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成了一片片。
“輕展軒,你到底還是追來了。”歐陽永君無懼的迎向輕展軒,即使再被抓回去他也不怕,可是他卻在擔心,擔心屋子裡熟睡着的如沁。
“那是她嗎?”指着屋子,輕展軒低聲質問歐陽永君,還是不相信,不相信那暖炕上的人就是如沁。
真的無法容忍她再一次的隨着歐陽永君離開。
鎮定加篤定,歐陽永君撒謊了,不管輕展軒信或不信,他都要試一試,“不是,她是我青叔的孩子。”
“好,那讓我見見他。”輕展軒冷冷的笑,顯然他並不相信歐陽永君的話,曾經歐陽永君帶着如沁離開過的事實縈繞在他的腦海中,可笑的他的王妃居然再一次的隨着眼前這個東齊的質子跑了。
靜,四周靜極了,聽得見的就只有兩個男人彼此的呼吸聲,一個在惱怒一個在想辦法欲要再次帶着如沁離開。
門在這時嘎然而開,卻是另一道門,一串串的飛刀直直飛射向輕展軒的面門,刀刀都是狠然,“小主子快走”。
輕展軒微微一側,並不接住那飛刀,只一一的避過了,那一把把的飛刀轉眼就沒入了院子裡的雪堆中,身形再一縱,他只向如沁的屋子裡掠去。
歐陽永君卻彷彿沒有聽到青叔的話,這麼好的機會,他放棄了。他無法把如沁一人留在那屋子裡,對於如沁他有的只是尊重,他不會放任輕展軒強行的帶走她。
雖然他不確定自己可以鬥得過輕展軒,卻也絕不能因爲如此而放棄了。
掌風剎時就向輕展軒劈去,凌厲中已使出了全力,對輕展軒他半點也馬虎不得。
門還未開,但是輕展軒已覺察到了身後歐陽永君的掌力,側身揮臂,兩掌相碰,只覺各自的虎口一跳,兩個人皆是用了十成的功力。
再次揮掌相向,那另一邊青叔的飛刀繼續的飛來,歐陽永君好不容易纔逃出了皇宮,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幫着歐陽永君離開,“小主子,快走吧。”真不懂爲什麼小主子那麼在意那個女人,那女人明明已是輕展軒的王妃了呀。
“青叔,你退下,如沁的事我要與逍遙王爺做一個了斷,我不能任由他帶走她。”
“哈哈,歐陽永君,你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沁兒是我的王妃,她本就應該隨我一起回到逍遙王府,必是你設了圈套才帶走了她。”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招招緊逼,腳下的步法絲毫也不亂,“不論她是誰,都請你尊重她的選擇,對她,你又何曾真愛過了。曾經我也想要成全你與她,可是你卻不知道珍惜,留了她卻又收了寶柔兒,這算什麼?”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對於輕展軒封了採月和寶柔兒爲側妃的事情,他真的不能苟同。
“這是我的事,她是我的女人,就要留在我的王府。”強勢,輕展軒一向如此,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明晃晃的離開自己,卻不知道,其實是他的心裡不想……
纏鬥中那院子裡只殘雪飄揚,漫天的風聲掠過,屋檐下的冰柱一根一根的震落在地,那響聲早已驚醒了屋子裡沉睡中的如沁,緩緩的睜開眼睛,迷糊的望着昏暗的屋子裡,這才發現那響聲竟是來自院子裡,屋子裡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那些兵士不是離開了嗎?
爲什麼這麼吵?
急忙的穿起了衣衫,凌亂的髮絲隨意的垂在肩頭,甚至來不及整理就衝到了窗前,撩開窗簾的剎那,她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月光下,輕展軒正與歐陽永君打鬥着……
輕展軒,他怎麼來了,追得真快呀。
她看不出院子裡的兩個男人誰更佔據優勢,但是卻知道兩個人皆是使出了全力,似乎都想要勝出,一切都是爲了她嗎?
轉身,衝到門外,冰冷的夜裡她只穿了一件單衣站在那院子裡,卻沒有冷的感覺,她擔心的是兩個人的打鬥。
“沁姑娘,快去多穿一件衣服。”青嬸看到她衝了出來,急忙道。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小主子在乎的人。
如沁卻不理會,看到輕展軒的那一刻她的心也亂了,人已經離開了,他又何必要強行要她回去,“軒,歐陽,你們住手。”真怕兩個人有什麼意外,倘若真的傷了,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正在纏鬥中的兩個人男人乍聽到她的聲音,都是齊齊的望向她。
“沁兒,跟我回去。”輕展軒瞟向如沁的眼神裡是一抹連他也不懂的情愫,是渴望,是期待,是真情,還是不捨?
