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章妖孽表白了
挑銀燈,扃珠戶,繡被微寒值秋雨。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颯颯秋雨中,淺淺石榴瀉。
郊外的屋子裡面,鳳鈺閉着眼躺在涼亭中,任由體內疼痛肆意。
壓不住嘛?小露兒安置的蟲子還是壓值不住他的毒嘛?這輩子,難道就這樣的痛死?
腦海中猛的劃過秋靈的影子,那滿地的鮮血散發的血腥味此時刺激着他全身的靜脈,神經有那麼一刻的鬆緩,房內,秋靈的血應該還沒有乾枯吧?
他就喝一小口,只喝一小口就好……
“砰--呲--”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聲熟悉的煙花聲,煙花綻放出來的煙火吸引這鳳鈺所有的注意。
全身一怔,擡頭細看。
居然是他的煙花信號,是他給秋靈的求助煙花信號!
可是,秋靈此時發出求救信號到底是爲什麼?
猛的一驚,鳳鈺彷彿想到什麼似的,擡腿就往屋子裡跑,難道秋靈不在屋子裡面?
“王爺,是秋靈公主的發出的求救信號!”被煙花驚動的藏在暗處的侍衛通通涌了出來,快速的朝着鳳鈺稟告着,聲音十分的着急,“王爺,秋靈公主不在屋內!”
“不在?”鳳鈺大怒,一腳朝着那人踢了過去,聲音急切而又沙啞,就像盛怒中的豹子,汗毛豎立,怒火中燒,“不是要你們看好她嘛,怎麼就不在了!”
望着天際消失的煙霧,鳳鈺粗辱一腳踏在地上,驚起一片塵土飛揚。
此時全身的怒氣早已經覆蓋了疼痛,氣的他發抖,發癲,秋靈絕對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要不然,他和苗疆的事情會越來越沒用完!
可惡,真是可惡!
“一羣沒用的人!”
“王爺,屬下隨您前去!”侍衛猛的大喊,跟着鳳鈺離開的方向,擡腿就準備跟着過去,卻被鳳鈺一口回絕,“站在這裡,哪裡也不準去!”
……
校場上,再次恢復體能訓練,除開最開始受傷的士兵,其餘的人完好無損,這一切過去的太快,彷彿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白露走進了帳篷,白磊已經醒了過來,只不過臉色有些蒼白,見此,便開口詢問道,“感覺哪裡還疼不?”
那東西,她只在書上見過,二十一的苗人早已經沒有人養如此醜陋又噁心的東西,所以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也無法確認白磊的毒,是不是就全部清理了乾淨。
白磊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無力的說道,“沒事,不疼了,只不過我剛纔以爲,我要死了!”
“沒那麼容易!”白露挑眉,坐在白磊旁邊爲他把脈,“在我面前,誰也不準傷我的人!”
白磊有些感觸,現在的白露,越來越像一家之主,支撐起他們這個早已經**不堪的家,而他,也漸漸的知道了哥哥這個人物帶來的溫暖,吸了吸鼻子,笑道,“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是不是以前都偷偷揹着我練功啊。”
白露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低頭開着玩笑,“對啊,我不偷偷練功,我不裝廢物,哪有你二少爺的事情?”
“哥,不帶這樣損人的!”白磊垂着頭,透過布簾朝着外面看去,“哥,你說,你把那個女人丟在哪裡,可以嘛,好像她是翼王爺的人,到時候翼王爺發火了可不好!”
“放心,死不了的!”白露雙手抱拳,撇了一眼,眼中劃過一抹戾氣,那女人城府極深,她也不會讓自己白白送命的,她此時肯定等着鳳鈺來救她呢。
“這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白磊皺眉,這女子之前也沒有見到過,應該不會是京都的官家小姐。再說,現在的官家小姐雖然自大,但是也沒有到目無王法的時候,軍營是什麼地方,也敢擅自闖入?
“還能是什麼人?翼王爺的未婚妻唄!”白露聳肩,語氣帶着一抹諷刺,一抹冷笑。接過軍醫送來的湯藥遞給了白磊,“喝下去,記住,一口喝完,不能斷開!”
白磊微微瞪大眼睛看了秋靈一眼,居然是未婚妻?這來頭可大了,順手接過了白露手中的湯藥,刺骨的藥味瞬間被吸入體內,難受的撇開頭,“到底什麼東西啊,怎麼那麼難聞啊!”
