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已經到了。
“六皇子回府了——”
安靜了許久的六皇子府,因爲納蘭儀的歸來,頓時變得忙碌起來。
自從胖皇上朝堂之上當着諸位大臣的面,痛罵納蘭儀是“****之子,上不了檯面”後,衆人紛紛推測六皇子此次回帝都,必然會被皇上斥責。
想要爭得大統,恐怕要多多努力了。
不過對這些流言蜚語,納蘭儀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先去了書房中聽取消息,在得知納蘭蓮已經被流放到黔州後,納蘭儀面上露出一抹深笑,語氣有點嘆息:
“沒想到我之前的安排沒能扳倒他,他自己竟然不爭氣的惹了父皇生氣。如今他被奪了皇子繼承權,封僵黔州,已經是沒有奪儲的資格。真是天助我也。”
相對於他的樂觀,稟報消息的下屬卻有些擔憂:
“六皇子,現在皇上正在質疑西疆豬皮聖旨一事,恐怕有些事情會對你不利。”
納蘭儀聞言依舊是絲毫不見擔憂,只是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修長的手指搭在一起,左右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互相搭弄,緩緩道:
“此事我心中已經有數,找不出確鑿的證據,就算父皇想要怪罪我也沒那麼容易。何況,現在不也有人說,聖旨裡面的豬皮,指不定就是納蘭容奕做的,想要嫁禍給我嗎?”
如今儲君之爭已經越來越緊張。
七皇子被貶去黔州,現在就剩下六皇子和五皇子了,未來的天下之主就在他們二人之中。
現在容奕的聲望越來越高,雖然隱約有衆望所歸之勢,可支持納蘭儀的人也不會輕易認輸。
那日容奕在朝堂之上雖然拿出了證據指認納蘭儀,可沒幾天,禮部的雷尚書居然就死在了自己家中。
同時,留下血書說是自己是被冤枉的,絕不肯屈服某些惡勢力,承認這個罪名,願意以死明志。
一時間,就有不少人跳出來反將矛頭指向容奕說聖旨裡的豬皮是容奕一手安排的,然後再自導自演陷害六皇子。
畢竟,七皇子無意於朝堂之爭,又素來和五皇子交好。
若是將六皇子除去了,能夠繼承大統的人,除了五皇子還能有誰呢?
而亦有人反駁,六皇子就是故意將染血豬皮放在聖旨送羞辱西疆,逼他們出兵,就是料定了幾次戰事五皇子都有出征,一旦西疆開戰皇上也必然會派五皇子去。
六皇子居心叵測,想要讓五皇子戰死在沙場上,這樣他就會是唯一繼承者了。
朝堂之上的這些爭論,納蘭儀也早就料到,他溫和的面容上露出一絲不以爲意的笑容,
“就讓他們去爭辯吧,反正現在所有證據不過是死物沒有人證,一會我就會遞個摺子給宮裡,表明我的冤屈,辯白我的清白。這件事,即便容奕有其他證據,也是不會拿出來的。”
若是要將他悉心安排這一切,爲的就是擄走明玉瓏的事情說出來,那海上的事情就無法隱瞞。
堂堂五皇子妃和他在海上單獨相處了一個月,只要他有意無意的說一點什麼,就算不是事實,也必然會引起誤會,那就會軒然大波。