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動了一動,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揮過來,然後碰着了她的,抓在手中向身上劃去,如沁只一驚,自己驚醒了他嗎?
不覺爲着自己的冒失而有些羞赧,居然會下意識的要去撫平他輕皺的眉頭呢,可是他的愁腸卻從未對她說過半句。
又合上了眼,脫離不開他的懷抱,又不忍吵醒他。於是,她能做的就只有慢慢的等待他的醒來,而他醒來後,真希望他還記得她昨夜裡曾經說過的話,那是她鼓足了勇氣才說的。
可是不知道他是因着酒醉還是其它的,居然太陽掛得高高的他也不醒來,這是從前絕對沒有過的。
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折了一根發在手上,悄悄的調皮的送到那張因沉睡而無害安祥的臉上。
髮絲已經送到了他的鼻端,輕輕的攪動着,想象着那癢癢酥酥的感覺,心裡只不住的笑了,第一次的欺負他呢,沉睡中的他就象一個大男孩一樣,那張彷彿還泛着一絲天真的容顏任誰也想不到他就是白日裡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逍遙王。
一邊揮着頭髮絲一邊看着他,似乎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認真的看過他的臉,兩道劍眉下一雙眼上居然有着比女人還長的睫毛,真是好看,倘若此時那眼睛眨一眨,不知道是什麼迷人的樣子?
淡笑着望着,那還沒睜開的眼睛就象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一樣,突然間就緩緩的抖了開來,半睡半醒的嘟囔着,“柔兒,你壞,又調皮了。”
隨着聲音只睡眼惺鬆的猛然翻了個身,一轉眼的功夫,如沁已被輕展軒壓在了身下,那依然還在的酒氣混合着男人的味道再一次的衝進她的鼻端,有種暈眩的感覺讓她心跳如擂。
眸中,男人的眼睛還是半睜着,近乎於迷離而未醒的狀態,可是他的脣早已忘乎所以般的壓了下來,那位置一點也不差的只向着她嬌豔的紅脣,掙扎着卻怎麼也撼不動身上的男人,他鉗制住了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那一聲柔兒只讓她的心涼涼的,他是把她當成婉柔了嗎?
即使不是婉柔她也不要。
想要揮手衝到他的臉上,讓他清醒了再放開自己,可是沒有,他的脣已在眨間就覆上了她的,不住的吮吻中,那每一次吸吮都恨不得把她的所有甘甜與美好化成他的。
漸漸的,那欲要揮手的衝動已淡動,人,似乎又已迷失。
貪婪的,他攫取她的一切,她就是他的,“沁兒,你是我的。”低喃伴着他漸漸下移到小巧下巴上的吻,只讓空氣都要在瞬間燃燒起來。
那一聲沁兒的轉變只讓女人在瞬間迷糊了,他的心到底爲何?
可是來不及想,她已逃離不開他,不知道是他藉着酒意,還是酒意讓他作亂,他彷彿完全喪失了理智一樣的吻着,大手早已在慢慢撕扯着她的裡衣,那衣帶漸開的瞬間,一襲紅色的肚兜映在他的眼前,那大紅的顏色那般的鮮豔耀眼,讓他也更加的想要得到眼前如珍寶一樣的美麗。
那一次的醉酒他在挽心樓裡凌辱了她,而這一次他卻是要徹底的燃燒她的身子,讓她與他一起飛蛾撲火,走到那燦爛的極致。
不住的喘息,伴着冷晨中泛起的點點汗溼,趁着酒意,他終於得逞了,卻不敢太過狂野,只是溫柔如醇酒一般的得到了她的一切,依然還是那麼美好,她的身子並未因着孩子的失去而有任何的損傷,只是那小腹上與腰際的刀疤卻是怎麼也抹不去的一種殘酷一種無奈。
當那最後一抹火焰燃燒殆盡時,男人便徹底的癱軟了,生怕不小心壓疼了她,他只倒在她的身邊,手臂依然習慣性的攬住一臉酡紅的她,被子拉起,蓋上了她的白皙,似乎是怕着被陽光看見一樣,她的美好只屬於他,他的霸道就是要給她。
這一刻,她要離開的決定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似乎時間、地點都不對,而空氣裡殘留着的那份歡愛過後的氣息卻是讓她本能的眷戀了,到底該不該走呢?
他不愛她,他只愛他的婉柔,甚至在他吻着她之前他還輕喚着婉柔的名字。
只一想,心都是一悸,她的心在慌亂,爲着她突然想起的柔兒的低喚而慌亂,她在嫉妒嗎?