“難聞就對了,不僅難聞,還苦着了,快點喝!”
“好好好,我喝我喝。”白磊現在還真有點怕白露了,哪裡敢不從,直接閉住呼吸喝了下去,喝完立馬把碗遞給了白露,瞬間搶過她手中的蜜餞,“軍營裡怎麼有這東西!”
“有的吃就對了,囉嗦什麼!”白露無語的翻白眼,轉身就準備離開。
“喂,哥,先別走啊!”白磊吃着蜜餞,看着細雨中的秋靈,八卦的問道,“未婚妻?什麼身份啊,比的過金喜兒嘛!”
皇上把金府大小姐,京城第一才女許配給了翼王爺,這可是京都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這突然冒出來一個未婚妻,到底誰纔是正牌啊?
白露緩緩回頭,雙眼射出凌厲的目光,聲音冷冰冰的,“你感興趣,那你去問啊!”
白磊立馬閉嘴了不敢問了,他不過就是無聊先聊天而已吧,看着白露離開的身影,白磊便朝着旁邊的看護說道,“你也想知道,對吧!”
看護表示,他很無語,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看護。
而白露正準備去看看秋靈怎麼樣了,如果鳳鈺狠心真的不來了,那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死在她軍營裡面了?
那才真是晦氣!
剛好走出一步,便瞧見鳳鈺突然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秋靈面前。
白露止步,傻眼,這丫輕功那麼好?堪比直升飛機啊!
細雨中,秋靈模糊的雙眼看着鳳鈺的出現,瞬間開口笑出聲來,聲音有氣無力,但是卻充滿着歡喜,“鈺哥哥,你真的來了,真的來了,該不會是我花眼了吧!”
鳳鈺此時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因爲疼痛的原因,還是看着秋靈的一身傷,沉着速的檢查着秋靈的傷口,冷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完之後,快速的蹲坐在秋靈面前,點穴封鎖了她的穴道,準備開始拔刀,“這匕首是誰的,是誰傷的你?”
原本,他只是以爲秋靈想用這種方式來見他,真的沒有預料到回事這樣的情況,“你爲什麼不在屋裡好好呆着,跑到這裡幹什麼!”
秋靈笑了,笑的如沐春風,笑的如花似玉,“鈺哥哥,靈兒就知道,你心中,是有靈兒的!”
鳳鈺微微一怔,皺着眉頭緩緩的退離一步,“靈兒,現在我不想和你說這個,此時我必須把你的匕首給拔出來,忍着點!”
“鈺哥哥!”秋靈不依,快速的起身抱住了鳳鈺,此時她就是要利用這種傷勢來作爲最後的王牌,要不然她就白疼了!
淚水滑落,聲音嘶啞的哭鬧道,“會不會就這樣,從今往後,你我陰陽相隔?”
“胡說什麼,有我在,別怕!”鳳鈺用力一呵,手掌用力的貼在秋靈腹部上,傳遞着內力,以此來彌補秋靈失去的生命體徵。
秋靈卻比鳳鈺更像一個沒受傷的人,笑的沒心沒肺,笑的蒼白無力,“鈺哥哥,你就承認了吧,你心中是有靈兒的!”
“住嘴!”鳳鈺緊鎖着眉頭,他就不明白了,秋靈到底看中了他哪一點,他用刀割下來行了吧,“靈兒,你記住,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救命恩人和妹妹,無論以前還是往後,我們的身份依舊是這樣,不會改變!所以不要在說些讓我厭惡你的話,否則,以後我們絕對不會相見!”
“爲什麼?”秋靈的笑容瞬間沒有了,蒼白的可怕,明明鈺哥哥就是擔心她,爲什麼還要說這些傷人的話語,爲什麼?“鈺哥哥,你也說過,靈兒是你的救命恩人,那麼靈兒是不是有資格要求你,永遠的陪伴着靈兒?”
鳳鈺目光一閃,聲音冰涼,“你的恩,在你發射煙花之後,我們便兩清了……”
今日,他能遵守承諾,再第一時間趕來,不就是爲了償還欠下秋靈的恩情嗎?
秋靈表情一怔,癡癡的看着鳳鈺。心,瞬間便沉入海底,朝向那無邊無際的黑暗,“鈺哥哥,你非得如此絕情嘛?”
