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熾白的終末
嗒……嗒……嗒
寬闊的大廳裡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然後停了下來。
普蕾茜拉冷冷地看着來人，似乎早就等着她。
“終於見到您了……普蕾茜拉－泰斯特羅莎。”
艾莉絲那彷彿正在極力抑制着什麼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中，普蕾茜拉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沉默不語。
“這個時刻……我等了三年。”
艾莉絲的雙眼不知不覺地溼潤了，聲音也有點顫抖。
“你……不是人類……你是什麼東西？精靈？還是雜交種？”
普蕾茜拉沒有接上她的話，反而沒頭沒腦地問。
“……我是爲菲特而來的。”
艾莉絲無視了她的問題，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算了……反正把你抓起來好好研究一下就知道了，說不定還有一些參考價值呢。”
明顯對艾莉絲的話不上心，普蕾茜拉只關心她感興趣的事情。她隨手揮動，一堆紫電濃密地纏繞在她的手掌心上。
“開始吧……普蕾茜拉！”
呼——呼呼呼呼呼————
無數光元素形成的白色旋風席捲着這個大廳，艾莉絲爆發出一陣驚人的氣勢，蓄勢待發。普蕾茜拉見了心中一陣驚奇，看着漸漸被光元素充盈着身體的艾莉絲不由得雙眼發光。
那是怎麼回事……把如此數量的光元素壓入自己身體裡面……來加強本體的身體能力？這種事情人類做得到麼……等等，在賴斯特最後的報告裡面有過這麼一回事……難道說她就是當時的那個小女孩？不對，年齡不對……那麼……她就是教授給那個小女孩的那個人……
被激發的強烈的好奇心，普蕾茜拉在心中迅速地分析着艾莉絲，但絲毫沒有因此而放鬆，身邊出現了大量的紫雷，正環繞着她。
哈！
一聲悶響後，艾莉絲走出那片白色的煙霧，氣勢洶洶地指着普蕾茜拉說道：“我會擊敗你的。”
砰！
天真！
轟轟轟——
紫雷以肉眼不可視的速度轟向高速移動中的艾莉絲，把她的前進方向完全封鎖，艾莉絲雖然在空中用了緊急噴射，但還是被擊中了幾道，左腹和右肩膀一片焦黑，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半跪在地上的艾莉絲心中又驚又恨，剛剛好不容易爆發出來的氣勢隨着攻擊被打斷也煙消雲散。
好快！完全沒有躲避的餘地……這就是普蕾茜拉作爲世界上七大魔導師之一的實力麼……
“利用元素對自己身體的壓力，通過擴展自己身體裡面的通道而增加元素涵養量，以此來加強自己的身體能力麼？真是了不起的想法……”
普蕾茜拉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和迷惑。
“我敢說不需要我動手，你自己就會在三年內死掉，假如你一直都這樣用的話……真是愚蠢得無以復加。”
咻——轟轟轟！
見快得看不見的紫雷掃過，艾莉絲連忙展開[神聖守護]，堪堪擋住攻擊，當金色半球已經是佈滿了裂痕，似乎剛剛的攻擊強度遠遠超過了艾莉絲的估計範圍之內。
“哦？身體內擁有那種程度的森林氣息，居然還能使用光明神術……真是希奇哪。”
轟！
幾道紫雷合爲一體，一道深紫色的雷得柱轟碎了金色半球，艾莉絲在瞬間召出[神聖障壁]來防禦，剛剛擋住，不然以那種強度，艾莉絲恐怕地化灰。
“這種程度的瞬發……看來不是半調子的牧師，難道你信奉兩位女神？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哪，小丫頭！”
一道，兩道……一共八道雷電柱在空中成型，然後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轟向臉色蒼白的艾莉絲。
對艾莉絲產生了很大興趣的普蕾茜拉雖然口裡說得很興奮，但下手一點不輕。
“[翠綠障壁]！”
一道由無數忽然從地上擁出來的植物組成的牆壁擋在艾莉絲的面前，正在被八道氣勢洶洶的雷電柱激烈碰撞着，艾莉絲不知爲何，臉色變得越來越白。
“小丫頭！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可不是一般精靈能用出來的神術哪，更別提其他種族了……哦？難道你是古生種？”
彷彿想到了什麼，普蕾茜拉雙眼睛發光，衣服忽然飄了起來，無風自鼓，周圍的紫雷形成一個個深色的雷電球，襲擊向那面依然屹立不倒的綠牆。
