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桑自認爲自己剛剛對於君墨塵生出的那種羞人的旖旎想法掩飾的很好,人不知鬼不覺。
可是,此時瞧着君墨塵上揚的脣角與幽幽投來的目光,她心底竟有些無端的心虛。
“呃,王爺餓了吧,桑哥這就去取飯食。”
自顧自的丟下話,也不等君墨塵有所反應,吳桑便如同被狼攆着一樣,快如脫兔的溜出屋子償。
吳桑跑的如同一溜煙,在君墨塵還沒有反應過勁來便失了身影,途留因爲她用力不穩,而兀自彈開,晃盪的屋門。
君墨塵攔她不及,無奈的平躺於牀上,睜眼盯着牀頂上枝蔓相繞的雕花紋飾,欣賞着門軸轉動的吱啞聲。
那蕩了許久才靜下的門聲,印證着吳桑逃離時的慌亂。
君墨塵想着吳桑失了自持,如情竇初開羞怯逃避,脣角便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彩霞提着食盒進到屋內時,便瞧着自家王爺,猛然自牀上坐起,帶着星輝的眸子在對上自己時瞬間慌亂起來。
“夫人呢?”
話落的空兒,君墨塵已然立在了地上。
瞧着王爺的身形不穩的晃了一下,彩霞忙將手裡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快速的奔了過去。
君墨塵擡手擋開彩霞伸向自己的手,只是盯着她,急切的問道“夫人呢?她去哪了?”
自家的王爺失了冷靜,彩霞也不敢瞞着,道“夫人說,她想去後花園透會氣。”
聽到娘子並沒有離開,君墨塵不覺的鬆了口氣,緊繃神情也緩了下來,對着彩霞道“替本王更衣。”
彩霞猜到君墨塵更衣定是要去花園尋自家夫人,便有些猶豫。
君墨塵見彩霞竟然沒動,不悅的擰了眉,重了語氣“替本王更衣。”
彩霞怕王爺動怒,不敢怠慢,忙取來乾淨的衣衫替君墨塵換上。
君墨塵低頭繫好腰間的帶子,便對着彩霞吩咐道“扶本王去後花園。”
望着君墨塵身上明顯變得寬大的袍服,彩霞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夫人讓彩霞服侍王爺用飯。”
彩霞以爲,自家王爺會因爲夫人的原故多少用些飯。
卻不曾想,夫人的交待反而令君墨塵更加想看到自家那個因爲自己而亂了陣腳逃跑的娘子,擡腳便要外邁。
彩霞不也負了夫人的吩咐,忙道“王爺,夫人說~”
聽到夫人還有話要說,君墨塵忙收回了虛軟如棉花的腿,兩眼殷切的望着彩霞,問道“夫人,還說什麼了?”
“夫人說,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只是句平常的話,君墨塵聽了略覺失望,可是轉念一起,娘子在避開自己時還不忘安排別人照顧自己,他便覺得心裡熨貼的不成。
望着自家王爺舒展開的眉眼,彩霞鬆了口氣。
她剛要上前扶着王爺去桌前用飯,卻聽得他道“彩霞,扶本王去後花園。”
君墨塵是主子,彩霞是下人,即使有夫人的話在,即使心裡也擔心初醒的王爺受不得累,彩霞也不能抗命,只得服從的撐着君墨塵向外走。
說是撐,君墨塵只是初時將手搭在了彩霞的肩上防止自己跌倒,身體連彩霞的手臂都不曾碰到。
彩霞明白王爺這是要同夫人以外的女人保持距離。便也不敢放鬆,繃着身體,手臂夾在身側,晃動的幅度幾乎可以不計。
身體都快僵成一根木頭了,這速度自然不快,好在他們離開望雲軒不遠便瞧見才換下崗的一名護院。
這護院生的虎背熊腰,紅黑的臉膛,兩道濃眉下生着一雙豹,方闊海口下硬扎扎的鬍鬚,請安時聲如洪鐘,瞧着便是個練外家硬功的。
君墨塵受夠了心下急切,腿腳卻使上不力的焦燥。便乾脆叫護院伏身背起自己,然後令彩霞在後面隨着。
護院力氣極大,揹着君墨塵依然走的步履如飛,很快的便到後花園的月拱門前。
九月已然是深秋時節,花園裡多數的花草已然開始呈面凋零之勢。片片或金黃,或橙紅甚至還帶着濃綠的葉子亦如彩蝶紛紛落下。
護院頭腦簡單,平日裡同王爺也沒有什麼大的交集,立在拱月門下不知道君墨塵來這園裡是要去賞菊,還是要賞着絢爛的葉景。
他心裡沒有主張,又不敢貿然開口請示王爺,只得求助的望了眼一路小跑隨在身側的彩霞。
吳桑臨行前並沒有告知彩霞,她來這園裡賞哪的景。是以彩霞也愛莫能助的喘着大氣,望着眼前的隱現的亭臺樓榭,揣度着夫人的去處。
君墨塵伏在護院的背上,只是略一思量,心裡便有了主張,道“去鏡湖。”
鏡湖便是當初蘭兒將吳桑撞下水的那個大水塘。
若是早兩個月過來,水裡面的荷葉尚綠,微風輕拂下水光粼粼,荷葉婷婷倒也算是宜人景色。
現在,整個湖塘的荷葉都枯敗的浮在了水面之上,蕭條的令人心底發寒。
護院不認爲大病初醒的王爺適合看蕭瑟的景緻,可是他關在嘴笨,怕惹王爺不快,保能閉着嘴,依命向鏡湖走。
護院身材高壯似鐵塔。君墨塵在他的背上直起上身,視線便比平常要開闊許多。
三人才繞過一座假山,君墨塵便望見了湖邊步子閒散的吳桑
他心下激動,正要催着護院趕過去,卻猛瞧見自湖邊的亭子裡走出一位體婀娜的女子,直奔吳桑走了過去。
---題外話---白天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