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好辛苦啊!!”嚴重仰天倒在沙灘上,揉着已經紅腫的右臂,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不住的喘着粗氣,心底好一陣糾結,按這個進度,不知道要練幾天,才能夠完成這個任務,拿到獎勵拔刀術,還好這個任務失敗了就是重新開始計數,並不需要重複接取。
不說身體上的疲勞,只是一個勁的拔刀揮斬也枯燥異常。
要是能像以前那些遊戲一樣,學個技能直接滿足條件一下就學會就好了,嚴重鬱悶的想到。
悠悠的海風不斷的吹拂,帶來一股淡淡的鹹腥味,清爽而平淡,躺在軟軟的沙灘上,仰望着浩瀚的星空,聽着遠方傳來的一陣陣海浪潮起潮落的聲音,嚴重竟然有了幾分想忙裡偷閒,在這舒服的沙灘上好好的睡上一覺的感覺。
一陣輕風吹過,白衣人突地出現在了嚴重身邊,“怎麼?就不行了?”
“怎麼會不行!”嚴重一驚,心裡有點慌亂,就好像上學時在課堂上玩手機被班主任抓到一樣,急忙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跳起,抓起北風就準備繼續練習。
“也不必急於一時,先填飽肚子,休息一會再繼續罷。”白衣人說道,把一條還在不斷撲騰掙扎着的海魚丟到了嚴重面前。
嚴重愕然的看着眼前在沙灘上還活蹦亂跳的海魚,“要生火烤一下麼?”
白衣人卻沒有理會嚴重,手中抓着另一條海魚,手在海魚身上一下抹過,刀氣縱橫,去皮,開膛,剔骨,去除內臟,所有動作在一瞬間就已經全部完成,還順便把魚頭都給切掉了,白衣人對內勁的掌控,當真是妙到毫巔。
找了塊岩石坐下,白衣人徑自撕了條還血淋淋的魚肉丟進口中,“吃食能填飽肚子就行了,沒必要去浪費太多的時間。”
看得嚴重一陣呲牙,你老人家也太是生冷不忌,就算是吃生魚片,好歹也找個盤子擺下造型,放點醬油調料什麼的蘸着吃啊,連洗都不帶洗一下,就這麼生吃真的好麼?海魚可也是有寄生蟲的,不對,遊戲裡可沒有寄生蟲這一說。
“你不吃嗎?”白衣人冷冷的問道。
“我有乾糧......”這種形如茹毛飲血一般的原始方式嚴重還是接受不能,從包裹裡取出個麪餅有一下沒一下的咬着,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白衣人。
白衣人已經轉過身,背對着月光,面孔籠罩在陰影之下,看不出是什麼樣的表情,只能看到個側影如同石像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裡,透着一股蕭索的味道。
嚴重咬了幾口麪餅,飽食度已經補充上來,握緊北風準備開始新一輪的拔刀練習。
一個玉瓶突地丟到了嚴重面前的沙灘上,白衣人冷峻的聲音傳來,“這個藥對你的手恢復有好處,你且拿去敷上。”
嚴重撿起玉瓶,打開一看,裡面是一瓶碧綠色的粘稠液體,透着一股清香,白衣人對食物很隨便,但療傷的藥物卻是很講究,從瓶中倒出了一點,敷在略微紅腫的手臂上,一股清涼之意傳了上來,帶着一點點麻癢,這是酸脹的肌肉損傷正在恢復的徵兆。
精神爲之一振,嚴重收起玉瓶,開始新一輪的練習。
時間飛速的流逝,天邊浮出一片魚肚般的乳白色,天色將明,驕陽即將升起。
嚴重努力的揮動着手中的北風,不知不覺已經失敗了好幾次了,在白衣人給的藥物治療下,嚴重才能連續不斷的做着一次又一次的練習,雖然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有在進步,但心理的疲憊感卻在不斷的加劇。
白衣人整晚就如一個石頭塑成的雕像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裡,任憑海風吹拂,動也沒動過一下,只有那在悠揚的海風中飄起的長髮和衣袂,才讓人察覺到在那個位置上的,是一個大活人。
汗珠如雨滑下,浸溼了身上的衣服,嚴重也顧不上擦,眼角餘光瞥了下沙漏,沙漏上的沙子已經漏下了一半多,但計數器上仍是刺眼的四百七十三,連千次的一半之數都沒有達到,這一次怕又是要失敗了。
連續的失敗讓嚴重的心裡越來越焦躁,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但手中的北風卻感覺越來越重。
不行!我不能輕易放棄!嚴重努力的揮動着北風,機械的重複着拔刀,橫斬,收刀回鞘的動作,但濃重的疲憊感還是不斷的侵襲了上來,臂彎的地方越來越痠痛,已經感覺到一陣腫脹。
嚴重一下恍惚,眼前像冒出了點點金星,腦袋一片空白,身子搖晃了一下,就要頹然倒地,練習了一整晚,就算手上的傷能憑藉藥物恢復,精神上的疲勞卻還是在不斷的積累着,眼看就要達到極限。
一個清朗的聲音,突地在嚴重腦海中響起,“這種練法,幾時纔可以完成啊,太慢了!太慢了!”
這個清朗的青年男子的聲音嚴重印象可是非常的深刻,正是在和練雲離靈歌河邊拼死一戰時的時候,出聲指點自己閃躲的聲音,只是自己重傷醒來,就遇上了白衣人,一下就把這一茬給忘了,還沒有來得及去深究這聲音的由來。
“完顏,幫幫他吧?”那聲音似乎在和另一個人說着話。
嚴重一時失神,正想發聲詢問下這傳來的聲音到底是誰,就聽到一個嘶啞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像利刃劃過玻璃的噪音,冷硬尖銳,卻又空冥飄渺,渾然不似人聲。
“好!”
這個聲音似乎也在哪裡聽過,似曾相識,嚴重突然一陣戰慄的感覺涌上心頭,身體一下冰冷了下來,這聲音不正是出自那最初的夢魘,那個猶如亡靈一般出現在那暗無天日,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有冰與火的虛空裡,讓人從心底感到驚懼的生物所發出來的聲音。
一霎那間,嚴重就感覺到身體失去了自己的掌控,一陣失重的感覺襲來,彷彿自己的靈魂就要脫離身體,一下子身體裡面好像擠進了另外一個人,奪走了自己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但卻又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因爲疲憊而搖搖欲墜的身體一下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