轟！
堅固無比的綠牆居然被那些雷球一碰就爆散了，艾莉絲躲在後面完成了準備。
[DivineBuster]！
呼——
一道凌厲的白光直指被紫雷包圍着的普蕾茜拉，幾個雷電球融爲一體，居然擋住了艾莉絲那臨陣磨槍的天神烈破。
喝——！
嘰咧嘰咧——
雷電爆鳴聲隨着激烈的能量碰撞而發出，艾莉絲的天神烈破雖然得到了加強，但依然無法突破，而且漸漸變弱了。
“米德切爾達式……？你究竟……”
見艾莉絲用出天神烈破，本來沒有把艾莉絲當回事的普蕾茜拉忽然受到了什麼刺激，又驚又疑地說。
轟——
兩股能量突破了臨界點，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艾莉絲雙手插地，才堪堪讓自己沒有被吹飛，但精神力已消耗了大半。而普蕾茜拉就絲毫無損，依然站在那裡，不過神情就變得很激動就是了。
“爲什麼你會用米德切爾達式！？果然你是古生種……不然沒有可能會用……”
無數個剛剛的雷電球被她聚集在一起，看來普蕾茜拉要下殺手了。
“嗬……嗬……”
那是什麼鬼東西……什麼古生種的……我纔不是！不過……好強！
砰！
艾莉絲竄上半空，對着普蕾茜拉就是一個流星靈彈，十二個籃球大的光球飛向普蕾茜拉。
這種純熟度……不對，不像是用了幾百年，反倒像不久前才熟練的樣子……怎麼回事？
雖然對艾莉絲的身份感到疑惑，但普蕾茜拉的手絲毫不慢，一道道密集的雷電柱轟向艾莉絲，靈彈直接被擊爆，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不少雷柱的軌道被幹擾了，讓在空中無法自由躲避的艾莉絲得以逃過一劫。
然而這樣的好事並不是常有的，艾莉絲一下到地面，無數雷電柱正在迎接着她。
轟轟轟————
此起彼伏的爆炸在大廳裡出現，艾莉絲幾乎和攻擊擦身而過，雖然有元素增幅，但這種強度的攻擊她依然無法承受。
這樣下去……不行……會死的……可是我該怎麼辦？
艾莉絲再一次爲自己對普蕾茜拉的低估而感到後悔，畢竟對方可是世界的七位大魔導師之一。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艾莉絲陷入了困境，身上的焦黑也漸漸多了起來，攻擊也漸漸密集了起來，艾莉絲彷彿看見自己下一秒就會被轟成渣。
“奧德，奧德……奧德－R－路德維希……”
普蕾茜拉失神地喃喃自語，艾莉絲雖然在生死中徘徊，但聽到這個名字卻不由得分神，望向普蕾茜拉。
攻擊，停了。
地面上滿是坑坑窪窪的洞，很難讓人想象這裡剛剛有多麼地平整。艾莉絲在不斷的躲避中消耗了很多體力，身體上的元素也只剩下三成。
……
艾莉絲咬着牙望着普蕾茜拉，忽然懷疑自己剛剛的自信心是從哪裡來的。
太強了！
根本贏不了……這就是大魔導師的力量……
“是那個老傢伙教你的，是吧。”
“是的，他給我力量。”
艾莉絲聽到後愣了愣，然後神情堅決地答道。
“是他，派你來破壞我的好事的是吧？”
彷彿暴風雨之前的平靜一樣，普蕾茜拉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不……這完全是我的意志。”
艾莉絲纔剛說完，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幾道紫色光環鎖住了，動彈不得。
！？！？
“讓我來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吧。”
眼看着普蕾茜拉走到她面前，艾莉絲睜着眼睛卻無能爲力。
“30%麼……已經夠了，對這個千瘡百孔的身體來說。”
“我不知道你本人有沒有這樣的自覺，作爲讓我長了見識的謝禮，我就告訴你吧。”
“當你利用元素來增強身體能力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元素憑什麼得受你控制，被束縛在你的身體裡面？”
艾莉絲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變得雪白，身體也在不斷髮抖。
“如你所想，精神力。”
“假如……假如對方有比你高的精神力，或者是接近於你的精神力，要是她這樣做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普蕾茜拉把手放在艾莉絲的胸口出，殘忍地笑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把你自己製作成一個移動的自爆裝置，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哪。”
