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奴啊,二伯母告訴你,癮疹啊,是會傳染,但如果防護得當,其實對成人的傳染力還是極低的,除非體弱才容易被過了病氣。春芝,你們兩個,以前可得過癮疹?”
“沒有。”
“那就先去找人要些米酒的醋,噴在身上,再進屋。”
春芝和半夏對視了一眼,趕緊去吩咐外面的人準備東西。
站在門口的李公公聽到付倩倩的話,不由自主的露出恐懼,往後退了退,心想,這怕是沈三公子安慰漠王妃和恪公子的話吧。
到是沈清墨在聽到付倩倩這句話時,有些茅塞頓開,當年那平山村的癮疹,可不就是先傳染的是小孩,後來在官府圍村,村民又驚又嚇,食不果腹,身體虛弱時,才大部分的人被傳染上。
他用蒼朮藥薰,就是防止自己被傳染,眼下才知道,自己確實不該封窗。
“夏奴,你還見不得風,先進屋去等二伯母。”
她總算是嗅出一點詭異了,故意在屋裡磨蹭的沈清墨鬆了口氣。
付倩倩放下夏奴,三步兩步走到院中間,那邊李公公就扯着尖嗓子喝道:“慢着,漠王妃,王爺還要進宮面聖,商討朝會事宜,你不可將病氣過給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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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漠噙着笑意,站在哪一動不動,兩人相隔四、五米遠,付倩倩這下是清清楚楚的在宗政漠眼裡看到幾個字。
他深幽宛如夜空的眼眸中寫着:過來,將本王拉進去。
付倩倩挑眉,眼珠子快速的一轉,福了福:“妾身見過王爺,剛纔聽周達來傳話,說王爺進宮了,還說朝會期間,王爺會很忙,忙到連王府只怕都沒空回,妾身一想,要很久都不能見到王爺!心裡就好難過,難過的心都要碎了。”
付倩倩捂着胸口,忸怩的左擺右擺,一臉心碎貓吟,碎碎步的往門口又移了兩米。
李公公心驚動魄的看着她嬌俏哀怨的往前兩米,目光驚恐的盯着她的腳:“漠王妃,不可再靠近了。”
“爲什麼呀?王爺要進宮,好久都不能看到他,我心裡掛念的很,更何況沈清墨說了,這病若是防護的好,不會有什麼事的,王爺,妾身也想也跟你進宮。”付倩倩任性的嘟着嘴使小性子。
說着說着,宗政漠充滿笑意的眼裡,就看到付倩倩張開衣袖,如花蝴蝶一樣,快速向自己撲了過來。
他自然是順意的站在那一動不動,似寵溺,又似驚訝的反應不過來那般,眨眼被付倩倩抱了個正着。
李公公倒抽了口氣,驚的趕緊後退數步,跺了跺腳:“噯喲喂,我的好漠王哎!您怎麼也不躲一躲啊,這下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宗政漠好像這時才反應過來一樣,忙將付倩倩推開,似怒非怒的道:“倩兒,你可知道你過了病氣,本王若是沾染上,還如何進宮?”
“啊?我過了病氣?不可能啊,我用米酒和醋噴過啊,還有蒼朮也薰過,怎麼會。”付倩倩無辜的眨眨眼,趁着李公公不備,打了個得瑟的眼色給宗政漠。
我演得不錯吧?這下你也不用進宮了。
宗政漠眼帶笑意,語帶無奈的嘆了口氣:“倩兒,你讓本王說你什麼纔好,唉!李公公,看來本王也不方便進宮了,勞煩李公公回宮代本王請罪,等癮疹退去,本王再親自向皇兄請罪。”
事已至止,李公公還能怎麼辦,請不到漠王,他回了宮,只怕也少得不隔離個十個天半個月,才能出來,李公公跺了跺腳,如避之不及的趕緊退去。
李公公一走,付倩倩兩手抄在身後,站在原地賊笑賊笑的看着宗政漠:“怎麼!捨不得我咩?”
宗政漠邪魅的一笑,轉身看着周達和一干梟鷹衛道:“傳令下去,今日起漠王府拒不見客,尤其是流雲閣,嚴防任何人進入。”
周達等人應聲退下。
看着宗政漠親手關了遙星臺的門,沈清墨也出現在院子裡,付倩倩便戳着手指道:“剛纔我沒領悟錯吧。”
沈清墨笑了一聲,低聲道:“沒有,王爺此時確實不能進宮,你忘了,每日還需藥浴放血治療嗎?”
宗政漠掃了眼已經打理好的春芝和半夏,抄着手便進了屋。
夏奴看到宗政漠也被自己牽連,只能隔離在這裡,小臉糾結又自責的喊了聲:“二王叔。”
宗政漠看他要行大禮,也不忌諱的伸手便扶了他起來:“免禮,前年見夏奴還在丫環手上抱上,如今已有這麼大了,眉眼倒是越長越像四弟。”
夏奴被宗政漠扶起,嚇得小臉一白,趕緊縮着身體往後躲:“二王叔,不要碰夏奴,別讓夏奴把病氣過給你。”
“還有二伯母,我聽爹爹說了,說二伯母是個特別有趣的人,不應該陪着夏奴冒險。”夏奴經過剛纔的事,有些敏感的眼睛紅了。
爹知道他被染了癮疹,便殺了同哥兒,後來雖沒告訴他,可平時照顧他的幾個丫環姐姐和婆婆如何處置,他知道,肯定是凶多吉少。
“說什麼胡話,小腦袋瓜裡盡胡思亂想,不就是一個小小癮疹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聽二伯母和沈叔叔的話,安心吃藥,保證你過幾天就會好了。”
付倩倩彈了他幾下腦門,心想,這孩子才幾歲啊,說話怎麼就這麼懂事,這麼招人待見呢,嘖嘖嘖,比起後現代那些天子嬌子們,明顯古代的娃娃要早熟多了。
“真的會好嗎?”小夏奴憂傷的低下頭。
“當然啦,你沒聽過,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嗎?”付倩倩一邊說着,一邊上前抱起他,轉身衝宗政漠和沈清墨道:“我先帶他去洗個澡。”
與此同時付倩倩又飛了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給宗政漠:一會我再來嚴刑拷打你。
宗政漠偏過頭,權當看不見的移到門外,這屋裡就算開了窗,還是有滿室的蒼朮味,聞久了,悶腦。
“五年不曾讓你參與朝會,今年這是吹的什麼風?”
“東風。”宗政漠冷下臉,意味深長的道。
想到很久前宗政漠的打算,沈清墨眼微微一亮,可隨之便摻着一絲擔憂的低聲道:“用誰?”
“自然是付家嫡長女,二師兄不是已經在族譜上添加了名字?”
“你是說沈付?”
“她做的那些藥,想瞞是瞞不住的,這個人必須存在。”宗政漠淡淡的道,看着還有絲陰鬱的天空猛不丁的接了句:“和風細雨,秋色撩人,菊花快開了吧。”
沈清墨沉吟了片刻,道:“也好,那眼下確實是調換回來的好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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