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天這時候才把此時無法參戰的觸靈召喚了出來,老人家坐在觸靈手心打量着奧拉夫,後者卻無法看到老傢伙的存在。
“現在能不能使用化語術?”
“你想把死神招來嗎?”
林宇天頓時默然無語,其實他想說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死神,不過是系統演化出來的一堆數據。不過他還是尊重老人的意見,因爲他還有其他能和眼前這個大鬍子交流的方法。
奧拉夫能看見觸靈的存在,卻無法看見觸靈手心的小人,此時看着一個淡淡的虛影朝自己伸着手,大鬍子隊長一時間頗有些忐忑。
它們是在找自己要什麼東西?
於是,大鬍子第一次不得已間跟野豬展開了交流:“要殺就殺!老子今天栽在你手裡,眨一下眼就不是奧瘋子!”
“嘎嘎!”一旁突然傳來聒噪的叫聲,奧拉夫目光掃了過去,見一旁出現了一隻渾身冒白光的鳥類,只是自己脖子上頂着野豬的獠牙,根本無法有任何動作。一抹紅光從觸靈手心連到了死鳥的頭頂,奧拉夫靜靜地等待着接下來會發生的狀況。
不死鸚鵡忽閃着翅膀嘎嘎喊着:“把東西交出來!”
“東西?”奧拉夫差點被這聒噪的聲音刺激到心驚膽戰,看着近在眼前的那猩紅色小眼,他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你、你是什麼怪物!怎麼能聽懂我說話。”
“藥劑!”不死鸚鵡此時完全是在鸚鵡學舌,這是林宇天給它下達的簡單指令,也就是不斷重複林宇天的話語。
“什麼藥劑?”大鬍子額頭頓時佈滿汗水,戰神再上,這是什麼個狀況。這傢伙突然脖子一挺,如果不是林宇天向後閃躲了半分,說不定就結果了他。奧拉夫哼道:“管你是什麼怪物,老子死也不……”
噗的一聲,林宇天的獠牙刺在了奧拉夫喉間,只是並沒有深入。
獻血噴濺,奧拉夫的話語頓時停頓,呼吸有些急促。林宇天目光平靜而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類,如果他再廢話一句,神級藥劑他可以自己尋找。
死亡,還是屈服,這是林宇天擺在奧拉夫面前的唯二抉擇。
“你說什麼?什麼藥劑。”
“提升實力!”大鸚鵡說話永遠是一個語調,就是從低到高的提升,但並不影響奧拉夫明白林宇天的意思。
“懷裡。”奧拉夫慢慢閉上雙眼,臉上滿是汗水,而頭頂的血條也在緩緩下降。而屈服之後,他大鬍子縱橫的臉上滿是落寞,而野豬的獠牙已經輕巧地挑開了奧拉夫胸前的衣甲,幾個一寸長短的小葫蘆滾落了下來。
呲!
奧拉夫突然瞪大雙眼,野豬的獠牙毫無凝滯地刺入了他的喉間,瞪大的眼睛中神光漸漸散去,最後終歸死寂……
“嘖嘖,”普朗西搖頭不已,不知道在感嘆什麼。
“我有說交出藥劑就放了他嗎?”林宇天在心底淡然哼道,而一旁的大鸚鵡很盡職地喊了出來。林宇天解除了觸靈對大鸚鵡的控制,後者站在那裡茫然了一陣,隨後扭着屁股繼續追向了被它的冷焰烤了半天依然活蹦亂跳的野兔。
普朗西突然說:“把他的屍體簡單處理下,以後會有用。”
“屍體有什麼用?”林宇天說完就想起了老人很能唬人的身份,頓時默然無語,低頭研究着那幾個小葫蘆。普朗西則和他研究的方向不同,一直盯着奧拉夫的屍體看着。
“有什麼用?他這具屍體有大用,你在和他戰鬥的時候有沒有一種感覺?他本身的實力應該不止這些。”
“沒有,我只感覺他並不是多強。”林宇天實話實說。
“呵呵,這是他的力量被人強行剝奪的緣故,”老人笑道,“他曾經達到過更高的層次,雖然也並不是太強,但這身骨骼很是不錯。去找些東西來,動手把他的屍體處理下,等你能夠駕馭這具屍體產生的亡靈,我會給你找個幫手。”
“嗯?”林宇天有些不解地看着老人家,天上掉餡餅這種事似乎有些不對。
難道是否極泰來、該自己轉運了?不過被命運戲弄了這麼多次,林宇天已經不相信那虛無縹緲的命運女神,那娘們欠自己的實在太多。
“不過是爲了我們的交易,”老人如此解釋着,“不要想太多。”
“知道了。”林宇天應了一聲,心中卻撇了撇嘴,系統刷新地圖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把這具屍體刷新下去,但他依然對那幾個小葫蘆抱有濃厚的興趣。
野豬長嘴費力地叼開一直葫蘆,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將野豬薰得七葷八素。
“你說的藥劑就是這烈酒?”老傢伙頓時笑眯了眼,“是不是我避世的時間太長,對大陸的藥劑發展已經脫離了認知?”
