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瀟一路上都在想夏秋晟的事情,雖然表面上一口一個沒關係,左一聲感激,右一句無所謂。
說的他都快信了。
但最後兩人的演技屬實有些拙劣。
即便對糖門再不滿,埋怨的話也只能在背地裡說,可結果他是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這不就是在演戲給他看嗎。
朱瀟撓了撓頭,給夏秋晟副族職位的事情他也懶得再過,反正交代給了糖芸,讓她處理就好了。
咦?我走的時候沒關門嗎?
他回到自己的庭院,看到大門敞開,心生疑惑,走進去輕輕關上門,就聽到裡面有哭聲。
朱瀟急忙走到房間,看到糖芸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胳膊的衣服都被打溼。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急忙走過去,拖起糖芸的胳膊。
糖芸一見到朱瀟,哭的更大聲了,伸出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腰,像個孩子一樣宣泄着心裡的委屈。
“沒事了,不哭”
朱瀟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十分好奇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能把現在如日中天的糖門族長逼成這個樣子。
一直到朱瀟胸膛的衣服隱隱感覺溼漉漉的,他輕輕推開糖芸,紅腫的眼睛和委屈的小臉,看的他一陣心疼。
“我還以爲你真的走了”
糖芸哭唧唧地說着,說着說着,眼淚就又要流出來。
朱瀟無奈地看着她:“我只是去看了下橫秋家族進來的成員,不走,不哭了,”
他擡起右手擦拭着糖芸臉上的淚痕,既好笑又心疼。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滿是歉意的聲音。
“不好意思,我什麼都沒看到,改天再來”
夏秋晟突然出現在門口,說完就慌忙跑向庭院外面。
糖芸連忙掙脫朱瀟摟住自己的手,快步走出外面,把庭院的大門關了起來,回來把房間門也關上。
一副怕他跑了的樣子。
而且讓朱瀟啼笑皆非的是,她竟然把窗戶都關了起來。
“你這是幹嘛,我現在又不走,再說,我要真的想走,從屋頂直接就出去了”
糖芸似乎沒有聽到的話,蒼白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輕輕咬着嘴脣,慢步走到他的面前。
“你幹嘛,今天是怎麼了”朱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糖芸堅定地說道:“是你給糖門帶來了今天的一切,糖門不能沒有了,所以,我…”
說着,她的雙手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
但是很快又被朱瀟提了上去,而且包裹地比以前更嚴實。
“你這是幹什麼,爲了糖門,你甚至不惜出賣自己!”
“當初我廢除聖女制度是爲什麼,你現在又在幹什麼!”
朱瀟簡直要氣到爆炸,怎麼都沒想到糖芸會用這種方式挽留他。
糖芸被他嚇到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糖芸和糖芸,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朱瀟手指把桌子敲得砰砰直響,最後一句話都是咬着牙在說。
糖芸看着他生氣的背影,嘴脣微張,想要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但話到了嘴邊,看到憤怒的朱瀟,又不敢繼續說下去。
原地愣了一會後,只能奪門而出。
朱瀟聽到開門的聲音,生氣地回頭看了一眼,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夏秋晟躲在庭院的外面,一直沒走,她看到滿臉沮喪的糖芸從裡面出來,等她走遠後,走進了庭院。
“主人,現在方便嗎,有事想跟你說”
夏秋晟輕輕敲着房門。
躺在牀上的朱瀟面露不爽,這傢伙怎麼來這麼快,翻身下牀,坐在椅子上,回道:“方便的,進來吧。”
夏秋晟推開房門,明顯能看出他的臉色並不好,兩人果然吵架了,恭敬地開口道
“我想解釋下,我的家族成員說糖門壞話這件事。”
朱瀟擺了擺手,“你的職位任命是糖芸在負責,你有什麼事去找他,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夏秋晟臉色一緊,急忙解釋:“我不是來說這個的,糖門能夠收留我們家族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我的戰力也不足以當上糖門副族。”
“只是我們家族之前遇到近乎滅族的事,成員心裡都比較壓抑,纔會說出冒犯的話,求您不要怪罪他們。”
朱瀟聽着這話怎麼感覺有股苦味,而且還有些發澀。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最終想起來一個字,茶。
朱瀟向牀上走着,不耐煩地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夏秋晟感激地點了點頭,試探性地問道:“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我幫您按按頭,按完之後,肯定會好受很多。”
“不用了,你出去吧”
朱瀟閉着眼睛,下了逐客令。
但夏秋晟不僅沒有出去,反而徑直走到他的牀邊,滿臉真誠:“您是我們家族的大恩人,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朱瀟的腦袋確實有些昏昏沉沉,看到她這麼熱情,也不好再拒絕,不然她在聯想到派出橫求家族就不好了。
他從牀上爬起,盤膝而坐,正要把後背挪到牀邊的時候,被夏秋晟攔了下來。
“主人不用這麼麻煩,你往下躺躺就行。”
朱瀟有些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猛然看到她竟然把鞋子都脫了,還擡起踩在了牀上,這明顯是要搞事情啊!
砰!
房門被去而復返的糖芸推開,她是來和朱瀟說清楚的,糖門需要朱瀟,她更需要。
但是眼前的一幕直接讓她如雷擊一般僵在門口。
現在終於明白,朱瀟爲什麼說出要離開糖門的話了,其實根本不是離開這裡,而且有了別人,不會再對糖門的事情上心。
糖芸猛地關上房門,強忍着眼淚跑出庭院。
“這都什麼事啊!”
朱瀟一把將夏秋晟推了下去,“你走吧,你需要你按了。”
夏秋晟點了點頭,穿好鞋子,走出庭院,看了看自己的玲瓏身段,滿意地笑着,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朱瀟感覺自己就像喝多了一樣,但是卻沒有喝多倒頭大睡的毛病,而是在清醒地難受。
他想了想,還是要和糖芸說清楚,點開私聊界面給她發了條消息。
“生氣歸生氣,但剛纔那一幕你是真的誤會了,我腦袋不舒服,她說幫我按一下,結果她想上我的牀,然後你就來了,我已經把她趕走了。”
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糖芸看到這句話立馬滿血復活。
她從來不會質疑朱瀟的話,畢竟沒實力的人才需要用騙維持關係。
糖芸眼眸看向三重天的方向,這纔想起剛剛的不對勁,明明自己離開的時間並不長,爲什麼自己剛走,她就進去了。
這傢伙分明就沒走,一直在外面守着。
而且還恬不知恥地往牀上爬!
“敢和老孃搶男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糖芸冷冷地說着,給糖坦發了條消息,讓他在議事堂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