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吟,不住的響在黑暗之中,那麼清晰的送到他的耳中,他知道她還是處在迷朦的睡意之中,所以她什麼也不清楚,可是自己卻是清醒的。
緊緊攀在他頸項的小手只越收越緊,女子那軟軟的身子彷彿夢遊一樣的貼在他的身上,一個翻身,輕展軒再也隱忍不住,那麼久的沒有讓他此刻再也無法收勢。
要她,卻不能傷害她。
吻,繼續着,癡纏中他只想讓她融爲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絲滑的錦被疊了又疊,他輕輕的溫柔的墊在她的身下,她的身子如水一樣柔貼着他的,可是她的身子被輕輕擡起的那一剎那,她還是醒了,那雙水樣的眸子在黑暗中緩緩的睜開了,她迷朦的望着他,思緒慢慢甦醒,“軒,是你嗎?”
她溫柔的卻是清晰的低喚再一次的送到他的耳中,這一次他知道她是醒着的,她是真心的在喚着他的名字,遊走在她白皙頸項上的吻漸漸頓去,他擡首對上了她的眸子,“沁兒,給我……”喑啞的嗓音已泄露了他所有的渴望,這一刻,他只想要她。從東齊到西楚,這一刻他再也不想略去自己此刻的需索。
“可是……”她的小手不自覺的就撫向了她的小腹。
那是她的寶貝,卻在恍惚中驚覺她身下被墊得高高的那牀被子。
臉騰的就紅了,沒有成語,只是無聲的默默的回望着他的瞳眸,那一望已告訴了他的答案,不再猶疑,他捉住她的手輕輕的置在她的身側,十字型的她美好如一輪圓月般讓他急玉品嚐。
花開了,一瓣一瓣綻放着花的美麗的時候,她與他的世界裡所有的便是無邊的旖旎與漣漪。
軒,其實我一直愛着你卻不知,這一刻當身與心完整的交與在你的手心裡的時候,汗溼中的我永不會後悔。
湖水輕輕的微漾,當男人極盡溫柔的結束了那如水般流動的美麗之後,他環着她的腰肢,貼上她的小腹,傾聽中,那是一個生命在悄悄的滋長,“沁兒,答應我,你會爲我生一個又一個的孩子。”
她慵懶的枕着他的臂彎,任他爲她細緻的擦乾了她汗溼過後的額發,泛着無邊紅潮的小臉上是無邊的滿足,“軒,我們回飛軒堡吧。”不喜歡這皇宮裡,更不喜歡有寶柔兒的存在,這宮裡彷彿隨時都會發生什麼災難一樣,只讓她的心不安寧。
她的話卻換來他悠長的一聲嘆息,“沁兒,如果可以,我又何嘗不想回到飛軒堡呢,可是我是西楚的逍遙王,這皇宮裡隱藏着太多的危機,我答應過皇兄要爲他一一的解除的,這是我的責任,因爲我要對西楚的百姓負責,我不希望西楚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黑暗中那歡愛的氣息猶在,他的話讓空寂的屋子裡憑添了一抹真實,卻也讓她的飄渺的夢幻徹底的清醒了。
“沁兒,我答應你,只要找到了寶柔兒背後的那隻黑手,我與你便回去飛軒堡。”握着她的手,他坦誠的向她說道。
回握着,手心裡傳遞的此時是一份信任,心已釋懷,因着柳絮的所說而感動他所做過的一切。
可是那悠悠的夜色裡,無盡的黑暗中他的承諾卻是遙遙而無期。
心頭,不期然的悄悄泛起一絲心慌,悠長而綿延……
她終於還是宿在了他的房間,接連着幾日,悠閒而自在,她也樂得清閒。
那樣平凡而普通的幾個日夜卻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興安宮裡因着寶柔兒的失常一切都歸於了平靜,輕展軒也不理會寶柔兒,只任她在小絡的照顧下自生自滅一樣,可是暗地裡他依然派人監視着寶柔兒的一舉一動,可是那背後的黑手就彷彿銷聲匿跡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落下了。
歐陽永君還住在梅林邊,那一個小宮女一直是輕展軒的疑惑,他還是想要抓到她,不想讓她逍遙在皇宮中,所以只要歐陽永君還留在皇宮裡,就還有可能發現她的蹤跡,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既然他已選擇了相信歐陽永君,那麼他便不再懷疑他了。
芸清也入了宮,因着她是紅族的格格,所以皇宮裡對她也是格外的關照,就把她安置在歐陽永君住處附近的一個宮殿裡,她倒也自在,正好奇着西楚的風土人情,有這般安排,她自是滿意,閒來無事便可與歐陽永君交往走動,兩個人之間也慢慢親密起來,更成爲了這皇宮裡的一段佳話。