鳳鈺撇開眼,不再去看秋靈,“靈兒,這是你逼我的!”
“呵呵……”秋靈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極爲諷刺,笑的極爲變態,“鈺哥哥,難道你真的是喜歡白露,喜歡那個男人!”
鳳鈺眉頭一沉,才發現這裡乃是白露的軍營,白露的軍營,難道,“你把白露這麼了?”
“這麼了?”秋靈彷彿聽到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哈哈哈,我這樣,能把她怎麼樣?鈺哥哥啊,真是想不到,你居然用龍陽之癖,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吧,我一個人受傷躺在這裡,不是白露幹還會有誰?鈺哥哥,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啊……”
“白露傷你的?”鳳鈺大驚,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擡頭對上正從帳篷裡走出來的白露。只見她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笑容清淡,目光清澈,他心中的石頭便慢慢的滑落下去,緩緩的開口問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露會傷秋靈?
白露卻不以爲然的走了過去,撇了一眼秋靈,喂她吃下了一枚丹藥,“再不止血,我看你就沒命了吧!”
“要你管!”秋靈不領情的吐出白露給的藥丸,“貓哭耗子假慈悲,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裡面下毒!”
白露面無表情站了起來,既然人家不領情,她也懶得貼人家冷屁股,反正要死的也不是她,“我有你那麼笨?殺人還當着翼王爺的面?如果我真的想殺你,早就讓你斷氣,然後仍在深山老林裡面喂狼,哪裡還會等着你的救兵來!”
呸,她纔沒有那麼笨。
轉身,回頭,朝着鳳鈺就是一陣痛批,“你也不管管你未婚妻,雖然我不知道金喜兒和她到底哪一個纔是正妻,但是反正就是你的人,拜託你看好一點,別整天沒事抽風跑到我這裡傷我的人,然後自己刺自己一刀,最後惡人先告狀。我可告訴你,我不會用如此笨蛋的說手殺人,還等着被人來捉拿歸案!對了,你也別笨蛋的以爲真的是我,要不然咱倆真的沒話談了,就你這智商,我就怕拉低了我!”
“我去!”鳳鈺一聽到白露的說辭立馬就來氣了,雙手叉腰頂了回去,“你別那麼拐彎抹角罵爺笨了,爺說了是你傷的嘛?爺哪一句話冤枉了你?還有,她和金喜兒都是不是爺的,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管你!”白露翻着白眼,兩手一攤,“就算不是你的女人,也和你脫離不了干係,反正你得給我解決好,別在這裡礙着我的眼了,看着我眼疼啊,那一整天哭哭兮兮的,而且還見血了,多晦氣啊!”
“爺都說了,不是爺的女人!”鳳鈺氣的直接跺腳,那面對秋靈時候的鎮定和冷意全部沒有了,只要一對上白露,鳳鈺就是一隻炸毛的火雞,只會哇哇大叫,一直噴火,其餘的毫無戰鬥力!
“人家一口一口鈺哥哥的叫,你別想撇開關係!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了,這麼多雙耳朵聽着呢,快點把她帶走,別死在我軍營裡面,晦氣!”白露憋了一整天的火終於發了出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鳳鈺,心中就有一陣怒氣,就想和他鬥嘴,可能是因爲鳳鈺鬥嘴起來,智商爲負吧!
“你們……”秋靈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鳳鈺,這樣沒有任何防備的鳳鈺,這樣活潑而又朝氣的鳳鈺,從來都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難道,鳳鈺真的喜歡男人,喜歡白露?
“鈺哥哥,我不會放棄,不會放棄的!”
突然的嘶吼聲,打破了白露和鳳鈺的鬥嘴,一剎那,鳳鈺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微微朝着空中揮手,突然一羣訓練有速的人馬出現,整齊的跪在地上朝着鳳鈺參拜,“王爺!”
“把秋靈公主帶走,務必送回南疆,切記,秋靈公主有傷,不能耽擱,現在就去!”
