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九、學院祭首日
779年1月13日，納維思初級魔法學院
一月的納維思正處於乍暖還寒時候，將盡未盡的冬天宛如一個送別情郎的少女一樣一步三回頭，始終不肯離去。納維思這個四季分明的國家春夏秋冬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夏天不會太熱而冬天也不會下雪，對於很多從其他地理位置不理想的國家而來的遊客來看是個非常適合旅遊和居住的地方。
所以每當這個季節，總有很多外國遊客會來到這個充滿着溫馨氣息浪漫情懷的國家見識一下這裡的人文風景。
而每年的這個時候納維思裡的所有大大小小院校都會舉行學院祭來讓所有人擁有一個美麗而舒適的初春。
現實中有科技日新月異，異界裡面也不會例外。
新的研究，新的文化，新的理念，新的人才，在這個漸漸受外來者文化影響的世界裡面，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會出現新的變化。
比如說納維思的初級魔法學院。
初級魔法學院來自當初的納維思學院，四個校區被分爲兩半，其中的希靈頓和帝拉文德搬遷過後合爲一個校區，成爲專門的魔法學校——納維思初級魔法學院；另外兩個校區伊倫謝爾和貝倫卡則成爲初級騎士學院和初級魔武學院。
隨着校區和的變動，管理層和一些校規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經歷過檔案調整和短暫的適應期的在籍師生都有深深的體會。
促成這一變化不僅僅是納維思中的有志之士那渴求變化渴求前進的愛國之心，還有世界上的一些大事件的影響。
在短短的十年間，納維思出了一個天階、兩位賢者和兩個劍聖，擁有傑出成就的這五位中有三位不僅僅都是女性，而且同時也是原納維思學院的學生，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是以魔法出世，用自己的魔法實力去奪得這些閃耀的頭銜。
魔法上的成就讓納維思對魔法師的培育充滿着信心，但這還不足以讓這些變革深入人心。
在最近這些年的魔法高速發展讓納維思感覺到古老的體制無法適應新的需求之時，暴君以及其麾下的魔炮軍團所發揮出來的恐怖的魔法實力讓全世界都驚訝了，大大地刺激了納維思的高層。
於是便有了集合兩個校區的資源而建成的初級魔法學院。
而這個蓬勃發展的魔法學院在今天也迎來了一年一度對外開放的學院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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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覺得您需要一些保護。”
希爾曼元帥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了，比起平時還要嘮叨一點。
“這麼不放心的話希爾曼叔叔你來當我的保鏢好了。”
身材修長纖細的年輕女性像撒嬌的小女孩一樣嘟着小嘴，希爾曼元帥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好吧，陪你一下就是了。”
“叔叔果然是好人。”
比起死板沉悶的護衛，她寧可選擇這個就算上了年紀也保持着風度和幽默的元帥。希爾曼雖然年紀大了，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他看上去還是依舊風度翩翩，一個公認的中年帥大叔。
——但就算是這樣，艾莉絲還是可以感覺到希爾曼的衰老，並且深深地感到一陣沉重。
回到了久別的納維思，她在完成了跟納維思國王的協議之後便來到了過去的希靈頓，也就是現在的初級魔法學院。在一番扯皮之後，拿艾莉絲沒轍的希爾曼最後還是妥協了，跟艾莉絲一起去逛學院祭。
“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一眨眼艾莉絲你就成大姑娘了。”
原本希爾曼還以爲艾莉絲會像以前那樣保持蘿莉的體型，但在艾莉絲多次暴露在世人眼中之後就明白了一點：當初的小姑娘，已經長大成一個美豔動人的大美女了。
現在艾莉絲穿着一條按照她的身材度身定做的白絲吊帶長裙，陡峭的V字讓一道深深的山谷暴露在空氣當中，將近三分之一的雪白隨着她那優雅的小碎步不斷地晃動，極爲晃眼。細細的吊帶和胸前的絲質布料無法完全遮蓋那對傲人的高峰，希爾曼作爲一個紳士也不得不承認他從來沒見過這種規模的巨大，久違的熱情也漸漸地涌了上來，只不過被他刻意壓下去罷了。