林宇天不死心地將剩下幾個葫蘆的塞子都打開,讓空氣中的酒氣更濃烈了些,頓時站在那裡開始盯着奧拉夫的屍體一陣思索。
這傢伙喝酒就能增長實力?還是藥劑融到了酒水中……要不要喝幾兩?
“把它的屍體掛起來吧,讓林中的魔鴉吞噬他的血肉,這樣他殘存的那一絲靈魂會因爲怨氣而漸漸膨脹。”普朗西傳授着最古老的亡靈製造工藝,“晾上三天,就放入地下保存,下個月的月圓之日,我會教你下一步的辦法。”
“沒有什麼魔法咒語之類的?”林宇天不由問道,別人家的亡靈都是在屍體裡直接冒出來,怎麼自己還要等下個月。
“哼,”老人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隨後卻道:“那種低級、不堪的亡靈如何能算是真正的亡靈!不過是被魔法控制的傀儡,本身發展潛力已經被完全泯滅。你要知道,我創造亡靈魔法的本意是好的,那些不過是被繼承者扭曲我理念之後走錯的道路。”
林宇天點點頭,但還是比較嚮往無窮無盡的不死亡靈潮……
諾炎在叢林中跑了不知多久,後面依然沒有奧拉夫的身影跟來,他的雙眼不由開始溼潤。
“諾炎!”前面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呼,諾炎卻愣楞地站在了原地,看着前面驚喜着跑過來的溫柔小菜刀和幾名女神之子的身影。
“你不是……”諾炎錯愕的聲音只持續了一半,突然伸手將跑到自己面前的溫柔小菜刀緊緊抱在懷裡,手臂都因爲大力而有些顫抖。
“快鬆開,你勒死我了!”溫柔小菜刀面色通紅,三分是因爲窒息感,七分則是因爲身後那幾名已經在隊伍頻道起鬨的閨蜜。
諾炎突然鬆開了溫柔小菜刀,一言不發地抓着她的小手,奔向了遠處的奧蘭德拉,眉間帶着一股急迫。幾名女玩家不知道在隊伍頻道中說着什麼,溫柔小菜刀面色越發紅潤,幾次掙脫諾炎的大手都不得,頓時有些着急了起來。
“你要拉着我去做什麼?”
“不要問。”諾炎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帶着讓她無法拒絕的沙啞,仔細看諾炎那雙眼睛,依然能看見有淚光閃爍。
是因爲被野豬打敗而自尊心受損嗎?小菜刀如是想着,一言不發承受着姐妹們的打趣和促狹的玩笑,默默地跟在了騎士身後。
“等等!”一名盾戰妹子突然出聲,“剛纔那個男的好像……不是人啊!”
同伴不由翻翻白眼:“什麼不是人,人有手有腳的,怎麼不是人了?大家都是姐妹,不要嫉妒糰子的帥哥好不噻。”
“不是,”盾戰妹子跳到三女面前,有些着急地解釋着:“那不是玩家!我讀了信息,是個二十九級的NPC!”
“切,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說,嗯哼?”
“那傢伙是個NPC啊!”
幾女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