“是!”接受道命令,四名侍衛親親的托起了秋靈。
見到這樣的情況,秋靈聲這麼掙扎也是徒勞,最後只能嘶力竭的痛哭,“鈺哥哥,你以爲你這樣就能劃清我們的界限嘛?不可能,不可能的!十年,我跟着你快十年了啊,十年的光陰,十年的青春啊,你必須的賠給我,必須……”
“公主?南疆公主?”白露眯着眼睛,看着那離去的身影,緩慢的重複到鳳鈺剛纔的話,怪不得會有如此蠱術,原來也是一個從小在蠱里長大的人兒。
突然感覺到有些好笑,緩緩的回頭朝着鳳鈺看去,道,“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癡情的人兒,我覺得吧,除開頭腦有點問題,但是其他方面都比金喜兒好太多,你其實可以好好選擇……”
“選個屁!”鳳鈺忍不住的爆出口,之前的冷靜再次消失,“我說白露,你到底懂不懂啊?懂不懂啊!”
“懂什麼啊?”白露眨了眨眼睛,真心被鳳鈺給問懵了,這哪跟哪啊,“我說,你轉移話題怎麼就那麼的快了?怎麼一點邏輯都沒有呢!”
“別個我扯開話題!”鳳鈺現在心是疼的,疼的特別的厲害,秋靈的出現,白露的表現,讓他完全的認識到了,白露心中根本沒有他,雖然他們看上親密無間,但是朋友和男人,白露劃分的很開,完全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白露,我就不相信,你心中沒有我!”
“啊?”白露有點懂了,看着鳳鈺一臉的憤怒,一臉的着急,那雙噴火了。有些自戀的指着自己,試探的問道,“難道,你喜歡我?”
“你知道了?”鳳鈺聞言,頓時大驚,雙手抱着白露的肩膀大喜,“你知道了?你終於知道了?”
此時,白露任由鳳鈺抱着,她頭頂彷彿正霹靂着巨雷,把自己劈的焦頭爛額的。
鳳鈺喜歡她?
真的還是假的?
緩緩的,用力的,伸手按着鳳鈺,讓亂蹦亂跳的他消停下來,“我說,鈺哥哥,你確定,你不是好男風?”
鳳鈺被白露這聲鈺哥哥刺激的全身都是顫抖的,他咋覺得那麼的彆扭了,“你還是叫我鳳鈺好了,別跟着秋靈那丫頭學,怪膩歪的!”
“哦!那好吧!”白露也接受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那一句,重新問道,“鳳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斷袖?”
“你才斷袖,你全家都是斷袖,你是男的啊?爺斷袖,爺斷袖就找你家白小弟了,找你這個假男人幹什麼!”
“切,天下人都知道我是斷袖!”白露撇開臉,嘀咕道,“你既然不是斷袖,那你幹嘛喜歡我?”
鳳鈺氣的直接一拳頭打在白鷺腦門上,“你還真以爲你自己是真男人啊,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東西!”
“可是,我現在和男人有什麼區別?”白露就想不通了,“對啊,我身體的確女人身,但是我外表,我行爲舉止,哪一點像女人了?你見過有如此粗辱的女人嘛?你見過不會女紅的女人嘛?你見過天天裝男人的女人嘛?所以你說你喜歡我,我就直接會想到,你到底是斷袖了還不是斷袖?”
“我了個去!”鳳鈺一巴掌捂住了白露的嘴巴,無語道,“你是給爺來繞口令啊?你聽不懂人話啊,爺說爺喜歡你,管你是男是女,喜歡就是喜歡,沒辦法啊!”
如此詭異的表白方式,讓白露全身都在哆嗦,不爲男女,不爲**,不爲身份,不爲金錢,喜歡就是喜歡,沒有辦法。
“可是,我們是兄弟,是閨蜜啊,怎麼能讓感情變質了?”白露有些傻眼,她之前都只是開玩笑,卻沒想到鳳鈺會如此認真,她一直以來都把鳳鈺當兄弟,從來沒有往哪方面想去,準確說是,她根本不敢往哪裡想。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她捨得嘛?捨得這場感情嘛?
“誰跟你是兄弟,誰跟你是閨蜜啊!”鳳鈺開始耍流氓了,直接抱住白露,大聲嘶吼道,“爺今兒就告訴你,爺不是你兄弟,不是你閨蜜,爺要當你男人,爆你小菊花!”
尼瑪……
還真忘不了小菊花那詞啊!
“哇……”突然,後方傳來驚呼聲,巴掌聲,就連臥病在牀的白磊都被驚訝起來,用盡全力朝着白露大吼,“哥,你居然把王爺給扳彎了!”
