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頭子,你可得幫我報仇啊!”一個淒厲的吶喊聲如同山河呼嘯,從王二大的家中向大山深處飄蕩而去。
“老夥計彆着急,有啥事你慢慢講,萬事有我給你擔待”看着一身灰頭土臉,面如死灰,渾身發抖喘着粗氣的好友王百萬如此摸樣,心想怕是出了啥大事才能讓這個平日性情溫和的老弟兄,如此憤怒。生怕他氣出個好歹,連忙把他從地上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又遞上一杯熱茶。
休息了約莫七八分鐘,王百萬才把一口氣喘順了過來。“那天我走了以後,山……山裡那隻白虎不知是從哪天開始就在我豬圈裡安了家,我剛纔發現豬兒……全沒了”說完在一旁拍着大腿悲憤不已。
林雪二話沒說,衝進屋裡提上三尺青蜂,轉身出門向王百萬問道:“那畜生現在可還在你家中?”
“應該還在,我過來時那畜生未曾追趕”說着從牆角抓起一跟手臂粗的木棒就要同林雪上路,前去捕殺那隻“兇手”
“二大你在家中等候,我跟你老爹去去就回,那畜生兇狠異常,你千萬別跟來。到時爲師照顧不到你,知道了不”林雪看着王二大悶不吭聲地低着頭,以爲他明白了說完招呼王百萬一聲,提劍欲走。
“師父,老爹你們等一下”旁邊傳來一個細小的聲音。
王百萬以爲二大想幫忙,感動地道:“二大啊,你師父也是爲了你好,擔心你去了受傷。你聽話在家裡等着,老爹跟你師父雖然鬥不過那畜生。但只是把他趕走還是有把握地。”
此時王二大心裡更難受了,之前雖然創了禍,心裡卻沒什麼內疚。只是擔心被師父和老爹責罰。剛纔那老爹與師父的對話全聽在耳裡,整個過程看在眼中,心裡卻急得火燒火燎。
“豬兒都沒事,不是白毛被吃地”王二大小心翼翼的說道。
“臭小子說清楚,怎麼回事。”感到徒弟神情有些不尋常,說話不清不楚,莫非白虎的事與他有關。林雪在一旁急切問道。
“白毛就是老爹看到的白虎,但是它已經被我收服了。”王二大連忙回着師父的話。
“那白虎乃是上古兇獸,連爲師都不是它對手,豈是你可馴服”看到師父不信自己的話,王二大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一旁關注師徒二人對話的老爹。
王百萬幡然醒悟,怒目指向王二大“你……你!”
王二大給了老爹一個肯定的眼神,點了點頭。氣得老爹上躥下跳。
悽慘的吶喊聲再次從山間響起“老子的秘藥啊……王二大我與你拼了!”
王百萬這下可是被氣得夠嗆渾身顫抖道:“臭小子,我現今已獸王門沒落至此,那聚獸丹乃是我門中最後的精神所在。在這個世界上也只得最後一顆。世間早已無古時的草藥,想要再煉已是絕無可能。你竟敢!!”
此時林雪恍然明白,徒弟王二大犯下滔天地大錯。
面對老爹的棒打,王二大不躲不閃。任由老爹捶打發泄心中的悲憤怒火。師父林雪在一旁也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看到徒弟被打慘相雖然有些心痛,但他犯了如此大錯確實該打。於是只得仰天長嘆一聲背過身去不管不問。
林雪暴怒中痛打義子,場中情形看着慘烈,其實他沒有捨得下狠手。只是在王二大身上留下些皮外傷而以。抽打了一陣後看到二大不聲不響的捱打,因爲心中不忍住手但也不願就此放過他,於是在一旁對着王二大吹鬍子瞪眼。
王百萬怒斥着王二大並向老友林雪講述事件的始末。
金秋本因是個氣候爽朗的季節,但這天的日頭特別的毒辣。山林間的銀杏樹搖擺得有氣無力,空氣粘稠得像一鍋漿糊。山裡的動物也都無精打采地躲在隱暗處休息着。
難熬的天氣絲毫沒有影響王百萬愉悅的心情,明天就該是豬販子進山收貨的日子。他準備在今天再去照料下豬圈裡有些日子沒打理的牲口們,以便讓它們能賣個好價錢。最重要的是得仔細的挑選出明天的主角,一一爲它們過秤,以免被那些狡詐的販子耍了秤。
一張憨笑的笑臉,抒寫出收穫的喜悅,來到豬圈旁。從裡邊傳來的陣陣氣味並非那往日的惡臭,在王百萬今天的鼻子裡顯得無比芬芳。一把推開那扇形同虛設的門板,空氣裡的物質有些薰眼,王百萬眯着眼往裡邊打量。忽然他伸出雙手搓揉兩眼,一甩頭猛的睜大雙眼快速地眨閃。王百萬倒吸一口冷氣,心裡震驚:我的豬呢!我那些白白胖胖的豬呢!!原來他進入豬圈時眯着眼,看見眼前一片柵欄裡空空蕩蕩,白白胖胖的大白豬們一頭都沒剩下全消失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是眼花了。再仔細打量發現豬兒們確實從豬圈裡失蹤了。
“老子的豬!!!”大山裡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羣峰之間飄揚迴盪。
此時的王老頭悲憤不已,渾身哆嗦着一個柵欄一個柵欄的認真察看。想從中找出寶貝豬兒們失蹤的線索。終於在最後一個柵欄有了發現。而這“一頭線索”正在好奇的打量這個長着一身肥膘的憤怒老頭。思考着“親人”離去時的吩咐:“白毛你記住不準傷了我老爹,就是和我一樣的人。以後都不許吃!知道了不!”白毛費解的點頭表示理解後,纔看到“親人”離開時還轉身留下個不放心的眼神。
“碰”的一聲,王百萬奪門而逃,他要趕着在被那隻萬惡的白虎撕碎前找到老友,並讓老友爲他死去的豬兒們報仇雪恨。
一個肥碩的身影在山間奮力的奔跑着。平日裡缺少鍛鍊的身體已是疲憊不堪。但今日卻有一場血海深仇等着他前去了結。
原來當日王二大收服白毛後,帶回家怕被師父詢問。盜藥之事只怕三言兩語間就會被師父識破。又不願丟棄白毛在山林中,日後難以尋找。於是便想到這緩兵之計,把白毛暫時存放在老爹的豬圈裡。誰知道剛帶白毛進入豬圈,豬兒們發瘋似的翻牆拱圈,最後全部衝出門去,消失在山野之中。
看到大小豬兒們拽着屁股絕塵而去,王二大傻眼了,低頭看了一眼貌似無辜的白毛和它叼着的那半隻豬。無奈之下只好先帶着白毛進了豬圈,再進屋收拾,把之前偷藥的痕跡掩飾。臨行前吩咐白毛不可傷人。老實呆在圈裡,過幾天再來接它回家。
王二大回家後萬萬沒想到這才一天時間不到,事情就敗露被老爹發現。並來向師父求助。於是就有了前面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