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九、反抗軍參戰
當選王之戰開始的時候,這就意味着這個國家,所有地區都被解放了,而“色雷斯”也僅僅是概念上的一個存在,對於所有國內所有地區都沒有約束力。
這種將自己國家拆成一塊塊的蠢事,正是雷帝所做的事情。
不過雷帝本人絲毫不懼怕有其他非選王之戰的人來搗亂或者是說別的國家乘虛而入。事實上選王之戰浩浩蕩蕩地宣佈開始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將注意力放在這個國家,考慮着能不能從中得到一些什麼東西。
色雷斯南部
【難攻不落之城】,這是南部人對於茲拉馬城的一個別稱,這個名字已經叫了好久了,久遠到已經忘記了什麼時候開始叫。要說人們還記得什麼的話,恐怕就是這座城是雷帝還在奮戰時期時候爲了保存完好的一座城吧。
但是,今天的茲拉馬的上空,卻佈滿了硝煙。
“你們這些傢伙!那些貴族老爺就算了!爲什麼連你們也――啊!”
鮮血飛濺,驚恐的雙眼還停留在表情上,但是人頭已經落地了。
“天真。”
如鷹隼般的雙眼,彷彿用刀刻的歲月痕跡留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他把刀插在雪地上,細細地聽着茲拉馬城裡面的轟鳴聲,爆炸聲,還有慘叫聲,目光變得更加堅定了。
“變革,總是要伴隨着陣痛。雖然不知道雷帝到底想什麼,但對於我們來說,可是絕好的機會,可能放過嗎?”
“老爹,現在城裡基本上鎮壓住了,下一步……?”
一個渾身傷痕的紅髮少女表情嚴肅地走了過來,這種傷勢對於她來說似乎是家常便飯,一點也不在意。
“妮娜,下面就交給鬼魔羅吧,那個男人比較適合幹這活。”
“我明白了。”少女轉身離去,躍動的雙馬尾就像冰雪中的火焰一樣。“這場戰爭過後,就不用你這樣了,妮娜。”
就算手中刀屠殺了無數人,他也沒有絲毫的罪惡感。“變革”這一無比崇高的理念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他已經見得太多血了。但是唯獨這個女兒,他一直都抱有深深地負罪感,歉疚的心情一天比一天重。
亡妻留給他的,獨一無二的女兒,本來在這個年紀應該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應該跟朋友一起上學,一起出去玩――但是,女兒卻已經錯過了這些美好的童年了。
無數次的戰鬥早已讓這個少女洗脫了年輕人所有的浪漫幻想和天真活潑,成爲一個合格的戰士,雖然是迫不得已,可他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不反抗,就是死。
“你真會使喚人,這麼點小事爲什麼還要我幹?”
鬼魔羅,這個臉上帶着駭人的疤痕的男人走了過來。雖然在笑着,但看起來非常恐怖。這個男人正是反抗軍的軍師,一頭銀色的短髮如刺蝟一樣,雖然他一直都笑臉迎人,但事實上這顯得更加恐怖,連寇準也時不時心裡發毛。
“茲拉馬已經到手了,到手的東西要確實地消化才行,我可不想隨隨便便就被人搶走。”
“杞人憂天。在我們附近的都是一些實力在二三流的王族,你怕什麼?”
“到底誰是軍師?這些王子公主,好歹也是那個男人的血脈,不要太過小瞧他們比較好。”
“哈哈――”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鬼魔羅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嘶啞又陰森,連寇準也打了個冷顫,“寇準,你太縮了吧?”
“第一王女柯內莉亞的紅龍騎士團、第二王女墨提斯的雄獅騎士團都離我們這麼遠,還有幾個王子的蹤影都沒有發現……現在雷之賢者失蹤,雷帝那個傢伙也只能呆在首都剩下的傢伙根本不成氣候,來多少殺多少!”
傲。
鬼魔羅一直給寇準的感覺就是傲。
不管面對什麼的困境,不管對手是誰,這個男人都不曾有過“害怕”這種感情,起碼沒有表現出來。
“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麼下一步如何?要不先找個你口中所謂不成氣候的傢伙來開開葷?”
“先別。雷帝不是傻子,我們在幹嘛他就算沒有情報,也能夠大概猜出來。雷帝這個人對於弱者根本不屑一顧,不過人家打上門他也不回留情,馬上全部殺掉――所以我們要利用好這個機會,在不觸及雷帝的忍耐底線的同時慢慢擴大自己的勢力――再說,打下那些無主之城遠遠比跟正規軍作戰輕鬆吧?”
“後者纔是你的原因吧混蛋。”
寇準是個不怎麼喜歡開玩笑的人,但是對於鬼魔羅的話還是忍不住吐槽。
“雷帝太過狂傲了,他永遠不知道,那些他瞧不起的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鬼魔羅臉上蒙上一層陰厲之氣,露出了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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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殺我……”
滿臉血跡,恐怖扭曲了他的表情,他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地往身後挪去。“大哥哥,跑不掉的喲。”巨大的巖劍如小山一樣壓下來,重重地擊打在他身上,如炸開的西瓜一樣紅色黃色各種顏色濺了一地。
“幹得好,巴扎卡~”
少女臉上洋溢着天真爛漫的笑容,渾身黝黑的巨人如野獸一樣朝天上咆哮着,那閃動着懾人紅光的雙眼變得更加明亮了。
“伊利亞,不是說要抓幾個活口嗎?”
