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變異獸看的其實並不是紀小言,而是她手裡的那個通訊器。
紀小言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變異獸似乎對她這通訊器就偏偏有那種很不喜歡的感覺,似乎只要這些通訊器上的視頻拍到了它們,這些變異獸就會很不安一般。
紀小言朝着那隻變異獸看了看,瞧着它的目光明顯有了變化,趕緊笑着說道:“這也是爲你們治療呢......給他們看看,接下來要怎麼做,不然,你們這傷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轉呢!”
紀小言一邊說着,一邊朝着那隻體型稍小的變異獸方向指了指,對着那隻變異獸說完,想了想又加重了語氣說道:“你不準過來,就在哪裡好好地躺着,不要動!”
那隻變異獸看了紀小言一眼,似乎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目光卻是繼續跟着她手裡的那個通訊器在移動。
紀小言可不管這些了,趕緊把那隻體型稍小的變異獸身上的傷口仔細地拍了一遍,這便望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問道:“怎麼樣?”
“恢復的不錯啊!”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倒是個個都滿意又興奮地點頭,對着紀小言說道:“紀小姐您看着多給它抹幾層藥,能好的很快的.......不過,這隻變異獸身上的傷口太多了,這個既然已經開始癒合了,那我們就開始下一個了吧?”
紀小言看着那光屏裡無數激動的表情,倒是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了起來。
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有時候倒是真有些可愛啊!
把視頻通話給放到了一側去,紀小言便又開始了剪繃帶,給那隻體型稍小的變異獸清理傷口的工作,而那隻變異獸在看着通訊器遠離了它們之後,這才重新趴回了地面,閤眼又休息了起來。
紀小言皺了皺眉頭,有些狐疑地朝着那隻變異獸看了眼,這便專心地做起了事情來。
好不容易又給那隻體型稍小的變異獸把傷口清理了一遍,紀小言便聽到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朝着她喊了起來。
“怎麼了?是我哪裡做錯了嗎?”紀小言一臉狐疑地看向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對着他們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立刻搖頭,對着這纔對着紀小言說道:“是紀小姐您吩咐他們去給變異獸們準備的食物,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放在門外了.......只是怕來打擾您,那些變異獸們會有什麼異動,所以他們都沒有敢敲門.......這東西都在門外放了有好幾個小時了,他們看着您還沒有要出去拿的意思,所以通知到了我們這裡,讓我們告訴您一聲呢!”
提到這個,紀小言這纔想了起來,趕緊對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點了點頭,這便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而那隻變異獸似乎是聽到了紀小言的腳步聲,頓時擡起了頭來,對着她看了眼。
紀小言轉了轉眼,倒是直接對着那隻變異獸笑了笑,伸出手來朝着它招了招,然後說道:“來,跟我一起來!”
那隻變異獸歪了歪頭,倒真像是聽懂了紀小言的意思,直接站起了身子來,慢悠悠地跟在了她的身後,最終停在了倉庫的大門前,看着紀小言把大門打開後,便見到了那已經堆在門口的一堆堆裝着肉食的箱子。
“看到沒有?”紀小言立刻笑着指了指面前的那些肉食箱子,對着那隻變異獸說道:“都是你們的食物,你把這些都給搬進去,可以嗎?”
那隻變異獸低頭嗅了嗅那些肉食箱子,倒是真就用爪子直接抓起了幾箱來,直接往那倉庫裡丟了進去。
紀小言只聽見嘭的一聲,箱子落地的聲音,轉臉望去便看着那本來裝的好好的肉食箱子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不說,裡面裝着的肉食也一塊一塊地全部灑落在了地上。
紀小言瞪着眼睛,想要讓那隻變異獸不要這樣做,卻是還沒有轉過臉去便看着又有幾個肉食箱子被扔到了地上,無數的肉食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好吧,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能怎麼阻止?
一臉無力的紀小言只能默默地深吸了兩口氣,閉上眼睛當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
門口堆着的那麼多的肉食箱子,那隻變異獸幾乎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全部搬完了。
紀小言看着倉庫裡全部亂成一團的肉食與箱子,只能默默地示意那隻變異獸退回了倉庫,然後把大門給關上了。
那隻變異獸並沒有任何慚愧的樣子,反而看着那一堆的肉食,眯了眯眼睛,倒是滿意不已地朝着紀小言看了眼。
“隨便吃吧!你隨便吃吧!反正都是給你們的!”紀小言一臉無力地朝着額那隻變異獸說了一句,指了指那些肉食,然後又指了指那隻體型稍小的變異獸說道:“記得給它也送點肉食過去。”
那隻變異獸看了看那隻依舊閉目躺在地上的變異獸,直接用爪子在隨意地捧了一堆肉食與裂開的紙箱子,幾步便走到了那隻體型稍小的變異獸的面前去,把那些肉食放在了它的面前。那動作,倒是比剛剛紀小言看見的,小心的多。
這不僅讓紀小言有些懷疑,那隻體型稍小的變異獸,和這隻變異獸之間的關係了。
狐疑地看了看這兩隻變異獸,紀小言不由地看着光屏裡的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問道:“對了,這變異獸應該也是有雌雄的分別吧?不知道這雌雄的性別,是怎麼看的啊?”
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聽到紀小言的這話,倒是並沒有多想,直接對着她說道:“其實這變異獸的性別是很好分辨的........就紀小姐您現在這兩隻變異獸,您可以看它們的爪子。”
“爪子?”紀小言有些不明白地朝着那兩隻變異獸的爪子都看了看,有些不明白。
“您看它們的爪子,是不是都是黑色的指甲?”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引導性地對着紀小言問了一句,看着她一臉迷茫地點頭之後,這才又繼續說道:“變異獸的性別辨認方法,除了生.殖.器不同以外,看的便是這爪子了。雌性變異獸因爲會撫養小的變異獸,所以它們的指甲會是透明的眼神,也會更圓潤一些。而雄性的變異獸要負責打獵等,它們的指甲是純黑色的,而且尖利無比.......”
