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心被踐踏

走出三王府,兩輛馬車靜靜地候在外面,而莫逸行和闞靜柔此時早已等在馬車邊。?愛睍蓴璩當闞靜柔看見莫逸風帶着若影出來時,眼眸中難掩濃濃的驚愕與落寞。

秦銘迎上前衝若影彎眸笑了笑,若影微微一怔,而後也衝他禮貌性地一笑,可下一刻,手上一緊,轉眸望去,莫逸風已經緊緊地拽住了她的手,而他的眸光卻落在了秦銘臉上。秦銘訕訕一笑,立刻爲其撩起簾子。

“三哥,若影姑娘也去嗎?”莫逸行看了看若影問道。畢竟此次前去是藉着遊玩的幌子去查當年容妃被陷害的真相,而若影對於莫逸行他們來說畢竟是外人,可是莫逸風卻將她帶在身邊,這讓他有些吃驚。

莫逸風抿脣點頭低應了一聲算是回答,而後拉着若影小心翼翼地踏上馬車讓她先坐了進去,動作是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她磕着碰着。可就在他躬身鑽入馬車之時,身子一頓,眸光微閃,須臾,又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一旁的闞靜柔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心驟然絞緊。她曾幻想過有一天他能像對柳毓璃那樣對她,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連一個毫無身份的女子都不如。她想不通,爲何他能對別的女子這般無微不至,就是不能這麼對她?她究竟哪裡不好,讓他這般不招待見攴?

“靜柔。”莫逸行的聲音打斷了闞靜柔的思緒,擰眉轉頭望去,卻見莫逸行眸色黯然地望着她。

“走吧。”她低聲一語轉身坐上了後面的馬車。莫逸行擰眉看了看,暗歎一聲後也隨之坐了進去。

馬車聲漸行漸遠,兩個人影漸漸清晰迥。

“看到沒有。”莫逸蕭從拐角處走出,望着離開的馬車勾脣而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五指芊芊漸漸收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滿是妒意的神色展露了柳毓璃的面容。

莫逸蕭輕笑一聲:“都說當局者迷,果然說得沒錯,毓璃,你難道還看不清楚嗎?他早就變心了。”

“你胡說什麼!”柳毓璃止不住地低斥一聲,語調輕顫,就連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我胡說?”莫逸蕭驟然斂住笑容,臉上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怒意扣住她雙肩讓她面對他,“毓璃,你醒醒吧,他心裡已經沒有你了,難道你沒有看見他寧願帶着文碩郡主和那個野丫頭都不願帶着你嗎?”

“夠了!”柳毓璃蒼白了臉色驟然揮開他的手,滿眼腥紅地望着他怒道,“他說過會讓我做他的妻子,他說過他不會食言!他跟我說過!”

“若是你想做王妃,我立刻上/門去提親。”莫逸蕭見她有些失控,伸手擁住她緩和了語氣。

“做王妃?”柳毓璃推開莫逸蕭輕笑,“你覺得我會做你的側王妃,做你的妾侍嗎?難道我柳毓璃只能屈人之下嗎?”

莫逸蕭上前一步信誓旦旦:“我已經跟父皇說過了,會娶你爲妻。”

“可惜……我現在想要嫁的人是他。”話音落,她轉身離開,腳步匆匆。

“毓璃!”莫逸蕭怒喊了一聲,卻始終沒有見到她回頭。轉身之際,他一拳揍向了三王府的牆上,拳頭離開牆面之際,一抹鮮血留在牆上。

永王府

莫逸蕭頹廢地坐在房間內,也不顧手上的傷,不停地往口中灌酒。當蕭貝月回府時,管家神色慌張地告訴她莫逸蕭正在房中喝着悶酒,手上受了傷還不願包紮。蕭貝月心頭一緊,急忙往房間趕去。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她皺了皺眉轉身關上房門走了進去。

“去哪兒了?”他沒有擡頭,語氣卻十分不善。

蕭貝月身子一僵,愣忡半晌,緩緩挪着步子向他靠過去:“我……去了一趟集市買些東西。”

“身爲王妃出去拋頭露面,你是想丟本王的臉嗎?”話音剛落,他揚手將酒杯砸在牆上。

蕭貝月嚇得渾身一顫,再也不敢挪動腳步過去,可是他的話卻讓她心底涼透。

爲何柳毓璃就能與他一同出雙入對,而她卻只能留在王府中?她出去又丟了他什麼臉面?雖然身爲王妃有着尊貴的身份,可是光鮮的外表下到底有怎樣的悲涼,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

她並不是不知道莫逸蕭已經向玄帝提出了

要娶柳毓璃爲妻,讓柳毓璃成爲永王妃而她只能貶作側王妃。可是她畢竟是公主的身份,雖然遠嫁朝陽國來和親,她仍是身份尊貴無雙,所以顧及兩國之盟,玄帝並未應允。而她也知道,莫逸蕭並未因此放棄,只是她沒有去說穿而已。