“嘿嘿。”渾身雪白的少女可愛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就像一個不小心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芙蕾娜不要生氣嘛~”
笑着撲進芙蕾娜的懷中,伊利亞在她的胸部蹭來蹭去,一臉滿足。
“沒了就沒了,下次記住就好。”
名爲芙蕾娜的少女有些無奈地敲了敲伊利亞的小腦袋,兩人帶着身後體型巨大渾身黝黑的巴扎卡,離開了這裡。
“對了,我感覺到了喲。”今天天氣放晴,不論是路面狀況還是視野都非常好,周圍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建築都可以清晰地看到,“伊利亞被囑咐,一直要找的人。”
“在哪裡?”芙蕾娜皺起眉頭,她並不是對此一無所知的。
【冬之聖女】伊利亞斯菲爾?溫特,跟她自己一樣,都是人工的產物。
稚嫩的外表,天真浪漫的性格,但隱藏在裡面的卻是冰冷殘酷的戰鬥方式,還有恐怖的魔力。據說當伊利亞真正認真起來的時候,整個色雷斯的冰雪都可以爲她所操縱,所有敵人都會在一瞬間從裡到外都被凍成冰。
不過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她的隨從巴扎卡在幹活,她本人並沒有出手。
儘管是這樣,這個渾身黝黑,從表面上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的巨人,不僅擁有恐怖大的怪力,所使用的武器也是一把不知道從那塊大岩石挖出來的巖劍,而據說還有強大再生復活能力,抗魔力也強得離譜。
這個巴扎卡可能生前也是個人類也說不定,但現在卻算不上,因爲它沒有基本的思維能力和感情,只是一隻野獸而已,受伊利亞所操縱。
這樣強大的組合,所要尋找的目標,沒有兩把刷子實在是說不過去。當初伊利亞進入反抗軍的時候就說得很清楚,她對於這些國家的事情根本沒有興趣,只不過這個世界太大,跟着反抗軍走說不定能夠遇到自己的目標而已。
“在哪裡?不知道呢……雖然距離很遠,不過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呢……很溫柔,很溫暖的氣息,這種讓人感動的感覺……”
“――讓伊利亞忍不住想馬上摧毀掉。”
芙蕾娜沒有說什麼,她默默地拉着伊利亞的小手,感受來自她的體溫。
由於經歷相似的關係,伊利亞跟芙蕾娜的關係很好,伊利亞也說了很多自己的事情。比如自己是個人造人,永遠長不大,也無法擁有跟一般人一樣的壽命。
用那副天真可愛的笑臉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芙蕾娜不知爲何心裡很難受,不過她無能爲力。
當初見面的時候,伊利亞就對芙蕾娜說道:“大姐姐的魔力雖然很強,但是有種奇怪的味道呢……就想那些劣質的冰激凌一樣的感覺。”
對於敏感的伊利亞來說,有這種感覺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人造大魔導師,這就是芙蕾娜。
體內植入了人工的魔法迴路,身體也變得像機器一樣可是隨時更換,而且在特定情況下還能改變形態。雖然因此而擁有了可以匹敵大魔導師的魔力,但在魔法技巧上卻完全不行,只能放出一些最基本的魔法。然而儘管如此,在擁有這麼多魔力的支援下,再簡單大的魔法也可以匹敵禁咒,而且釋放時間時間和消耗也不需要達到那個程度。
假如說伊利亞是個沉默的人型核兵器,那麼芙蕾娜就是個有着自己思維的自走炮,大殺器。
這兩人,再加上巴扎卡,正是反抗軍最強的戰鬥力。
轟開這座城市的大門,將其防禦系統完全摧毀的正是芙蕾娜的傑作。
“難攻不落”這個稱號在她面前,完全成爲了一個笑話。
十分鐘後,市政廳
“大家都到齊了。”
寇準坐在原本是這座城市的統治者坐的位置,而會議室內其他的都是反抗軍裡面重要的成員。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基地了,也是我們選王之戰的開始。”
“什麼叫王?爲什麼他們能夠坐上王位,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們,視我們於螻蟻?這個問題,我已經在很久之前問過了。”
“不過,現在我還要問――王侯將相焉有種乎?”
“現在的色雷斯,已經開始腐朽了,雷帝對此卻不聞不問,甚至還有所放縱。外面多少同志是被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僚逼死的?有多少同志是因爲貧窮而走投無路的?有多少同志是被那些‘高貴’的魔法師鬧得家破人亡的?”
“數不清,數不盡。”
寇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這樣的日子,已經夠了。”
“爲什麼我們不能反抗?爲什麼我們不可以爲了生存而努力?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我們的權利!”
他站了起來,爆發出駭人的氣勢:“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參加選王之戰!門票?那就是我們手上的武器!對於那些貴族老爺來說,這只是場戰爭遊戲而已――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千年難逢的好機會!”
“我們的目標就是――擊殺雷帝,奪取色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