砰！
一聲悶響，艾莉絲雙眼猛然睜大，然後無力地垂下了頭。
“哈哈哈……真是愚蠢……好了，該去見見那個該死的老傢伙了。”
沒有理會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的艾莉絲，普蕾茜拉一步一步地走向門外。
“停手吧。”
只見奧德氣喘噓噓地站在門口處，心痛地說道。
大門處的女孩們也不見了，似乎被奧德叫了回去。
“啊……居然自投羅網，奧德你真是越活越糊塗哪……對了，躺在那裡的那個東西是你的……徒弟？寵物？還是什麼別的？”
“你……”
看到艾莉絲那慘狀，奧德快沉不住氣了。
“我還是來遲了……普蕾茜拉，爲什麼要那麼做！？”
“爲什麼？呵呵呵哈哈————”
彷彿奧德問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問題一樣，普蕾茜拉大笑了一會兒後才輕笑道：“你不覺得她太危險了嗎？”
“她來這裡只想爲你的女兒討個公道……可你……”
“我的女兒……？呵呵呵……我的女兒正乖乖地躺在培養管裡面休息着，不認識她那樣的東西！！”
一提到自己的女兒，普蕾茜拉的神情變得異常激動。
“那麼那個叫菲特的女孩呢……她不是你的女兒嗎？”
奧德義正詞嚴地說道，雙目怒視着普蕾茜拉。
“哦……那個殘次品嗎……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失敗品而已！”
普蕾茜拉狂笑着，笑得眼淚也流了下來。
“你……還是一樣的瘋狂！”
奧德冷冷地說着，手中的木杖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
[十方聖印]！
一個個奇異的符號忽然從普蕾茜拉身邊冒了出來，圍着她在高速旋轉着，普蕾茜拉看了眼露凝色，忽然腳下飛速出現了一個紫色的法陣，然後她周圍佈滿了濃密的紫雷。
[紫雷擴散]！
轟——轟轟轟轟！
在普蕾茜拉身邊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奧德忽然有種被一頭巨型飛龍撞了一下的感覺。被擊飛出去，直到門外幾米才停住。
濃煙滾滾，普蕾茜拉周圍狼籍一片，連艾莉絲也不知道被拋飛到哪裡去了。
“聖槍降臨！”
無數如雨般從天而降的白色光槍襲向普蕾茜拉，但普蕾茜拉隨手抓起幾個雷電球，往空中一撒，一道濃密的雷電網把她保護起來，白色光槍一碰到雷電網就發生猛烈的爆炸，讓雷電網看起來搖搖欲墜。
“光之破壞證！”
呼——嘩啦！
奧德白髮在空中飄着，一個個四方柱衝向普蕾茜拉，普蕾茜拉見臉色大變，似乎這些奇怪的立方體很危險一樣。
“紫色迷漫！”
紫雷忽然散裂在空中，形成一股股厚重又閃動着電光的煙霧，撲向那些立方體。只見煙霧一接觸到立方體，馬上爆發出彷彿能照耀整個大廳的雷光，然後就是一陣轟鳴聲。
“光散裂！”
一個個正在劇烈震動着的立方體忽然爆炸了，化作無數光的碎片，然後飄在空中，彷彿被什麼控制了一樣，把尖銳的地方全都對準了普蕾茜拉。
“太天真了老傢伙！紫雷爆破！”
轟————！！
整座城堡壘震動了，巨大的爆炸讓那種距離的奧德也被擊飛，口吐鮮血地半跪在地上。而有點氣喘的普蕾茜拉雖然被波及，但受傷明顯比奧德輕，所以看起來似乎佔據了有利的地位。
“老不死……假如在十年前的話，恐怕就算是我也無法在你手下過五招以上，但現在嘛……哈哈哈哈哈！！”
普蕾茜拉瘋狂地笑了起來，奧德發現自己自己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個紫色的魔法陣，正在跳開時候卻被紫雷包圍了。
“你完了，奧德－R－路德維希……雖然有點可惜……但你選擇了破壞我的好事，所以還是要死！”
普蕾茜拉張開的手掌正在合起來時，奧德平靜地閉上了他那疲憊的眼睛。
已經夠了麼……我也活得夠長了吧……呵呵……
但奧德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那種痛苦，他有點迷惑地睜開眼睛，因爲他知道對方並不是那種會手下留情的人。
只見普蕾茜拉忽然眼睛張得大大的，身體在不自覺地顫動着，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搶走了似的。
“不要動。”