有些事情當做不知道,或許會活得更加舒心一點。

“本王在你說話!”怒吼聲震天響,嚇得蕭貝月臉上血色盡失。

“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悶,就想出門走走。”她支吾着站在原地,手指尖都在輕顫。

莫逸蕭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去,眸中帶着嗜血的腥紅。直到在她面前站定,他睨着她頃刻,伸手捏住她下巴迫其看向他。

“悶?如果覺得這個永王妃做得悶了,大可以不做。”他用力甩開她的下巴,她一個不穩倒在地上。

不做永王妃?她伏在地上朦朧了視線。

她也不稀罕做什麼王妃,從來只是希望夫唱婦隨做一對平凡的夫妻而已,可是天不從人願,她竟然爲了保住家國千里迢迢來和親嫁給了一個永遠也不會愛她的男人,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僅僅一眼,她便將整顆心交給了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他卻將她的真心踩在腳底下任意踐踏。

“起來!別要死要活的,難道還要讓本王來扶你嗎?”他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眸中帶着厭惡和鄙夷。

蕭貝月深吸了一口氣,忍着身上傳來的疼痛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重又站在她面前,可是視線卻落在了腳下。

看着她唯唯諾諾的模樣,莫逸蕭臉上一寒,扣住她的肩用力一捏,痛得她擡眼熱淚順勢而下。

她的隱忍終究惹他不痛快,突然將她拽到面前撕扯着她的衣服。“住、住手!”蕭貝月嚇得變了臉色,立刻按住他的手。

莫逸蕭臉上驟起陰霾,帶着濃濃的酒氣手上一用力,只聽撕拉一聲衣服在他手中變成了碎片,隨後一把將她推倒在牀上傾身壓了上去。

“住手?你是本王的女人,不讓本王碰還想讓別人碰你嗎?”

他的話讓蕭貝月臉色青白交加,雖然她知道他是醉了,若是平日裡,他對她都是相敬如賓,甚至恍如陌路,可是現在的他讓她怕極了,就像是嗜血魔鬼,想要將他吞噬入腹。

“四爺,你醉了,妾身去給您泡醒酒茶。”她顫抖着身子戰戰兢兢地開口。

可她正欲起身,肩部再次被莫逸蕭按住,絲毫不得動彈,擡眸望去,莫逸蕭此時雙眸赤紅一片,也不知是因爲酒醉還是因爲***。然而當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之時,她又不由苦笑。夫妻幾年,他對她從來未曾有過一絲絲衝動,每一次都是適可而止,她一開始單純地以爲他是怕弄傷了她,甚至慶幸自己嫁了一個體貼自己的丈夫,直到看見他看柳毓璃的眼神,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傻。

思緒飄渺之際,莫逸蕭的脣隨之覆下,她身子一緊,因爲緊張而微啓的口中已被他的舌攻城略地。來不及將醉酒的他推開,身下一涼,他盡除了她的衣物,也在同時急切地褪下自己身上的錦服。

“四……爺……”她想跟他說現在是白日,若是讓人知道他們在青天白日下歡好,她終是覺得尷尬。然而莫逸蕭卻不管不顧,又像是一種發泄,一手鉗制着她的臉頰不准她亂動並迫其張着嘴,另一手在她身上不停遊離。

口中傳來一絲腥甜,他竟是咬破了她的脣,手上一用力,她胸口一陣疼痛。她想要逃離,卻因爲他整個人壓制在她身上而無法離開。直到下身傳來尖銳的刺痛,她方無聲地哭出了聲。

她知道這一次他又在柳毓璃處受了委屈,又一次來她的身上發泄,而她又一次在他不清醒的時候承歡在他身下。

馬車中,若影看了看一旁的莫逸風,想要問些什麼,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而莫逸風只是靠着馬車內的矮桌看着書籍,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伸手輕輕撩開一旁的簾子朝外望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帝都。放下簾子再次轉頭看向莫逸風,也不知道他何時開始望着她,眸中還帶着似笑非笑的情愫,見她突然轉頭,他也爲之一怔,輕咳一聲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書上。

若影被他看得臉上一燒,心不由地亂了節奏。

沉默頃刻,見他始終沒有擡眸看她,她挪了挪身子靠過去問道:“你在看什麼?都看了一路了。”

莫逸風劍眉微挑轉頭看向她,卻見她在看到他的書名時滿眼失望,嘴裡咕噥了一句:“還以爲是什麼好書,居然看兵法,無趣。”

他淡笑不語,卻又將視線落在書上,而若影則是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會兒一個哈欠地打着。

“若是困了就先睡一會兒,還要趕幾天的路程。”他溫聲言道。

若影一驚:“還要趕幾天?你這是要去西天取經嗎?”