“如沁,你立刻離開,不要管我。”歐陽永君急忙喊道,這個時候走一個是一個,不想因爲自己而連累了如沁。
“不,軒,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與歐陽一起離開,請你放過我們吧。”不想要繼續的打鬥,是因爲她不想要見到血腥的場面,如果一切都可以和平的解決,那該多好。
“你……”冷冷的怒氣勃發,這一刻輕展軒恨不得要殺人,她的女人當着他的面告訴他她要與另一個男人離開。
這算什麼。
手中的拳與掌不停的變換而送向歐陽永君,這一刻他恨不得立時就殺了歐陽永君。
他的狠戾在這一刻全然的表現了出來,那招招都是殺招,招招都是直取歐陽永君的要害。
這一幕看在如沁的眼裡,就算她再不懂武功,她也看出了輕展軒的狠然。
“住手。”低喝一聲,再也不想讓打鬥繼續下去,心思一轉,明眸中早已決定了一切。
“怎麼,你要隨我回去了嗎?”輕展軒挑眉,說話的同時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拳掌。
“好,我就隨你回去。”不論是誰,她都不想傷了。
“不要呀,如沁。”歐陽永君爲着如沁的抉擇而慌亂了,回去了,必會再也沒有離開的機會了,因爲輕展軒再也不可能給她機會了,他絕對會幽禁她。
“軒,可是你要答應我,放了歐陽離開。”鎮靜的說着,似乎她真的已經決定與輕展軒回去了。
歐陽永君在聽到如沁的話時,手中的招數頓時就亂了,只呆怔了一下,竟然不躲不避的就看着輕展軒的一拳猛的向他揮來。
輕展軒大驚,怎麼也想不到歐陽永君會如此,可是收勢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嘭”的一聲,歐陽永君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主子。”青叔與青嬸驚呼連連,急忙就迎了過去。
如沁的心在這一刻已顫了又顫,卻彷彿沒有看見歐陽永君的一切似的,“軒,請你放他離開。”
月光下她的髮絲凌成的隨風起舞,那一張陌生的卻白皙的臉上寫滿了輕展軒看不懂的情,“只是爲了他,你才同意與我回去嗎?”踉蹌的後退,原來自己在她的心裡早已沒有任何的地位了。
失敗,這是他的失敗,或許是從未如此的被女人拋棄過,他只覺的羞惱而氣憤。
“是的。”冷冷說完,眼神直射向輕展軒的不是溫柔,就只有冷冽。
“如沁,不要。”歐陽永君低喊着,他不要如沁如此爲他,掙着青叔的拉扯,他想要衝向如沁,他要護着她離開……
“歐陽,答應我,好好的活着。”再也沒有看向歐陽永君,如沁慢慢的走向輕展軒,“只要你答應了放他離開,我就隨你走。”
輕輕的風起,她的衣衫飄揚着,那衣襬如舞,卻幻化起層層的無奈,站在輕展軒的面前時,男人的手指撫向了她的面頰,那一層人皮緩緩緩緩的脫落,熟悉的清麗的容顏再現在輕展軒的眼裡,這一刻如沁真實的就如一首悽傷的詩,她的心裡此時牽掛着的就只是歐陽永君嗎?
爲什麼她怎麼也不肯分一些給他。
殘忍,手指捏緊了她的下巴,女子淡淡的笑,居然微笑的承受着他送給她的疼痛。
驀地,輕展軒渾身一滯,只瞠目結舌的看向如沁,卻再也動彈不得……
“沁兒,你騙我,你剛剛所有的話都是在騙我,讓我以爲……”漲紅了一張臉,輕展軒可以說話,卻再也不能動了一分。
“輕展軒,我只是想讓你醒醒,我不是殺害婉柔的兇手,她的死與我沒有半點的關係,所以你早就應該放我自由,你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就足夠了,又何必一定要來迫我回去,難道又是想要抓我回去再折磨我嗎?”看着歐陽永君那脣角的鮮血,如沁更加的生氣了,輕展軒他真的不配,不配做她的夫君,他該做的就是把她的自由還給她。
“沁兒,我只是想要接你回去,你是逍遙王府的王妃呀。”試着要衝破那穴道,可是奇怪的輕展軒居然怎麼也衝不開,如沁不懂武功,所以連點穴的手法也是與正常的習武之人不一樣,竟然連他衝不開那被點的穴道。
“那是太后與皇上的一廂情願,又何曾問過我呢,青嬸,去拿紙筆來,我要寫休書。”從前的一幕幕又是在眼前滑過,這一刻她真的不想再放過,休了他,她要如鳥兒一樣自在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