拼命的搖頭,她早已失了身失了她的所有,她唯有的便是她的自尊,似乎這王妃的封號讓她與他剛剛的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她知道那一切只是一場鬧劇,雖然她還一直沒有機會向輕展風問清楚爲什麼他要封了這個妃位給自己,但是她知道,其實當初輕展軒是不甘願的,他一心想要封妃的只是婉柔吧。
只可惜,那樣一個絕代的佳人卻早已香消玉損再也無法與他成歡,所以他便找了她這麼一個替身吧。
可是自己,真的與婉柔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臉形鼻子等等等等都沒任一處的相象。
胡思亂想着,人又開始在猶豫了,猶豫着要不要離開,那已有的夫妻之實只讓她難以啓口。
男人就在她心裡交戰的空檔,已經再一次的起身,兩隻手臂各自支撐在她的身側,一張好看而張揚着男性美的臉再一次的呈現在如沁的面前,“沁兒,告訴我,你不離開了,是嗎?”是的,他不要她走,這一個念頭非常肯定。
目光對上那如深潭般清澈的瞳眸,此刻,他的眸中都是她,慵然而散亂的髮絲就在他的眸中,那般的清晰透徹,就這樣靜靜的望着她,那早已褪去的歡愛渴望變成了一份莫名的期待,他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無語相對,這一刻她突然就失去了語言,男人那清幽的眸光誘惑着她的心,只讓她不由自主的只能回望着他,所有的言語只無法衝口而出,喜歡那清晰,喜歡他眸中此時的唯一,那唯一就只是她……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心,不慌,也不亂,卻彷彿如拾到那楓葉林中的一枚紅葉時那一種靜靜靜靜的感覺,只想把那紅葉珍藏,珍藏在自己的心裡。
這一刻,他的一切盅惑着她甚至忘記了曾經的決定,他癡癡的望着她的眼神讓她徹底的迷失在清晨美好的光塵中。
多久,她不知道,時間彷彿就凝佇在了這一刻,再也不會走動,爲着他眸中的一抹真誠。
似乎,她似乎是看到了真誠,她不懂那是不是愛,更不知道他愛不愛她,但是此刻她已感受到了他眸中的真誠。
直到窗紗外有人影閃過淡去了牀前的點點陽光,兩個人才從那如夢般的對望中驚醒。
驚醒,他的大手揉捏着她的紅脣,吻再一次的落在她的耳垂上,喑啞,磁性的話語響起,就在她的耳邊,“沁兒,你不走了,是嗎?”他在怕,因爲昨夜裡她的話他已一一的聽在了心裡,怕着她走,那心的慌亂讓他一夜都不曾安眠。
不想醒來,怕她再一次的告白告訴他她要離去,直到她的調皮驚動了他……
不懂這是怎麼樣的一份情愫,愛與不愛的界線是一條無法捕捉的光影,他不懂,他只知道一份慌亂濃烈在他的心中,鬱結了許久許久,只讓他再也隱忍不住的爆發,於是,他無法忍耐的要了她,要了她的身子,卻怎麼也無法探知到她的內心。
那眸子上長長的睫毛忽閃着象是在不住的控訴着他從前對待她的殘忍。
是的,她在控訴,她的哀怨由來已久,那是他的給予,無情的給予,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但是他在努力,努力讓她悄悄的進佇到自己的心裡。
緊緊的摟她在懷中,彷彿兩顆心揉和了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可是她的無聲,她的沒有答案,讓他就是無助,昨夜裡她的宣告一次次的劃過,敲打着他的心,無措,無奈。
越是無聲他越是慌亂……
一滴淚緩緩的滴淌,從她的眼角到鼻翼,再到嬌豔如花般的紅脣,抉擇在這一刻變成了艱難……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晶瑩的淚珠,顫顫的就落在他的心裡,眼睫輕閃,薄脣從耳垂移到那淚珠上,輕輕的落在她的脣上,鹹鹹淡淡的卻是道盡了她的一顆心,那是曾經的愴然。
窗外,那窗紗中依稀還有人影搖曳,如沁頓然驚醒,下意識的猛地推開了輕展軒,可是她的答案卻遲遲沒有出口,“有人”,一聲低叫也轉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長身玉立,這一刻男人不情不願的起身飛到窗前,掀開了窗簾的一角縫隙後他看到了青兒正在院子裡不住的追逐着一隻小兔子,而那站在院子正中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永君。
不要,這一刻他不想讓如沁見到歐陽永君,一眼都不想。
不說,他就不說歐陽永君的存在。
迴轉身,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尊貴如神祗般的站在她的面前,“是青兒,在追小兔子。沁兒,今天我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希望還來得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