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這毫無誠意的話,龍痕冷聲道:“如果你不是可以留心我們,怎麼會發現我們真實身份的?”
“這就要問風總鏢頭自己了。”那書生說着“啪!”的一聲將手中摺扇合起來,朝着葉離身前一指,葉離下意識的做出自我保護的動作,將用手中摺扇擋住胸前他所指的位置。卻發現這書生的扇子裡,根本沒有任何暗器射出來。而那書生這時則指這葉離的摺扇,低吟道:“單刀匹馬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壺。馬蹄淌翻塵世路,殘陽如血照穹廬。好詩!好氣概!不過,看到這詩,誰還不知道你是誰?我也真的很意外,你帶着這麼一個象徵身份的扇子,一路上那羣白癡竟然沒有發現,當然是沒用。”
這書生的話音剛落,葉離馬上感覺到龍痕責怪的目光,將扇子合起來,不讓人看到扇子上的題詩。同時爲了掩飾尷尬,哈哈一笑道:“習慣了,習慣了,我當初寫扇子面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把這個寫出來了,嘿嘿……”其實這傢伙當時是將原本的定場詩改進後,很得意的寫上去的。
“我說買現成的,你非要自己題!自己題就題吧,還非把自己的定場詩給念出來,怎麼?很酷是嗎?你寫這個,都不如寫那個送君天理送君歸什麼的呢!”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於是不再言語。
但對於這段時間一隻把這個實力暴強的殺手當成心病的葉離來說,這短短七個字,就足以觸動他的敏感神經了。於是忙追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首詩的?難道師弟你……不會也被他送過天理了吧?”
龍痕聞言臉色略顯不自然,對葉離的提問也是避而不答,將目光轉向對面的書生,嚴肅的說道:“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葉離也注意到,現在有這個外人在,確實不是師兄弟間開玩笑的時候。於是轉對那書生抱拳道:“不知這位仁兄如何稱呼,既然認出了我們。又有何指教?”
那書生聞言一笑道:“指教不敢當,不過遇高人豈可交臂而失之?再此啊只是想要領教一
果然不懷好意!葉離與龍痕交換了一個眼色,都做好了隨時同手的準備,而後葉離做出一副很坦然地樣子道:“說到底,還不是在打我身上,地圖的注意。”
“非也!”那書生很依舊很隨和的說道:“在下只是想領教閣下的天刀。未免刀劍無眼,我們都以手中的摺扇作爲兵器,來切磋一翻如何?至於我是什麼人,我保證,一會比試結束,不論輸贏,我都會馬上告退。”
“很好!”葉離長笑而起道:“這裡地方狹小。我們出去比劃如何?”後者點連頭。先將夥計剛剛在兩人脣槍舌劍地時候送上來地涼茶喝了一大口後。放下一塊銀子。首先起身。向外面走去。
葉離隨後站起。卻被龍痕拉了一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個書生可不簡單。師兄小心。別陰溝裡翻船。”
“我知道。翻不了地。你以爲是個人就是天理那種變態嗎?。”語畢。葉離已經隨着那書生。從茶館出來。在外面地小道上對持而立。“噗!”葉離一把打開摺扇。在胸前輕輕搖着。笑着這看向對方。
面對眼前地這個書生。從葉離扇子打開地時候。之前隨意之色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滿臉地凝重。因爲他知道。葉離已經出招了。他地摺扇每搖一下。扇面拍擊在自己衣服上所發出地聲音。都剛好與自己地心跳吻合。
這種感覺讓那個書生感覺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地破綻被葉離所掌握一樣。人在心跳時。身體都會不自主地出現一些細微地顫動。一般人還不覺得。但高手過招地時。如果心跳完全被對方掌握。那是一種很被動地事情。
就好像可以在針尖上雕刻出大廈地微雕大師。要在心跳間隙地剎那下刀。是一個道理。
而與對方相反,葉離卻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在這一刻,他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狂魔**》中的一段記載“敵人之心手中拿,挑戰天神不懼怕。”這時狂魔**禦敵之法中的兩句。當時葉離還沒有看明白其中奧妙。冷殘陽也只說時候未到。