紀小言一邊聽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的介紹,一邊仔細地看向了那兩隻變異獸的爪子,頓時有些皺眉地說道:“那照你們這麼說來,我看這兩隻變異獸都是雄性的?”
“是啊!它們本來就都是雄性的啊!”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聽見紀小言的這話,倒是一臉理所當然地對着她說道:“這兩隻變異獸的攻擊力可不會太差呢!紀小姐,您的運氣可真好,有兩隻這麼厲害的變異獸願意讓您仰着!”
紀小言卻是有些鬱悶了起來。她還以爲這兩隻變異獸是一對呢?現在告訴她這是兩隻雄性的變異獸!?
“這看指甲辨別性別,是不是有些不太可靠啊?”紀小言看了看那兩隻變異獸,還是忍不住對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問道:“你們不覺得這樣太草率了嗎?這指甲,也許是能以爲外界的情況變化的啊?比如說,要是有雌性的變異獸到處走,把爪子上的指甲給磨尖了,然後有弄黑掉了呢?”
“紀小姐您說的是有可能,但是就我們現在觀察到的情況來說,這樣的情形還沒有出現過呢!”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卻是笑着對紀小言說道,“變異獸的爪子對它們來說,是很好的武器,所以它們平時都是會很愛惜的。所以如果有髒掉的情況,它們是會及時清洗乾淨的。至於那雌性的變異獸,它們可是有養育小變異獸的責任的,如果指甲尖利了,它們也是會想辦法立刻磨圓的!而您這兩隻變異獸,您仔細看看,它們那指甲可是乾乾淨淨的黑色,而不是弄髒了的顏色.......所以,它們就是雄性的變異獸。”
紀小言有些鬱悶地看了看那兩隻變異獸,只能哦了一聲,然後又對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說道:“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兩隻變異獸怎麼可能是一個性別的?你們看那隻大的變異獸,它明顯是一隻護着那隻小的.......它們看起來又不是一個品種的,也不可能是父子之類的......我想不明白了........”
“紀小姐,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啊!”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聽到紀小言的這話,頓時便笑了起來,看着她一臉不明白地望着他們的樣子,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這纔開口說道:“他們大約便是有些故事,產生了什麼友情啊!那隻小的變異獸受傷了,大的那隻變異獸照顧它一些也是應該的啊......這也沒有什麼好想不明白的!”
紀小言卻是皺眉,沒有要點頭同意這個說法的意思。
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想了想,又說道:“這麼說好了,紀小姐,就如同您現在與那些變異獸的關係一樣!我們也想不明白啊!明明那些變異獸對我們人類就是擁有敵意的,可是,爲什麼這兩隻變異獸就對您沒有這樣的敵意呢?”
紀小言正想說那是因爲她以前與那隻變異獸單獨呆過,那隻變異獸以前也是有想過要把她給吃掉的想法的。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紀小言便有些明白了過來!
想想看啊!當初她與那隻變異獸待在一起,不也是因爲同患難了之後,那隻變異獸纔對她不一樣了的嗎?之後,她被帶回了七羽城,那隻變異獸這才找來的嗎?
這也算是一種友情了吧?
紀小言擡頭朝着那正在肉食堆上大塊朵碩的變異獸看了看,嘴角忍不住微微笑了笑,這才點頭對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說道:“嗯,我現在想想,也覺得你們說的有那麼一些道理呢!”
“是吧?”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頓時激動地問了紀小言一眼,然後忍不住對着她說道:“紀小姐,您看那隻變異獸現在吃東西這麼有精神,好像它的傷勢恢復的還不錯呢......您看等它吃飽了,咱們是不是能看看它現在傷口恢復的情況?”
“看它的傷口?”紀小言聞言倒是楞了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對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說道:“我發現那隻變異獸好像不太喜歡我們的通訊器靠近它呢......”
“這是很正常的啊!”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卻是絲毫都沒有猶豫地便說了一句,看着紀小言頓時望向他們的疑惑目光,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卻是笑着說道:“紀小姐,這變異獸能聽見的音域與我們人類本來就不同。這通訊器只要一連接上,那肯定是會有一些我們人類聽不見的聲音出現的,而這些變異獸能聽見,也覺得不舒服,所以它們不喜歡通訊器,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紀小言聞言,倒是有些恍然大悟地朝着那隻變異獸看了看,卻又疑惑地問道:“可是,那隻小的變異獸看起來也沒有它這樣排斥呢?”
“沒有啊!那隻小的變異獸也很排斥的!”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卻是對着紀小言說道,“紀小姐您你難道忘記了,當初在那兩棟大樓的時候,那隻小的變異獸也是一臉警惕地望着您的嗎?它那個時候就是不喜歡這個通訊器呢.......而您覺得它不排斥,是因爲您給它上藥的時候,它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表達出來吧?”
紀小言點頭,看向了那隻虛弱地在吃着面前肉食的體型稍小的變異獸,對着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說道:“它就一直安靜地在睡在哪裡,只看過我一眼.......”
“我們覺得,那應該只是因爲那隻小的變異獸相信紀小姐您,也知道您要對它做什麼!再加上它的傷勢也不允許它做什麼,所以它才幹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直接躺在地上沒有動的!它的心裡肯定和另外那隻大一點的變異獸想的是一樣的!”那些聯邦醫療人員們倒是直接對着紀小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