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御琰的口氣頗爲的不好。卻足以止住喬雲露的腳步。
喬雲露眼裡含着委屈之意的停下腳步,看着百里御琰。這就是那個曾經許了她太子妃之位,說只愛她的男人嗎?爲什麼?爲什麼她現在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愛意?
百里御琰指了指離她腳下不遠的那片土地,冷聲說了兩個字,“動手……”
喬雲露聽着她那冷漠的話語,咬了咬下脣,終是往前走了幾步,蹲了下去。
“用手挖。”百里御琰再次的冷聲吩咐起來。
喬雲露擡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麼?”百里御琰俯視着蹲在地上的喬雲露,眼裡已經有了不耐之意。
“百里御琰。”喬雲露突然站了起來,對着百里御琰吼出了一嗓子。
“嗯?不錯。膽子不小。”百里御琰渾身上下都透着無限的冷意。那眼睛猶如冰冷無情的刀刃一樣,刺進喬雲露的心裡。
“殿下。”喬雲露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他。剛纔,她一定是被控制了,纔會這樣。
“怎麼?這太子妃的位子還滿足不了你嗎?”百里御琰上前幾步,一隻手掐住她的下顎,嘴角掛着冷笑的問道。
“殿下,您多慮了。”喬雲露儘可能的維持着鎮靜,眼皮微微往下。她有些不敢面對現在的他。
百里御琰掐着喬雲露的下巴的手,往上擡了擡,“怎麼不敢看着我說?”
喬雲露知道她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她只有跟着他這一條路,無論榮辱,只能與共。
她雖然恨死了喬雲汐的從中作梗,但太子畢竟是她所選擇的,爲了能成爲太子妃,她不介意她的貼身丫鬟封爲夫人,更不介意他夜夜歡寵那丫頭。
她知道,這太子妃的頭銜對現在的她有多重要。她不能放棄現有的榮譽。即使這條路上滿是荊棘,她也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是爺,而她是唯一可以服侍他的人。她有什麼權利去反抗呢?
思即至此,喬雲露緩緩的掀開眼簾,對着百里御琰笑着,“殿下,您多慮了。”
“怎麼?本太子已經買了相爺和父皇的面子,讓你繼續安坐太子妃之位。現在居然想反抗本宮了?”百里御琰咄咄逼人的說道。他心裡始終都有着大婚時出醜的那根刺。深深的紮在他的心裡。
即使他夜夜歡寵、凌虐她的貼身丫鬟,也不見她有何不滿;即使他又招進府裡多名侍妾,她也是不吭一聲。現在不過就是把她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鬟使,她居然不滿了?
“雲露不敢。”喬雲露儘可能的表現的卑微。
“哼。”百里御琰哧哼一聲,跟着冷着一雙鷹眼,死死的盯着她,冷言冷語道:“不敢就去給我挖。”跟着一個甩開她下巴的動作。
喬雲露一時不察,臉被直接甩到的看着地面,身子也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
她默默的轉過身,重新蹲在地上,開始用她那從未做過粗活的纖纖玉指挖着那塊被喬雲汐做過手腳的地面。
百里御琰淡淡的瞥了一眼,冷冷的出聲,“快點。”
喬雲露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跟着起身,運起身上的鬥氣,朝着那地面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遠處圍觀的喬雲汐,一副不明所以的疑惑樣。她今天多看到的喬雲露,和她所瞭解到的喬雲露似乎很是不同。
以前的喬雲露,那性格,那眼神,就能看出她的想法,從而猜到她的做法,相對來說似乎更好對付一些。
而現在的喬雲露,性格似乎內斂了不少,眼神語氣,似乎也看不出什麼她到底在想什麼,如果真的要對付起來,會不會有些棘手?
“喬喬……”百里玹瑞忽然從背後攬住喬雲汐的腰身,輕聲的喚了一聲。似是給她個反應的時間,跟着身形驟然後退了得有百丈的距離,這纔算是停下。
“百里……都看不清了。”喬雲汐小聲的抱怨道。
“等。”百里玹瑞眼睛緊緊的盯着前方,只給了喬雲汐一個字。
喬雲汐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你讓我等,要萬一等不到要看的畫面呢?
