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重門的十位掃地人位於前列,其實各堂和執事長老共計二十五人,位於掃地人身後,在往後是整個糖門的過十萬成員。
早晨的眼光還帶着一絲清冷,所有人的目光向東方看去。
朱瀟和糖芸兩人緩緩走來,雖糖芸貴爲家族族長,但此刻要落後朱瀟半個身位。
兩人徑直走到十位掃地人前面,朱瀟回頭看了一眼各位長老,輕笑一聲,糖橫陽竟然沒來,估計是鬍鬚被剪,沒臉出來見人。
糖門所有人面前是重新設立的訓堂,和之前的屋子並無差別。
糖芸並沒有急着介紹朱瀟的身份,轉身面向糖門衆人,身影徐徐升空,等到所有人都能看到她之後,靜止在空中。
“糖門祭祀儀式現在開始!”
“拜糖門祖訓,拜!”
所有糖門成員齊齊單膝下跪,恭敬低頭,一直碰到地面。
“拜糖門歷代族長,拜!”
衆人擡起頭舉行二次參拜,卻看到十位掃地人身前站着一個吊兒郎當的身影,腦袋高仰,雙手負後,右腳腳尖不斷點着地面。
這人明顯剛剛就沒跪下參拜,雖然族長喊的是拜糖門祖訓,但這樣好像都在拜他。
糖坦倒是沒什麼,他在光之大陸就開始跪拜。
但其他人的臉色就跟嘴裡吃了一隻死蒼蠅,膈應的想罵娘。
族長已經跪拜下去,糖門所有人不滿怠慢,更不敢出聲打斷,全都在心裡怒罵站在最前滿的那個流氓身影。
“拜訓堂,拜!”
第三聲傳下,糖芸也看到朱瀟在佔糖門所有人的便宜,但是也沒有出聲喝斥,畢竟接下來所有糖門的人都要正式向他參拜。
三聲跪拜結束,祭祀大典結束,糖芸轉過身,面向衆人,朗聲道:“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佈,我們糖門苦尋多年的主人,今天正式迴歸!”
糖坦和糖沐兩姐妹笑眯眯的站着,這次他們三人功不可沒,都會得到家族的獎賞。
糖天和也在笑,只不過有些陰險。
糖門衆多成員面露激動,糖門曾有祖訓,第二次糖門大劫只有找到真正的主人才能化解,不然就是死劫。
糖芸看向朱瀟,衝他招了招手,“大家歡迎我們糖門的主人,朱瀟!”
衆多成員看着祭拜儀式時那個吊兒郎當的人竟然飛到了族長身邊,嬉皮笑臉的揮動右手,和衆人打招呼。
而且他還只是紫金一百五十星裝備,這種戰力在糖門就是中等成員,一個精英成員都能單手碾死。
立馬有成員質問道:“這種裝備也能當糖門的主人,族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糖天和嘿嘿一笑,這是他安排的人,族長再怎麼霸道,也不會和普通成員計較,更何況,他說的也是衆多成員想問的。
朱瀟皺起鼻子,打了個哈欠,懶散的看着衆人。
“朱瀟是經過族訓驗證,我和太長老都親自承認的主人,雖然他的裝備星階比較低,但是擁有奇異的強大能力,大家可以放心”
糖芸面色的大聲說着,而後嘴脣微動,說出的聲音只有她兩個人能聽到:
“主人,你稍微站直一些,不要太隨意”
朱瀟把雙腿併攏,腦袋稍稍向她靠近一些,“昨天睡的太晚了,今天又起這麼早,有些累。”
糖芸在衆多成員當中很有信服力,她解釋過後,沒人再出聲質疑,勉強說服自己,之前給他磕的三個頭也不算被佔便宜。
“主人已經迴歸,勢必帶領糖門成爲大陸頂尖的存在,糖門所有人,拜主人!”
糖芸激昂的說着,已經把身子轉向朱瀟,正要參拜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所有人:
“慢着,他根本不是糖門真正的主人”
糖坦裝過頭,神情冰冷的看着說話的糖天和,沉聲道:“隨意打斷糖門重大盛會,你不要小命了。”
“哼!爲了糖門,我死又怎樣,這個人,一百五十星的朱瀟,根本不是糖門真正的主人!”
糖天和指着朱瀟,義憤填膺的大吼,走到所有人的面前,“這個人不僅不是真正的主人,還是當年殺害族長和糖門高戰的神秘人!”
這句話像是一顆炸彈扔進人羣中,瞬間炸鍋,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對着天上的朱瀟指指點點。
糖芸居高臨下的俯視這着糖天和:“肆意攪亂糖門重大盛會,如果你不拿出證據來證明主人就是當年的神秘人,後果會很嚴重。”
十道重門的掃地人面露凝重,他們之前就聽他說過,族長親自請回來的主人是當年殺害族長的敵人,事關重大,他們不敢輕易參合進去,就沒搭茬,沒想到他竟然敢在今天說出來。
“難道大家就沒有想過,爲什麼會憑空出現,而且異常強大,可以輕易屠殺族長和衆多高戰”
“根源就是那羣神秘人都擁有奇異的裝備,這個人身上擁有的奇異能力和當年殺死族長的神秘人一模一樣!”