奧德這時才聽清楚那個虛弱的聲音，他定睛一看，臉上也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那是應該已經死了的艾莉絲，正搖搖欲墜地站在普蕾茜拉的不遠處，懷裡抱着個全身赤裸的小女孩。
渾身破爛血流了一地的她臉上都是血，從眼睛流下來的血跡宛如淚痕一樣，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你……你……你……”
彷彿伸出手想拿什麼的樣子，普蕾茜拉那顫抖的聲音讓艾莉絲手中的[銀裂]壓得小女孩的脖子更緊了。
“不要！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見帶這個情景，普蕾茜拉慌忙地喊道，似乎陣腳大亂。
“你的……致命弱點呢……我也是剛剛纔想到的。”
艾莉絲似乎有點站立不穩，搖晃了一下又說道：“這就是你的女兒……艾莉西亞，對吧？”
“……你怎麼知道的？”
普蕾茜拉咬着牙望着奧德，恨聲地說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
奧德也是一臉茫然，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這樣的反應讓普蕾茜拉心中暗暗吃驚。
難道不是他指使的……不可能……不對，我沒有向他提起過這回事！
“人造魔導師計劃，FATEProject……對吧？”
艾莉絲擡起頭來，帶着點虛弱地說道，聲音平靜得讓她自己也覺得不對勁。
“你到底是……爲什麼你會知道的……”
普蕾茜拉有點驚恐地退了一步，然後狠狠地問道：“誰告訴你的！？”
“傑爾－斯卡利艾迪，他留下了基礎的骨架，然後你就繼續研究下去，對吧？”
“你……你是誰！？”
假如說剛剛的那個是驚訝，那麼現在普蕾茜拉的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雖然克隆體和本體的記憶一樣，但由於個體上的差異以及成長環境的變化，其導致的差異並不能在真正意義上地‘複製’，對吧？”
……
聽到這裡，普蕾茜拉反而平靜下來，眼神複雜地看着艾莉絲，沉默不語。
“菲特她……就是這樣的殘次品，是吧？因爲不完全一樣，是吧？”
“……你想說什……”
“所以就可以被隨意拋棄，任意玩弄是吧！？”
艾莉絲臉上的血跡被溶解了，混合着像泉水一樣流下來的血，宛如流着血淚。
“……”
被打斷了的普蕾茜拉咬着牙，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她是你的女兒是吧……”
艾莉絲哽咽道，身體在劇烈地顫抖着。
“所以菲特她不是，對吧？”
“不……不是這樣的……”
“閉嘴！”
艾莉絲低吼道，然後痛苦地吐了口鮮血，臉色更白了。
“她是個很單純的孩子。”
“她只想你溫柔地叫她一聲，就夠了。”
“她從不奢望什麼溫馨的家庭，她只要有你，只要你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你呢？”
“你他媽的根本不配當一個母親！！！！”
艾莉絲怒吼道，隨後就是一陣痛苦的咳嗽。
一直沉默着的普蕾茜拉爆發了，像頭受傷的母獅一樣，憤怒地喊道：“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就不要在這裡亂叫！”
“你又知道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在說這些話！？”
一道道紫雷帶着悲憤轟向艾莉絲，艾莉絲高速閃開，然後將艾莉希亞放下，然後悲憤地喊道：“我他媽的什麼都知道！”
“我知道你怎麼用鞭虐待那個可憐的孩子！”
“我知道你怎麼冷血地傷害她那幼小的心靈！”
“我知道你怎麼無情地拋棄那個孩子！”
聽到艾莉絲這麼說，普蕾茜拉更是發了狂地把雷光柱合在一起轟向艾莉絲。
“你又怎麼知道我在怎麼想的！？”
“你又怎麼了解我心中的感受！？”
“你又怎麼明白我所經受的痛苦！？”
“所以她就得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些不幸嗎！？”
艾莉絲憤然地把槐木杖對着雷電柱，痛苦地喊道。
[聖光爆裂]！
呼——轟！！！
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巨大的光元素柱壓着雷電柱衝了過去，普蕾茜拉咬了咬牙，躲避了後又是一道接着一道着雷電柱。
——[聖光爆裂]！
