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她很厲害,可是能將他逼得步步深思的同窗,真的不多。
更何況他是知道九天前,她還是對御藝處以完全不知的情況下,如此神速的進步,簡直令人汗顏。
就在兩人對弈的緊要關頭,外頭突然來了人,急急忙忙的想要進來,被護衛攔在了門外。
那人又在外頭說了些什麼之後,護衛轉身進來朝着許祭酒說了什麼,許祭酒看了一眼魏仲文,想了一會,點了點頭,親自下去走到他的身邊。
雖然是緊張的時期,可是許祭酒這麼走過來,魏仲文還是轉過頭來,朝着他行了一禮。
許祭酒點頭,看了一眼正在皺眉思索的明玉瓏,小聲地道:
“魏太尉方纔回府的時候,不小心從馬車上摔了下來,現在御醫在府中爲魏太尉看傷。”
聞言,魏仲文眸子裡染上一抹驚訝。
今日他參加御藝比賽,太尉府中的人都是知道的,若不是重要的消息,絕對不會在他比賽的中間來打斷他,讓他分神於其他事情。
而且又正是比賽的最後兩局了,許祭酒當然知道這兩局的重要性,一般的情況不會特意走下來,將情況告知於他。
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知道祖父的情況肯定不單單是摔一跤這麼簡單。
可是
魏仲文看着最後的拼殺,他和明玉瓏都只剩下最後的五百兵馬了,誰能進入最後頭名的定奪就靠着這一瞬。
祖父說過,想要看看他今年贏得御藝後的風采和模樣。
“魏仲文,比賽一般情況下,是不許中場退出的。但是魏太尉的事出突然,規矩之外,不外乎人情,我可以爲你破例一次。”
看出魏仲文眼中的糾結,許祭酒站在一旁輕聲地提醒道。
連坐在對面的明玉瓏都隱約聽出了不好的意味,她聽說魏太尉的年紀不小了,老人家不像年輕人,最經不得摔,要是撞到其他部位,更是嚴重。
“我退出比賽。”魏仲文堅定地開口,將手中的兵馬木偶放在了桌上。
他敢肯定,祖父的摔傷肯定不容樂觀。
若是不早些趕回去,就算贏得了這次的御藝比賽,那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明玉瓏望着他,這個少年清雋的面容上,秀氣的眼眸中有一絲不捨,但是沒有後悔。
在他心中,祖父的重量大過於這一場比賽的勝負。
迎上她清亮的目光,魏仲文在走出廣場時候,朝着明玉瓏道:
“你不必覺得是我讓你,以你所學的時間與我所學的時間對比。就算是贏了你,我也輸了。”
他看了一眼沙盤,又加了一句,“更何況,這未必是我贏。”
就算是棄權退出,他也走的乾淨磊落,還不忘給明玉瓏鼓勵。
魏仲文在這時突然退出,引得旁邊的人羣一下子發生了巨大的議論聲,不知道這位御藝比試的準頭名怎麼會放棄比賽的,不過也有人猜到許祭酒下來,肯定是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屈夫子有些可惜的看着魏仲文退出,望着因此直接通過的明玉瓏,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