直到剛剛,他才真正明白。所謂敵人之心手中拿,並非真的要去苦練黑虎掏心。而是掌握敵人地心跳節奏,那樣的話,就可穩佔上風,哪怕面對強過自己的敵人,也有一戰之力。
“噗!”被葉離把握到心跳頻率的書生,顯然感覺不是很爽。隨之將自己的摺扇打開,跟着隨手一扇,一整不算很急的風颳過,吹在葉離的扇面上,將葉離原本平緩一致的節奏,打亂了少許。
這個少許,大約只有零點零幾秒。但其造成的效果,卻是破解了葉離地“攻心”之術。跟着毫不遲疑,“啪!”的一聲,將剛剛打開的扇子再次合上,身隨扇走,一扇點向葉離肩頭。
從這一下中,葉離馬上判斷出,對方肯定是一個用劍的一流高手,武學境界等方面,比諸自己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下看似只是簡單的試探,但如果葉離應對不得法,後招恐怕招招都離不開自己身上要害之處。
“好劍法!”葉離讚了一聲,將摺扇橫着一削,用的正式《滄桑刀法》中最快的一式處暑揮鐮,帶着剛猛的氣勁,正切在對方的摺扇前端。
對方並不硬拼,兩扇一觸,馬上一收一放,轉擊葉離咽喉。這一下,不但是身在局中地葉離,就連旁觀地龍痕,都心中大讚。並不是說對方這一招如何高明,而是他的手法,已經達到了一個奇妙地境界。給人感覺不是於葉離交手後變幻招式,而是本來就該如此一般。
這種讓人矛盾的流暢感,就和葉離剛剛的“攻心”之術一樣,都是玄之又玄,無法用語言進行描述。
就在這時,葉離之前那奇妙的感覺再次出現,就在那極短暫的時間內,再次把握到了對方的心跳。一招小雪初晴隨之使出,一把摺扇,化作萬千扇影,扇影劃過處,更帶起一道道銳利的刀芒。
這小雪初晴,本是《滄桑刀法》中的防禦招式,刀鋒寒內斂,形成一個密不通風的氣旋,不但防守得極其嚴密,一旦對方觸動氣旋中任何一點,含而不吐的刀氣將立即受到感應展開反擊。而葉離使出這招的時候,時間掌握的剛剛好,他的刀氣氣旋剛剛想成,對方的摺扇便已經點在上面。
兩人一個開扇爲刀,一個合扇爲劍。一時間刀氣漫天,劍氣紛飛,如果不是之前之情,哪能看出他們是在用摺扇交手?
交手之初,葉離還可以憑着方纔對敵方心跳的剎那把握,佔據上風。可是隨着兩人越打越快,他終於知道自己在本身素質上,比對方還差上不少,就算可以憑藉那剎那心跳佔據上風,馬上被對方扳回。如此下去,恐怕還會落入下風。
不甘失敗的葉離,手中摺扇刀勢再次暴漲。竟用出了天問第一刀上下未行,何由考之?
對方也是毫不示弱,見到葉離刀法一變同時,劍勢馬上炸開,閃出一幕烏黑的劍雨,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這一招扇雨,對上葉離的天問第一刀,竟也絲毫不落下風。看來要知道誰的招數厲害,誰對招式的理解更加透徹,只有看兩人比試過的結果了。
“嘭!”沒有留下任何懸念,結果馬上出來了。那就是……葉離與那書生手中的兩把摺扇,都經不起兩人強勁的氣勁交鋒,同時被震得粉碎。這一招比試的結果竟然是平手!不是他們當真不能分出勝負,而是他們手中的摺扇,實在無法支持他們分出勝負。
兩把扇子碎掉,兩人卻同時大笑。葉離一抱拳道:“原來是聖劍兄,覆雨劍法,果真名不虛傳。”剛剛爆起的那一幕扇雨,如果將扇子換成一把寶劍,所造成的視覺效果,不正是覆雨劍法招牌式的光雨嗎?而遊戲中習得覆雨劍法的玩家,現在爲止,也只有殘羹聖劍一個人而已。
聽到葉離說出對方的名字,龍痕眼中殺機一閃而逝。隨後笑道:“原來是天下第一劍,覆雨劍法果然讓我等大開眼界。聖劍兄,說起來,我們還要多謝浪大俠的那個手令呢。”
殘羹聖劍搖頭一笑道:“我現在還只是候補的天下第一劍而已。”
“呵呵,你的覆雨劍法如此厲害,恐怕只要到了六月六金沙灘一戰之後,你這個候補,相信馬上就可以轉正了吧?”葉離這句,卻是由衷而發。
哪知殘羹聖劍確實淡然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麼容易?藏劍在心,可非易與之輩。不要把他想象成風兄你可以單挑兩個的天下第一刀。以我現在的實力,與他一戰,最多隻有七成的把握。誰勝誰負,還要看臨場發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