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妹子,明天才是決鬥的日子,你現在趕快下線休息去吧。:天東奔西跑的,你休息時間很有限,長期這樣,身體會垮的。”我勸說道。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燈籠隨處而見,映的街上通紅。城內安定,到處是晚上出來乘涼的人們,有三五成羣在聊天的,也有一對對的情侶在閒逛的。
“東奔西跑纔有益於健康啊。”風雨彩虹站在街角,看着街上來來回回的人們,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反正下線也睡不着。”
“那是因爲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好好休息一下,試着放鬆心態,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對了,有空回家看看父母吧。打賭歸打賭,父母還是父母,他們可是很疼愛你的。”
“靈大哥,知——道——啦——”她忍着笑,挽起我的胳膊,走入街心。
“你想把我拐到哪裡去?”我假裝驚慌問道。
“拐人的人哪會告訴被拐的人要把他拐到哪裡去?你跑了怎麼辦,不告訴你!”
“大王,拐就拐吧,可我家裡還有個妹妹,叫做‘風雨彩虹’,臨走之前,容我告訴她一聲,跟她道個別。”
“不用了。”風雨彩虹粗着嗓子,模仿“大王”的聲音,說道,“你那妹妹早就在我山寨裡,給我做了壓寨夫人了……”說到這,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如銀鈴般的笑聲引起周圍人的矚目,無不驚歎於她的美貌,同時用羨慕或嫉妒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到十分的不自然,甚至有些尷尬,不是因爲周圍人的目光,而是因爲風雨彩虹的身體靠的我太近、太緊,特別是她笑的時候,雙手抱着我胳膊,我清楚的感到了她豐滿堅挺的酥胸,夏夜的風也會把她的長吹到我臉上。
她並不是故意的,我也極力不去想。兩人走在街上,儼然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
漫無目的,在街上走着。我很少有這樣的閒暇時間,風雨彩虹恐怕就更少了。既然這樣難得,就陪她多逛一會,明天的決鬥明天再去想吧。這樣放鬆的心態沒準有利於明天的揮。
經過美食街,在一家糕點店買了些豆沙梅花糕,味道很不錯,只不過一開始吃的時候被熱豆沙燙了一下。有一條街專門賣新奇之物,比如由整個樹根做成的圓凳,精心編織的帶着草葉的小筐。對這些東西,風雨彩虹見一樣買一樣,費用都是由靈大哥支付的。我最喜歡的是“文房四寶街”,對於收藏筆墨紙硯,我有着非常濃厚的興趣。看到一家店門口的牌子上寫了“新出宣紙”四個大字,我迫不及待想進去了。
紙店的掌櫃熱心的介紹着“徐氏宣紙”,特點是韌而能潤、光而不滑、潔白稠密、紋理純淨、搓折無損、潤墨性強,用來寫字則骨神兼備,作畫則神采飛揚,誠乃精品。價格也不貴。我把店內的宣紙搜買一空,還是嫌數量太少了,僅夠收藏的,如果再多一點,我會考慮販賣一些到別的地方去。風雨彩虹興致勃勃地跟着我,也買了不少筆墨紙硯,大有向我看齊的意思。
一直逛到半夜,店鋪關門,街上不見一人。在石拱橋上,她看着深碧的水面,我看着幽暗的天空。有夜鳥飛過的聲音,黑夜裡更加清晰。
一會,我把一隻小型突擊戰船往水中一放,拉起風雨彩虹,跳過橋上欄杆,向船上落去。風雨彩虹想的入神,此時驚訝地叫了一聲,只覺腳底一實,已落在了船板上。
這隻船本來就是用作休息的,船艙中都佈置好了,地上鋪着厚地毯,乾淨舒適,可以當牀使用。無聊的時候躺在船上,聽着潺潺的水流,探出頭看看遙遠的天空,再好不過了。
風雨彩虹靜靜地躺在地毯上,呼吸平穩,似乎睡着了。她說下線後睡不着,但此刻在遊戲裡卻睡着了。她平時壓力太大,想的也太多,像今夜這樣的安逸,她絕對很久沒有經歷過了。靜謐和放鬆都是很有必要的,彩虹妹子,神經繃得太緊,是會斷的。
我閉目養神,感受着船底的水流,等待着天亮後的決戰。
“糟糕!”
“靈大哥,天亮了?!”
