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皺眉,“這裡距離西楚大營不遠了,再走那麼一刻鐘的時間也就到了,所以我不會有事的,着火了,我想要回去看看。”
“不行,軍營裡此時正亂着,沁姐姐還是隨着我再等一等,待歐陽來了我們再一起回去。”芸清堅持,在她的心裡歐陽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只是那臭小子就是不買帳,讓她好生的難過。
如沁知道芸清心裡對歐陽永君的擔心,可是歐陽永君那麼好的功夫根本就不會有事情的,倒是西楚的大營,那麼大的火,她真的放心不下,那個裴將軍他向她講了好多的行軍佈陣的大道理,可是想想就讓她不放心,“芸清,我沒事的,我先走一步,歐陽就拜託給你了。”忍不住的憂心,她還是選擇了回去。
見留不住她,芸清只得點頭同意了,“沁姐姐,要小心喲,這個給你。”一探手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煙花再遞給如沁,“要是出了什麼事就放到空中,我看見了就會去與你會合。”她知道歐陽永君待如沁的心意,七分的愛三分的親情,倘若如沁真的出了什麼事,歐陽永君是絕不會原諒她的不管的,所以她纔想到了煙花這一個辦法,這是她們紅族用來聯絡的工具,此時便被她派上了用場。
如沁伸手接過,便把自己送進了茫茫的夜色中。
眸中是那沖天的火光,好大呀,她回想着昨日在裴將軍的大帳裡看到的那張地圖,心裡更緊了,那火光的位置似乎是西楚放置糧草之地。
沒了糧草就斷了後路,這一些一定是白錦臣的親爲和授意,否則也不會這般的巧一邊是大營裡在慶祝勝利,一邊卻又沒了他的影子。
白錦臣是故意讓西楚大意而不設防的,然後……
心裡真是急呀,匆匆的走着,小腹傳來微微的痛,那痛意讓她忍了又忍,卻越來越痛,只得蹲在雪地裡,都是她一時走的急了,竟是岔了氣,還牽動了腹中的寶貝,連路都不能走快了,她就是笨呀,笨得連走個路也能變成這般,仰首繼續望着西楚的大營,近處的營帳清清楚楚的就在眼前,她只消再走上十幾步也就到了,卻被疼痛阻在了這裡。
昏暗中的大營裡,巡邏的兵士們小跑着,這麼大的火,估摸着早已沒有人在安眠了,都在四處搜着那縱火的人。
小腹慢慢的好些了也不疼了,她纔敢站起來,這腹中的寶貝來得真不是時候呀,這麼兵慌馬亂的,讓她一刻也不得閒,更是焦心。
慢騰騰的向着營帳挨去,明明很近,可是她卻走了很久很久,芸清還沒有追上來,讓她的心也沉了下去,歐陽他不會有事吧……
可是這些她已來不及想,到了西楚營帳裡的時候她被眼前的亂驚住了,就彷彿羣龍無首的樣子,那個裴將軍還是讓輕展軒上了當,治軍就是這般的不嚴謹,到處都是胡亂跑動的兵士。
如沁向着火光走去,她走得極慢,一個兵士看見她,認出了她是逍遙王妃,便急忙喊道,“王妃快回去王爺的大帳中,聽說甄統領在四處找你呢。”
她心裡一暖,那個傢伙還記得她才讓甄陶四處找她吧,有他惦念着卻未必就是好事,她寧願離他遠遠的,再也不要跟他玩過家家了,“帶我去失火的地方。”如沁不容置疑的向那人說道,有人帶路總比她胡亂走的要快些,也少走一些彎路。
“王妃,你不回去王爺的大帳嗎?”兵士奇怪的追問,這樣大的火去了是危險,他可不敢隨意就作主了。
“我要去查一查到底是誰縱的火。”還是不相信那是白錦臣的所爲,雖然她在無相的大營裡並沒有看見白錦臣。
“裴將軍還在追查,可是那縱火的人卻早已沒了蹤跡,大營裡查了又查,也查不出到底是誰縱的火,現在大家都在奮力救火呢,只可惜西楚的糧草這一回竟徹底的被燒光了。”
“不是有雪嗎?”將天然的雪飛落到火勢中,雖然不如水來得快,但也總有作用的吧。
“沒用的,火勢一起,就燒得差不多了,聽說是點火前還澆了油。”
這般的費盡心機除了無相人再無其它人了,“快帶我過去看看。”說不定可以遇到她一心要見的白錦臣。
“好吧。”那兵士倒也乾脆,帶着她小跑着向那着了大火的地方去了,她跟着有些吃力,卻咬着脣緊緊隨着而沒有出聲。
這樣的時候,她才更清楚西楚的大營到底有多大,彷彿永遠也走不盡頭一樣。
終於到了,她也已經精疲力竭了,隔着十幾米外看着沖天的火光,看着已被燒得所剩無幾的裝載着糧草的西楚大營,還有不住想要衝上前去救火卻又近不了身的將士們正在奮力的撲着火,她訝然望着這一切,心裡爲着輕展軒而感嘆,這一仗只怕他真的要敗了。
