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凱掛了電話,趕忙擡起頭注視前面的那位收銀員,因爲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就是自己記憶力那個人,那個讓自己曾經牽腸掛肚的那個女孩。
隊伍緩緩地向前移動着,郭文凱離她也越來越近,慢慢地郭文凱終於將他的面容盡收眼底,那一刻,郭文凱的心在顫抖---王婉詩,果然是你。
郭文凱,一個激動想要跑上前去,來一個擁抱的時候,另一個想法在自己的心頭出現了,的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於是乎郭文凱同志,在暖氣打開的超市中,在衆人差異的眼光中,很快的戴上自己的厚帽子,抽出褲兜裡裡的黑色口罩---糊上,羽絨服的帽子扣上,捂得嚴嚴實實,只露着雙眼慢慢的來到收銀臺前,遞上自己選好的物品。
“先生您好,請稍等,馬上爲您結算完畢。”這王婉詩,說着話頭也不擡的迅速的掃描着條碼,竟然不擡頭看我一眼,小妮子我的整整你,你等着。大約十五秒之後,條碼掃描完畢。
“先生總共37.6元,是否需要方便袋?小的一角,大的兩角。”王婉詩溫柔地說道。
郭文凱則傻傻呼呼的站在收銀臺前,一動不動,也不說一句話,就等着輓詩擡頭。郭文凱在心裡暗暗地說到:小樣,你老哥我今天的就不信不能讓你擡頭,嘿嘿。
就在王婉詩伸着雙手準備收錢,打印小票的時候,卻遲遲的等不到這位顧客遞過來的錢,也沒有說一句話,他自己就納悶了。一擡頭想要重複一遍剛纔自己說的話,她誤以爲自己說話的聲音不夠大,這位顧客沒有聽到,正當她擡頭準備開口的一剎那,她笑了,笑的那麼開心。
因爲一個超級搞笑的傢伙,站在自己的面前。在開着暖氣,溫暖的甚至有些燥熱的超市裡,這位顧客不但帶着羽絨服的帽子,還帶着厚厚的口罩,仔細一看帽子底下盡然還有一個更厚的棉帽子扣在羽絨帽子的下面。最主要的是,這傢伙露着的一小塊額頭上佈滿了滿滿的的汗水,口罩都被汗水浸溼了,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冷是熱,怎麼這麼個打扮,就在王婉詩笑的愣神的時候。
郭文凱故意一個重重的咳嗽,將她從愣神中招呼了回來。
“您好,美女。抱歉,剛纔我沒有聽到您說的錢數,能麻煩您再說一次嗎?同時我還要補充一句,您笑的真動人。”郭文凱強忍着笑意,裝的很紳士的語氣輕輕地說道。
王婉詩一個臉紅,心想這傢伙也太直接了,哪有上來就這麼說話的,同時趕緊回話道,“您謬讚了,總共37.6元,你需不需要袋子。”
“恩,來一個大袋子吧,給你錢。”
“收您50,找您12.2,大袋子兩毛。小票請您收......”就在王婉詩低下頭打印小票,找錢,拿袋子然後再擡頭到說話的短短數秒,郭文凱迅速的摘下帽子、口罩,呆呆的笑着站在王婉詩的面前。頓時王婉詩看着眼前的顧客,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再一次懵了。
郭文凱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迅速的接過輓詩遞過來的錢,順手將早已準備好的、寫着自己電話號碼的小紙條塞到了王婉詩的手裡,一個加速跑就離開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小妮子,我們的婉詩同學這才反應過來。
“犬犬?犬犬!”
可是等他四周張望之後,早已沒有了郭文凱的影子,她也沒有辦法,趕緊將小紙條收好,準備下班之後,給郭文凱打電話。
而另一邊,詭計得逞的郭文凱像三歲小孩子幹完壞事,順利逃跑的樣子,哼着歌就走出了超市。
時間猛然迴轉,回到6年前,那時候郭文凱剛剛混到大三,感剛失戀的他,終於徹底的走到了人生的低谷,瘋狂的逃課,瘋狂的上網通宵,瘋狂的運動,不論什麼事情似乎都在向着某個極端發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郭文凱認識了王婉詩。
對於一個二流專科學校來說,專科三年,第三年本來是要出去實習的,可是郭文凱與幾個舍友,一行7個人就從來沒有在教室出現過,更不用說報名參加什麼實習,或者是勤工儉學了。
那是,週五晚上四點三十分,照常的打完三個小時的籃球之後,老五---劉文超,這個7個人中五音最不全的傢伙盡然莫名其妙的提議要出去唱歌,竟然還慷慨的說道,要請客。
本來大家打了3個小時籃球,都已經有些累了,可是一聽見‘免費’‘請客’的字眼之後,本來彎得像蝦米一樣的身軀,頓時偉岸的像一座高山;本來暗淡無光的眼睛,突然放射出耀眼的綠色光芒,彷彿黑夜裡點點的鬼火。
“去!”其餘六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頓時間,哥幾個一溜煙的跑回宿舍洗了個澡,就準備坐校車出發了。
校車,每次乘坐需要一元,路線固定,不計距離。上車一元,下車一元,多投不找,自備零錢,這根公交車一個德行,誰讓我們是二流專科呢,受罪吧。
就在郭文凱一干兄弟等了10幾分鐘之後,校車終於緩緩地出現在衆人的視線。
“各就各位,”車緩緩的開了過來,速度越來越慢,“預備,跑!”在老六---楊騰飛的吆喝聲中,哥幾個幾乎同時邁步,一起加速,朝着校車準備停泊的方向,飛奔而去。
很顯然,老六的判斷相當之準確,哥幾個是第一批衝上校車,佔到座位的22人中的7位。什麼校車,其實就是一個公交車,拆掉了一些座位,流出了跟過的空間,能夠讓更多的人坐在裡面的一個鐵皮盒子。
剛一上車,哥幾個習以爲常的調侃運動就毫無預兆的開始了:
“老大,要不咱一會來他十個果盤,我想吃水果了”老七---任之瑞傻傻的笑着說道。
“老七,這不行,才十個果盤呀!你這是明顯的看不起咱五哥,是吧?哥幾個。怎麼地還得兩箱燕京啤酒,是吧,老三?”老二週理強趕忙加入到調侃中。
“不是,你們怎麼就這麼點追求,咱五哥請客,怎麼會這個低的檔次呢,怎麼地也得來個陪唱的MM,是吧?五哥,他們簡直就是瞧不起你,是吧?啊,五哥?”老六楊騰飛也趕忙加了一把火。
就在哥幾個討論今晚的具體活動項目的時候,旁邊的老五劉文超悄悄地把頭別像窗外,哭的一塌糊塗:“神呀,我下個月的生命呀,只能吃泡麪維持啦,蒼天呀,大地呀,我的嘴怎麼就這麼不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