長裙在左側有道長長的分叉，直到艾莉絲的大腿根部，被白絲包裹着的美腿在幾乎透明的內襯裙遮擋下顯得更加誘人。同樣雪白的高跟鞋那高高的酒杯跟性感又迷人，彷彿每走一步敲打着的不是地面，而是在場男士的心房。
一件高貴的羽衣纏繞在她的身上，讓誘人的位置約隱約現，但這個狀態卻更顯魅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羽衣又長又寬，看似無規則地纏在身上數圈之後還能在被白絲長手套包裹着的手臂下拖出長長的下襬和多出來一小段飄在背後呈一個美麗的弧形。
連同眼睛的耳環自然沒忘記戴上，爲了不引起麻煩她還戴上了一個擋住眼睛以下的白紗面罩。
所謂衣錦還鄉，艾莉絲不會吝嗇時間，這是她精心打扮的成果，而希爾曼和周圍的人的反應讓她非常滿意。
“有很多事情是意想不到的，不是嗎？”
捋了捋秀麗的雪白長髮，艾莉絲露出了完美無瑕的微笑。
希爾曼沒辦法更同意。
“我從沒想過，你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比起驚訝，希爾曼更多的是感嘆。身邊這個如同女兒一樣微笑地看向自己的大美女，真的做到了當初她所想象的事情。她用實力證明就算是一個魔法師也能夠僅憑一己之力徹底顛覆一場戰爭的勝負。
“我的魔法，是純粹爲了毀滅，爲了殺人而誕生於這個世界上的魔法……以米德式爲基礎，融合我個人的特色和數種體系的力量，它能夠也僅能做到的一件事就是毀滅。毀滅敵人，毀滅自己，毀滅一切有形之物，甚至連無形之物也難以逃脫它的影響。”
輕輕地捏着拳頭，艾莉絲的語氣帶着幾分沉重，但沉重的同時又有狂熱和激昂。這種矛盾的語氣令希爾曼有些無法理解。
“當我將我的魔法完全改良之後，這個世界將會因我而變，將會掀起一場媲美舊時代的變革風潮！”
可能是隻是爲了說給希爾曼聽，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希爾曼愣住了——他隨即明白了，理解了。
看到艾莉絲的眼神的那一瞬間，他知道了爲什麼艾莉絲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那不是一個美豔動人的女人所應有的眼神，而是一個野心勃勃有大追求的男人的眼神。
“不說這個啦，我們去找些攤位玩玩吧！”
態度忽然發生180°變化的艾莉絲又變回了之前嬌柔美豔的大美女的樣子，抱着希爾曼的手臂甜甜地笑了起來。
“好啊。”
一切盡在不言中，希爾曼笑着點了點頭，開始了愉快的學院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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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町奈葉，今年九歲，一個普通的魔法師（自稱）。
她現在跟自己的搭檔緹歐和讓人眼花繚亂的資料中搏鬥着。
“緹歐醬~還沒完嗎？”
“差不多了。”
看上去雖然是三無屬性，但其實只是緹歐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再加上一些童年的經歷，就算面對同齡人她也不會過多地表露自己的情緒。然而在性格開朗的奈葉的感染下，這個藍色頭髮紮了兩個可愛辮子的少女的心防如同被陽光照耀的堅冰一樣漸漸的融化了。
清冷的聲音有着基本的抑揚頓挫，雖然沒什麼感情在裡面但聽上去別有一番味道。
咚的一聲，緹歐將幾本書放在資料室的桌子上，奈葉知道緹歐忙完了。
“記錄不算很詳細，但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緹歐知道奈葉並不是擅長跟這些死板的東西打交道，她簡單地總結道。
“這些記錄顯示艾莉絲·斯普林斯和菲特·泰斯塔羅莎的確實在這裡就讀，而且她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親密到當時就已經被稱爲黑色死神的菲特唯一的一個好友就是艾莉絲——也就是現在的暴君——另一個暴君。”
“她到底是怎麼用出米德切爾達式的魔法的？我很好奇啊。”
奈葉不覺得現在會有會說話的魔導器，也不認爲米德式就跟尋常魔法一樣可以隨便學得到。
“她的老師是已經逝去的光之賢者奧德，奧德大師見多識廣學識淵博，能夠教授米德式也不奇怪……至於魔導器，應該不存在你這種。”