“我去!”白露一巴掌揮開鳳鈺,一腳用力的踩了上去,“我說,你小聲點不行啊,還真想自己名聲大震啊!”
“爺都不在乎,你在乎個什麼啊,反正你一直都是有斷袖名聲,爺現在只不過是來陪你,你害怕什麼啊!”鳳鈺不依不饒,擋在白露面前鬧道,“爺早就看清楚了,不早點把你捆在爺身邊,鳳凰那丫頭就一直纏着你!”
白露翻着白眼,這什麼跟什麼啊,後面的起鬨聲越來越大,有被他們震驚的,有被他們感動的,更有佩服的人!
“王爺,好樣的!”人羣中,不知道誰無厘頭冒了這麼一句話,跟着的,起鬨聲越來越多。
白磊也跟着點頭,“反正我哥都說斷袖了,我也不在乎給我弄回來一個嫂子還是姐夫,不對,應該是哥夫?”
“屁!”白露忍不住吐槽,“哥夫,我還八哥了!”
“小露兒,爺告訴你,今兒這麼多人都知道了你將是爺的人,看誰以後敢打你的注意!”鳳鈺洋洋得意,也不管什麼哥夫,八哥了。小露兒從今往後就掛上他的標籤,是他的人!
“別鬧了!”白露此時心根本靜不下來,前世沒有戀愛經驗,這輩子更加沒有,她只知道渴望親情,守護友情,但是愛情,那是一陌生的東西。
“讓我靜一靜!”說完直接從軍營走了出去,根本不讓鳳鈺跟着,而且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走到門口突然厲聲回頭道,“全部給我聽着,今日的事情誰敢說出去,軍法處置!”
鳳鈺此時沒吭聲了,既然小露兒說讓她靜一靜,他也就不能逼着她太緊了,特別還是小露兒這種母老虎!
白露一人慢悠悠的走到樹林裡面,隨便找了一顆大樹靠着坐下,她承認,來到這裡這麼久,的確和鳳鈺最熟悉,最親密。但是她也知道,愛情如果發展不下去,那麼兩個人就會連朋友都做不成,鳳鈺作爲朋友,那簡直就是最佳搭檔,她不敢也不想失去這個好朋友。
該死,這種情愫,到底是什麼時候生長起來的?
面對鳳鈺那些鶯鶯燕燕,她還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沒有任何的醋味。
但是她卻嫉妒,嫉妒疾風和鳳鈺的關係,看似一主一僕的關係,但是能從兩人的互動裡面看出來,兩人深厚的主僕情誼。
她是怎麼了?
其實這些很明顯,不是嘛?
鳳鈺那些女人,其實沒有誰真的在鳳鈺心中,而只有作爲僕人的疾風卻在她心中。
這一切,她不是看的很清楚嘛。
要不然,今日屋頂的那一吻,她也不會迷亂了心智,然後慌張的掩飾,甚至不惜用鳥屎來掩蓋自己臉上的緋紅,最後落荒而逃的回到軍營,企圖用訓練來忘掉。
甚至,不會在秋靈出口冤枉自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暴走。
承認吧,鳳鈺早就在自己心中紮根了,不是不在意,而是太過於瞭解他。
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是怕兩人分手時候的不捨,那將會是蝕骨鑽心。
“誰……”突然,樹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徹底的打斷了白露的冥想,大腦本能的收起了其他的情愫,全身戒備的朝着樹林外面看去。
然而,對方聽到她的聲音之後,更加快速的跑了進來,越過草叢的時候,白露便看見原來是一名小士兵,隨後那人跑到他面前,恭敬的朝着她說道,“教官,太子殿下來訪!”
鳳籬?
白露收起了所有的心思,腦海中慢慢的思索起來,鳳籬此時來幹什麼?擡頭朝着小士兵回覆道,“恩,回去吧!”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露不知道自己跑到樹林裡面待了好久,但是回來的時候,校場上的人全部在進行搏擊訓練,井然有序。
而看臺上,鳳鈺手握長劍,裝模作樣的走來走去,還伴隨着叫罵聲,“那人,咋那麼的笨,也不是教了你嘛,來來來,再來一次!”
