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有着許多形形色色的面具。
這一張張的面具,總是在生活中不停的變換和疲於應對;而人的臉,豈非本來就是最完美的面具?又有什麼樣精巧的面具,能夠比得上人的臉的變幻?
這些面具戴的久了,會不會忘掉自己本來最真實的一面?
這些面具戴的久了,會不會累?會不會覺得厭惡?
當然有人會覺得累、覺得疲倦和厭惡,但是有人卻不這樣。戰神無名此時就戴着這樣一張面具,他非但不會感覺到累和厭惡,甚至樂於這面具所帶來的掩飾和優越。
只見他此時滿臉含笑,但是心裡想的的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一旁的武旭,卻是滿臉陰毒、欲言又止,終於,他忍不住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那小子已經連着好幾天沒有消息,我們是不是該走下一步棋了?”
那天他雖被程一鳴一腳踢得暈死過去,醒來之後,片刻也不敢逗留,馬不停蹄的便來到H市。此時的他,滿腔的憤恨,一心要想辦法制程一鳴於死地。
他知道,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做到的。
這時手裡把玩着一串珠子的劉成,緩緩說道:“此人不論是在遊戲裡,還是在現實中,實力都不容小覷,但是怎麼對付他,我心裡已經有了計劃,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你們怎麼配合了。”
他說着擡眼看向武旭和戰神無名。
武旭急道:“你放心,我豁出去也一定配合你們!”
戰神無名斂起笑意,他心裡雖已對劉成滿是芥蒂和耿懷,但臉上卻依舊不露絲毫痕跡。只聽他說道:“不錯,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只有很好的團結起來,才能將我們的對手一個個全踩在腳下。”
說着眼角餘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劉成。
武旭一想到那天程一鳴詭異可恐的臉,不禁又是一陣的心悸。但隨即這些擔憂和恐懼,慢慢又變成了無盡的憎惡和怨恨。此時此刻,他恨不得將程一鳴千刀萬剮。
戰神無名等人,又何嘗不對程一鳴以及古韻千秋懷恨在心。
只是相比於武旭,他們更加的老辣、更加的陰毒。
有一種人就像是霍亂、天花,雖來勢兇猛,但若只要你一次性將它治好,給它除了根,它便不會在復發;但也有這麼一種人,它就好像治不好的疥瘡頑疾一般,只要你不用藥,它就有可能再次復發!
“我聽說你們有一位神人相助,不知道。。。”
武旭忽地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開口說着。
不等他說完,劉成臉色驟然轉怒,沉聲道:“你聽誰說的?”
武旭見劉成臉色不善,當即賠笑道:“這都是我和齊飛一起的時候,他隨口說的,我也就隨便問問。”他雖然魯莽,但卻也不笨,自然看的出自己問錯了話,隨之將這些事情全推到齊飛身上。
只見劉成狠狠的瞪了戰神無名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戰神無名雖然心中不快,但臉上卻沒絲毫表露,只聽他說道:“你知不知道遊戲中,有一個叫做‘封魔境’的地方?”
武旭微微一愣,也不知他這話什麼意思,隨即說道:“這地方在遊戲中的名氣,絲毫不比萬壽山小,但知道的人卻不是很多,雖然沒去過,但是據說好像是在萬壽山以南,裡面怪物的等級頗高。”
戰神無名接着說道:“想不到你竟也知道這地方。”
武旭一時不明白他爲什麼問這些,當即道:“我們的計劃,難道和封魔境有關?”
戰神無名還未說話,一旁的劉成早已冷冷道:“目前還只是籌劃而已,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力發展自身的實力,多餘的事情不要問,到時候自然會知道。”
天很晴,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扉,很明亮。
小風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色的耀白。
此時他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腦袋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手上也打着點滴。他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撲鼻的藥水味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想要翻個身,卻發現渾身都痠疼難受。
“你醒了?”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滿是擔憂和關切的聲音,小風自然也聽得出這是紅顏的聲音。
他緩緩轉過頭,卻發現病房中只有紅顏一人。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他心裡沒來由的一緊,眼中不禁閃過幾分愧疚之色,有些着急的問道:“我師傅呢?還有大哥他們去哪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那個王婷婷她沒事吧?”
