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她倒是好奇了,守在這古鎮上的飛軒堡的人到底是誰?會是甄陶嗎?
甄陶的辦事效率她是知道的。
兩個大漢一左一右的把她夾在中間,生怕她逃跑了那一千兩銀子就丟了一樣。
又到了那河邊,又是那畫舫,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彷彿當初她爲輕展軒擋刀的那一刻,可如今,兜兜轉轉,離開了,她終於還是又要回去飛軒堡了。
畫航中卻沒有了那一次的熱鬧,一個雅間前站着兩個守衛,看着他們上來時,其中一個似乎是認出了他,只低聲的向着那雅間的門裡說着什麼。
一笑,只要可以救出歐陽永君,她什麼都可以去做。
又被那兩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這才付了兩個大漢的賞錢。
一人將那門簾挑開,恭敬道,“逍遙王妃請進吧。”
走到了這裡,一切都沒有了轉寰的餘地,也容不得她再後悔再退縮了。
坦然走進了那雅間,清雅別緻中,一股淡淡的香氣飄來,卻不似輕展軒慣用着的沉香。
擡首,那背對着她的男人那身形似乎與輕展軒極爲相似,可是那沉穩的落着棋子的姿勢,讓她瞬間就否決了這個答案,他不是輕展軒。
棋桌的對面,一女子優雅的起身,雖然只是一件普通的暗綠色衣裙,可是卻依然可以讓如沁感受得到那一身的雍容華貴,女子款款向她走來時,她卻怔住了,不是因着女子的美麗,而是因着那容顏的似曾相識。
挽心樓,屏風上那清麗如仙子一樣的面容乍現在她的腦海裡,婉柔,就是她的噩夢,“你,你是誰?”她詫異了,難道婉柔還活在這世上嗎?
女子莞爾一笑,玉手悄然抓住了她的,“你就是如沁吧。”
那溫柔的女聲似水一樣的清透,也讓如沁瞬間回神,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婉柔的,因爲婉柔早已不在這世上了,這女子只是她一時的錯覺吧,因爲此時離得近了,她才發現,這女子雖然與那屏風上的婉柔極爲相似,但是她的眉宇間卻少了婉柔的那份清靈,而更多了一份祥和,看着她額際那一朵似乎是天生就有的淡淡梅花,如沁已知道了答案,她不是婉柔,但也必是與婉柔有着親密關係的人,“你是……”
“婉菁,別嚇壞了她。”
一把摺扇輕搖,那男子早已轉過了身子笑望着面前的兩個女人。
這一回,如沁又是呆住了,“你……你……”
爲什麼這男人那麼象輕展軒,一男一女,先是婉菁,再是這男人,皆是讓她驚詫了,難不成這男人也與皇家有關聯嗎。
“展風,不是我嚇到了她,倒是你呀。”女子呵呵的笑着,嬌憨中自有一份親和力,讓你不由得感染了一份親近。
男人的一聲婉菁,女子的一聲展風,都已確定了兩個人的身份,一個非婉柔,一個也非輕展軒,但是卻必定與他們有關了。
“如沁,一起坐吧。”婉菁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茶桌前,立刻那立在一邊的小丫頭就恭敬的迎上來,利落精細的沏着茶水,淡淡的茶香頓時就飄滿了一室,竟是上等的碧螺春,香氣撲鼻。
端了茶杯,一邊品着茶,一邊在思量着這兩個人的身份,可惜飛軒堡裡從未有人向他講述過輕展軒的家人,所以對皇家她一直一無所知。
可是看着展風與婉菁的氣度不凡,她在心裡已經有了揣測,卻也不說,既然對方有意隱瞞,那必是有着他們的意圖,或許不知道了才更好相處,也更加的融合,“姐姐這茶真是好茶。”
“從……”才起了一個字的頭,婉菁卻打住了,又道,“從家裡一路帶過來的,要是你喜歡,就給你留着吧。”
“哦,謝謝姐姐了。”她也不推辭,只探着那口氣,心裡也越發的堅信了自己的猜測。
“妹妹的身子也有四個月了吧?”婉菁掃了一眼她的小腹,那微微的隆起再加上如沁一身肥大的衣衫,倘若不是細心的人是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如沁一驚,看來自己這身子就是答案了,再怎麼也瞞不過去了,只好點點頭,“嗯,有四個多月了。”
“軒弟知道了一定是極開心的。”那男子在聽到這一個消息時,興奮之情溢於臉上,象是也極爲高興一樣。
“是啊,想不到你們兄弟兩個,還是展軒先有了皇家的骨肉。”婉菁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這裡,如沁再也坐不住了,她急忙起身,就勢就要跪倒在地上,“如沁參見皇上和皇后娘娘。”