“噗嗤……”白露破口而笑,鳳鈺滑稽的語言總是能讓她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王爺又如何,血統珍貴又如何?鳳鈺還是如同市井人士一般,與最低等新兵威武,肩扛重劍,衣着麻布,不看那張臉,那真的以爲是軍隊裡面的粗人。
而鳳籬,便站在鳳鈺身後,含笑的看着下面的一切,直到注意到她的目光傳來,才緩緩回頭朝着她看來,隨後緩緩一笑,“回來了!”
最先反應的鳳鈺,扔下劍就朝着白露跑去,還不忘記噓寒問暖,“怎麼樣?冷不冷,天氣越來越涼,你可要多穿點,倒是感冒了,都沒人和我鬥嘴了!”
白露無語的翻着白眼,不聽後面那句話,前面的還真讓人感動。
鳳鈺就是那種,一個字就能毀掉一整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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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籬不像鳳鈺那般放下身份,隨意的蹦跳,而是井然有序的走到白露面前,淡然詢問道,“早上讓你進宮,怎麼沒來?”
白露看了看天色,已經快到晚上了,這一天的事情還真多了,“殿下,早上您不是不在嘛!”
旁邊的鳳鈺此時強行的插進兩人之間,笑眯眯道,“這是我能作證,你的確早上不在宮中,放了小露兒鴿子,然後小露兒就去了白嬪哪裡做客,之後就回來了。”
鳳籬異樣的看着鳳鈺和白露,突然覺得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勁,回頭朝着鳳鈺道,“皇叔怎麼如此清閒,不是大婚要到了嘛?”
“你還不是也清閒,就跟着你不結婚一樣!”鳳鈺望天,他真是越來越討厭鳳籬,裝模作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對了皇叔,城東的翼王府就快要準備好了,皇叔今明兩天就可以搬回去住了,也不用一直打擾在白府裡面,畢竟皇叔是要大婚之人!”
“就你話多!”鳳鈺冷冷的撇了鳳籬一樣,城東翼王府,呵呵,真是好笑,“那宅子,爺不要也罷!”
“皇叔!”鳳籬突然嚴厲的看向鳳鈺,“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最好別惹父皇生氣,城東的宅本來就是你的,無論十一年前還是現在,好好住進去,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鳳鈺緩緩的在鳳籬身邊走動着,使得兩人越來越靠近,最好鳳鈺湊在鳳籬耳邊,冷笑道,“那也得爺說了算,這世上,誰跟爺唱反調,爺就不讓他順心!”
“皇叔!”鳳籬雙眉緊蹙,瞪着鳳鈺,“今日我不是來和你吵的,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欠你的,我一定會還!”
鳳鈺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的仰天長笑,“哈哈,你還給我,你拿什麼還?”
鳳籬緊緊的皺着眉頭,臉上的淡然的笑容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雙寒冰冷眸盯着鳳鈺,氣氛在這一刻詭異無邊。
白露無語的翻着白眼,這兩人見面就吵架,準確的說,是鳳鈺見面就和人吵,不過也不能怪鳳鈺啊,誰讓鳳籬他老爹搶了人家皇位還殺了人家的母親了?
伸手把鳳鈺往後用力一拖,擋在兩人中間,無語道,“太子好像是來找我的吧,現在看來來好像沒有我的事情,那我看,我還是回去吃飯睡覺好了!”
“白侍郎!”鳳籬突然出聲,伸手拉住了白露,臉色恢復了正常,依舊是拿淡然的笑容,“是,本殿今日是來找你的!”
“我說,你給我放開,拉拉扯扯的成什麼樣子!”鳳鈺立馬不樂意了,揮開鳳籬的抓住,趕快拍了拍白露的衣袖,他的女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染指?
“轟……”鳳鈺的小心思頓時被身後圍觀的羣衆看在眼裡,立馬笑出聲了起鬨起來。
白露有些扛不住了,臉色微微發紅了,這個該死的鳳鈺,到底還不要臉啊。
鳳鈺其實還真的不要臉,美滋滋的朝着圍觀之人揮手,淡定道,“笑夠了就別笑了,留點力氣練習吧!”
鳳籬覺得有些奇怪,雙眼看着鳳鈺,在看看鳳鈺身後的白露,那臉色的絲絲緋紅讓他徹底的心中腦如鐘敲,難道鳳鈺和他一樣,也好男風?
而且剛好,白露喜歡鳳鈺?