糖天和滿臉悲痛,泣不成聲,手指哆嗦得指着朱瀟:“可就是糖門的敵人竟然要成爲主人,這是糖門最大的恥辱!”
糖門成員瞬間爆炸,就連衆多長老和掃地人都開始敵視朱瀟,要不是族長還在旁邊,不然早就打過去了。
朱瀟忍不住爲他的演技鼓掌,嘖嘖的說道:“你的演技太好,只可惜糖門沒有奧斯卡獎,要不我給你做一個,族長,我建議,在糖門內部單獨給他頒發一個最佳男主角。”
糖芸完全無視了他的話,冷冽的神情掃過所有嘈雜的成員,局面頓時穩定下來,再無半點聲音。
“糖十師傅,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拿出證據,我絕對會爲族長報仇”
糖天和轉過身,衝着她恭敬的低頭說道:“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他身上的奇異裝備和殺死上任族長的裝備一模一樣。”
“上任族長的屍體至今都沒有找到,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當時你和上任族長在一起?”
糖天和臉色一僵,但很快反應過來:“我並沒有聽上任族長說過,但是我聽上任一重門掃地人說過,他是族長的親弟弟,親眼目睹了族長的被殺全過程。”
糖芸冷冷撇了他一眼,看向衆人:“你們還有誰聽過這件事。”
說完後氣惱的瞪了朱瀟一眼,低聲說道:“主人,這是在做正經事,你要清醒大腦,掐你自己大腿!”
“不好意思,有些迷糊,掐錯了”
朱瀟連忙收回手,訕笑幾聲。
糖坦回頭環顧一羣,全都在搖頭,沒人知道這個消息。
“上任一重門掃地人已經死了,你說的話不足以成爲證據,還有沒有其他的”
糖芸看向糖天和,平靜的說着。
目光雖無殺機,但他感覺有兩把刀砍在身上,不敢直視,低沉反問道:“他身上的奇異裝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當年族長和衆多家族高戰就是被奇異裝備殺死的啊!”
他的理由太牽強了,殺死族長的奇異裝備到底是什麼根本就不知道,憑什麼就說朱瀟是殺手,不僅衆多長老不信,就連糖門的成員都不信。
糖芸瞳孔驟然緊縮,眉心的太陽印記開始閃爍,糖門所有人心中一冷,知道族長起了殺心。
當年她之所以能夠擋住十五個七級家族的屠糖行動,以聖女的身份強勢成爲族長,意外獲得的奇異裝備固然功不可沒,但她的殺伐果斷同樣讓無數人心驚,不敢冒犯她。
“說多少遍了,臺上有一個太陽就夠了,女孩子家家的,別動不動就打架”
朱瀟又把右手放在了她的額頭,口氣像是再哄小孩子。
糖芸身體一僵,臺下十萬多人還看着,連忙拍掉他的右手,低頭說道:“主人,現在在辦正事,請自重。”
“那行,等你沒正事的時候再說,下面的事情,讓我來吧”
朱瀟輕輕一笑,迎着升起的太陽,如暖陽般和煦,他落到地面,走到糖天和麪前,質問道:
“既然你說有奇異裝備人就是殺死上任族長的兇手,據我所知,糖門不少人都有隱匿信息的奇異裝備,那你是說他們都是殺死上任族長的兇手?”
糖天和正要開口辯解,被他直接嗆了回去,“你等我先說完。”
朱瀟慢步走到衆人面前,朗聲大喝:“祖訓上說,主人是擁有奇異裝備的人,而在昨天我已經得到族長和太長老的驗證,相信大家還記得前幾天的一重門的打鬥,那就是在驗證我的裝備,如果我是假的,還能活到現在嗎!”
他這麼一說,衆人立馬回憶起來,當時衆人就在想,強者切磋也不至於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而你通過奇異裝備來認定我是兇手,你是在質疑族長,還是在質疑太長老,或者根本不把祖訓放在眼裡!”
糖天和神色慌張,急忙否認:“我只是想找出兇手,不敢有不敬。”
“那你現在找出來了嗎?”
“還沒有”
朱瀟陰測測的笑着:“既然沒有找到我是兇手的證據,那我現在就是糖門的主人,對不對。”
糖天和緊緊咬着嘴脣,不想承認,但也沒有理由反駁。
“對!”
朱瀟身後的糖坦突然出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意識到糖天和要完了。
“既然我是主人,那你現在跟我說話,就要跪下了吧”
糖天和猶豫不絕,臉色難看,如果不跪,在糖門裡面就是藐視族規的罪名,關鍵是他前面說的質疑祖訓,罪名一旦成立,會被當場格殺。
“跪下!”
朱瀟猛的一聲大喝直接讓他兩腿發軟,噗通一聲,兩隻膝蓋都跪到了地上。
“還有什麼話,現在說吧”他笑容燦爛的朝着懸在天上的唐芸眨了眨眼。
雖然她極力保持面色平靜,但還是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總是在公衆場合沒正形。
就是這一眼,在衆人看來是眉目含情,春意盎然。
糖天和驀然擡頭,死死盯着朱瀟:“請主人把任務做了,糖門弟子都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