風雨彩虹忽然坐起來,揉了下眼睛,驚慌地說道。
“嗯,天亮了,好一會了。”我躺着沒動,看了她一眼。
“我得走了!”風雨彩虹顯得有些着急。
“彩虹妹子,我還沒去呢,決鬥不會開始的,你放心吧。”
“可是我得早去,現在都晚了,一定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了!”風雨彩虹一邊說,一邊急急忙忙往外走。
忽然“哎呀”一聲,她又退了回來,拿出鏡子梳子,整理長。等現我在看她,她臉上微紅,轉過身去,低聲問道:“是不是很亂?”
“其實,”我認真地說,“沒看出跟昨天有什麼區別。”
風雨彩虹不再問,跑進駕駛艙,將船駛到岸邊,跳上岸,放出戰馬,騎着往城中央奔去。
我卻一點都不着急,曹豹只說今天決戰,沒說具體什麼時間,晚上也算今天。我當然不會等到晚上去,午後兩點纔是最好的時間,那時候曹豹大概已經被太陽曬蔫了。
我練了一陣太平玄異功,然後靠在船艙一側出了會神,再走到甲板上活動身體。豔陽高照,今天是個好天氣,沒有風,悶熱。慢騰騰地吃了早飯,其實應該是午飯,又休息了一陣,整理了着裝,這才一步一步往城中廣場走去。
此時,廣場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都等的不耐煩了。曹豹更是如此,他一大早就在廣場高臺上等着了,一開始還精神振奮地耍些武藝取悅觀衆,後來汗流浹背,不禁大罵靈雨零,到了中午,他耷拉了腦袋,不出我所料,蔫了。
徐州城的npc們頂着烈日,幾乎都在謾罵靈雨零,但誰也不肯離開。人們都在想,從早晨等到現在,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一旦離開,則前功盡棄,太可惜了;只好硬着頭皮等下去。好在靈雨零沒有讓他們等到晚上,不知聽誰說了一聲“來了”,於是大家都連忙四下裡找尋,果然看見靈雨零來了。
身穿紫血骷髏套裝,一身紫色,酷勁十足;戴着墨鏡,沒有一絲表情,令人望而生畏;走的不快不慢,但行走間披風飄動,很有“賭神”出場的派頭。
墨鏡是昨天晚上買的,跟現實中的不太一樣,邊框好像是細藤條做的,鏡片不知是什麼材料,反正模模糊糊的,一點也看不清楚。幸好我內力有成,不必總是依賴視力。
“嗚哦——”
人羣中出一陣驚歎,人們的眼睛都盯着靈雨零,情不自禁閃開了一條路,又看着他走到高臺旁,從臺階上一級一級上去,忽然見他腳下一絆,向臺上跌去,不由驚呼一聲。
墨鏡太黑了。我腳下一絆,連忙向前一衝,腳一蹬地,穩住身形。墨鏡掉向前面,我順手接住,收了起來。幸好沒出錯,今天可是代表億萬玩家來跟npc決戰,不然我也不會選擇這樣威武的出場方式。
“你……你總算……來……來了,吃我……我一槍!”曹豹槍一展,跳將過來。
“且慢!”我一擺手。
曹豹半空中急忙向下一沉,停在我三米之外。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問道:“爲……爲……”
我立即打斷他,說道:“你不用說話,聽我說就行了。今天既然是決戰,就該有個賭注。如果你輸了,你有什麼能輸給我?十萬金幣有沒有?”
曹豹頭上青筋暴突,大聲道:“不……不……不可能……”
“閉嘴!兩方交戰,必有一輸,不是我就是你。如果我輸了,我會離開徐州,只要有你曹豹在徐州一天,我不會踏進徐州一步。怎麼樣?”
“好!”曹豹點了點頭。
“如果你輸了,輸我十萬金幣。怎麼樣?”
“沒有!”曹豹斷然道。
吝嗇鬼,一毛不拔,“沒有”說的倒乾脆。
“五萬金幣。”
“沒有!”
“一萬!”
“沒有!”
