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沒什麼。”隨手撿了那桌子上的一塊絹子擦着滴嗒而落的鼻血,看來他以後再也不敢再越矩了,那兩個小傢伙可真是狠,還沒出生,就管到了他,心裡暗暗發着誓,等到他們出生了,他一準要狠狠的管着他們,好報了他此時的‘仇’。
如沁打了一個冷顫,“軒,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啊……沒什麼。”鼻血已止住了,卻因着他的所想她的所問讓他頓時囧住了,真尷尬。
“那睡吧。”她不明所以的繼續邀他上牀,男人卻哪裡還敢再上。
“沁兒,我出去一下。”說罷只一溜煙的就衝了出去。
門外,一盆冷水裡輕展軒澆熄了他全身的滾燙。
門內,如沁安然的睡去,既然輕展軒說過輕展風答應過會給阿瑤幸福的,那麼這些屬於男人間的事情就由着男人們去解決吧。
愛情明明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所以那局外人該給的便只有祝福而不是拆散,她的祝福就在她的心間,所以阿瑤一定會幸福的,她相信……
醒來,興安宮裡一片寧靜,寶柔兒與小絡已被輕展軒下令送回了逍遙王府軟禁在她從前居住過的那座小院了,如此這般輕展軒才安心讓如沁住在興安宮裡,這是母后的要求,她說過這是方便她就近照顧如沁,只是待生產的時候如沁還是要回去王府的,因爲他只是王爺,所以他們的孩子是不可以生在皇宮裡的,這是朝廷一直就有的規矩。
洗漱完畢,青兒上了午膳抑或是早膳,呵呵,如沁又是起的遲了。
“青兒,鳳朝宮裡可有什麼動靜沒有?”一邊吃着一邊還是惦記着阿瑤,那小丫頭可別又惹什麼禍端,其實她一點也不擔心阿瑤會被人欺負,倒是擔心別人被阿瑤惡整了一回,這樣她以後在宮裡都不好意思再見那被整的人了。
“回王妃,早起就派小宮女去打探了,鳳朝宮裡一片安靜,沒什麼動靜,想來應是沒讓阿瑤做什麼,甚至連唱曲也未聽得唱半句呢。
皺皺眉,這似乎不象是婉菁的作爲,昨兒個她就說好了今天要帶着阿瑤去廣明宮的,她豈會不認真準備妥當呢。
這一想,心裡有些亂,便再也沒了胃口,“青兒,今兒早些去了廣明宮吧。”不管輕展風的承諾是什麼,她還是有些擔心阿瑤了,太過安靜的感覺更有一種山雨欲來的趨勢,讓人心跳狂亂。
“是。”青兒說着便去備好了出門要穿的衣物。
“王爺呢?”早起見輕展軒衝出去似乎就沒有再回來,也不知去了哪裡。
“一大早起就在書房裡替皇上批奏摺呢。”
“哦,他最近越發的勤快了。”都是被輕展風所逼的。
這一些日子每日請安如沁都是從興安宮一路走到廣明宮的,身子越重越需要鍛鍊,所以多走走對自己對寶寶都是最有益處的,可是今日她卻倦怠再加上心焦,只吩咐轎伕擡來了轎子,一路便向廣明宮而去。
一路上,遇見了幾個嬪妃,居然也是早來了,今兒個大家好象相約好了一般,都是早早的就向廣明宮而去。
進了宮門,一切只如往常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如沁心裡卻在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婉菁和阿瑤是否到了。
門開,暖暖的氣流拂面,真暖和,太后早已坐在了慣常坐着的位置上,如沁悄悄瞟向四周,卻沒有婉菁與阿瑤的蹤跡,邁步向太后走去,“母后,沁兒來給您請安了。”
她的請安才一說完,身後,就又有人涌了進來,“母后,難道是我來遲了麼,皇后姐姐與那小生已經走了麼?”輕狂的笑聲中,那嬪妃一番話只惹得衆人一陣失笑。
太后卻接過話道,“今兒個菁兒不會過來了,今天是宰相六十六歲的大壽,本來說好了菁兒不去的,可是她孃家下了貼子只求哀家做主讓菁兒務必省親一回,不得以我就準了菁兒隨皇上一起出宮去拜壽了。”
如沁一怔,怪不得輕展軒也說今天輕展風不在宮裡,原來是去拜壽了,他倒是孝順,只是既然婉菁也出宮了,那麼一整個上午阿瑤又在哪裡呢?
鳳朝宮裡一片安靜,難道今日阿瑤不會來了嗎?