艾莉絲轉手對着普蕾茜拉又是一發，兩人的對轟讓周圍飛沙走石，連被安置好的艾莉西亞也差點被捲了進來。
————[聖光爆裂]！
連續三發聖光爆裂讓槐木杖被震成碎片，然而艾莉絲卻趁這個時機衝到普蕾茜拉的面前，正打算下殺手。
“太天真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分佈在普蕾茜拉周圍的電場讓差點就觸摸到她的艾莉絲定住了身形，然後放出高能電流。
啊啊啊啊————
艾莉絲痛苦地尖叫着，就在她面前的普蕾茜拉猙獰地向她吼道：“你以爲我什麼都不明白嗎？！你以爲我什麼都不想做嗎！？一個外人竟然敢說三道四！？”
唔唔唔……喝——
死命地抑制着痛苦，艾莉絲居然突破了電場，無力地把手搭在普蕾茜拉的胸口處，但也僅僅到此爲止了。
“剛剛那光束你以爲還能用得出來嗎？沒有了媒介，你什麼也做不了！”
普蕾茜拉張狂地笑道，讓出現在眼前的耀眼光芒讓她停住了。
光……？
無數光一點一點地聚集在艾莉絲的手臂上，一個又一個的圓形魔法陣次第排列在她的臂上，被她的手串了起來。
“集結吧……星之輝。”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
普蕾茜拉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不了，她感覺到有什麼出現在自己的身體裡面，封鎖了自己的行動。
一點，兩點，無數的的光點聚集在艾莉絲的手臂裡面，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普蕾茜拉。”
在電光中的艾莉絲強忍着痛苦，平靜地說道：“你錯了。”
整間大廳都被耀眼的白光所充滿，艾莉絲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着。
“爲了擊敗你……我在這裡待了三年……遇見了菲特，是我最大的幸福。”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成不成爲暴君已經沒有什麼所謂了……因爲我已經有了菲特。”
“但是，這還不夠。”
“因爲菲特不能沒有你……她一直希望着母親能溫柔地對着，這樣簡單的事情就能讓她幸福了。”
“然而你不能，你沒有。所以我來了。”
“這一下……我是替菲特用……來粉碎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Star－Lignt……”
星光……？
在光芒中的普蕾茜拉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翻譯着。
“這一擊……是用來毀滅你那悲傷的幻想的！！！！！”
艾莉絲吼道，手中的光芒忽然劇烈地流動。
Breaker——————！！！
呼——————————
轟轟轟轟轟轟——————！！
驚天動地的星光爆裂帶着毀滅的力量光穿了大廳，直接把普蕾茜拉身後的城堡轟成灰燼，威力之大讓之前有先見之明把艾莉西亞帶走的奧德擦了把冷汗。
倒塌聲，爆鳴聲……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煙塵瀰漫着，奧德無法知道里面的情況。
“艾莉絲！媽媽！”
這時候菲特衝了進來，看到這裡一片混亂，還有傷痕累累的奧德，以及他懷中抱着的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才幾秒鐘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奧德大師！情況怎麼樣？”
只見奧德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菲特臉上充滿擔憂的神色。
“呵呵呵……”
奧德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手一麻，一道黑影把艾莉西亞奪走了。
那是渾身破爛的普蕾茜拉，似乎快倒下了，懷裡死死地抱着艾莉西亞。
一個詭異的黑色魔法陣出現在她的腳下，然後放出紫光把她包圍住。
空間傳送！？
奧德慌忙地喊道：“你瘋了嗎！？這樣子去空間傳送！？你會被空間亂流撕碎的！”
“哈哈哈哈……咳咳咳……我會找到阿爾哈扎德的，誰也別想阻止我！！！”
咻——
消失了。
菲特連一句話都還沒有對她說，她就消失了。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