“西天……取經?”莫逸風一怔。

若影吐了吐舌訕訕一笑:“沒什麼,我胡謅的。”

莫逸風無奈笑着搖頭:“那就睡一會兒,等到了客棧再叫你。”

若影點了點頭,可是看了看周圍似乎也不太方便睡覺,最後只得靠着馬車廂輕闔了雙眸。

或許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她便睡着了,而莫逸風卻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緊抿了薄脣。伸手扶住她的肩,輕輕地將她放倒在自己的膝蓋上,望着她的清麗的側顏,他不禁又想起了往日裡一直膩着他的模樣。

輕嘆一聲,他伸手將她的碎髮捋到耳後,她嚶嚀了一聲後在他的腿上蹭了蹭,耳後又沉沉睡去。

酉時,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莫逸行和闞靜柔下了馬車走上前,卻不見莫逸風和若影出來,闞靜柔對秦銘說道:“跟三爺說了嗎?”

秦銘點了點頭:“說了,可是……”

方纔一到客棧,他便告知了馬車中的莫逸風,可是裡面只是傳來一聲低應,而後再也沒有聲響。

闞靜柔微微蹙眉看向莫逸行,莫逸行點了點頭對馬車內喚了一聲:“三哥,到了。”

“你們先進去吧。”莫逸風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他這是何意。

莫逸行和闞靜柔正欲轉身,卻聽到莫逸風柔聲道:“醒了?”

闞靜柔臉色一變,尚未回過神,又聽到若影的聲音低啞傳出:“到了嗎?”

不多時,莫逸風便扶着若影從馬車內而出,動作親暱至極,而若影仍是一副迷茫狀態,分明就是未睡醒的模樣。

闞靜柔緊抿朱脣蒼白了臉色,方纔她還以爲莫逸風是有別的安排,卻不料只是因爲若影在馬車內睡着了,而他不忍將她叫醒而已。可是……他心裡不是隻有柳毓璃嗎?爲何對莫若影還這般呵護備至?

直到兩人與她擦肩而過進入客棧,一陣風拂過她的面容,她才驟然清醒過來,擡眸卻見莫逸行站在她面前眸色複雜地睨着她道:“進去吧,趕了一天的路,好好休息一下。”

她抿脣未語,隨着他走了進去。

五個人三間客房,莫逸風和莫逸行一間,若影和闞靜柔一間,秦銘單獨一間。對此秦銘不由地笑言:“想不到主子拼房下人卻獨間,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莫逸風淡笑着伸手敲了他一下額頭,卻並沒有說什麼,秦銘知道,莫逸風是不希望他說自己是下人。不過他也不在意,能有莫逸風這樣如兄弟般的主子,此生無憾了。

莫逸風和若影的房間相鄰,他也就放心了不少,眸光掃過四周,與莫逸行和秦銘對視了一眼後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若是有什麼需要就跟小二說。”莫逸風站在若影面前低聲說道。若影聞言看了看他的房間就在她隔壁,也鬆了一口氣,摸了摸空空的小腹擡起水眸問道:“一會兒就能吃飯了嗎?好餓。”

莫逸風輕笑:“若是你不想再睡一會兒,稍後就下樓用膳。”

她點了點頭,而後推門走了進去。

闞靜柔一瞬不瞬地睨着他,莫逸風的視線不由落在了她的臉上,輕啓薄脣道:“一會兒我和五弟過來叫你們,你們先休息一下。”

“嗯。”她笑着點了點頭。

見莫逸風轉身走進房間,她也轉身走進了自己房間,卻沒有注意到一直看着她的莫逸行。

房門被緊緊合上,莫逸行眸光漸黯。

莫逸風見莫逸行進來時神色頹廢,也知定是和闞靜柔有關,上前拍了

拍他的肩:“別灰心,金誠所至金石爲開。”

莫逸行苦笑:“她從始至終喜歡的人都是你,從來都沒有我的位置,有時候我在想,若是你願意娶她,她高興了或許我也就死心了。”

莫逸風無奈嘆息:“你的心死不了。”他知道莫逸行不像他們其他兄弟幾人,他爲人單純毫無城府,但又和他們一樣十分執着忠誠,喜歡的就會一直喜歡,想要的就不會放棄。

莫逸行看向莫逸風,心頭百味雜陳。沒有人能看清莫逸風的心思,可是莫逸風卻總是能一眼看清別人的心思。而他就這般被他看得透徹,無奈的同時也覺無力。

若影將包袱放在桌上之後倒頭躺在了牀上,趕了一天的路,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此時沾到牀就感覺從未有過的滿足與愜意。

闞靜柔輕輕地將包袱放在桌上,轉頭看向毫無形象地趴在牀上的若影,坐下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腦海中卻一直翻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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