安,又把話題引到了救援徐州上面。孔融已打算派兵去救,又與劉備商議。劉備姓劉,與漢朝天子同姓,所以是漢室宗親。他志向遠大,自然不會放過出名的機會,救援徐州,不但可以讓陶謙感激,也會博得孔融的欣賞。孔融是誰,是孔夫子二十世孫,不得了,在當今諸侯中影響很大。商議結果,劉備讓孔融等先去徐州,而他去公孫瓚處借三五千兵馬,然後趕去徐州。

這次曹操動四十萬人馬,對徐州勢在必得。但關羽張飛等人都沒有把曹操放在眼中,席間,張飛信誓旦旦要擊破曹操。劉備則謹慎的多,就算有藍色警戒的七八萬人,他的實力也比不上曹操。劉備心有顧慮,但其手下海藍戰藍等人都是好戰分子,一起跟着張飛高談闊論。相比之下,迦藍要平靜得多,或者說她今晚有些心不在焉,海藍數次跟她說話,總要叫她好幾聲才能讓她聽見。

我一邊聽着張飛製造的噪音,一邊跟太史慈說話。太史慈的武功令人佩服,而他的爲人也讓人欣賞,很值得一交,不僅能多個好朋友,說不定還能學到他的槍術。雖說我現在主攻刀法,但從沒想過放棄槍術。當然,學槍法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跟太史慈提出來,以免讓他誤以爲我是憑藉救他母親的功勞強制他傳授槍法。

孔融有意要把太史慈收於帳下,但太史慈婉言辭謝,說揚州刺史劉繇與他同鄉,今寫信來喚,不容不去,又說他的母親也知道這件事,遣他往揚州去,明天便行。孔融只得作罷。

我在火山島時見過劉繇,他可不是成就大事的人,原來是揚州刺史,但被袁術趕過長江,現在佔據江東曲阿城。我的想法是跟隨太史慈到軍中升級,順便學習他的槍法,至於劉繇不劉繇的就無所謂了。於是向太史慈提出一同去江東。太史慈有些擔心我的安全,但隨即想到我的武功不弱,自然同意了。劉備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本想拉攏我投奔他的。

終於有個能去的地方了,江南不錯。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爲我不可能投奔劉備,他曾是黃巾軍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還有藍色警戒,是我最想收拾的幫會之一。我曾想過留在劉備軍中做間諜,但情況不太允許,關羽和戰藍都對我很警惕,稍有破綻就會被他們抓住。此外,離開徐州這個漩渦也是一個原因。劉備和孔融的軍力遠不如曹操,劉備固然有關羽張飛,但曹操也有典韋許褚,無論哪一方面,劉備均不佔上風。讓他們打去吧,我就不摻和了。

宴後,與太史慈約定明天一早在城南門外聚齊,太史慈離開了太守府,而我被孔融留在了府中。這是劉備的主意,他還想抓緊最後的時間勸說我加入他的軍隊,但我找了個藉口回到了府中客房休息,讓他很無奈。

待遇不錯,一個大木桶中洗澡水早已準備好了,水中飄着許多紅花綠葉,着香味。兩名府中侍女剛想出去,一看見我,又改變想法留了下來,假裝在一旁服侍。這是想佔我的便宜。人太帥了,在什麼地方都有麻煩。

兩名女子年紀不大,算不上很美,但也有幾分姿色,躍躍欲試,就等着給我脫衣服了。但這是萬萬不行的,會出大事的……脫下任意套裝,我就變回原來的靈雨零了,身份就會暴露。

好容易把她們“趕”出了房間,我又仔細聽了一會,確定她們離開,這才把鞋子脫了下來。在火中被砸的那個腳趾傷的不輕,但沒有大礙。我鬆了口氣,脫光衣服,跳進木桶中。

在遊戲裡,這是洗的最舒服的一個澡了,熱氣蒸騰,薰香四溢,像是在溫柔鄉中,又似在幸福地。如果剛纔那兩名女子還在的話,讓她們按摩一下,或者跟她們戲戲水,好像也不錯……

洗完澡,穿戴整齊,這時已是黎明。我正想去向孔融辭行,忽然察覺一人走進院子,來到房前,那人腳步很輕,武功不弱。她在門前猶豫,我推開窗戶,探出頭看着她。天藍色戰衣,絕美的臉上帶着一絲驚訝,是迦藍。

“請進。”我依然在窗口。

她推了一下門,沒能推開。門肯定是緊緊關上了,我說的“請進”是想讓她從窗戶跳進來。

“請進。”我點了點頭。

咔嚓一聲,門被推開了。三國第一美女果然不是很淑啊。

房裡燭光晃動,迦藍盯着我,有點生氣。我看的出來,是真的生氣。但我沒有哄她高興的義務,也沒有同她一起生氣的覺悟。

“劉備派你來的?”我坐在椅子上說道。劉備說不動我,就用上美人計了。

“是。”她坦然承認,“如果你能加入,藍色警戒副幫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不行,絕對不行!”

“原來你自視這麼高……”

“恰恰相反。我剛剛出道,怎麼能坐上副幫主的位置?而且是藍色警戒的副幫主。剛纔我已經查過資料了,完全明白藍色警戒現在的地位。況且,我志不在此。”

不知爲什麼,當我拒絕加入劉備時,迦藍鬆了一口氣。她的內力遠不及我,當然不明白“看穿”的理念,那是能查探對方動作的徵兆和心跳,以及整體意向的一種能力。迦藍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進而能判斷出她的心情。她此時給我的感覺就是心不在焉,有些亂。其實,還可以大膽的猜測一下,她對我有點心動了,如果我留下來,沒準能把她追到手。

“志不在此,那你志在哪裡?”她漸漸平靜。

“志在東,志在西,志在南,志在北……”我看着迦藍微蹙的柳眉,繼續說道,“志在四方,志在江湖。煙雨江南是讓人嚮往的地方,我有預感,這次的遊歷會讓我收穫很多。”

“北方呢?就沒有讓你有所收穫?”

“北方……收穫最大的是昨夜,想不到,人世間會有這麼美麗的女子!”我看着迦藍,她想了一下,臉突然紅了,極力鎮定,心跳卻越來越快。

至於嗎,我只不過是隨口一說……

看來以前還真沒有男人這麼誇讚她,這可能是因爲她的強勢的性格、出衆的才能和頗高的身份吧,隔得老遠就把人推開了。

這絕對是個趁熱打鐵的好機會,再加把勁就能讓她傾心,但我不能那麼做,躲還來不及呢,情竇初開的女子最是癡情,萬一被她纏住就麻煩了,甩都甩不掉。

我來到窗前,假裝看着窗外。過了一會,她問道:“你只是遊歷?終點在哪?”

“我沒有想過終點,或許沒有終點,或許明天就是終點。世界很大,很美,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沒有去過,很多美麗的風景沒有見過,現在想終點太早了。或許有一天,能找到一個令人心醉神迷的地方,一個捨不得離開的地方,那就是終點吧。”

我隨便感嘆幾句,但迦藍聽的很認真。

“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那麼一個地方……”迦藍說。

“我會告訴你。”我回頭看着她。

“真的?”

“擊掌爲誓?”

她點頭,伸手跟我輕擊三掌,臉上又升起了誘人的紅霞。

“心醉神迷”的“終點”?

這麼沒邊的話她居然也相信,真是不可救藥了……

從太守府出來,我騎上棗紅馬,去跟太史慈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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