得了,我也不要金幣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他一下。
“你輸了,就把手中的槍輸給我。這你總該有吧。”
曹豹猶豫一會,點了點頭。
我拿出中等二階的麻痹之槍,希望能擊中曹豹,揮出“麻痹”的屬性傷害,只要兩秒鐘就夠了,足以決定勝負。同時在腦海中想了一下極光步法,真到了關鍵時刻是無法深藏不露的。突然,一股槍氣襲擊過來,瞬間到了胸口位置,氣息隨之一滯。
我以爲曹豹會再囉嗦幾句廢話,不料他這回說打就打。我不就是想要他手中的長槍嗎,他哪用得着這麼生氣。
急忙施展了“半步”極光步法,間不容的躲了過去。我正想還擊,曹豹第二槍已指到我肋下!
好快的槍!我心中驚訝,急忙一側身。曹豹直衝了過去。我剛剛站穩,卻見曹豹如炮彈一般又衝了回來,氣勢剛猛,無可抵抗!我再次施展極光步法,這回躲的十分狼狽。
臺下觀衆看的大呼過癮,都在爲本方選手曹豹加油。玩家基本上都是通過風雨彩虹的視頻觀看戰況,無法來到現場;即便現場有少數玩家,卻也不敢大聲說話,害怕招致npbsp;接連三次死裡逃生,我感到形勢越不妙。極光步法沒有使全,每一步都是“半步”。如果用全了,那別人就會察覺這套的步法;如果是“半步”,別人只會以爲我是在倉惶躲避,沒有章法。曹豹度越來越快,即使我全力施展極光步法也無法取勝,只能暫時躲開,時間一長,我早晚會中招的。
太平玄異功也揮不出威力了嗎?泡了十八天的池塘,做了十八天的魚,好不容易領悟的以柔克剛的內力控制方法也不管用了嗎?
我心中略感急躁,恰值曹豹攻來,我一邊躲避,一邊試探着用槍尖撥了一下曹豹的槍。從他的兵器上傳來一股大力,把我震退兩步。我心中正在驚訝,卻見曹豹衝向一邊,身形不穩,腳步錯亂。
他爲什麼會這樣,難道……
曹豹氣的哇哇大叫,如風般衝了過來。我運集內力,再次用槍尖去撥他的槍。仍是被一股強勁的內力反擊,我連退三步,但曹豹卻更慘,他控制不住身體,直衝到高臺邊上,腳一滑,差點跌下去。
系統耍我!曹豹內力深厚,看似武功絕高,但實際不會運用,我只是施展簡單的“四兩撥千斤”就讓他無計可施。之前可嚇得我夠嗆,還以爲曹豹的武功在鮑信之上呢。
曹豹急忙離開高臺邊緣,他差點出醜,不由又驚又慌。
“認輸吧。”我淡淡說道。
曹豹哪裡會認輸,他大叫一聲,用最快的度持槍刺來。我沒有擋他的槍,而是用極光步法閃開一步,伸腳一絆;曹豹立即“迫降”,臉朝下摔在堅硬的石板上,滑出五六米,連手中的槍都掉在了一邊。
之前曹豹大佔上風,現在卻笨拙地摔倒,臺下觀衆無不驚訝和奇怪,紛紛議論着。待曹豹站起來,人人都看到他臉上的劃痕和鼻血長流。
我早已撿起了曹豹的長槍,黃色有斑紋,名叫“豹紋槍”,中等三階,攻擊力75,附帶鋒銳屬性。歸我了!
“啊——”曹豹痛叫一聲,張開雙手撲了過來。
我假裝沒看見,只是低頭欣賞着豹紋槍,等曹豹過來,我閃開一步,悄悄再伸出一隻腳……
曹豹摔倒,翻身想爬起來,忽然見到自己的豹紋槍指在自己臉前,槍尖在陽光下閃着精光。
“認輸。”我淡淡說道。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打這一架,如果連對手的“認輸”都聽不到,那未免太掃興了,說什麼也要讓他親口認輸,不管他鼻血長流,還是七竅流血。
曹豹幾次三番出挑戰,是何等的耀武揚威;扯上條幅,上面寫上“打敗靈雨零”,是多麼的沾沾自喜;周圍幾千人給他加油打氣,讓他的氣焰囂張到了極點。爬的越高,摔的越狠;之前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痛苦。
“認輸!”我繼續說道。
曹豹心灰意冷,嘴脣動了幾下,終沒有出聲。突然,他身體一動,朝着豹紋槍的槍尖撲過來!
“爹爹!”
只聽一名女子大叫一聲,她飛身上臺,急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