只是喬雲汐剛剛在心裡吐槽完,只見周邊的大樹猶如多米諾骨牌一樣,一顆顆,以發出異動的地方爲重,接二連三、連根被拔起似的倒在了地上,距離蔓延到了她們面前不過五棵樹遠的位置。
之前喬雲露所拍打的那個位置,在慢慢的隆起,似乎還有着魔獸的咆哮聲。那聲音大的,就連林子裡棲息的三頭黑鷲。
地面上是那不知是什麼的魔獸的怒吼聲,天空是受驚盤旋的黑鷲的尖叫聲。
百里御琰往後退了幾步,嫌棄的罵了一句,“廢物。”
喬雲露感覺到地面的異動之後也是跟着往後退去,在聽到百里御琰的那句廢物之後,她的心似乎又被一把尖刀給刺了一樣,生疼的難受。
她現在可算是知道被人罵做廢物時的感受了。明明她就不是廢物,卻要揹負着廢物的罵名。
百里御琰見況不好,有了開溜的打算。而這個打算理,並沒有包括喬雲露。似乎她的死活都與他無關。
然,他卻沒有這個機會。
雖然一直攻擊它的是喬雲露,可那魔獸睜開眼看到的人,卻是百里御琰。
百里御琰似乎是看到了那魔獸眼裡的怒意,對着要躲開的喬雲露吼道:“過來。”
喬雲露咬了咬嘴脣,似是有些猶豫,卻還是飛身過去,站到了百里御琰的身邊。
而百里御琰卻是後退一步,似乎是要拿她做擋箭牌一樣。
“殿下……”喬雲露似是柔柔弱弱的喊道。她的心,涼了。
“你不是要歷練?”百里御琰一個挑眉,冷聲質問道。
喬雲露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沒錯,當初是她孃親告訴她,在百川之息會開啓一個秘境,而宣王和喬雲汐有可能就是奔着這個秘境來的,所以她才以歷練的名義央求着太子殿下過來。
現在倒好,歷練是有,可也算是九死一生的戰鬥着。
“怎麼?不願意?”眼裡滿是輕蔑的意味。
“願……意……”喬雲露似是咬着牙一般的說道。她有一種感覺,她不是眼前這隻魔獸的對手。
“那就好。”百里御琰不想出手。但似乎又不能不出手。可在出手之前,他要挫挫她的銳氣。
喬雲汐聽着百里御琰的心聲,只是如觸電一般的抖了抖身子,喃喃道:“還好沒有跟他。”
“喬喬聽到什麼了?”
喬雲汐只是撇着嘴,一副不想再回想一遍的樣子。
“呵……那就別回想了。繼續看吧。我們只要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百里玹瑞覺得他們應該不會被這些的魔獸發現。
“嗯。不過這地上的和天上的都是什麼?”喬雲汐一手託着香腮,一手支着手肘的看着地上和天上的魔獸問道。
“土遁藏羽鱷和三頭黑鷲。”百里玹瑞似乎是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報出了這兩種魔獸的名稱。
百里玹瑞見喬雲汐只是點了點頭,跟着說道:“土遁藏羽鱷,是月牙掩日參的守護魔獸。而三頭黑鷲,是土遁藏羽鱷的天敵。”
“喔……”喬雲汐抽空應了百里玹瑞一聲,眼神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打鬥中的兩個人。
似乎天敵之間的戰鬥也要等到消滅這兩個人以後才能開始。
百里玹瑞只是淺笑着看着她,跟着用精神力探查那月牙掩日參的位置。生怕他們的戰鬥,將它給轟個粉碎。
“百里……”
“嗯?”
“那月牙掩日參只有土遁藏羽鱷死,纔會出現。”喬雲汐輕輕的轉述着熾焰跟她說過的話。
所以她纔會設了個圈套等着他們跳進去,幫她解決了。畢竟她不太想解決了它,卻被別人得了利。
而跳進去的太子殿下,即使在發現了是她設的圈套以後,也沒了抽身的機會。
太子殿下與那三頭黑鷲戰鬥着,而喬雲露和土遁藏羽鱷戰鬥着。
兩方打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喬雲露雖然一直處於劣勢狀態,每次都驚險中躲過。
隨着百里御琰將實力提至鬥將巔峰,兩頭魔獸身上的氣息也隨之變化。
喬雲汐感受着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僵硬的轉過了頭,看向百里玹瑞,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魔獸的氣勢在變?”
“嗯。”百里玹瑞起初就發現了,所以他幾乎一直都是隱藏着他的實力與他的小女人持平。
“那我之前遇到的魔獸?”爲什麼沒有和你的實力持平?
“我隱藏了實力。這些魔獸還發現不了。”百里玹瑞語氣淡淡的說道。好像這一切的主宰都是他一樣。
“看不透。”喬雲汐的視線再次轉向前方,聲音裡透着些抑鬱的說道。
“他的實力不只如此。”百里玹瑞只是回了這麼一句。具體的,並沒有告訴她。
“呃……”喬雲汐無語的發出一道聲響,跟着不再說話。
戰鬥還在不斷繼續,喬雲汐似乎再次感受到了魔獸實力的提升。
“也就差不多這樣了。”百里玹瑞哧哼一聲,跟着說道:“鬥王二階。”
“呃……”鬥王二階。
“喬喬。等下在這裡等着。”百里玹瑞看着他們那不分上下,也不是。喬雲露已經有些吃力的戰鬥着,忽然想釋放出些實力。
喬雲汐看着百里笑道,“好。那你小心。”
百里玹瑞只是給喬雲汐一個凡事有我的表情,再次叮囑道:“隱藏好氣息,等我把月牙掩日參給你帶回來。”
喬雲汐點頭。她相信,他說道就一定會做到。她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好了。
百里玹瑞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便離開了原地。似乎有着給他們重重的一擊的架勢。
喬雲汐飛身到樹杆上,看着百里玹瑞似是沒被發現一般的靠近着他們。
而她卻沒有發現,原本隱藏好的氣息有了些許的外露。一條有七、八歲般粗重的棕蛇,正不斷的朝着她所在的地方不出聲響的靠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