不,不可以!
“白侍郎,隨本殿進屋,本殿來教你一些兵法!”
“多謝太子了!”白露趕緊揮手,這天都黑了,她纔不想加班補習了,“可是,您看着天色已晚,太子平時操勞國事,還不如就先回去休息,這兵法的事情,微臣平時也在學,當然了,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學成了,所以,還是不要浪費太子殿下的寶貴時間了!”
“對啊,讓你回去!”鳳鈺倒是美滋滋的把手攀附在白露的肩膀上,笑的極爲諷刺的朝着鳳籬看去,“太子你可是大忙人,這裡你就別忙活了,別累壞了!”
鳳籬心口突然感覺到一股疼痛,這是從來沒有的感覺,不同於父皇埋怨時候的疼痛,而是那種從心底最深處發出來的幽幽疼痛,忍不住的開口朝着白露輕聲道,“不累,陪我一會兒吧。”
他發誓,他從來沒有這般懇求一個人。
鳳鈺頓時感覺警鈴大振,鳳籬這樣太怪了,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完全是他所熟悉的。這不就是他對白露說話時候的眼神和語氣吧。
有些心慌的把白露擋在身後,警惕的看着鳳籬,“天色已晚,太子在外面不安全,還是先回去吧!”
而鳳籬就當沒有聽到一樣,看着白露,一動不動。
白露突然想起哪天夜裡,鳳籬的哪個吻了,再遲鈍的自己,加上近日鳳鈺的表白,她也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可是,鳳鈺和鳳籬,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斷袖?
“行吧,那就麻煩太子殿下了!”
“小露兒!”鳳鈺不依,頓時大喊。
“你去找金喜兒,你的事情沒解決 ,就不要來找我!”說完,白露就朝着帳篷裡面走去。
鳳鈺和鳳籬,她心中完全有明確的選擇,鳳鈺是朋友,鳳籬是上級。所以從私心,她不想鳳鈺和鳳籬發生任何衝突,現在的鳳鈺根本不是鳳籬和鳳蒼的對手。
再說,如果鳳鈺想和她突破朋友那成關係,那麼即將大婚事實,就是他們之間的難題。
現就不是愛不愛誰的問題,而是身份明確的關係,就算鳳鈺不喜歡金喜兒,妻子始終是妻子。她也不會去當萬人唾棄的小三或者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丈夫!
再說,現在鳳鈺在她心中,那還不是戀人的關係!
“金喜兒?”鳳鈺納悶了,這是和金喜兒有什麼關係?
然而,白露卻頭也不會的朝着帳篷走去,根本沒有再給鳳鈺解釋的機會。
鳳籬見此,快加腳步的進入了帳篷,他此時心裡很混亂,鳳鈺和白露之間的互動,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突然發現,好像白露離他越來越遠。
校場內,留下的鳳鈺還是不明白,金喜兒咋了?他要去解決什麼啊,誰來告訴他!
……
帳篷內,白露已經率先的坐了下來,把主位留給了鳳籬,自己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面,抱着一些早就被她看完的兵書遞給鳳籬道,打了一個哈欠道,“殿下,天色已晚,我們早點進行早點結束吧!”
看着鳳籬那一張柔和的笑容,但是她怎麼看都覺得假,還不如和鳳鈺鬥鬥嘴了。
鳳籬的笑容是常年不變,只有遇到鳳鈺的時候,纔會龜裂,此時依舊恢復到完好如初,含笑的坐了下來,卻沒有翻開兵書,反問問道鳳鈺,“皇叔,天天都在軍營裡面嗎?”
“啊?”白露這麼會不知道鳳籬的心思。
只不過她真的不知道的是鳳籬是看中了她這個人還是純屬好男風?如果是前者,她還可以直接說開,然後瀟灑的說道,對不起,我們不適合。
如果是後者,那她只有不好意思了,她真的只是一個假男人!
“本殿說的是翼王爺!”鳳籬以爲白露沒有弄懂,耐心的解釋道,“翼王爺,是天天都來軍營裡面嗎?”
話到如此,白露也不好意思在當沒聽懂了,只是快速的思索着鳳籬這句話的意思,懶洋洋道,“翼王爺就是一遊手好閒的貴族,沒有任何的權利和公事,自然只有沒事找事做了!”