婉菁一把拉住了她,“快別客氣了,這又不是宮裡,也沒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悄悄的來再悄悄的走,那纔有意思呢。”
那親切和隨和只讓如沁的心漸漸放鬆了,想要問着他們何以也四下尋她,卻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想來自己的離去必是也驚動了他們,所以纔有剛剛那兩個大漢的攔住自己吧。
“軒弟在到處找你呢,這整個西楚差不多都已經被他翻遍了,卻不想這頭功居然就由着我來立了,哈哈哈,來人,上酒菜。”輕展風絲毫也沒有追問她失蹤的緣故,只是把着這意外的相見只當做了喜事一樣。
想想他頒的聖旨立了自己爲妃,到如今她也不明白輕展風爲什麼會選了自己成了逍遙王妃。
可是,皇上就是皇上,豈可容她隨意的追問,她不爲着自己,也要爲着腹中的胎兒着想,原本還擔心着回到飛軒堡,輕展軒會對孩子下手,如今有着皇上和皇后給她撐腰,她便不怕了,她的寶貝,她一定要守着。
一桌的酒菜上來了,這畫舫早已被輕展軒包了下來,一路勞頓而來,只是要在這兒歇息一天,明日才趕往飛軒堡的,看來他們的確是來看望輕展軒的。
可是明明就是在不久前,輕展軒才入了皇宮呀,便是因着輕展軒的離開,她才得以從飛軒堡裡脫身而逃了出來。
想不到隔了還不足一個月,這兄弟兩個就又要碰面了,輕展軒這皇上當得可真是愜意自在了。
飯畢,婉菁只拉着她說着女人家纔有的悄悄話,而輕展風也是會意的只在一旁看着書。
當如沁打開她隨身的小包裹,與婉菁一起看着那些小衣服小褲子的時候,婉菁的臉上現出了欣羨,也彷彿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哀傷。
那哀傷讓如沁奇怪了,也更加的後悔當初沒有向竹央討教一下關於皇家的事情,“姐姐,倘若回了飛軒堡,還請姐姐相幫如沁,讓如沁必得保住了這個孩子。”其實她還要爲着歐陽永君求情,這纔是她的初衷,可是這些,那要等到了飛軒堡,她才能知道輕展軒對待歐陽永君的具體的情形。
“會的,他們兄弟兩個至今未有一個子嗣,太后也催着呢,或許也該讓你入宮去玩耍幾日,說不定太后會極喜歡你呢。”
想要拒絕,因着她只是單純的想要保住這個孩子,至於皇家卻是她不想要的牽扯,可是看着婉菁期待的神情,而此番自己又有求於她,如沁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隔天,一輛寬大的馬車裡坐着她與婉菁,而輕展風只是隨意的騎着馬與幾個穿着普通的隨從隨在馬車身後,那情形任誰也想不到他就是當今的皇上。
長長的山路被拋在馬車後,遠遠的那山間的紅磚綠瓦已悄現眸中。
終於又回到了飛軒堡,可是心底卻沒有快樂和安然,有的,只是無邊的忐忑。握着婉菁的手始終緊緊的,只想從她那裡找尋到更多的寬慰。
那大門前,兩具石獅子中央輕展軒迎風而立,顯然他早已知道了輕展風的到來。
那麼,自己呢,他是否又知道?
輕展風已下了馬,兄弟兩個只抱拳客套的說着什麼,遠遠的,透過車簾的一角如沁什麼也聽不清,抑或是在看到輕展軒的那一刻,心早已亂了。
可是馬車已停下一會兒了。
如沁的手依舊還是緊緊握着婉菁的,彷彿一鬆開她的噩夢就來了一樣,“如沁,放心,皇上會爲你做主的,你可是他親自下旨冊封的逍遙王妃呢。”和煦如春風般的話語送到了如沁的耳中,其實她的不安不是自己,而是歐陽永君,更是自己的寶貝。
那名份,她從來都不曾看重了。
而歐陽永君與寶貝,這兩者,不知道爲什麼她一直有一種預感,這會是她重新又回到飛軒堡的一種極致的挑戰。
一切,似乎很難很難……
車簾輕輕的挑開了,人已再也無法遁形而只能面對了,“娘娘和王妃請了。”馬車旁,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的站定,微垂着頭在等待如沁與婉菁的下車。
“姐姐先吧。”輕瞟了一眼十幾米外的輕展軒,她的身體還是噤不住的抖了一抖,想一想歐陽永君身上的七魂散,想一想她腹中小小的寶貝,她就是怎麼也止不住的有些憂心,畢竟,那男人留給她的記憶裡從來就沒有過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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