迎前有一些亂,有人騎馬而來,火光中她看到了裴將軍,卻不想要打招呼,這樣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將軍要他何用。
糧草沒了,徹底的再也沒救了,心悽悽然的向着輕展軒大帳的方向望去,這裡不是她可以插手來管的,傷了的心讓她甚至忘記了歐陽永君的未歸。
“王妃,騎馬吧,我送您回去。”那兵士不知何時已牽來了一匹馬,大概是藉着火光早已看到了她面色的蒼白吧。
她僵硬的臉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再點點頭,說實話她真的走不動了,人好累,心更累。
兵士扶着她踩着馬蹬上了馬,冷夜並沒有因着還被燃盡的火光而溫暖,寒風吹打在臉上生生的疼,手指下意識的掖着衣角,她的身體已冷成了一團,兵士彷彿知曉一般的小心的牽着馬慢慢的走在營帳間,身後救火的聲音越來越淡去,營帳裡的秩序也在漸漸的恢復中。
遠遠便看見了燭光通明的輕展軒的大帳,那般的亮,那會是他在帳中等着她嗎?
可是他的糧草已被燒,可是他的敗仗即將就要徹底的來到。
手指撫上小腹,感受着寶貝溫暖的心跳,爲什麼會這般,倘若輕展軒從癡傻中醒來,當他知道了這一些,讓他如何受得了?
他是那般驕傲的人呀。
可是,她卻無法幫他,她甚至也找不到白錦臣,更無法勸說分毫。
眼前是輕展軒,是白錦臣,兩相不住的變化中,同樣俊美無儔的容顏還是輕展軒的佔了上風而迎在她的每一絲記憶的滑動中,其實不止是輕展軒,連她也無法接受西楚這樣的敗仗,沒有人會去傳說輕展軒的癡傻,只會讓逍遙王的美名從此淡去。
原來自己心底的最深處還是把他擺在了第一,所以纔有了此刻的心痛。
而白錦臣只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罷了。
驀的,她想起了歐陽永君,她似乎還沒有看到他與芸清追上來的身影,猛然想起了身上芸清送給她的煙火,她急忙道,“停下,我要下去。”
“王妃,快到了。”指着不遠處,只要再趕着馬走那麼一會兒也就到了輕展軒的大帳了。
“我要下去。”她不容置疑的堅定道,想一想她曾與芸清等了歐陽永君那般的久,就讓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歐陽永君出事了。
兵士只得扶着她下了馬,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如沁才放了手中的煙花,靜靜的望着夜空,她在等待芸清與歐陽永君的到來。
這一夜,時間明明短暫,卻經歷了太多太多。
從西楚到無相,又從無相到西楚,火燒糧草,再至發現歐陽永君與芸清的不見蹤影。
如沁的心在嘭嘭的跳如擂鼓一般,仰望夜空,煙花漂亮的灑下星星點點,讓她也望向無相大營的方向,她在等待芸清與歐陽君的到來。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走過,天空中漸漸泛起了黎明的曙光,她知道她等了許久許久,可是芸清沒有回來,歐陽永君亦也沒有回來。
不遠處,輕展軒的大帳在向她招手,她才發現那個盡職的兵士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此時竟已嗑睡了過去。
可是這般的近,輕展軒卻沒有來找她。
濃濃的失落伴着踟躕的心,她推醒了那兵士便蹣跚的拖着已經有些麻木的雙腿向着輕展軒的大帳而去。
沉重的手臂掀開門簾子的剎那,如沁看到了正在大帳中不住踱着步子如熱鍋上螞蟻的甄陶,第一回看到這般不再冷然也不再冷靜的甄陶,他似乎很焦慮也很煩躁。
甄陶聽到了門前她窸窣而入的聲音,轉頭看到她時,立刻露出了他面上的欣喜,“如沁,你可回來了。”
她疲憊的點頭,“王爺呢?”除了甄陶,輕展軒卻不在帳篷裡,原本就對歐陽永君的未歸憂心,此刻再不見輕展軒,彷彿天要塌下來一樣,她直覺要出事了。
“你沒有遇見王爺嗎?”甄陶大驚,“王爺留下字條說出去找你了。”他展開手心裡的一張小紙條送到如沁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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