“原來如此!”鳳籬點了點頭,“皇叔從回到京都,貌似就和你很好!”
“算吧,王爺一來京都,住的就是白府,吃飯睡覺起牀都能見到,時間一長,自然就感情好了!”白露無聊的翻開兵書,朝着鳳籬推了過去,“殿下啊,這兵法,到底講不講啊!”
“哦,自然!”鳳籬掩飾下眼中的一抹灰色,白露這些話,就像一根針插進他的心口之中,雖然話語很平常,但是暗中卻含有都鳳鈺的關心和維護。
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好到這種程度!
更加沒想到,他會喜歡上一個男人,而且還是男人緣十分好的男人!
“今日,我們就來講一下匯河戰役吧,這場仗是十年前,皇上親自領兵,平定西周……”
“哦,這場啊,我看過資料了,皇上那才叫一個英勇神武,帶兵有方啊,直接以人海戰術包圍了西周,最後劫持西周皇子,換的最後的勝利!”這戰役她前幾天就看到了,看了之後對鳳蒼的看法那簡直就是一個差評啊!
千里迢迢從京都帶兵去了邊疆,還以多勝少,劫持人質,太沒水準了!
“既然你看過,那麼你說說,皇上在這次戰役,利用了什麼戰術!”鳳籬就不一樣了,在他們心中,勝利纔是王道,只要能勝利,任何彷彿都能使用,根本不會爲這些而感覺到任何的恥辱。
白露忍不住的翻白眼,她不想去猜測鳳蒼的種種戰術,那完全就是一個陰險小人,帶兵完全不行,但是勝就勝在他陰狠毒辣,國力超凡。
而這場戰役,他不得不來的原因,也只是爲了坐穩皇位,並且通過沙場,殺一些對他不利的人馬!
“太子,我們現在得要想,如果當時我們西周,我們得用什麼方法來對抗,纔不會輸,這樣纔是戰術利用,出謀劃策,而不是跟着已經成爲歷史的戰役來分析和揣測,這完全和背詩詞有什麼區別?”
反正,她就是不想揣測鳳蒼,可能是因爲鳳鈺的關係,她討厭死鳳蒼了!
“如此,也是一種好的方法!”鳳籬十分贊同,如此多年來,還沒有任何人採用這種方法來學習戰術,果然,白露是聰明的!
“那麼,你有什麼方法,或者說,你就是西周的將領,你會怎麼做?”
“怎麼做?那還不如簡單!”她最豐富的經驗就是敵後作戰,出其不意,以少勝多!
“西周率先發起對東齊邊疆的進攻,由資料上可以看出來,西周在皇上趕來之前,已經佔領了三座城池,而西周如此做的目的,也只是內亂和搶奪糧草過冬,卻被皇上擴大事態。如果我是將領,我會開放三座城門任由皇上進來,皇上得知三座城池全部空了下來,絕對會分散兵力,各個佔領。而剛好,那裡的地勢四面環山,在進入城池的時候,直接關門打狗!三座城池,分別消滅!”
“說的容易,先不說父皇會不會進去,就算是進去了,你就能全部消滅?”鳳籬不以爲然,認爲白露只是小孩子過家家,果然,還是不能和耶律邪對比!
“關起來,讓他們沒有任何的退路,再一把火給燒了,最後劫持皇帝,來要挾!”白露說完,直接揮手猛的一下就在鳳籬面前收攏五指。
“一把火給燒了?哪裡可還有很多無辜的老百姓啊!”鳳籬笑容終於不再了,搖頭皺眉,“如此做法,也太過於殘忍了吧!”
“殘忍?”白露站了起來,根本不在乎的說道,“既然我是西周將領,那麼保衛西周百姓就是我的職責,相對的,東齊百姓,與我何干?”
西周輸,就是輸在沒有一個殘忍至極的將領,資料上寫的很含蓄,但是野史上寫清清楚楚,鳳蒼打開西周大門之後,殘酷的屠城西周百姓,最後迫使西周皇帝捨棄太子,才保得西周百姓安康!
她現在能說出這樣的殘酷的手段,都是跟着鳳蒼學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酷,歷史擺在眼前,還不吸取教訓,那麼就等死吧!
“不,我不認同!”鳳籬突然很失望的站了起來,看着白露緩緩的搖頭,“這種方法太殘忍,太傷及無辜,你……怎麼能有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