似乎歐陽永君早已對如沁死了心,似乎他的心裡已住進了芸清,可是那潛藏在人心深處的情卻是誰也看透看不懂的。
這一日清晨醒來,如沁便磨着輕展軒要出宮,她還是有一種感覺,阿瑤就在這京城裡,只是她不肯露面也不肯讓自己知道,她真狠的心呀,自己是她嫡嫡親的姐姐,她竟然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沁兒,你身子越來越重了,還是不要到宮外那些人多且雜的地方了。”輕展軒寵溺的揉着她的發卻拒絕了她的提議。
“軒,我有一種感覺,阿瑤就在這京城裡,你說,皇上最近是不是經常出宮啊?”她道出自己心中的陰影,她知道阿瑤的霸道,那麼這西楚與皇宮裡的嬪妃呢,這一直是如沁心中的一個心病。
輕展軒笑道,“沁兒,你怎麼連這個也猜得這樣的精準。”
“軒,上一次我去見柳絮的時候,曾經在京城的路上看到過阿瑤與皇兄的背影,所以我猜……”
“沁兒,不會的,這麼大的事皇兄不會不與我提及的,倘若你真的擔心阿瑤,明兒我便派人在京城裡四處搜尋一下,倘若真有她的蹤跡,我自會安排你們姐妹見面。”攬過去差事,目的就是不想讓如沁親自的跑出去尋阿瑤的去處。
“可是……”
“不要可是了,這差事我就交給甄陶去辦,這樣你總放心了吧。”許許多多的事都在查詢中,陳叔的死,寶柔兒的事,這皇宮裡的那隻黑手一天抓不住,輕展軒就一天不得安寧。
可是奇怪的是,甄陶最近的辦事效率卻慢了許多,居然連一丁點的進展都沒有,這讓輕展軒只更加的焦慮了,真想帶着如沁回去飛軒堡,這是他答應過的她的。
可是,那所有的結還未解開,那是他對皇兄與母后的承諾。
如沁有些不自在,卻也不得不依了他的話,“軒,採月可到了嗎?”
“明天到,不如明兒個我帶你回王府去見一見採月,這樣就可以出宮散散心了,也省得你憋在皇宮裡不舒坦。
“好吧。”只得答應,正如他的話這也總算是出宮了,否則再在興安宮裡呆下去,她真的受不住這裡的無聊了,“可是採月你也要接在身邊吧。”她試探着問他,從前柳絮說過的話在此時她就可以通過他的回答確認真假了。
“沁兒,我正想與你商量這件事呢,從前在我迷惑在寶柔兒的世界中時,我一直想要封她爲妃,加之在此之前也答應過採月,便一起封了,可是如今想起來,只覺這樣的安排其實是害了採月一生,或許是我們該還她自由的時候了。”
輕展軒的話清晰的送到如沁的耳中,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當初柳絮所言果然是真的了,可是採月的心呢,是不是也如柳絮一樣的只有了輕展軒的存在,那麼她的幸福便也只有輕展軒一個人了,那麼她還會選擇那其它的男人嗎。
“或許我們該聽聽她的意見吧。”既然輕展軒已給不了她幸福,那麼採月的人生就由她自己來選擇纔是。
終還是貪戀了容華富貴,也做了那麼多的對不起她的事情,雖然那是輕展軒的授意,可是自己對採月已再無好感,也再無那姐妹般的情意了,見一面,這一生也便罷了,從此,她不會再見她,但是她會爲着採月安排好她的後半生,因爲這是她曾經給過採月的承諾。
那白玉的鐲子早已從寶柔兒處取了回來,原來是小絡瞧着好看就向青兒借去看了,說好第二天就還了的,卻不想寶柔兒就出了事,可是寶柔兒卻藉着它刻意的來挑撥自己與輕展軒,幸虧自己對這些身外之物早已看得淡了才讓寶柔兒沒有得逞,這便是天意吧。
兩個人就坐在暖熱的火爐邊閒談着,最近輕展軒也變了許多,他總是努力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着如沁,陪着她一起走過那十月懷胎的辛苦。
輕輕的有人敲門,“進來吧。”
“稟王爺和王妃,是修容主子來了,要見嗎?”青兒雖然覺得擾到了王爺和王妃,可是她知道王妃與秦修容一向交好,所以猶疑了再三,她還是稟告了。
“軒,這是我的疏忽,這幾日除了給母后請安,我倒是少見這些宮裡的姐妹了,連婉菁也是幾日不見了呢,總是與她在廣明宮裡錯過了。”
“去吧,我也要再去批些奏摺,皇兄他,唉……”,嘆息着他只得向書房走去,或許他要找一個時間與皇兄好好的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