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無聊死了,真不明白雪副會長爲什麼要我留守在落日要塞,這根本不可能有人會不長眼地來偷襲嘛?”
在落日要塞巍峨聳立的城牆上,有一個相貌一般卻不失猥瑣,一身出衆傳奇級裝備卻散發出青年氣息的弓箭手正長吁短嘆地自言自語道,相信看到這些文字描述的一瞬間就已經有很多人猜到該名弓箭手的ID了。
沒錯,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猥瑣男代表,破音。
說起破音,在理想鄉公會內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般情況下如果你由於長得太帥被衆多急需男友的女孩子團團包圍,又或者是實力出衆導致同樣的情況,那隻要說出了“破音”二字,女孩子們必然會迅速退散,猶如遇見色狼外加公車之狼再加美工刀之狼,可見這個ID所包含的強大力量。
當然,也有一部分女孩子對這兩個字是免疫的,例如理想鄉公會著名的兩座冰山,還有高層的幾位美女,不過要是被她們包圍別說主動驅趕了,高興都來不及。
好吧,關於破音的描述言盡於此,以下回歸正題。
身爲理想鄉公會的猥瑣男代表,ID已然具備了強大力量的破音之所以會如此憂鬱,就是因爲他被汪雪指派留守落日要塞,這並不是特例,而是慣例,每次公會大規模行動都會有人留下來看守。
但不出意外的話,被留下來看守的人均是無所事事地晃到公會的大規模行動結束,所以破音纔會如此憂鬱,簡而言之就是閒得蛋疼。
事實上負責安排留守人員的汪雪也有考慮過無聊的問題,更試圖用一些辦法來解決,像允許留守的玩家掛機,一次性安排多名骨幹玩家一同看守等等,只是很可惜,破音不是一個喜歡掛機的人,而跟他一起被安排留守的……
“喂,我說你們兩個木頭人,能不能來聊聊天?搞基也成啊。”
長吁短嘆完,破音望向了不遠處的兩個木頭人,也確實是木頭人,這兩個人從被汪雪安排留守開始就一直呆在角落裡,臉色沒變過,動作沒變過,連眼珠子都沒動過幾次,若不是掛機系統會有特殊表示,肯定要被認爲是在掛機。
至於這兩個木頭人的ID破音倒是從汪雪的口中聽說了,一個是第一次見面的曉風殘月,另一個比較出名,是前血痕公會首席盜賊,夜深不睡。
“你好像是理想鄉公會的元老吧?建會一開始就加入了?”或許和破音一樣覺得無聊,又或許是其他原因,兩木頭人之一的夜深不睡終於開口了,雖然語氣不帶有任何感**彩,跟合成音沒兩樣。
至於夜深不睡會稱呼“理想鄉公會”,而不是“我們公會”的原因就在於他是一個傭兵,是僱傭並非從屬關係。
“那是,要說資歷整個公會裡就沒幾個人比我高的。”聽到了夜深不睡的問題,破音立刻昂首挺胸地說道,就好像他是理想鄉公會的創始人一樣,其實要說最早加入到理想鄉公會的玩家應該是當初汪雪團隊裡的那羣人,像低頭淺笑,貞操一斤三毛錢。
不過這對於破音的臉皮來說就是毛毛雨,緊接着可能是好不容易有人陪着聊天解悶,他便想開始侃大山,然而卻是被打斷了。
“那你既然加入理想鄉公會這麼久了,有什麼感想嗎?”語氣依舊不帶有任何感**彩,但眼神就發生了一點變化,隱隱約約地透出幾絲期待的意味,夜深不睡定定地凝視着破音問道。
“感想?”
似乎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又或是在整理思緒,破音猶豫了一下,猥瑣的臉上突然露出更加猥瑣的笑容說道:“自從加入了理想鄉公會,我長高了,變帥了,等級高了,裝備好了,身邊的美女也更多了……”
破音的話說到一半便自動停了下來,因爲看夜深不睡的樣子分明就是果斷無視他的發言。
“切,真沒幽默細胞,連吐槽都不懂。”瞟了仍定定地凝視他的夜深不睡一眼,破音大失所望地嘟囔道,但隨即臉色卻一反常態,忽地變得認真起來,絲毫不像是平時那個整天嘻嘻哈哈的猥瑣男。
“其實要說我加入理想鄉公會的感想就三個字——很快樂。”
“很快樂?”破音出人意料的答案讓夜深不睡不禁愣了一下,條件發射式地反問道。
“對。”點點頭,破音肯定道,同時不動聲色地瞥了另一邊的曉風殘月一眼,“理想鄉公會不像其他的公會,它從來不會要求我們每天必須得上交多少金幣,做出多少貢獻,下多少副本,刷多少榮耀,會長和副會長更不會像其他公會的會長和副會長那樣高高在上,官味十足,而且我還交到了很多人生中重要的朋友……”
話到這裡,破音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所以我很慶幸能夠來到這麼一個快樂的公會,我也會努力讓這份快樂一直延續下去。”
破音真切的話使夜深不睡陷入了沉思,曉風殘月則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要說他們在理想鄉公會中的存在感或者說歸屬感事實上並不強,加入時間不長是一個原因,本身的客觀條件就是另一個要素了——
夜深不睡是理想鄉公會死對頭血痕公會的前盜賊首席,而曉風殘月最初更是抱着報復心態加入的,如此一來即便有心想要融入公會也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
言罷,破音就沒有再去找夜深不睡和曉風殘月聊天了,正如他剛剛說的那樣,會努力讓快樂一直延續下去,也不僅僅是他,任何理想鄉公會的玩家都希望能夠做到這樣,從而創造一個具有強烈凝聚力的頂尖公會。
可惜破音不打擾不代表沒有其他人會打擾,就在他轉過身,擡起頭,準備繼續散發憂鬱氣息的時候,一些小黑點出現在了遠方的天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