紅顏聽小風問了這一連串的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猶豫片刻,終於說道:“那天晚上黃宏偉送你到醫院之後,就給我們打了電話,而他又返回濠江去找程一鳴,王婷婷沒事,但是程一鳴卻不見了。”
原來那天程一鳴和小風走了之後,黃宏偉原本準備睡覺,但卻在無意間瞥見落在一旁的請帖,一看之下,當即毫不猶豫的打車前往濠江酒店。他將小風送到醫院安置完畢,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去,但卻不見程一鳴的蹤影,思來想去,只有先把王婷婷送回去,在回到醫院等程一鳴的消息,而他的電話,自然也是無法接通。
誰知道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依舊不見程一鳴的消息。
黃宏偉見過程一鳴當時的臉色,自是心急如焚,片刻也坐不住,便和戰天等人,分頭去找。
可是茫茫人海,找一個人又是何其之難。
這一找,就是三天。
小風聽完,掙扎着便要坐起來,怎奈渾身痠疼,腦袋上更是纏着厚厚的繃帶,急道:“那怎麼辦,我。。。”
話未說完,只聽‘吱呀’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疾步而來。
“程一鳴?”
紅顏一回頭,便看到程一鳴一臉焦急的奔來。
小風看見程一鳴突然出現,喜不勝收,激動之餘,心裡又泛起一陣的愧疚和自責,當即說道:“師傅,那天都是我不好,不該那麼大意。。。”
程一鳴看着小風這樣,心裡一陣絞痛,撫着他的肩膀說道:“是我的錯,我當時就不應該離開的。。。”說着暗自運起真元,緩緩籠向小風周身。
霎時間,小風只覺一股舒緩柔和的氣勁,順着經脈直通四肢百骸,渾身的痠痛,也隨之消弭。
片刻後,程一鳴輕噓一口氣,帶着幾分自嘲笑道:“好在你們都沒什麼大礙,不然我可就成了罪人了。我剛纔已經給胖子他們打電話了,一會他們也就過來了。我不在這幾天,他們肯定是急壞了。”
原來他在那神秘谷中,一呆就是三天,體內跗骨之蛆般的屍毒,也徹底祛除。只是這幾天他除了一個人在谷中,再未發現第二個人的影子。那個神秘的聲音主人,似是不願別人見到他,所以程一鳴也只是聞其聲而不見其人。
更讓他詫異的是,等他一覺醒來,已經回到了Z市。
這其中匪夷所思、如夢似幻,當真是讓他不可思議。
回到Z市之後,他首先給黃宏偉打了電話,得知小風在醫院之後,便一刻不停的趕了過來。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一羣焦急的身影,一擁而入。
正是黃宏偉、戰天等人。
兔子此時紅着一雙眼睛,排開衆人,搶到程一鳴面前,伸手便樓主程一鳴脖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有些發愣的站在一旁的王婷婷,似也有許多話說,但是看到眼前情景,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陣失落,臉色變了數遍,最終輕嘆一聲,看向窗外。
程一鳴感受着滿懷的溫香,心底忽又閃過那晚與妖孽小白的纏綿,一時百感交集,撫着兔子的肩膀輕聲道:“傻丫頭,哭什麼,大家這不都沒事麼!”
黃宏偉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扯着嗓門道:“你這一聲不響的失蹤,害的我們累成這樣,趕緊想想怎麼補償一下!”
程一鳴笑道:“補償,肯定補償!”
眼光掠過一旁神色複雜的王婷婷,撫在兔子肩上的手,不由得又是一頓。
只聽戰天說道:“你沒事就好。”說着也轉身坐下,復又道:“你不在這幾天,問劍老哥可是急壞了,遊戲裡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情,可謂是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