緹歐看向奈葉胸前的一顆小紅珠，小紅珠感受到緹歐的目光，亮了一下。
旭日之心——高町奈葉的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就帶着的魔導器，擁有無法估量的人工智能和語音系統，必要時甚至可以充當教官進行魔法指導。
“也就是說，她的米德式魔法都是……”
“嗯，應該是完全通過自己的大腦推演，然後用精神力在空間構建出魔法陣……如無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沒有藉助任何外力，僅憑自己的記憶力和精神力在使用米德式的。”
“誒……”
奈葉驚訝得瞪大水汪汪的雙眼。
在旭日之心的輔助下，奈葉要做的只有輸出魔力和進行不同程度的控制，並不需要自己將魔法陣一個個具現出來。
“很難讓人相信誒，這樣的事情做得到嗎？”
“事實上艾莉絲·斯普林斯的確無數次用過奈葉你的天神裂破和星光爆裂，她現在的魔導器出處不明但外形幾乎跟你19歲的時候一模一樣，可是沒有任何關於她的魔導器擁有智能的情報。”
奈葉本來就對艾莉絲這個“另一個自己”就充滿興趣，現在更是恨不得跟她見面。躍躍欲試的奈葉被緹歐看在眼裡，緹歐讓奈葉冷靜下來。
“我們這次的任務本來就需要跟艾莉絲·斯普林斯接觸，不僅僅是因爲她跟你有太多的相似之處，還因爲她的身份。”
這次鏡花宮給這兩人的任務就是確認艾莉絲·斯普林斯的身份，並且儘量在不同方面上取得對方的認同，形成對話的基礎，爲將來開放色雷斯做準備。
千歌音認爲一個世界裡面不應該存在兩個相同的角色，假如是因爲系統的進程出了問題導致一個NPC取代了暴君的位置的話，那麼“高町奈葉”這個角色就應該算是艾莉絲·斯普林斯的了。然而現在有實驗者擁有了用本來不應該存在的“高町奈葉”這個身份出現，千歌音便猜測艾莉絲並非有系統認證的正版暴君，而是根據自己意志搶了系統設定的“高町奈葉”的位置，並且取代了她。
明明人物形象跟原作的高町奈葉相去甚遠，但偏偏用的是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裡面被封禁的古代術式，偏偏先後找到了菲特和八神疾風這兩個原作的人物，而這個暴君又會用原作暴君的招牌大招，又剛好是個百合屬性的女性。
上面幾個偏偏只要少了一個，既沒有現在的暴君，也無法將系統設定的高町奈葉取而代之。
一切都是巧合嗎？千歌音不認爲是這樣。
所以千歌音推測艾莉絲有可能是個玩家，而且是第一代的實驗者——從色雷斯內戰的一些影像資料來看，這個暴君不僅僅會用高町奈葉的招式，而且還擁有很多不應該存在力量，比如說本體不明的巨龍，比如說發熱的能力，比如說不同性質的神術……這些雜亂的技能讓千歌音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於是便派了奈葉和緹歐過來進行調查並且一定程度的接觸。
這就是她們的任務。
“現在暴君應該還在納維思內，她出身於這個學院的話多半也會參加這裡的學院祭，我認爲我們很有可能會在這裡碰見她。”
“那我們馬上去找她！”
奈葉聽到便開心地站起來，緹歐再次示意她安靜——這裡是資料閱覽室，保持安靜是常識。
由於學院祭的緣故，所以今天這裡沒什麼人，奈葉也少了幾分尷尬。
“在行動之前，我們必須做好各方面的應對。”
每次在奈葉衝動的時候緹歐都能夠冷靜地分析形勢，這是這兩人搭檔的原因之一。
“你們要是見面了，很可能要打上一場，因爲這個暴君是個實力主義者，是個名符其實的暴君。”
“沒關係啊，我會讓我的話傳達過去的。”
通過你的魔炮嗎？
緹歐浮現出兩人戰鬥的場景，她彷彿看到了一片廢墟血流成河的學院。
這兩人太危險了。
“我們先到外面吧，難得這麼熱鬧的節日，光想着任務就太浪費啦。”奈葉臉上彷彿從來都掛着燦爛的微笑，緹歐有時候真的很想看看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這個女孩垂頭喪氣的。
“對啊，難得學院祭，到外面玩玩吧。”
一大一小兩個披着魔法袍的女孩來到了她們面前，其中比較成熟的女孩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們。
“嗯！我們馬上就去！”奈葉元氣滿滿地答道，正打算合上桌上的書——這時候另一個跟奈葉差不多大的女孩好奇地問：“愛麗絲姐姐，那一頁上面的不就是艾莉絲姐姐嗎？”
緹歐和奈葉聞言表情一愣，驚訝地看向這兩個陌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