這一些她又不便多問,問多了只恐就有人懷疑她與阿瑤的關係了,此時,還沒有到宣佈阿瑤真實身份的時候,阿瑤不想,似乎輕展風也不想,就只有她迷糊的在爲着阿瑤擔心,可是當事人卻一個都不在意一樣。
來得雖早,人卻是齊齊的,除了婉菁和秦修容,平日裡經常來的姐妹們都已到了,如沁如坐鍼氈一般,只一口口的喝着茶來減輕心裡的那份濃濃的不安穩。
使着眼色,讓青兒出去打探了,打探阿瑤的下落,是在戲班子裡還是在鳳朝宮裡了,知道了她才能安心。
門開了,卻是秦修容滿面笑容的來了,人還未進得門來,那清細的嗓音已飄了過來,“母后,瞧瞧水芳帶誰來了?”說着便拉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望了過去,如沁也轉首望去,那與秦修容一起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阿瑤。
只是她穿着一身小生的衣衫,乍然一看,倒是風流倜儻,自有一番風韻,只是瞧着她的臉卻是那般的紅潤,那與往時又不一樣。
“秦修容,你膽子忒也大了些吧。”太后指着秦修容拉着阿瑤的手臂道。
秦修容優雅福了一福身子,“母后誤會了,其實她本是一個女子呢。”
這一句更是語驚四座,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的都送到了阿瑤的臉上,可是奇怪的阿瑤只默不作聲的隨在秦修容的身邊,“快來給太后請安,說不定你唱得好了,太后還會重重的打賞你呢。”
看不出阿瑤的表情,她只是木然的行禮請安,“給太后請安。”簡單說完便直接等着太后的回話。
“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那一日一打眼見了只覺與……”太后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如沁卻明白了太后的話中意,必是太后也發覺阿瑤與自己的相象了,早先輕展風喜歡那穿桃紅色衣衫的女子早已是滿宮中皆知,此時阿瑤雖然身着着小生的服飾,可是卻怎麼也掩不去她天生的與自己有些相似的麗質。
阿瑤卻是倔強的微垂着頭,只不肯擡頭,如沁的心裡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可是青兒又不在,倘若青兒在便吩咐她去興安宮的書房裡把輕展軒請來,這樣也便解了圍了。
着急,怎麼出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丫頭,太后要見你那是你的福氣呢,快擡起頭來。”平日裡如沁所見秦修容都是安靜儒雅的,可是今日裡她卻巴不得要戲弄阿瑤一樣,而最奇怪的是阿瑤居然不知道反抗,依着如沁對阿瑤的瞭解,原以爲她會負氣的衝將起來轉身便瀟灑而去呢,可是沒有,阿瑤居然奇怪的只任憑秦修容的擺佈。
當秦修容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擡起了阿瑤的下巴時,屋子裡的人這才清楚的看見了阿瑤的那一張俏麗無雙的容顏,倘若衣衫換了一身桃紅色,任誰都猜得出她是誰,就算猜錯了,這般的象,她們也嫉妒了。
可是所有的人卻都佯裝不知道她是誰一樣,只不屑的望着阿瑤議論開來了。
不過是一個戲子,倒是一身的傲氣。
生得那皮相,一看就是個狐媚的主兒。
天生的戲子,果然是不錯了的。
……
千夫所指一般,也不知才只第一次入宮的阿瑤哪裡得罪了她們,可是她們卻恨不得一時都將那羞辱的言詞指向阿瑤……
如沁的心頓時亂了,這是爲何?只爲着輕展風心裡真正所愛過的女子便是阿瑤嗎?
嫉妒的一顆心,已讓眼前所有的嬪妃都失了顏色,甚至也包括秦修容。
阿瑤靜靜的聽着這一切,卻彷彿不曾聽見一樣的輕揚着臻首迷朦的望着周遭的人與物,可是那眸中,卻是如沁看得懂的無助。
她的武功似乎沒了,所以……
如沁凜然望着秦修容,卻不知她對阿瑤究竟都做過了什麼,竟然能讓阿瑤的武功盡失,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如果不是有人相幫,以秦修容的的本事根本就鬥不過阿瑤,阿瑤的功夫就連輕展風也束手無策的。
可是眼下……
一雙鳳目輕柔的掃向阿瑤,“修容妹妹,既然她是來唱曲的,那就唱吧。”唱過了,阿瑤自然就可以離開了,至於這期間發生的一切,待阿瑤離開了這裡她要查一個水落石出,她不容許別人欺侮阿瑤。
“好吧,那就唱一段拿手的。”秦修容說罷便拉了阿瑤站起來。
阿瑤乖乖的彷彿木偶一樣的清了清喉嚨,那原本就有些紅潤的臉只更加的紅了,她卻彷彿不知道一樣,微一提氣,立刻那唱曲就字正腔圓的飄蕩在屋子裡,太后倒是聽得認真仔細,那手指還跟着節拍敲點着桌子,可是其它的嬪妃卻仍舊是不屑的聽着阿瑤唱曲,那一個個人的眼神都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